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骗子都骗的叶公子这时候智商不够用了,“简直是拈轻怕重!”
霍杨看了他半天,在满屋的低气压里,突然“噗”一声喷了出来。
“没没没、没忍住。”他挡着嘴,强忍着狂笑的冲动,手都哆嗦了,“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开始……吃、吃糖。这你也能吃醋?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朗,“……”
他拒不相信吃醋对象是小时候的自己,这太丢人了。
霍杨早笑得岔气,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哎哟我操……哎……你、你想笑死我……”
“对。”叶朗翻身下床,恼羞成怒地走向浴室,连换洗衣服都气得忘了拿。他准备在里面泡个一晚,泡成具浮尸,那也好过跟他哥一块睡觉。
霍杨真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别闹,快回来!”
他赶在叶朗锁门的前一秒拧开了门,见他又要把自己关在外面,赶忙一手格挡在门框上,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笑道:“你要关门?”
里面那人盯着他那只手盯了一会,过了半晌,还是一言不发地松了门把,往里间走进去了。霍杨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他脱了上衣,火冒三丈地掀了自己一眼,“出去,我要洗澡。”
别扭归别扭,这小子长得确实是帅。一张侧脸鼻骨挺直,睫毛浓密,眼底深邃又浅透,几乎像是有点外国血统。裸,露出的上半身也是肌骨匀称,躯体年轻又有力,他转过身来的时候,那腰线拧出了条诱惑的曲线。
“你看什么?”这个别扭又臭脾气的人一开口,攻击性已经弱了许多,倒像是给哄他的人发送了个“待哄”的信号。
“我赏景啊。”霍杨反手把浴室门关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在他微微闪动的目光里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踏在鼓噪的心跳上
直到在叶朗面前站定,霍杨亲了亲他的鼻尖,这大男孩在他面前总是心不设防,撒娇撒泼都毫不掩饰。他胸口涌着发烫的甜,“良辰美景。”
“大爷说话注意着点儿。”叶朗偏了偏头,盯住他黑亮的眼珠,“不管约法三章了?”
“不管了。”霍杨搂住他的肩把人勾到身前,在他腹肌上摸了一把,低声笑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定的规矩,老惹你生气。你教训教训他怎么样?”
“……”叶朗的喉结很明显地滚动了一下,看向青年的眼神渐渐染上了侵略意味。他伸手向霍杨的衣领,将他的衣扣一粒一粒地捻开了,每捻一粒,目光就紧贴着下滑一寸,直到那扇子似的睫毛盖住了整个瞳孔。
“今晚先算了。”他哑声说,“等……过生日吧,我做点准备。”
“你十七岁生日?”
霍杨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人眼帘倏地一抬。
叶朗一把揪住霍杨的后衣领,干脆利索地把他那件上衣给扒了,扔到一边,“你早知道?!”
“巧合巧合,真是巧合。”霍杨忍笑着摆摆手,“你回来的时候我正刷微博呢,正好刷到个什么‘二代身份证辨伪’。我正好看了你一眼,你那个身份证又正好不大对……”
“那也不准赖账。”叶朗压着他的鼻尖,后者勾起嘴角,“我之前都没拆穿你。你说我赖不赖这个账?”
“很好。”叶朗后退一步,干脆利索地脱光了自己,目光清凌,却又透着毫不掩饰的情和欲,“你不是喜欢那个沐浴露么?今晚上,你可以闻个够。”
☆、番外一
马卡龙牛奶,乍一闻有点像旺仔牛奶,一股人工合成的奶精味——这是叶朗那个棒槌拧开盖闻了一大口后闻出来的味,此后他洗澡只肯穷鬼似的挤上一两滴,还狂冲不止,生怕自己闻起来像个巨婴。“旺仔牛奶”就被清水掰开揉碎了一遍遍,变成蛋糕顶上一朵玲珑的奶油花;再从毛孔里蒸腾出来,混合着肉体干净又温热的气息,这味道远闻有存在感、近嗅是一道幽微复杂的珍馐。
叶朗气质冷,有冰雪气,这种矛盾的奶味到了他身上,让人的嗅细胞也忍不住受到大脑影响,分析出了一顿茶点的清甜。
霍杨对他保护欲过剩,心软得一塌糊涂,基本没有不给的东西。他很克制,索取叶朗的时候,一开始只吻到两根锁骨之间那一小块诱人的凹陷,不敢多用一点力道。
仅仅是这样的碰触,已经让他身心颤抖了,胸口滚烫,像是拿灵魂做干柴烧起来的一把火。
淋浴间里白气弥漫,到处都地狱烈火一样闷热,让人窒息。两个人汗湿的皮肤不断磨擦在一起,擦得几乎要着火,逼得骨缝里都涨满了这种极痒的饥渴。
霍杨粗暴地揉捏他上半身的皮肤,却不是因为越来越狂热的欲,念,而是因为那上面的伤疤。
或浅或深,或新或旧,有些是别人给他的,有些是他自己跌跌撞撞磕碰出来的。他看着那些疤,眼都快要烧红,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心情——只是想给他,不论什么,只要他有的就全都给他。
“看着我。”叶朗抓着霍杨的头发,强迫他喘息着抬起头来。近距离看去,少年的虹膜颜色好像都变深了,底下搅着漩涡,在吞吃霍杨仅剩的理智,他自己却还字句清晰,“你好像特别喜欢惯着我,不管我做什么……哪怕你不喜欢。是吗?”
