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拿手机的拿手机,拿单反的拿单反,也回给他一个眼神:不给就不给,千金难买爷高兴!
这几个人是他找来的A大学妹,还真没法把人家怎么样。霍杨牙疼地看着叶朗和她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把人欢欢喜喜地送走了,带着笑斜睨了他一眼,“意外收获啊哥?”
霍杨道:“我告诉你,回头我就学岳母刺字,把八荣八耻刻你背上……”
“还是刻前面吧,”叶朗又牵住他的手,第一次正眼扫了一眼橱窗里自己的身影,“做的时候肯定特有感觉。”
“自己拿着!”霍杨撸下一胳膊的吃喝,全挂到了叶朗身上,跑公园售票处买票去了。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看到那少年披了一身树影滤下来的金斑,琥珀似的眼里天光云影,眉目如画,还是狠狠恍惚了一下。尽管这人刚吃了一大口蛋黄酥,嘴边一圈毛茸茸的碎渣,满足得睫毛都眯起来了。
两个人租了条游船,慢悠悠地往湖心里飘荡。北海碧波荡漾,堤岸一大团浓而柔的柳影,水墨点开似的,大白塔就立在斑驳的石阶顶上。
春光明媚,水银山青。
叶朗解了披风搭在船舱里面,一身雪白,立在船头不疾不徐地摇桨,时不时有风掠过,吹得他衣袂翩翩。
这幅水墨画没静谧多久,就被一群哗众取宠的野鸭子给破坏了。他把船向旁边轻轻一拨,给这群嚣张的带毛地头蛇让路,有一只嘴里叼着什么的野鸭经过他时,鸭头一拱,把那玩意吐在了他船上,接着扬长而去。
后面一条船紧紧咬着它们,撑船的是个穿背心裤衩的大爷,快速撑着桨,贴着他们的船像一梭子子弹般掠了过去。叶朗弯腰捡起滚到地上的那个东西时,一直起身,好像看到那大爷瞅着自己笑了一笑。
那是个放在防水袋里的天鹅绒面小盒子。
叶朗怔了半天,猛地转回头去。霍杨正躺在船舱里,在一排座椅上枕着胳膊翘着腿,还闭着眼,若有若无地哼着口哨,根本没看他这边。叶朗良久才伸出手去,像碰触什么稀世珍宝一样,轻轻掰开那盒子。
是一对很美的戒指。
两只带花穗边的珠形婚戒,一只铂金一只玫瑰金,玫瑰金的镶了白钻,铂金的镶了颗香槟色棕钻。戒指打磨得非常光亮,不论在光下的哪个角度,两颗钻石都在璀璨夺目地折射,像是全世界最美好的光线都汇聚于此。
叶朗一时昏了头,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该拿哪只,犹豫了半天,取下那只玫瑰金的,然后摘了虞良月的银链,把戒指挂上去。他觉得这样比戴在手上安全,既不会磨损,也不会丢,就把它妥帖地安放在自己胸膛上,按了按心口。
他转身回到船舱里,弯下腰,好像变回了那个被霍杨第一次亲吻的笨拙的样子,只是轻轻蹭了蹭他的嘴唇,把他吻醒了。
这颗棕钻的颜色偏浅一点,在光下犹如汽灯照耀下的香槟,到了暗处,就变得浓烈又醇美,成了一束着火的玫瑰。霍杨扫了一眼他颈上的玫瑰金白钻戒指,拍了拍他的后背,“拿错了,笨蛋。”
他把枕着的手抽出来,心平气和地解下叶朗的银链子,改挂上那颗铂金棕钻戒指。叶朗垂下眼看了看,“这是给我的?”
霍杨没有收回手,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他浓密的眼睫,“像你的眼睛。”
这钻石是他去香港皇后大道买到的,一眼就看中,一定要买下来。人家卖就卖一整块,棕钻价格这些年上升了不少,虽不如钻石、红蓝宝石、祖母绿和猫眼石这五类名贵宝石,也够烧掉他这些年的积蓄的。小狼狗这下真变成他金主了。
霍杨注视着他的眉眼,细碎的火彩在那漆黑的瞳孔里流动,闪烁着变幻,就像佛偈里说的“一花一世界”。
少年拿了那只玫瑰金戒指,放在嘴边轻轻亲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地推到他的无名指上。
然后就握住他的手,不肯松开了。
叶朗必然是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的,他以前那些甜言蜜语其实都是大实话,一点不掺人工糖精。他眼神渴望又腼腆地凝视着霍杨,凑上来,蹭蹭他的额头,蹭蹭鼻尖,最后蹭到他嘴唇上。
霍杨没回应,心里数着他能忍几秒。
果然,这没出息的东西从“腼腆”到“撕破脸皮”就忍了六秒钟,一手按住他的肩膀,肆无忌惮地顶开他的牙关。另一手从他的肩膀抚摸到咽喉上,似乎跃跃欲试地想掐他一把。
“腻不腻歪?”霍杨被他蹭得有点痒,忍俊不禁地抬手挡了一下,想躲开他的嘴唇,“……注意点影响,对面有人。”
“有人怎么了?”叶朗移开了在他喉结的上画圈的手,摸向他后脖子,顺着颈椎一线紧贴着往下按。按到腰窝的时候,霍杨身体明显一僵。
叶朗扯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坏心眼地摸到他尾椎骨,时轻时重地揉按了两下,霍杨腰部往下一片发麻,脊背都弓了起来,“打住……赶紧的!”
