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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蛇的陷阱 完结+番外 (Z鹿)


  她皱眉睁眼,推开坏笑并眯起眼睛的蛇:“别亲我。”
  白冉歪头,故作无辜的神情浮上脸颊。她的长发不经意间垂到卢箫的脖侧,扫出一阵酥麻。
  “你只说了不能做,没说不能亲啊。”
  卢箫只能有气无力地白了一眼,此刻没力气跟这条下流的蛇干架。
  白冉的手指继续抚摸她的发丝,再攀上她的耳朵,却意外不带一丝情.欲。像母亲对孩子,姐姐对妹妹。
  “累了就睡会儿。想喝水吗?”
  “不用了,谢谢。”卢箫很不想承认,这样的感觉确实不赖。她可以拼命地反击狠毒,却喜欢致命的温柔。
  十二月底的风并不热。
  但这时的空气莫名有些燥热,如盛夏前的千里桃花。
  “很严重的应激。”白冉移开眼神,意味不明地盯着房间角落的雕塑。那是一个美杜莎的微型石膏像。“是谁?”
  卢箫撑起身子,坐在床的边沿。她低下头,用沉默回答。
  “我不会嘲笑你,只会和你一起诅咒她。”白冉拨开她被汗水黏在脸颊的发丝。
  好像说出来也无妨。永远憋在心里会难过坏的。反正白冉是个北赤联军人,永远也不会见到那个人,也不会知道那人是谁。
  卢箫紧锁眉头,咬咬牙后道:“唐曼霖。”
  谁知白冉的瞳孔皱缩,下巴颤抖了片刻。她咬住下唇,把上面的口红咬掉了大半。
  然后,她低下头,自嘲般地笑了起来:“啊,那个老变态。”
  不是预期的反应。
  卢箫警觉地瞪起眼,转头看向她:“你知道她?”
  一个变态竟然还说别人变态,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世州警卫司总局局长,现在应该也是吧。”
  “……没错。”卢箫实在想不通,怎么一个异国的军医这么关心别国内政,连警卫司构架都这么清楚。
  “真可怜。不过你应该不需要怜悯。”
  “是,所以也请你不要再同情我。”卢箫从床上坐起,要离开这个房间。
  今天发生的一切,她都不想再想。她只期待一周后重新踏上欧洲大雪纷飞的土地,能让她忘掉这两个月。
  “等等。”
  卢箫不解地转过头去,只见白冉点了点额头。
  什么意思?
  然而在经过门口的镜子旁,她立刻明白了。
  口红印。
  于是,卢箫飞快冲到洗手间中,里里外外洗了三遍脸。
  靠在墙边看她洗脸的白冉一直在笑。
  终于洗掉了口红印后,卢箫脸红一阵青一阵,默默绕过笑得根本止不住的白冉,走向酒店房间的门。
  在即将拉到门把手的时候,另一只手的袖口被拽住了。卢箫只得停下脚步,询问式地看向身旁的人。
  “最后一晚了,不再陪我睡吗?你在旁边,我就不用盖双层被了。”
  卢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点点头。
  “那请你规矩点。”
  “当然,当然,我又不是什么趁人之危的小人。”白冉歪歪头,一时间也分不清她究竟是条蛇还是只猫。
  不趁人之危是对的,不是小人也是对的;但这女人明显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卢箫并不在意,也说不上来是信任白冉还是信任自己。
  卢箫没有任何表态,走进卫生间洗漱。
  其实这个行为已经算一种表态。
  白冉所住的酒店豪华得过分,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战后的环境中。说不上来是她自己出钱住的,还是北赤联本就给她安排了这样的酒店。
  洗手池边的香皂都摆成了天鹅的形状。
  洗着洗着,卢箫看到了挂在架子上的胸衣,耳根开始发烫。尺寸确实很大,在军队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她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赌气式地暗哼了一声。
  走出卫生间,白冉正坐在桌边的热燃灯前,研究那把小提琴,还戴着银边眼镜,活像个考古学家。灯光下,那一半浸在阴影里的侧脸像古希腊的雕塑。
  “有什么问题吗?”卢箫心里一紧,生怕自己其实上了当,送了一件并不得体的礼物。
  “再次谢谢你。”白冉摘下眼镜,将它收入眼镜盒中。“这把琴真的很好,难为你选到它。”
  卢箫松了口气。从说话人的面部表情来看,不是撒谎。
  “桌上那个小盒子是给你的,里面是波哈莱香料,带回去给妈妈做菜吧。”白冉伸个懒腰,也走入了卫生间。
  在那女人经过身边时,卢箫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海盐柑橘与草木的清香,让精神一时间有些飘飘然。
  这是第三次陪那女人睡觉,也是最后一次。
  卢箫只披着一件衬衫,并没有穿裤子,一双肌肉线条分明的长腿垂在床边。毕竟没带睡衣,也不能穿满是灰尘的军裤睡觉。
  白冉走到她身边时,向下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然后,眼神不动了。
  “别误会。”卢箫没好气地扯过被子,盖上。
  “没误会。上次你裸上身,这次裸下身,齐了。”
  卢箫脸颊很烫:“随你怎么想。”有没有点廉耻这女人。
  白冉撅起嘴,意味不明地点点头,然后也坐到了床上。长长的浅金色发丝垂着水珠,一点点滴到锁骨,又滴到沟壑间。
  热燃灯熄灭后,那具凉凉软软的身体靠得很近。就好像生活在树上,一条蛇正吊在旁边安睡。
  卢箫没有动,也没有把她推开,静静任她贴着。对于一条蛇来说,即便在马来群岛,十二月末的天气也太过寒冷。
  “其实,我应该跟你道个歉。”卢箫握紧拳。
  “为什么?”