“你这样很不好。”他笑了笑,直接捏开那棱角分明的嘴,舌头伸进去,贪婪地翻搅霍杨骤然混乱的呼吸,这种亲法只会在这样绝对隐私、丝毫不用顾及什么羞耻的地方。
霍杨予取予夺,忽然被一下顶弯了膝窝,猝不及防地跪了下去,直接跪在了他面前。他还被按着后脑勺,整个视野都被那玩意占据,还缓缓摩挲过自己的唇缝,顿时呼吸急促得快要断了,“你……”
隔着水汽,叶朗眼底的神色晦明难辨,“哥,你能纵容我到什么程度?”
……
一晚上过得像个荒诞不经的春,梦。
霍杨趴在办公桌上,支棱着手臂,手里捏着一支笔。他眼虽然盯着显示屏,但就这没型没款的姿势,神智不知道漫游去了哪里。
学长一如往常,路过他身后时,用目光悄无声息地把他全身搜刮了一遍,企图刮出点新的八卦,最后目光落在他紧贴在后腰的白衬衫上。
他盯了一会,随后装作不经意地踢了一下霍杨的转椅,水杯一倾斜,就准确地淋上了那一块后腰,“哟!不好意思,撞着你了。”
同时他也看清了那一小块深色的牙印,心里一惊,莫非这位学弟真喜欢日狗?
“嗯?”霍杨回了半张侧脸,眼尾余光瞥了他一眼,就又爱答不理地转了回去。
学长斟酌一下措辞,把手和蔼地搭在他肩头,“小伙子,怎么回事?昨晚打分手炮了吗?”
霍杨仍旧半躺尸地杵着,姿势岿然不动,“唉,被包养的痛你不懂,身不由己啊。”
学长没忍住,还是掀起他那衬衫看了一眼,胃疼地说:“你这女朋友是不是食人魔……等会,你被包养?!”
霍杨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是是是,对对对,我金主是条有钱的狗。”
正在课堂上走神的叶狗突然鼻子发痒,打了一连串不详的喷嚏。
“行吧。”学长认为他狗嘴不吐象牙,自以为细心体贴地掴了一掌他尾椎骨上面那截后腰,“坐好,你这么趴着对腰不好,腰不好还怎么伺候金主。”
“……啧!”身怀“隐疾”的霍杨一激灵坐直了,顿时拉扯出后方一阵极其别扭的不适感,脊椎骨麻了大半,“不劳费心了,快滚!”
“你娘的。”学长嘀咕了句,离开前还不忘诅咒他一句,“等着吧,您那腰迟早断两截!嘎嘣脆,还开花儿!”
他并不知道个中苦楚。后者昨晚上被自家小崽子犯上作乱,可劲儿造了一顿,偏偏还是在他鬼迷心窍心甘情愿的时候。叶朗没上他,但是就差上他了,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润滑剂,一边伺候着他,一边把他里里外外开发了个遍。
那人额前落了几缕半长的发丝,跪在他脚边,抬起云深雾迷的眸子,一手扶着他的腰侧,另一手在他身后肆虐……霍杨腿都有些发软,赶紧打断思绪,拿过杯子灌了一大口凉水。
他一整天都没怎么敢正视自己,也没怎么跟别人说话,只要一想叶朗,心脏就狂跳不止。
早上和叶朗约好了去接他,到了傍晚,霍杨开着车一路上也是勉强镇定,某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越发强烈,让他分不清是慌乱还是期待,都快得心脏病了。
他放下车窗,叼了根烟冷静一下,半截下臂搭在外面,时不时弹一下烟灰。但是一根烟没抽完的功夫,讨债鬼就来了,还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他敞开的衬衫领口。
两人目光轻轻一碰,仿佛触枝而生的藤蔓,眨眼间便交缠出好几道弯,还往下滴气味刺激的黏液。霍杨顿觉车内气温连同自己的脸都升了十几度。
这是夏天要来了。他这么说服自己。
俩人简直像憋了十年没偷情,随便对视一眼,都能热血冲头;说话没说几句,又会拐到那事上去。通常的结果,就是拉扯着上了床,或者就地在沙发上、厨房里、洗手台、书桌上……明明还没真上过床,这阵仗已经让夕阳红霍大爷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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