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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戏 (初禾)


  许连已经知道他擅自离队的事,可就算比祁飞还气愤,说出的话却与祁飞相差无几。
  “秦徐,你他妈给我赶紧回来!这事儿咱们连里单独解决,纠察休想来我警卫连逮人。今天之内,你必须回来,最迟明天中午!操,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兵!明天中午之前回来,我保证给你挡下一切处罚,司令员和政委都不知道。我能保刘沉锋,也能保你……”
  他听不下去了,无声无息地挂断电话,接着关机,再没打开。
  他站了起来,缓缓走去走廊尽头的露台,双手撑在栏杆上,慢慢埋下头去,眼泪浸湿了衣袖,他在新疆寒冷的冬天,孤独又内疚地颤抖。
  网上的传言已经控制不住,剧组与合作部队在商量之后,公布了韩孟受伤的消息。
  一时间,剧组所有人的电话都被打爆,娱记与粉丝蜂拥而至,围在医院外。
  所幸这所医院并非内地的三甲医院,荷枪实弹的武警将人群挡在院门之外,就算是最机灵的狗仔也无法钻入其中。
  医生已经允许探视韩孟了,秦徐穿着隔离服坐在病床边,安静地看着他,直到探视时限已到,才低喃道:“我已经失去军营与战友了,如果再失去你,我该怎么办呢?”
  事件在时间里发酵,三天之后,当韩孟醒来之时,整个C警备区机关大营都知道了秦徐违纪离开的事。
  司令员大发雷霆,祁飞与许连,以及部分二排的队员全数被关禁闭。秦徐的母亲一个电话打到医院,斥责他不懂事,他的父亲只说了一句话——“你太让我失望了。”
  警备区商讨如何处分秦徐,政委询问秦家的意见,秦父沉痛致歉,说依军规重处,不用考虑情面。
  韩孟清醒后经过全方位检查,确定没有大碍,柯扬告诉了他秦徐的事,秦徐站在他病床前,轻声问:“你是不是也对我很失望?”
  他凝视着秦徐,片刻后摇了摇头,“对你,我只有心疼。”


第62章
  韩孟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出来,住在一间单独的病房里。他头上还缠着绷带,能下床行走,但双手伤得不轻,吃饭、上厕所都需要人帮忙。
  从崩塌的悬崖上滑下来时,他的手臂、手掌、胸腹、大腿被砂石划得鲜血淋淋,虽都是不打紧的皮肉伤,但乍一看着实触目惊心。因为这些伤,他不能洗澡,甚至无法洗手。秦徐只能每晚打两瓶热水回来,兑半盆冷水,小心翼翼地避开尚未结痂的伤口,帮他擦洗身子。
  因为主演受伤,乐观估计也得休养一个月,剧组只好暂停拍摄,韩孟拍了一个小视频向粉丝们致歉,保证一定养好身体,满血归来。
  全剧组的演员都转发了,兵韩CP粉们满以为草哥也会转发,但大半天过去,“其余如秦岭的树林”的主页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一些情绪激动的粉丝开始在他的微博上发泄不满,质问他韩孟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他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理智的粉丝觉得这样的质问纯属无理取闹,认为草哥是军人,虽与韩孟关系好,但没有义务事事表态。
  兵韩粉很快分为两拨,双方各执一词,在评论里吵得不可开交。
  但不管粉丝们怎么闹,秦徐也没有回应。
  他根本就没有再上微博。
  母亲后来又打了几个电话来,让他立即回家,在家里等待处罚结果,他摇摇头,说医院里躺着的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兄弟,既然错已经铸成,与其回去等待处罚,不如留在医院照顾对方。
  韩孟的家人也每天打电话来,韩母差点直接赶来。韩孟坚持说自己没事,有剧组的朋友帮忙照料,不久就能出院。
  两人就跟约定好了似的,谁也没提“喜欢”二字,谁也没捅破仅剩的那层纸。
  爱情有时令人无畏,有时令人盲目,冷静下来之后,他们都明白此时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秦徐话比以前少了很多,韩孟休息时,他就去走廊上坐着,面无表情地看着来来往往的战士,哪间病房需要帮忙,他就快速赶过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手术室偶尔有抢救无效的军人被推出来,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战士跪在地上哭得无法站立。
  每当这时,他就轻声走过去,用力将对方扶起来。
  警备区还未将他的处分定下来,他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总是想给祁飞打电话,问二排的兄弟们怎么样了,问自己的处分商量得怎么样了。
  但是他没有脸再面对祁飞。
  可祁飞却主动打电话来找他。
  他靠在露台的栏杆上,盯着屏幕上的名字,手指轻轻颤抖,出了很久的神,直到震动停下来。
  他自嘲地叹了口气,刚想将手机放入衣兜,一条短信发了过来。
  祁飞:接电话!你他妈怂什么?跑的时候怎么不怂?我还能吃了你?
