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也算有点理智，至少还去引一班级问了啊……
“哎，你不光额头青了，嘴角怎么破了，脖子上这是什么？还有身上蹭的是什么啊？”李美瑶说着就要拿手给他擦，秦学想起自己在厕所地上蹭了那么久，虽然脱了外套，还是很脏，再看李美瑶那双又细又白的手，连忙避开，“哎哎哎，没事，没事，多脏啊，别用手擦啊。”
“干嘛呀？”李美瑶满脸受伤的样子
“你别误会。”秦学抽出张纸擦脸，“这些已经干在上面，根本擦不掉。”说完叹了口气，目光又忍不住飘到刘晋阳座位上，“那个，你看刘晋阳走的时候，有没有不太对劲？”
李美瑶一愣，做出仔细回忆的样子，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啊，就是有点着急的样子，他那个人天天一张冰山脸，谁能看出什么啊。”
“啊。”秦学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试探地问，“他不会被人打了吧？”
“被人打？”李美瑶好像听到天方夜谭，“别逗我了！”然后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别告诉别人。”
秦学点头，指了指李美瑶的镜子。
李美瑶从书桌里把镜子拿出来，递给秦学，“跟你说啊，其实刘晋阳特别能打架。”
秦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故作惊讶道，“真的？”
“真的啊……我有一个朋友跟刘晋阳一个初中，说他在班级里跟人起了争执，把人揍医院去了……”
秦学想起刚才引一事件，有点不信，“真的假的啊，那引一……”
“那件事是真的，不过跟今天这事儿完全是两码事！外面那些人就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就跟傻子似的瞎传。”
“呃……是这么回事？”
“当然是真的了。”
秦学放下镜子，又拿起手机，脸上的伤不太明显，估计他不得瑟秦爸爸就看不出来，然后叹气，“引一不接我电话。”
“他应该没什么事……”
“嗯。”
其实秦学能感觉到，刘晋阳跟他打架的时候明显是收着劲儿的，要是两人角色互换，秦学早就被打去医院了。
他看着李美瑶，“他中学因为什么跟人打架？”
李美瑶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朋友说得有点神，按她说的，那人挺大个子，毫无还手之力。”
“哦……”秦学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这说的不就是今天的他吗？不过他没被打医院去。
秦学摆弄着手机，引一很少有不接电话的时候，不是被人揍了难道是半路出车祸了。
他给引一家里去了个电话，是管家接的。
秦学问引一在吗，管家很是纳闷，“刚刚放学，少爷还没回来啊。”
“哦哦，这样。”秦学连忙刹住，不再多说了。
他早就猜到，这家伙就算有事，也不会轻易告诉家里。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妈妈把他当作心头肉，要是闹起来，谁都拦不住。
秦学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早上头昏眼花，形容憔悴的下楼，被引一叫住了，秦学瞪大眼睛看着引一。
“你怎么来了？”
“啊？”引一不明所以，“我怎么不能来？我不天天来吗？”
“你不是……因为鼻子出血进医院了吗？”
“啊？……啊！门卫大爷说的？”
“什么门卫大爷！学校里都传遍了！”秦学这句话带着怒火，一部分是因为引一，一部分是因为自己。
“传我进医院？”引一贼笑着，“哪能啊。”
“那你干什么去了？打电话也不接？”
“你火气那么大干嘛啊！我去找我女神了啊，上周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引一说着叹了口气，“我也不知怎么了，感觉她就是没有以前清纯了，想想我也不知道她太多情况，总感觉她发生了什么，我却没什么立场问……”引一说得忘乎所以，过了好久才发现秦学一直没出声，伸手拍了他一下，“哎，你怎么了？”
秦学咬牙切齿，“你他妈出去玩，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好不容易鼻子出血了，再等一会儿血就不出了，还怎么骗过门卫大爷。”
