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会……不会在偷情吧?
第二个念头旋即在他脑中诞生。
等会儿闹开了他是拦着嫂子还是拦着大哥?!
——————
黄毛:毛都要愁黄了,等会儿到底拦住谁(╯‵□′)╯︵┻━┻
青皮:拦住你的脑子吧。
56.
半掩的门内。
当然不会出现什么幽会偷情的暧昧画面。
白炽灯照得屋内敞亮。
水泥地上蔓延的暗红血液与黄黑交错的污垢无所遁形。
明晃晃的吊灯正下方是两位约莫三四十岁的男性,一跪一立。
一人双臂反绑地跪在地面上,垂落纠缠的乱发遮挡住面部。
上身赤裸,形状各异的伤痕交错,新鲜程度不一,下半身只着一条皮裤。
另一人虽然站着,双腿却止不住打颤,像是快要无法支撑。
但他看起来比旁边的人体面不少,无绳索捆绑,廉价的蓝色西装松垮垮地穿在身上,身上也没有肉眼可见的疤痕。
两人周围站了五个身形各异的男人。
其中一位最为高大壮硕,自然是越老板,左右各两人是他的亲信。
半空中弥漫出一股无法忽视的血腥味道,气氛压抑而焦灼。
青皮在此刻窜了进来,蹭到越天和边上。
越天和原本计划慢条斯理磨上一番,侧过头听到青皮嘀咕小陆老板正在门外面等他,脸上不显喜怒,实则瞬间归心似箭,满心都是尽早了事回家抱鸟。
有什么能比大年三十和自家的鸟泡在一起更重要呢?
在他划分的私人区域内,有且仅有一只小白鸟。
显而易见,不包括屋子里另外两只禽类动物,尤其是那头记仇的大傻鹅。
穿着廉价西装的男人眼见越天和步步逼近地罩住他整个人,心虚得面如土色,腿也软了,牙齿打颤仍强作辩解:“大哥,他是我兄弟啊……我我总不能见死不……”
越天和猛地吸一口烟,敛住的眉头松开,无声无息地睨他一眼。
男人警惕地往后退一小步。
越天和嗤地笑一声。
一小步可躲不过什么东西。
越天和张开手,对准他的脸一巴掌下去,吓得对方紧闭住双眼。
然而他只是轻拍了拍,落下三个字:“我知道。”
男人一个激灵。
四个字:“你讲义气。”
七个字,一字一巴掌:“你同别人讲义气。”
轻飘飘的两三个耳光是无所谓,但伴随他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手掌上施加的力道越来越大,五指上的金戒也成了伤人的利器。
男人听他说“我知道”的时候便觉出了不对,想往后躲却被其他人架住了,阻断了退路。
只得用脸皮生生挨下了砸过来的十几个巴掌。
他脸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出血,肿到不成样。
越天和漫不经心地抛出一句:“恐怕你心里的大哥还是姓赵的,是不是?”
男人瞪大眼,脸颊肿了嘴巴也出血,话都说不清楚,拼命地嘟囔:“不、是!老大,不是、我认你啊!”
越天和置若罔闻,用对方的外套衣领揩干净手指。
在灯光下,他仔细地检视右手指环,血液和皮肉卡在金属缝隙里弄不干净,颇为遗憾。
他绕过嚎个不停的男人,皮鞋“哒、哒”地扣在地上,停在沉默地跪立的人前面。
那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脑袋动了动,还活着。
他注视那人,一幕幕往事浮上心头,脸上的神情出乎意料地温和下来。
随后,他悠长地吐出一口烟:“五年了……”
他蹲下身,手臂搭在膝盖上,指间夹着香烟,视线与那人的脑袋平齐:“咱们认识多少年了?”
对方依旧不出声,前额杂乱的发丝投下的阴影参差晦暗。
越天和也没有打算得到什么回应,兀自长叹一口气:“当年,我许你的承诺做到了。”
那人闻声微微抬起下巴,艳丽的五官轮廓若隐若现。
他的双眼熠熠生辉,透过头发缝隙反出几点光亮。
越天和长久地凝视他,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分毫不差地刻在心里:“现在,我需要给荣昌一个交代。”
话音落地,他缓慢而坚定地闭上眼再睁开,几缕残存的温情在眼底消失殆尽。
起身交错的那一刹,他在那人耳边郑而重之道:“来世再见吧,阿刀。”
地上的人了无生息地垂下头颅,从头至尾没有发出一个声音。
57.
