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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 (事后疯烟)


  中午留程浩去我店里吃饭,让小曾多准备了几个菜,楼上楼下又聊了一顿饭的时间。若不是他忙着要回镇上管店里的事儿,我估计能再跟他聊上一下午,以前见了满是敌意的人,到这会儿竟怎么看怎么顺眼。
  程远一赌气,连饭都没过来吃,后来还是让小曾给端上楼的。下午我去找他,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开,我知道他就在里面,也不知道究竟在别扭什么。
  我大声喊道:“小孩儿,你现在不开门等会儿被我逮到,有你好受的。”
  话音落下,里面依旧是一片沉默。我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儿,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拍了拍自己的额,转身就下了楼。
  我怎么就将那扇门给忘了呢!
  程远一脸惊讶的看着突然从他身后蹿出来的我,不等他发问我就直接扑了上去,将人整个压在沙发上。摸了摸他精致的小脸,一脸奸笑道:“说吧,哥哥这下要怎么惩罚你?”
  他一张脸立刻憋得通红,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怎么进来的?”
  我指了指身后那扇门:“看见那门没有?店里装修的时候,程欣让人给敲出来的,说是方便我暗度陈仓偷梁换柱,她可比你要懂事多了,嫂子嫂子的都叫了有半个月。”我换了个姿势,将他两条腿禁锢住,亲了亲他的嘴角,我又换上一副认真的神情:“小孩儿,你宁可告诉全天下人你心里还有我,可为什么就不在我面前表露半分,这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我话刚说完,就见程远红了眼睛,几滴泪先后从眼角落入发中。我立刻就慌了神,急忙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半跪在沙发旁,急切的说:“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你先别哭了,对眼睛不好。”
  他侧过脸来看我,压着哭腔的说:“可能再过几年,我的眼睛就会彻底瞎掉,到时候生活都不能自理,更别说像现在这样看着你了。你现在这样,无非还是靠得当年剩下来的一点不甘心,可时间长了你就会明白,现在的热情只是一时冲动。我宁愿你留着那份不甘心一直想着我,而不是在多年后看到你后悔时的表情。”
  “笨小孩儿……”我笑着摇了摇头,便用手托着他的后脑勺,情难自禁的吻了上去。
  等我放开他时,程远已是一脸潮红,略微红肿的嘴唇微微翘起,看我时的眼神也有些闪躲。我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没用,他不信我没关系,大不了就在他身边待到他相信为止,在这之前说什么都是多余。
  我再次将他揽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头发,哑着声音说:“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好不好?”
  虽是没得到任何回答,但他的沉默与缓缓拥向我的双手已是告诉了我答案,心里一喜,便将他打横抱进了房中。那道门正大剌剌的开着,我抱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将门栓一插,这世界立时就只剩下我与他了。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我有个堂哥,他叫程浩,用长辈们的话来说,我和他是第三辈的兄弟,我的爷爷和他的爷爷是亲兄弟,我俩同一个曾祖父。俗话说一辈亲二辈表三辈四辈认不到,我和他应该是认不到的,但因为一场意外,我和他的关系又拉成了二辈。
  解放后,我爷爷和他爷爷都成了靠河为生的渔民,家乡那条蜿蜒美丽的河流同时也养活了两岸的其它渔民。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爷爷和奶奶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永远的投入了那条生养他们的河流里。听村里回忆得起当时情景的老人说,其实爷爷当时能自救,他是下去救奶奶时被拖累死的。老人们说这话的时候并非是在埋怨奶奶的不是,谁都能理解一个即将溺死之人无助的挣扎。
  他们留下来的是一座尚未建成的红砖房子,还有一个不知人间巨细孩童。父亲那时候才六七岁年纪,还没来得及被父亲母亲牵着入学便成了孤儿。那会儿,曾祖母和曾祖父已经不在,最亲的人无非就是程浩的爷爷,也就是我的大爷爷。家里人虽然也反对了一阵,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收养了我的父亲,并视如己出。
