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影无奈:“这就不是钱的事。”这是她两年前抢拍回来的藏品!
“那是什么事?感情?”南柯停下动作,眼中露出一抹心碎的哀伤,“我们的感情还不能让我喝你两瓶八万的葡萄酒?”
“……”江影避开南柯的眼神,妥协地翻了翻眼皮,“能,喝吧,两瓶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拿。”
南柯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立马摆手表态:“暂时不用,不够喝再说。”
江影:“……”还真是通情达理呢!
吃过晚饭,南柯趁着江影去卫生间的空隙,推开露台的玻璃门,戴着耳机打了个电话。
下午回来之前,她就已经找人去跟着许冰芝和追踪盛宿了。
尉欢被绑架的事情,尉家怎么看南柯不知道也管不着,反正她是认定是盛宿做的了。
不是他最好,是他的话,南柯一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尉欢不是个好大姐,但也做了南柯二十多年的姐姐,虽是恋爱脑伤了她的心,可南柯有怨气归有怨气,也没冷血冷情到能眼睁睁地看着盛宿想要她的命。
许冰芝救女心切,除了听话凑赎金,什么都不管了。
南柯现在身为局外人和半个掌局的人,可没她那么傻。
尉欢和谁结过怨别人不知道,她本人肯定是清楚的。
盛宿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策划绑架也肯定不会站在前面,让尉欢抓到他的把柄。
可这样真的就能把自己撇干净了吗?南柯觉得怕是不能。
尉欢取消和盛宿合作的事情,就说明她对盛宿心有不满了,只是介于说得太清楚会闹得难看,直接用了断联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说到底,她也不是傻的,这种时候被人掳走勒索,加上察觉出先前盛宿跟他说的项目上的问题,根本不需要任何的线索和证据,她就能断定绑走她的人是谁了。
这都是稍一推理就能想到的事情。
尉欢知道绑架自己是盛宿,那盛宿冲动过后冷静下来、会想不到尉欢能猜出是自己?
他的脑子但凡没有因为进水而短路,就极有可能不会让尉欢活着回来。
许冰芝如果真的觉得只要给钱,人就会没事,那就是痴人说梦。
只要绑走尉欢的人真的是盛宿,南柯就敢说尉家的配合必定是竹篮打水,人财两空。
为了她叫了二十多年的“姐”,为了她借出去的四千万本金和月历一厘的利息,也为了让盛宿希望落空,南柯都不会选择只坐进观众席。
跟踪盛宿那边的人效率奇高,真的在这通电话里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尉欢被绑的事情的确是盛宿找人做的。
听到这段肯定回答,南柯呼出一口带着酒味儿的热气,挂上电话回了客厅。
江影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两人的目光正好对上。
江影的双颊因为酒精的原因泛着不自然的潮红,但双眼明亮,精神头很足:“今晚还有活动吗?”
南柯因为吹了冷风的关系,双颊也有些发红,她点了点头:“有啊。”
江影立马露出期待的表情:“什么活动?”
南柯看了眼手腕上的钻表:“回家睡觉。”
江影:“……”没趣。
从江影家下楼,南柯看着梁清清发来的消息,微笑着回了个配对的晚安表情包,在穿过马路回到对面小区的门口时上了暗处的一辆黑色商务车。
车子并不起眼,混在车流里根本看不出任何特别。
南柯乘着它七拐八拐来到郊外,最后在一个破旧仓库外停下。
冷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好像一层薄霜,远处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冷风吹过,颇显凄凉。
南柯从车上下来,站在路边的土堆旁环顾四周,余光看到身边的几个穿着各种款式不同大衣的女alpha同步叼上了一根棒棒糖,奇怪了看了她们一眼。
她十分不理解这样严肃的时刻,这帮打手们为什么会有这样幼稚的举动,哪怕抽根烟呢?
于是理解无能的南柯,清了清嗓子,友情提醒道:“虽然大家都是alpha,但是控糖还是很重要的。”
“南总说得对。”旁边的女alpha嗯了一声,从口袋里又掏出一根荔枝味的递给南柯。
“谢谢。”南柯本意并不是想要分糖吃,但看到人家送上门的好意,还是无比自然地伸手接了过来,并三两下拆了包装,含到了嘴里。
之后的画面就是,一群女alpha站在夜色中,整齐划一地叼着白色的似细烟一般的棒棒糖棍,望向了正南方的废弃仓库。
五个亿的现金不是个小数目,换成其他币种也要不小的车子来装,绑匪给出的交赎金的时间点在午夜,距离现在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至于地点,就在南柯现在站着的仓库正南方,一公里外。
——她们看着的那片地方。
因是郊区荒废的旧仓库,周边地势开阔,一公里看上去也并不远。
南柯吹着夜风站了一会儿,指尖微微发凉。
她身旁的女alpha是个有眼力见的,感觉到她的倦意,叼着已经吃光了糖的糖棍,侧过身子问:“南总,要不您先回去?或者到车子上等?”
