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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 番外完结 (Yukikaze)


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饿,这是来东北插队之后,江流最常出现的生理感觉。先温饱而后思淫欲,他慢慢下了地穿上鞋,别说淫欲了,根本就没想过自己在那儿,闻着味就走进了厨房。
窗外是一片雪白,屋里温暖如春。走到厨房江流感觉到冷,可看见粘豆包也顾不得了。灶台是冰凉的,他拿着三个冻成一坨、形状奇怪的跟石头一样硬的粘豆包,端着半碗咸菜又回了屋。粘豆包放在炉子上烤着,江流手抓着咸菜就往嘴里送,齁得直干呕,见粘豆包给烤散了捏着软了些,也不咬,个头还不小呢,一口就吞了下去。
饿极了,就真是石头,软了他也能咽下去。
正在狼吞虎咽的时候,就听见外头有女人的说话声:“建国,今天开荤了,我给你打了两份肉菜。”
嘴里也不嚼了,吃了点东西之后理智终于回到大脑。这是哪儿?我什么也不说就吃人家东西,不成了小偷?
粘豆包就剩一个了,第二个还黏糊糊的附在口腔里,他想藏到枕头底下,可还有一碗底的咸菜。外头人已经推门进来了,江流情急之下把那最后一个也放进嘴里,胡撸干净那咸菜碗,使劲儿咽了一口。
韩建国正在后院修他的拖拉机,听见周大姐招呼迎上去,进了屋就听见一阵连咳带呕的动静,赶紧掀门帘进去,江流正咽的难受,眼泪都憋出来了。
“呦,醒啦?怎么还吃那粘豆包啊,我打饭来了。”
喂着喝了两口水,还是堵得难受,韩建国不住地抹擦他的后背,想帮他顺下去。
皮可能软了,可豆馅儿还是冻成一团,黏米挂在干燥的食道上,豆馅儿还堵着,江流快要喘不过来气儿了。
韩建国手足无措,只知道乱拍他的背,周大姐把灶火生起来了,进屋看他俩还是一副手忙脚乱的样子,赶紧指导:“建国,你压他肚子,让他吐出来,别拍了,那粘豆包顺不下去。”
这一提醒韩建国才想起催吐的方法,从背后抱着江流,手一下一下的压着他的腹部。江流弯下腰干呕了几次三番,这才吐出异物,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周大姐才放心的回去厨房。
顺了气儿,直起腰来,江流低下头,韩建国的胳膊还没松开,反而抱得更紧。
这个人活生生地站在眼前,韩建国忍不住想要确认这件事的真实性。你终于醒过来了,韩建国收紧了手臂,我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扔在冰天雪地里了。
江流抬手把自己的手附在他的手上,干呕了半天,心还在“咚咚咚”地快跳着。

不敢再狼吞虎咽了,江流坐在炕上慢条斯理地吃了一顿饱饭。噎着饿着,哪个滋味都不好受。
满足地躺在床上,他又感觉累了,屋子里太暖和了,不知不觉又睡着了。韩建国给他盖上被子,到厨房去洗碗。
江流又做了梦。在冰天雪地里命悬一线,饿了三天又重获新生,他想跟别人说说。梦回泉州,他和母亲牵着手站在海滩上,还是个幼童的模样。他刚想给母亲讲讲最近发生的事情,手就被松开了。
追着母亲,江流想叫一声“妈妈”,喉咙却好像被冻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母亲只是一味地沿着海岸线走,不回头。
他太累了,追不动了,跌倒在沙滩上。他看见母亲停下了脚步,抬起头就要咧嘴哭。站在他面前的人穿着一件正红色的嫁衣,正笑盈盈地望着他:“别忘了给火炕添把柴火。”

韩建国刚脱了衣服吹灭了灯准备躺下,一直沉睡着的江流却突然醒了过来。黑暗中,他的眼睛格外明亮,韩建国能感觉到他的惊魂未定,问道:“怎么了?”
“火炕,你添柴火了吗?”江流颤抖地问。
“添了啊,刚添的啊。”韩建国本能地回答,伸手摸摸炕,“不凉啊,你……”看见江流惊恐的眼睛,他才想起这句话的含义。
那是田嫂对江流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不算那首绝笔词的话。
江流知道他想起来了,也不敢看他,被子蒙着头,蜷缩成一团,吓得瑟瑟发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他想天怎么还不亮,太阳怎么还不出来,冬天为什么还不过去。
躺在他身边,韩建国又扯过一床被子给江流盖上,自从住在同一屋檐下,时常在半夜里重复这样的事。他想起大雪纷飞中被湮没的半张脸和冻得僵硬的身体,想起疏通河道时候磨出的一脚水泡,想起写着江流名字的大字报,和他被压在台上批斗的情景。
这些痛苦,都没有噩梦恐怖。也许江流并不是为了守着拖拉机,守着粮食才留在那儿的,他可能就只是想在冰天雪地里那样睡去,那样,他就不必再经受噩梦的折磨了。
韩建国抱着这个发抖的身体轻拍着,想让他冷静下来。在不知不觉间,两人依偎着睡去。
那是1973年的冬天,江流在冰天雪地里捡回一条命,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身边这个火炉子了。

