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上他脸颊绯红,嘴角还挂着口水,一旁贴着两个字:想草。
CP粉们直接解读为“想操”。
从这天起,秦徐每天都要发一两条黑韩孟的微博,而且时间一般是在官微发韩丁片场互动之后。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拍了那么多韩孟的囧照,有喝水喷出来的,吃饭噎着的,走路摔跤的,还有一些不雅的……
抛开不雅的,其余都可以用作表情包。
那些囧照乍一看非常丑,看得久了却还是能品出无死角帅哥的本质。
丁遇转发得特别积极,跟抱住了救星大腿似的,刷着各种表情喊道:继续发!不要停!
10天时间很快过去。最后1天躺在野战部队的宿舍里时,秦徐发现自己的1G流量包居然已经快耗尽。
中午他与韩孟通过电话,韩孟说晚上有一场重要的夜戏,可能没法接电话,他刷了一会儿微博,想着韩孟肯定还在拍,便没有打电话过去,关机睡觉,一早起来准备回机关,已经坐到驾驶座上了,才看到几十个未接来电。
柯扬在微信里发了4条语音,他挨个听完,只觉如坠冰窖。
韩孟出事了。
第60章
柯扬说,韩孟是在拍一场追缉恐怖分子的戏时出的事。
当时,他所饰演的邢木可与特战小组的其他成员分头行动,只身将一名重要头目逼入绝境。两人置身新疆常见的沙质悬崖附近,头目逃无可逃,孤注一掷欲翻越悬崖。邢木可立即拔出侦察兵匕首,在悬崖上与对方展开追逐打斗。
悬崖几乎垂直于地面,其上附着的黄沙极其松软,人在上面攀爬,就算非常小心,也很有可能出现意外。
为了这场戏,韩孟在当地反恐队员的带领下练习了一周。从最初必须绑安全绳,借助从上方悬吊下来的辅助绳进行攀爬,到能够像真正的特种兵一般用一把锋利的侦察兵匕首,一步一步攀上几十米高的悬崖顶。
与他演对手戏的是一位老戏骨,负责攀岩的替身却是一位部队退下来的高手。正式拍摄之前,韩孟与他在悬崖上较量过多次,动作流畅,身手灵活,尤其是右手握住刀柄飞身踹击的那一下子,看得赶来支援的战士也拍手叫绝。
由于地势与动作限制,现场无法启用威亚。为了保护韩孟与替身演员,剧组在悬崖下方铺设了缓冲气垫。韩孟故意从悬崖上往下跳了一次,还躺在气垫上拍了张自拍。不少战士也出于好奇跟着往下跳,无一例外被保护得很好。
但正式拍摄时,韩孟在完成握匕首飞踹的动作后,本想收腿猛地一踩,脚下的黄沙却顷刻间层层往下崩塌。匕首无法再在崖壁上固定,他整个人几乎被下沉的黄沙冲下谷底。
一旁的替身演员试图稳住他,无奈沙石下滑的速度就像万丈瀑布。他拼命尝试用匕首卡住身子,但没有成功。现场的工作人员还算镇定,导演在下方喊他别管匕首了,直接跳。而变数却正好出现在他转身的刹那——
黄尘剥落后,一块突起的巨石暴露显现,他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身子就朝石块撞击而去。
他的头磕在石块上,摔倒在气垫上时已经没有知觉。
几位女性成员当场就被吓哭,万幸的是现场有很多懂得紧急处理的反恐军人,部队也能以最快的速度调用直升机。
韩孟被连夜送往喀什的医院急救,柯扬在外面守着,手脚冰凉得像当初得知兄长的死讯。
恐惧像戈壁滩上漫天飞扬的黄沙,将他包裹得几近窒息。最难受的时候他不停给秦徐打电话,但秦徐的电话竟然从无人接听变成关机。
秦徐浑身冷汗直下,哆嗦着拨去电话,柯扬的声音带着哭腔。
“韩孟在重症监护室,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好,但脑子里有血肿,一直没有醒来。”
18岁的男孩抽泣道:“秦哥……你在哪儿?你能来看看他吗?我怕……我怕你来晚了,就……”
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别瞎说!”秦徐嘴唇颤抖得厉害,紧抓着手机问:“你们在喀什哪家医院?”