南柯选择过来看看本就是为了认认地儿,没打算久待,目睹着她们答卷。
这会儿自然是给台阶就下,立即点头转身:“太晚了,我就先回去吧,辛苦你们了。”
“拿钱办事,不辛苦不辛苦。”女alpha笑着回头,对着距离车子最近的女alpha打了个手势,示意她送经金主回去。
南柯昨晚的睡眠时间相当短,今天中午也没来得及补个午觉,晚上和江影喝了两瓶葡萄酒这会儿已经困了。
坐在回去的车上时,靠在椅背上脑袋摇摇晃晃,看上去好像随时能睡着。
回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开车的人甚至不敢大声叫她,好在南柯也没真困到不管不顾、闷头大睡的地步。
她在车上缓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皱着眉头睁开血丝明显的眼睛,开门下车回家。
到家以后,南柯第一时间进浴室洗澡,等她出来时手机已经充满电了。
然而和手机充电速度行对的是,今晚的时间过得异常慢。
她躺在床上打开手里的计算器功能,戳戳点点,按了一堆旁人看不懂的数字,困意都退了一半,结果还是没到许冰芝交赎金的时间点。
盛宿的车子被装了实时定位,终端并不在南柯的手机上,但盛宿的车子每到一个新的地点,她的小号上就能收到一张定位图。
南柯躺在梁清清昨夜里才躺过的位置,划了几张图片,从时间和传送回来的位置上看出——盛宿今晚是打算亲自去接他心心念念的五个亿的。
只可惜,这一次又让他失望了。
囚禁尉欢的地方距离交赎金的地方不远,下午借钱给许冰芝之后,雷厉风行的南柯就让人快马加鞭去查了,赎金的位置好查,尉欢的位置稍微难了一点,不过也只是多花了点功夫而已。
想起这个,南柯还挺庆幸自己一直没有放弃监视盛宿的,不然今天她就是加多少钱都赶不上的。
又眯着眼睛打了个盹儿,南柯腹部上的手机嗡地一阵,她陡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96章
乌漆抹黑, 透不进一丝月光的狭小空间内,被捆紧了双手双脚、封了嘴巴的尉欢正绝望又愤怒地瞪着眼睛,坐在满是尘土的角落里。
她已经在这个看不清全貌的空间里待了很久了。
不足十平方的破屋子里除了灰土和对面角落里一根极粗, 但照明范围极小的白色蜡烛,什么都没有。
在被关进来之前,尉欢因为药物的原因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感觉到了对方对她进行了并不礼貌的搜身。
她的手机、手表、项链和胸针全都被摘走了, 甚至连耳朵上的方形钻石耳钉也没给她留下。
图财的目的十分明显。
尉欢甚至怀疑,如果她们知道了自己身上大衣的价格, 大概率也会两眼放光地给她扒了。
总之, 吃相十分难看, 也极其没有素质。
不过既然知道了对方是想图财, 不是图命,那也是好的。
所以她在体内的药效消失、精神恢复正常之后,便试图和对方进行协商,让他们开个价,并表明她的手里有钱, 分分钟转出个几百万不是问题。
可对方却突然摆起了架子,嘲讽地告知她,他们又不是叫花子,几百万就想打发走, 简直是白日做梦。
尉欢讶然, 心中略感荒唐。
她不太能理解这些连她耳钉都不愿意放过的人, 是怎么说得出自己瞧不上几百万的。
但她很快就想清楚了——这些人明显是认识她的, 因为从她被绑来之后就没有一个人问过她是谁以及家里的情况。
她没有随身带钱夹和身份证的习惯, 而这意味着她身上没有能第一时间表明她身份的东西。
那……他们是怎么找人要赎金并开价的呢?难不成只靠她手机的联系方式?
别闹了, 她的手机是加密的, 没有开启指纹和面部识别解锁,那些人连她的通讯录都是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