大雪封山,江流的身体不宜出门再受冻,两人有幸在兵团过一个春节。兵团的知青走了一半,十分清净,只是严冬里也只剩下在室内乐趣了。
好多没回家的女知青最近都喜欢围坐在江流那屋,听他讲故事。这上海来的小白脸懂得多,听说还在双清山的小学里教书,虽然表情单调了点但是长得可人,披着毛衣坐在炕上,随便写几句诗讲个故事就把姑娘们撩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周大姐都说,要不是看在他保护了生产队的拖拉机和粮食,早就让他回双清山养着去了,这小兄弟太小资,破坏了兵团的政治气氛!
韩建国也没办法,屋里聚了那么多姑娘,他只能在院外头举着斧子劈劈柴。他有很多话想跟江流说,看着他在屋里侃侃而谈,韩建国更担心他会休息不好。

除夕这天,和留在兵团过年的知青们在食堂里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饺子,这年就开始了。江流自从上次挨冻了之后就没出过屋,这次虽然全副武装,可还是冻得牙齿打颤,一进屋就直奔炉子,闭上眼睛烤火。韩建国帮他摘了帽子,掸掸身上的雪,从兜儿里掏出连队长给他的一瓶白酒,这才脱掉身上的军大衣。
曹公曾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刚刚过了年,心情还不错,但是江流记得喝酒能暖身子,哆哆嗦嗦地拿过那瓶酒。瓶身上什么标识都没有,是从兵团自酿的就酒桶里解出来的。
脱下皮袄,江流拿着酒瓶进了屋。韩建国赶紧跟上去:“你拿它干什么?”
“喝一点,”江流把酒放到炕桌上,拿起自己的杯子,“我冷。”
这可是兵团自酿的高度酒,就江流的酒量,不得半杯就倒。?建国到厨房找到两个土豆和半个窝头。不能就这么干喝啊,胃该坏了。
等他拿着土豆进屋,那瓶高度酒只剩半瓶了。江流倒在床上,脸红扑扑的,眼角有点湿润,眼神都散了。这回真不冷了,身上火烧火燎的。
赶紧把酒拿开,塞好了放到厨房,可不能再让他看见了。掀门帘进屋,火热的身体就扑到韩建国身上,满口的酒气在他耳边弥漫着,空气都醉了。
江流站不住,只能搂着韩建国的脖子,他身上脱得只剩一件秋衣,燥热地扭动这身子。他记得喝多了不是会睡觉吗,怎么会难受的完全没有睡意?呼吸变得急促,下身那物更是热起来。他想让韩建国救救他,是不是把酒吐出来就好了。
两人的手几乎同时抵达到江流鼓鼓囊囊的裤裆,江流蹙起眉头哼了一声,韩建国以为弄疼了赶紧松开手,江流只是觉得舒服,抓着韩建国的手,让他隔着裤子抚摸自己。
韩建国开始在心里被毛主席语录,从第一页开始,他知道江流是喝多了,跟自己当时一样。一个已经撩出火了,他就必须冷静,不然又要不可收拾。他抱着江流火热柔软的身体,想要把他弄到床上去,却被他搂着也倒下了,两人下身那物都挺立着,隔着裤子碰到了一起。
此时,韩建国正好背到那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江流仰面躺倒,一双雾气弥漫的醉眼正迷离地看着他,眉头微皱,困惑又痛苦地看着韩建国,两只胳膊甩在头两侧,是个举手投降、任其摆布的样子。
什么叫不可收拾?韩建国不再背语录,而是专心想这个问题。他想起身,可身体一动,下身那处又若有似无的和江流的碰在一起,让他头脑发热。
无非是江流半个月不搭理他,上次小树林之后就是,韩建国终于想通了,不可收拾也不过如此。他抬腿上炕,紧张地把嘴凑上去,在江流主动吻上他之后,他想,就算现在让自己跟田寡妇一样一脖子吊死,也值了。
江流的舌头湿润火热,像条小蛇一样毫无章法地在韩建国口腔里游走。韩建国捧着他的脸,舌头捕捉到那条惊慌的小蛇,缓慢地吮吸,纠缠在一起,然后抬起江流的下颚,进入小蛇弥漫着酒气的腹地,寻找宝藏一般,舌尖舔舐挖掘,扫过口腔的每一处。
隔着粗糙的布料,两人的阳具终于毫无顾忌地互相摩擦,都早已炽热坚硬地一触即发,仿佛有个小口就要冲出裤裆,紧贴在一起。
压抑的太久了,韩建国仿佛想要一次亲个够,生怕没有下一次了。依依不舍地放开手,身下那人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嘴角残留着透明的津液,脸颊染上了红晕。
原来那张寡淡的脸也会如此撩人,课堂上严肃认真的江老师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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