他听话地打住,只是又屈起指节,往他尾椎那里带着力道顶了一下,顶得他呼吸骤紧,才收回手。
叶朗浅浅地翘起嘴角,眼神很亮,看起来又坏又甜的,“起反应了?”
“……您调,教有方。”霍杨又躺回去,本来想睡个午觉,被他这么一折腾,什么睡意也没了。他糟心地把叶朗从自己旁边拨开,“开船去!要你干什么使?”
叶朗被他如此野蛮对待,倒也不生气,站起身来拂去身上的灰尘,然后伸出刚刚碰他的那根手指,意犹未尽地亲了一下,才趁霍杨没有恼羞成怒之前溜出去。
暮色四起,寒鸦惊晚,飞掠过湖心岛上的轻烟浓柳,一点塔尖啸去。晚霞是熟透了似的紫红,从天上滴到水里、水里蒸到天上,天水一色。
回去路上他们经过了什刹海,车窗开着,遥远的乐声和歌声隐隐传来,还有人间烟火气的热闹人声。两个人被堵在高架上,心情居然都很好,霍杨还吹口哨吹了首歌,是首骚里骚气的小情歌。
叶朗扭头问他,“今晚吃什么?”
“甭操心了,”霍杨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我已经叫人在家做好了。”
“你请了人?”
“嗯。”霍杨好像想到了什么愉快的事,偏过脑袋,看着外面绵延不绝的红尾灯,“处女座钟点工,还不要钱。”
唐稚本来已经做好迎接一个猪圈的准备。一踏进这栋久违了七八年的房子,发现居然比自己想象得要好很多。
她尤为惊奇地在厨房里逛了好几圈,打开对开门大冰箱,里面的食物居然都是健康食品,只有一小瓶藏在角落里的铝瓶啤酒,歪倒在两个大馒头的怀抱里,非常不雅,不雅中又透着种穷途末路的可怜。
“这生活品质居然还可以。”唐稚琢磨着,“难道养小孩有助于自律?”
她不知道这都是叶大少爷收拾出来的,也不知道养小孩跟“自律”狗屁无关。
等俩人回家以后,推门一看,给管家学院的高材生给惊得目瞪口呆:这根本不是原来他们住的地方!
客厅收拾一新,桌面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地上好几块钟点工也去不掉的污渍也奇妙消失。餐桌上铺了一块原木色亚麻桌布,又在每副餐具杯盘下面垫一块画满葡萄柚的餐巾,而旁边的木头盘子里就放着四块切开的葡萄柚。各种小容器里食物丰富,莓果、坚果、杯子蛋糕,随取随吃,正中间还摆着几盆颜色缤纷的多肉植物。
叶朗住在叶家,对餐桌装饰和食物烹饪都没多少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唐稚神乎其神的收纳法。墙上的柜子底下不知怎么就多了一列小抽屉,竖向拉开,整齐划一的玻璃瓶五彩缤纷地盛着各种调料。
还有卫生间。墙上多了许多挂钩,能挂的东西全部离地挂起来,花花绿绿的瓶罐更换容器,液体装进贴了标签的统一的收纳瓶。唐稚还更换了窗帘和防滑地毯,和整个房间的色调搭配起来,浴缸旁边支了个木头架子,里面叠了一堆刚烘好的毛巾浴巾,色调慵懒,还放了几瓶香氛。
霸总苗子立马抛弃了他哥,跟在唐稚姐姐后面,认真地听她尽情挥洒:“工作习惯,工作习惯——你没事就带着你哥去宜家逛逛,有什么好玩的就买回来用用。我跟你说我特喜欢逛宜家,可有毒了……”
霍杨非常支持他去学持家之道,正甩手大爷一样坐在桌边等着吃,结果听到他说:“好,明天就去。”
“什么?”霍杨吃了一惊,“我不去!明天有球!”
“看个屁,你看了这么多年有长进吗?”叶朗道,“跟我出去逛街。”
霍杨最痛恨的事就是陪人逛街,原先他妈带他出去逛街,都要先把他寄存在肯德基,买完了才叫上他一起走。大爷好不容易赶上个周末,只想跟沙发和球赛缠绵,坚决抗议:“没门,我哪都不去。这话我先放这了!”
“哟!”唐稚乐不可支,“上次谁跟我说打球打了个3:20来着?”
叶朗从厨房出来,看着他眼眉一挑,借着油烟机的噪音压低了声音,“不出门也行。”
这话乍一听像是答应了,霍杨反应了两秒后猛地回过味来,头皮一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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