秦学眼前又浮现刘晋阳的表情，心里又气又愧。而罪魁祸首竟然在他旁边侃侃而谈，分享追姑娘的心得。
引一又自顾自地说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秦学的不对劲，“哎，你怎么不说话了？早上又被你爸骂了？哎，不对啊，以前被你爸骂出来就跟我抱怨啊，今儿怎么了？”
秦学顿了一会儿，实在张不开口说事情真相，主要他被虐得太惨。
秦爸爸因为胃病住过几次院，秦学十分讨厌医院那股气味，也不喜欢别人住院。虽然嘴里说着刘晋阳多讨厌，还是不想刘晋阳进医院遭罪。
他忧心忡忡的走进教室，心里有些不安，却又不肯让人看出来，强装镇静的坐了一会儿，只觉得度秒如年。他拿出书，坐在座位上假装专心致志地看书。
刘晋阳被秦学打的第一拳确实有些疼，晚上回家肚皮上就青了，但并不碍事。
刘晋阳回家，纯粹是因为洁癖发作。而且两个身型相似的男孩子较劲那么久，身上没有伤就怪了。
刘晋阳早上进班级，入眼就是秦学认真学习的样子，他愣了一下，这家伙转性了？可再向前走就发现秦学的眼神在下面游走，他抬头看了眼书，只翻到扉页，连名字都没写。分明是在观察他。
刘晋阳也用余光观察他一会儿，突然顿感无聊，马上移开目光，不再管秦学。
秦学抬起头，把书举起来，继续用余光观察刘晋阳。这一观察就是一上午，就算刘晋阳心理素质再好，也有些心烦。几次都想转过头警告他，又忍住了。
中午引一来找秦学，就见他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
“哎，怎么了？”引一拍了秦学一巴掌，“干嘛这副样子？我就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说。”
秦学抬起头看着引一，支吾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
“就是，我跟刘晋阳打了一架？”
“啊？”引一两眼冒光，看着秦学，“因为什么啊，因为姑娘？那天跟你表白的那个，那姑娘是挺好看，不过想不到刘晋阳喜欢那种类型，还以为会是更有艺术气息的那种……。”
秦学咬牙看着他，“因为你！”
“因为我？”引一用手指指自己，连连摇头，“怎么能因为我？你别逗我啊，我这人虽然帅，也有艺术气息，但是也不想两个男人为我起争执，啧，要是两个女人，那还可以接受。”
秦学伸手拍了引一脑袋一下，狠狠道，“你闭嘴！”
“啊。”引一摸摸头，“打我干什么，你到底是为什么跟他打架啊，你俩互相看不顺眼这么多年了，也没打起来啊。”
“不是说因为你吗！”
“真的假的，那你说说怎么就是因为我？”
秦学叹了口气，“昨天我上厕所，大家都在传你被刘晋阳打去医院了，我本来就看他不顺眼，一听你被他打了……”
“就把他打了？”
秦学毫不心虚的点头。
引一愣了一下，“虽然我想说你这么做太冲动了，但我还是……有点感动啊……”
秦学叹了口气，“可我冤枉他了啊。”虽然他是被虐的那一方，可归根结底都是他自找的。
“我看他也没什么问题啊。”
“当然没问题了……但他昨天请假了，我心里还是没底，而且，是我挑起的事……”
“那你打成什么样啊，没下狠手吧？”
秦学摸摸头，“基本上就是较劲……你也知道我耐力差，这小子力气大着呢，我根本就没占着便宜，还被……”
秦学同志自觉过滤了昨天丢的脸的样子，毕竟没有旁观者，这事儿就烂在他心里好了。而且，请假回家的是刘晋阳。
“那第一拳呢？”引一追问。
“第一拳……他没防备吧，虽然打得不太实，但力气也不算很大吧……”
“……吧？是什么意思，那你问问啊，怎么也得道歉啊。”引一还是比较相信秦学的战斗力，完全没发现秦学神色的异常。
“我……”秦学心虚的看着引一，甚至有点感动引一这么相信他能把刘晋阳打了。
“算了算了，我去道歉，你别跟他较劲就行。”
“我打的他，你跟他道什么歉。”
“那不是因为我吗，咱俩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回来再说。”
秦学无精打采，“我不饿。”
“你不饿？”引一拽着人的领子，把人拽了出去。
两人简单吃了点饭，引一要陪着秦学回教室，被秦学拒绝了，他其实根本没做好准备。再说，让引一帮他去道歉也太没出息了。
而且，伤没伤着还两说，虽然是因他而起，要是没伤着，看在他被虐成那样的份上，道歉还是算了吧。
秦学回去的时候刘晋阳已经坐在座位上了，教室里人还很少，三三俩俩坐在座位上，秦学每隔几分钟就要转头看刘晋阳一眼，刘晋阳皱眉，终于转过头，直视秦学。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