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影是个会来事的,伸手一指旁边的旋转飞椅:“去试试那个?”
林滢立即握住她伸出的手指,指向另一边的跳楼机:“我想去玩那个!”
梁清清和沉凝立即鼓掌应和:“好。”
南柯:“……”
江影回头看了一眼,没什么所谓地笑道:“我都行。”
于是,几分钟后,
南柯被江影强制按到了座椅上:“柯姐,不能怂,人家omega都不怕,你不能说不行。”
南柯嘴硬道:“谁说我不行了?”
梁清清担忧地看着她:“老婆,你鼻头冒汗了。”
南柯对上梁清清的眼睛,胜负欲立即起来了:“没事,穿太多,热的。”
梁清清:“哦。”
数分钟后,缓慢升高的她们蓦然下落,南柯终于再也忍不住,叫出了声。
三起三落,南柯嗓子都喊哑了。
江影和南柯隔了三个位置,起起落落没少跟着叫喊,但还是被南柯爆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从跳楼机上下来,四个哑着嗓子的人围住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的南柯,眼神关切。
南柯却被看得更加难受,忙扶着围栏凑到旁边的垃圾桶跟前,哇的一声吐了。
恢复得最快的江影连忙去买喝的,送去给南柯漱口。
温热的柠檬水润过嗓子,几人的喉咙勉强好受了一些。
已是近午饭点,江影又不死心地指了指另一边的旋转飞椅。
林滢和梁清清一起摆手。
沉凝哑着声音说:“不行,太刺激了,得缓缓,去做那边的游园小火车吧?”
话音刚落,呜呜直响的小火车真的对准她们开来,只是距离过远,目测得个几分钟。
南柯早上吃得不多,又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即便漱过口嘴巴仍是苦。
她蹲在一边缓了一会儿,梁清清心疼地凑到她跟前,小声问:“你怕高吗?为什么不跟我说?”
南柯摇头,抬头看到不远处有卖棉花糖的,朝着清清伸出手。
梁清清立即将她拉起来,表情有些内疚。
南柯又喝了一口水,指了指那摊位,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吃棉花糖吗?”
梁清清迟疑了一下,没有表态,南柯搭着她的肩膀,推着她走过去:“我有点想吃,尝尝吧。”
梁清清仍是沉默,南柯便擅作主张买了五个最大的花朵棉花糖,架子上只有三个,另外两个需要老板现做。
她扫码付过款,轻叹一声用气音解释道:“我没有那么害怕,我也不恐高,我是飞上去的时候不小心吃了一个小飞虫,给虫子恶心的。”
“啊?!”梁清清惊讶抬头,“真的吗?那虫子没毒吧?”
南柯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我看好像不少人都吃到了。”
梁清清:“……”
南柯看着梁清清露出的嫌弃表情,转身看了眼不远处被太阳照得波光粼粼的湖面,笑弯了眼睛。
她的确不曾恐高,哪怕曾经她从悬崖上了坠落过,但是刚刚跳楼机猛地下坠的失重感,的确是让她记起了那段不太好的记忆。
所以,那一刻她是怕的,但是除了怕还有劫后重生的喜悦。
反复袭来的失重感,让她恍然醒悟——坠落,不过如此。
她南柯,依然活着,并且活得非常好。
不光她,江影也活得非常好。
叮当作响只坐了几个孩子的小火车慢慢停下,五个举着棉花糖的大人先后上车做好。
梁清清握着扶手尝了一口南柯买的棉花糖,登时皱了下眉头。
南柯侧身看她,四目相对,梁清清立即点头,意思是好吃。
沉凝这一次坐到了她们后面,回头看了眼还没玩过的项目,又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扒着椅背问:“我们是继续玩,还是先吃饭啊?”
“吃什么?”梁清清回头。
南柯看着后面也没有太刺激的了,便伸手拍了拍前排江影她们的椅背,问:“饿了吗?要不要先去吃饭?”
林滢回头:“什么?”
南柯的声音太小,小火车的音乐声太大,根本听不见她说了什么。
但江影却看懂了南柯的唇形,立即指向东北房:“那边有餐厅,我在摩天轮上看到的,看起来满唬人的,要不去看看?”
南柯点头。
下一站点,五人果断下车,南柯又伸手拦下一辆观光车,径直去了江影所说的那家餐厅。
在餐厅里吃了一顿难吃至极,价格惊人的午餐后,五人再次朝着未尝试的项目进发。
大摆锤、过山车、峡谷漂流……全部尝试一遍后,已经是下午四点。
五个人谁都说不出话了。
江影靠在车头拿着手机往群里发消息:附近有家温泉酒店,去不去?
下一秒,四个“去”字同时跳了出来。
从欢乐谷出发,到温泉酒店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南柯给江影发私聊:影子,你来开,我订房间。
江影拒绝:不行柯姐,我腿软,你来开,我来订。
南柯笑着摇摇头,上车,领着后面的沉凝朝着酒店出发。
到达酒店,拿上房卡,五人一起钻进电梯找到各自的房间,进去换好衣服,小黄鸭一般扑通扑通跳进了她们包下的大汤池里。
玻璃墙外霞光万丈,她们蓦然回首,还未赞叹,便先被冬日的落日余晖泼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