柯扬许是想起了未见上最后一面的兄长,声音压抑得叫人心痛,“武警医院……秦哥,等会儿可能会转去乌鲁木齐的医院。”
秦徐心脏一阵乱跳,不停念叨“没事”,但这两个字既无法安抚已经失去一个哥哥的柯扬,也无法安慰他自己。挂断电话后,他点开微博,剧组官微没有更新消息,韩孟出意外的事似乎也没有传开。
他趴在方向盘上,寒气从背脊向周身扩散。他紧张得发抖,快速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柯扬的哭声在脑子里回荡,“你能来看看他吗?”
他猛然撑起身子来,睚眦欲裂地看着前方蜿蜒的公路,一个疯狂的想法突然闪现。
去新疆!
他喉咙干哑,手忙脚乱地找出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眼睛充血,双手难以抑制地颤动。
理智说,秦徐你在想什么?你是现役军人,你凭什么为了私事擅离职守?你去新疆有什么用?你是医生吗?去了韩孟就能醒过来?
情感却说,秦徐,不去你会后悔。
他脑子就像过了一道电,指尖麻得酸涩难忍。
理智列了无数条军营的规矩,甚至骂道:你只要敢走,就不配再当一名军人,你会被开除!
他猛烈地晃了晃头,魔怔了似的发动吉普。
情感说,但是你喜欢他啊!
你喜欢韩孟啊!
他猛踩刹车,胸口险些撞在方向盘上。
车停在路边,他发了疯似的抓过随身携带的包,慌乱地翻找证件与银行卡。
身份证、卡,一应俱全!
他抱着包,深呼吸好几次也没平静下来。
如果此时他身在机关,那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赶往新疆,祁排和许连会将他关起来,政委与司令员会骂他胡闹,很快他远在北方的家人也会知道,所有人都会尽全力将他摁在原地,无论他怎么挣扎,最后也无法离开机关半步,而落在头上的处罚顶多是“思过半月”。
但他没在机关,他是自由的!此时没有任何人能对他说教,只要他打定主意,就能立即买一张飞往乌鲁木齐的机票!
可是如果去了,他一定会被开除。
就算家里动用一切能够动用的关系,保他留在军营,那未来等待着他的也是荒凉的边关——就像刘沉锋差点去的西藏岗巴哨所。
如果走到那一步,他的部队生涯也算是完结了,更别说什么战区比武,什么猎鹰选训。
他与猎鹰,是彻底无缘了!
但是如果不去……
他抬起右手,隔着军装摸了摸锁骨上的戒指,半晌后无声地苦笑起来。
吉普再次发动,他苦涩地想——秦徐,你他妈不配当军人!
军人可以为任务舍弃一切。
而他,却因为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甘愿脱下军装。
吉普驶向C市江北机场,候机时,他刷卡买了一套运动服,将换下的军装郑重叠好,放进迷彩背包中。
客机起飞的轰鸣声里,他强迫自己什么也不要想,两眼紧紧地闭着,拼命将一年多的军营生活、警卫连的兄弟挤出大脑,像念咒一般默默自语道:姓韩的,你给我醒过来!
航班抵达乌鲁木齐时,他忐忑地开机,既害怕柯扬发来什么不好的消息,又怕看到祁飞与许连的未接来电——按计划,他今日早上驾车离开野战部队,理应在中午之前回到机关大营。
微信里果然有柯扬的语音,祁飞的未接来电与短信也一并跳出。
他屏住呼吸点开语音,柯扬说:“秦哥,韩孟还没醒,这边准备将他转移到乌鲁木齐了,大概下午4点能到,你在哪里?你会来吗?”
他本想打字,手指却不听使唤,新换的运动服已经满是汗水,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他按住语音键,沙哑地说:“我已在乌鲁木齐,你们去哪家医院?”
柯扬没有回。他失神地坐在地上,过了好一阵才点开祁飞的短信,看着“怎么不接电话,你到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眼眶一阵发胀。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祁飞的名字在屏幕上一闪一闪。
他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道:“祁排。”
“你搞什么?怎么还不回来?那边侦察连说你天不亮就走了,在哪?想挨处分是不是?”
他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我已经到新疆了”这种话,只能强迫自己挤出几声笑,“嘿,祁排,我刻苦训练10天了,你就让我放放风呗,天黑之前我肯定回来,别告诉许连啊,我怕蹲小黑屋。”
“我就不关你黑屋了吗!”祁飞见他没出什么事,语气明显放松下来,吼道:“马上回来,晚饭之前我见不到人,你就给我蹲1个月黑屋!”
秦徐抿着唇角,听那边风风火火吼完,又风风火火挂断电话。
他看着黑下去的屏幕,片刻后将脸埋入膝间。
浑身像被冷水浸透,说不出的难受。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柯扬的微信。
“我们提前到了,秦哥你来了?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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