  “那天不该擅自救你。”
  卢箫翻了个身,看向天花板。今天的月色很清亮,整个天花板都是乳白色的。
  “现在后悔了?”白冉的声音很平静。
  卢箫很认真道:“是我太自大了。在我的干扰下,你不仅没法灿烂地死去,还赔上了三天的昏迷。”
  那条蛇沉默了许久。一个世纪过去了。
  “我不明白。”
  “明白什么?”
  “一个不温柔的母亲怎么养出了个温柔的孩子。”
  “我妈很温柔。”
  “你不挺爱看书的吗?这是一句借喻,借喻。”
  “……”
  突然,白冉有什么兴致起来了,从床上撑起到卢箫身上,一胳膊按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撑住自己的下巴。
  “你不用道歉,在你救下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没必要再死了。”
  “这样。”卢箫没想到自己还有心理医生的潜质。被压在下面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适,不管有没有黄色意味。
  白冉歪头,月光撒到她高高的鼻梁上,绿眼像块镶钻的翡翠。
  “本来我找不到生存的意义了,但我现在知道了。”
  “什么?”
  “不告诉你。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到底是‘意义’还是‘愿望’。”
  “都是。”
  卢箫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拯救了一个人。如果是的话,良心能勉强安一安。
  白冉从她的身上下来,乖乖躺到旁边。她说话时还带着笑意;好像那是自第一次见面以来,头一次真正开心的笑意。
  “晚安。”
  **
  太阳从远方的苏禄群岛缓缓升起,金色的光芒覆盖了整个海面。连绵起伏的山脉在蔚蓝大海的映衬下,格外明朗。
  若不是亲眼所见,来自中欧的士兵们谁也不会相信现在是深冬。
  在温润海风的吹拂下,浩浩荡荡的世州军政一体国援军踏上了返回的轮渡。
  北赤联的军官们整齐地列队,与他们送别。
  身着灰绿色军服白冉也立正站好,敬了一个标准有力的军礼,两杠一星的肩章在日光下闪闪发亮。她狭长的蛇眼此刻只剩正直的热情——正直到虚假。
  “一路顺风!”李贤翁上校大喊。
  在卢箫和尹银焕的带领下,世州士兵们也回了一礼。
  说来也奇怪,明明码头上站了黑压压一众人,余光却只能找得到那个女人。一定是因为她皮肤实在是太白了。
  轮船离港。
  呜……呜呜……
  滚烫的蒸汽在改良内燃机的内部搅动,白色的烟从火船头的烟囱升起。钢铁零件摩擦出刺耳的声响,海面开始颤动。
  在北赤联的军队即将退出视线时,卢箫清楚地看到,白冉正用一种奇特的眼光盯着自己。
  那眼神形容不来,但着实让她觉得十分不适。像捕猎,又像调侃,还像嘲讽。
  忘掉她,忘掉她。
  此次内战已经结束,任务已经完成,此生也不会再见。
  卢箫转身回船舱休息。
  昨夜酒店的床太软,睡得浑身酸痛。她并不是很喜欢坐船,觉得摇摇晃晃的让人头晕,但接下来还要行驶足足三天两夜,真伤脑筋。
  “卢上尉,不舒服吗?”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卢箫转头,看到了一脸热情的冯严中尉。她挤出一个笑容,说:“还好。”
  “陆军里晕船的不少,不必担心,正常。”冯严犹豫了一刻。“我们去二楼喝一杯吧。”
  “我不喝酒。”卢箫有些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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