  大爷爷当时已经有了三个孩子,收养了父亲以后,他说有了四个小孩已经足够,再生,怕是要养不活了。其实在那个年代,结扎术还没流传到中国,生五六个七八个的不在少数,□□一句“人多力量大”使得妇女们都上了发条似的,一个比一个能生。村里生得最多的是十一个,四个女儿七个儿子。
  像是约定好了的,大爷爷没再要过小孩。
  大爷爷多念过几年书,改革开放他便没再做渔民,而是去了镇上的一家酒厂上班,在那个年代工厂里做事的要好过渔民农民太多。逢年过节,家家户户的年夜饭上最好的菜也不过是条鱼,连肉都少有,可那时大爷爷家就是在平常也能吃到蛋炒饭,到了除夕夜,也能有个蹄膀。
  父亲念完初中便回家了,跟着村里做死人生意的师傅学做寿材刻墓碑,这一学就是七八年。后来大爷爷的女儿嫁人了,嫁给了河对岸的一个渔民。再接着是程浩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大伯父也结婚了,娶了河对岸一个老渔民的女儿。而我的父亲则接手了他师傅的那间寿材店,也接手了他的女儿,当然这是他接手寿材店的条件。
  我的母亲年轻时也算是个好看的女人,只不过当时父亲娶他时多少是受了外公的威逼利诱,这才使得他们婚后的几年一直不合。在我小的时候他俩经常打架,店里雕刻好摆放在墓前狮子头不知被摔了多少,摔完后仍旧要接着做。最初我和我的妹妹程欣都会抱成团在角落里哭,在惊恐与眼泪里度过了儿时记忆最深刻的几年。待到他们不再打架了,我俩也已经长大。
  我一直管大爷爷叫爷爷,父母吵架的时候我时常带着程欣去爷爷家避难,程浩与我同岁,生活的环境却与我完全不同。大伯父是个脾气好的男人,高中毕业后便接替了大爷爷酒厂的职位,家境自然要比我家要好上太多。每次去程浩家里,大伯母都会拿出许多好吃的来,三个人都是一样的份量,有时候分个苹果也要切得正好。
  程浩和我同岁,只不过比我大上一个星期,为此我要喊他哥哥。他的身形像极了大伯父,从小个头就比其它孩子要高,我和他一比就更差得远。刚上二年级,我便戴上了眼镜,医生说这是先天性弱视。专心于吵架的父母很晚才发现我的这个毛病,错过了最佳的医治时间,也注定了我这一辈子都要戴着眼镜过活。别人都只有五官,可我却有六官。
  为了极力弥补自己的过错,父母带着我跑了许多医院,去过上海去和北京,但终是无果而归。不殷实的家境也经不起这么来回折腾,只能做着最小的补救,平常不让我看电视晚上不让写作业。听别人说鱼甘油和蛇胆对眼睛好,我被逼得吃了许多,可视力依旧在下降,到了初中,已经破了一千度,摘了眼镜就是个半瞎。其实视力下降最快也就那么几年,后来慢慢稳定了下来,医生也说只能这样了,等真的瞎了再想办法。
  为了这事儿,已经不再打架的父母开始了长时间的相互埋怨,程欣天生就比其它女孩要生得敏感,在别人享受童年的时候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书呆子,下了课也不回家,非得在书店待到天黑才回去。父亲有时候会打她,不准她吃饭,我便偷偷拿着东西给她,父亲一发现,连着我的饭也不让吃。因为心里对我有愧疚,母亲是舍不得这么对我的,闹得凶了,好几天下来就是他俩分着锅吃,他做他吃的,母亲做我们仨吃的。
  后来大伯父一家搬去了镇上,酒厂给他分了一小间房子,也就五六十平米的样子。我到他那儿去过,始终无法理解他们为何放着乡下二百多平米的楼房不住而去住那五六十平米的小房子。程浩小学念完便转学到了镇上,这意味着我再不能找他玩儿,也意味着我家后院的那几棵桑树结了桑椹少了一个人来吃。
  那棵桑树从我出生便一直长在那里,每到五六月份,那紫红色的果子便要挂满整个树梢。桑树高大不好攀爬。我虽然瘦,但爬起树来村上没几个小孩能比过我,程浩个头虽然不小,可他爬不上这棵树,每次就只能在下面干等着,等我吃够了再给他摘了扔下去。有时候他等得急了,便会在下面骂我小没良心的,有时候我怕麻烦便直接撇下一根树枝扔给他,让他自己慢慢摘着吃。每年六月一过,整棵桑树都要少上许要枝桠。
  村里农民喜欢将收起来的稻草堆成房子般的形状,并且里面还喜欢留些空间,我和程浩特别喜欢往里面钻,时常是什么不干也能在里面待上半天。有一天他从厨房摸来一盒火柴,随手折了根稻草梗子,学着大人抽烟的模样点了起来。他这样一弄,我倒是想起了大爷爷的烟,趁着他睡着偷偷在他口袋里拿了两根。有了烟,程浩便不再玩稻草梗,我俩一人一根,就在草垛子里抽着笑着,那会儿我俩都不会抽烟,只是从嘴巴里过一下便吐出来。
  我偷烟偷上了瘾,偷完大爷爷的就去偷外公的,偶尔也偷父亲的,有时候我只敢拿上一根,我和程浩便一人一口的抽。那天我俩将烟抽完便离开了草垛子,烟头就扔在草垛子里面,等火烧起来时我俩就只顾着跑,还是隔壁的大人看见了才忙喊人来救的火,不然这烧下去,估计整个村子的屋子都要烧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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