被架住的人将两人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冥冥中预感厄运将至。
他高声呼喊沉默者的姓名,好像这样就可以阻止它发生似的。
毫无疑问,他将不会得到半点回应。
越天和耳朵又不是聋的,使出一个眼色,抬手弹弹烟灰。
一旁的亲信会意,上去粗暴地塞住那人制造噪音的嘴巴。
男人呜呜叫唤,肿脸皱成苦瓜。
越天和卷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地走向他,将手上的半根香烟揿灭在对方肩头后,随手扔到地上。
满意地得到对方恐惧的呻吟,和廉价西装外套上烫出的一个洞。
越天和转过身,背对二人驻足。
青皮通报完陆舒凌的事就一直站在边上静候,这时机灵地附耳过去,听越天和沉声道:“不留阿刀,撬开蒋信的嘴,不管说与不说,都处理干净。”
青皮听罢点头。
越天和拍拍他的肩膀。
走出那扇半掩的门的同时,他漾开一个百分百的笑脸迎向等在外面的陆舒凌,抱住他的小细腰飞了半圈,在细长雪白的鸟脖子上又亲又蹭:“今天怎么来啦?想我啦?”
黄毛毫无防备被秀了一脸,呆了,被越天和一个眼刀迎面杀来,脖子一缩。
大气不敢出企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并偷偷顺墙根溜走。
陆舒凌顾及黄毛还在一旁,很不好意思,蹬脚扑腾着从大熊怀里站到地上,转头却找不到黄毛的人影了。
他回过头,推开越天和的肩膀,鼻翼动了动,在半空嗅嗅。
越天和的熊掌搭在他的腰上不愿意松:“怎么?”
陆舒凌眉头一蹙,狐疑地上下打量越天和,咕哝:“闻到烟的味道。”
越天和脸不红心不跳地甩锅:“……啊,朋友抽烟的。”
陆舒凌半眯眼质疑:“是吗?”
越天和无辜:“是啊。”
陆舒凌探究:“哦?”
越天和心虚:“没有抽烟。”
陆舒凌逼视他:“你不要骗我呀。”
越天和感觉自己的小心思在鸟侦探这两道犀利的眼神下无所遁形,熬不住了:“我……哎呀,我搁那儿装逼呢,我平常绝对不抽的,那不是得撑场面吗。”
真相大白。
陆舒凌压根不要拿正眼瞅他,哼哼:“噢。”
越天和圈住他的腰共同晃晃:“生气啦?别生气啊,我以后不抽了。”
陆舒凌偏头不想看他那张撒谎精的老脸:“我也要抽烟,你一次我一次,才公平。”
越天和哄他:“别啊,我今后绝对不抽了,你不要肺啦,要不然你罚我吧,回去随你怎么罚,只要你别抽烟。”
陆舒凌提膝顶了他一下:“你说的。”
越天和不躲不闪任他欺负:“我说的。”
陆舒凌看他装出那副憋痛憋得歪鼻子瞪眼的丑样,不忍心踹他了,龇出一口小白牙,超凶地威胁:“你等着,不许反悔。”
越天和憋笑憋得是真痛苦,竖手指保证:“不反悔,反悔是……”
“砰!”
门后传来一声巨响,打断越天和的话。
“操NMGJBRNNND!”越天和瞬间狰狞脸,爆出一连串国骂。
怀里的小白鸟没防备也惊得一颤,炸毛了,好奇地回头望。
越天和深吸几口气,终于停住嘴,按住毛茸茸的鸟头调回来跟自己对视:“没事没事,别管他们。”
陆舒凌炸着毛没缓过神:“怎么了?”
越天和搂着他的肩膀往电梯带,一边顺毛安抚鸟一边嘀咕:“肯定是一帮傻逼把东西弄倒了,笨手笨脚他妈的没脑子。”
陆舒凌不放心:“你要不要去看看……”
越天和把他推进电梯,果断按下关门上楼,岔开话题:“不需要,我给你订了份大礼放在办公室,正好你过来了,看看喜不喜欢。”
陆舒凌果然忘了前一刻的事:“什么礼物?”
越天和垂下大脑袋,蹭开鸟毛吧唧他额角一口:“新年礼物。”
58.
“真巧,”陆舒凌眼波流转,仰头望他,“我也准备了新年礼物给你。”
越天和作惊喜状,上下打量他,故意摸来摸去吃豆腐:“真的?藏哪儿了?没有啊,放家里了?”
陆舒凌拍掉他摸来捏去的咸熊手,不说话,抬起下巴,无声地指指自己红润润的嘴唇。
越天和挑起横了一道疤的眉毛。
陆舒凌踮起脚圈住他的脖子,送上一个绵长的吻,轻喘着哼出两字:“这儿呢。”
他笑着说:“除夕快乐。”
越天和虽早已猜到他的用意,依旧十分感动,捧住他的后脑勺就要回一嘴热吻。
“叮”的一声。
电梯门却在此刻不长眼地打开。
越天和无视电梯外几人的目光,打横抱起自家小鸟大步不停地走向办公室。
那速度几乎要跑上了。
平时十几步远,今天这条走廊长得仿佛走不到头,好容易窜进办公室。
越天和“砰”地砸上门反锁。
陆舒凌被他放在地上,好奇地四处打量办公室,由衷地赞道:“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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