  他心脏噗通直跳,胸腔阵阵发热。
  手机又震动起来,他犹豫几秒,终于划开通话键。
  “祁,祁排。”
  “草儿!”
  听到祁飞声音的刹那,他鼻腔一酸,眉头紧紧地锁起来。
  “草儿,你周围有人没?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祁飞语气很急,却一句质问他的话都没有,仿佛几天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我……”他嗓子堵得难受,回头看了看,露台上没有其他人,内疚地问:“祁排,你们被关了多久,许连……”
  “别操心我们,跑路的又不是我们,关2天禁闭算个屁,谁当兵没被关过?”祁飞急匆匆打断他,许是明白他心里难受,停顿片刻后语气稍稍缓下来,“草儿,你别想太多,我和许连都不怨你。你是咱们带出来的,你脑子犯浑闹出点事儿,我们能不罩着?你放心,政委抓我们去关着也就是做给纠察看,和我以前让你蹲小黑屋一个道理。都是自己的兵,谁不疼啊,谁不护着啊?没事了,我和许连都出来了,二排的兄弟也没事,许大山几个成天吵着要给你打电话,说要把你抓回去打一顿。强老三昨儿还在宿舍里骂,说就姓韩的是你兄弟,他们不是你兄弟吗?结果晚上在洗衣房那边,通讯连的说了你几句,他和郑霄上去就把人给打了,我和许连把他俩捞回来时,他逮着许连问,说‘草儿到底啥时候能回来啊’……”
  秦徐用力按着眉心,强忍着眼泪。
  祁飞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我和许连都没跟他说,你肯定回不了咱警卫连了。”
  空气静悄悄地凝固,最后被祁飞的一声长叹打破,“草儿,今天这个电话,是许连让我打的,有件重要的事,你得知道。”
  秦徐吸了吸鼻子,沙哑道:“祁排你说。”
  “你的处分一直没下来,是因为上面争得比较厉害。”
  “一方认为应该直接开除,一方坚持将你调去边防连队,直至明年底你义务兵兵役到期。”
  一股凉意从尾椎向上窜,秦徐蓦地颤了颤,手心渗出一层冷汗。
  祁飞又道:“不管是直接开除,还是调去边防连队,都是从重的处罚。许连这2天一直跟政委那儿转,照理说,你虽然违纪离开,但尚未造成严重后果,影响不如沉锋殴打群众恶劣,而且如果依照以往同类事件的处罚原则看,不至于开除,更不至于调边防连。”
  秦徐低下头,无力地抓着栏杆。
  “但是这次事件比较特殊,纠察正在抓典型,你们家里……”祁飞说着停了下来,想了想才道:“草儿,你跟我说实话,你家在军队里是不是有些权力?”
  秦徐轻轻地“嗯”了一声。
  祁飞再次叹气,似乎还拍了拍桌子,“有权力为什么不为你争取轻罚,反倒要求重处啊!”
  秦徐抿住唇,自从前几天父亲说出那句“你让我太失望了”后,他就知道父亲绝对不会为他说好话。
  祁飞说:“如果单是纠察抓典型还好,你家里又给咱们机关打了招呼,说什么着重处罚!”
  “我知道的。”秦徐扯出一个苦笑,“我该。”
  “你别这么说。”祁飞道,“你还年轻,下个月才20岁。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没少干过混账事,不是我排长把我保下来……算了,不说这些。你私自离队的事肯定该罚,但是不是应该罚得这么重,我不管是理智还是情感,都觉得不该。”
  秦徐嘴角颤抖,半晌后挤出一声压抑的“谢谢”。
  “别跟我说谢,我这当排长的没能帮你扛下事儿,枉你叫我一声祁排。”
  秦徐难受得说不出话,又听祁飞道:“草儿啊,有空给你家里打个电话吧……说真的,让我说出这句话我心里痛得就跟被刀捅一样,但是如果最终的处罚一定得在开除与调边疆之间选择一个,你……你还是去求求你的父亲,就,就……”
  秦徐无神地看着远处,“就选择开除是吗?”
  乌鲁木齐下雪了,雪花安静地落在秦徐头上、脸上,融化后冰凉湿漉,像尚未干去的泪痕。
  祁飞轻声说:“是。”
  两人都沉默了很久,直到祁飞再次开口。
  “草儿,我们打听到,你和沉锋不一样,他差点被调去的岗巴观察哨在西藏,海拔高,条件非常差,但是起码……起码没有太多危险。你可能去的地方在南疆,瓦汗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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