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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声音有毒 (微我以酒)


  “我们也出去吧?”温钰将自家妹子的不豫尽收眼底,也未多说,偏头示意晏清江跟着他出去,他反身将篱笆门带上,这才又对晏清江道,“中午想吃些什么?你这些日子在外面,可还吃得惯?”
  “嗯,”晏清江想了想,半踟蹰半如实地回他,“素菜可以......荤的......嗯......你们都吃什么?”
  见他这副为难的模样,温钰又忍不住笑了:“没什么不好说的,我与沁如也爱吃素。”
  “也不是不好说......”晏清江吁出口气,轻声解释,“莫叔说,要让我客随主便。”
  “莫叔这回可说错了,”温钰双手负在身后,悠悠闲闲地往前走,晏清江闻言一怔,好奇地跟在他身后,只听他带着几分调侃地说,“这句话话明明应该是——主随客便。”
  *****
  温钰的俸禄都攒在一处,等着给温沁如做嫁妆用,平日里除了基本的吃穿用度,几乎无额外花销,偶尔下一次馆子,也是跟着任沧澜。
  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是醉仙楼,素菜做得最好的还是醉仙楼,温钰带着妹子与晏清江进了任沧澜最爱的醉仙楼,果不其然就遇见了他。
  正值中午饭食,醉仙楼宾客满座,一楼大厅里全是人,喧嚣热闹。
  温钰一行跟着小二正要上楼,突然便有人扬了嗓子唤他说:“温大人!诶呀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温钰仰头,寻声探去,任沧澜趴在二楼走廊外的阑干上朝他挥手,他半个身子都悬在半空,披着件银白色的大氅,一头长发用发带在脑后随意扎了个髻,像是个偷了大人衣裳出门的半大少年。
  他那一声喊得半个酒楼都静了,众人抬头四处张望,温钰一脚踩在楼梯上,身子瞬间就僵了,他本就不是个爱出风头的性子,更别提他常年规避于各路势力人马,此时被猛地推上风口浪尖,简直无奈至极。
  他低头看路也不应声,任沧澜却不依不饶地又冲他那方向放声“嗷”了一嗓子:“老温!这里!”
  满堂宾客应声眸光齐齐转向他俩,温钰尴尬地一偏头,一手搭上楼梯扶手,压着一身气度若无其事地抬腿上楼,目不斜视,步伐稳健,装得真跟叫得不是自己似的。
  温沁如抿唇轻笑,也跟着上楼,晏清江诧异偏头瞥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没出声。
  京城朝廷命官太多,谁也没把“温大人”真放在心上,满厅人看完了热闹,酒楼顿时又恢复了喧嚣吵闹。
  温钰上至二楼,任沧澜还没型没款地斜靠在栏杆上,随意地拱手冲他笑着道:“好久不见啊,温大人。”
  温钰一语不发,直走到了他身前,面无表情地抬手拎着任沧澜的后衣领,无视他“诶诶呀呀”的乱叫,将他径直拖进了他身后那间一向是预留给他的大敞着门的雅间里。
  小二:“?!!”
  小二眼瞅这番景象,也是机灵,直接探手请温沁如跟晏清江也入了内后,将雅间门给关上了。
  他径自下了楼,也未急着催客点菜。
  门一关,温钰这才放开了任沧澜,他不无好气地呵斥他道:“大庭广众之下,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任沧澜知温钰是在顾忌什么,但他偏就是这么一个爱看热闹我行我素的恶略性子,他笑得肆无忌惮不痛不痒,温钰却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无,温钰这辈子没跟人讲过句重话,对付任沧澜,他也的确无从下手。
  任沧澜衣领被温钰拽得松散凌乱,他就势将大氅脱下挂上墙角衣架,转身歪歪斜斜站着,抄着两手笑看温钰身后,明知故问地“咦”声道:“老温,这位可人的小姑娘,可就是你妹子?”
  温钰实在懒得理他,连人都不想给他介绍,自己率先坐下不算,还抬手示意温沁如跟晏清江落座。
  晏清江得了他指示,眨了眨眼,左右四顾,见温沁如也拉开了一把椅子,便也慢慢准备往下坐。
  任沧澜也不恼,他避过温钰,绕到温沁如面前,半个脑袋探到她脸前瞅了眼,居然摇头连连惋惜,话语间颇向半个长辈似地道:“啧啧啧,好端端的桃花运,偏让你哥哥给搅黄了,他呀,真该打!”
  温沁如一怔挑眉,眸中诧异一闪而过,似是被他那番言语吓了一跳,半晌后,她放松了神色,抿唇冲他笑了笑,也不多说话,端得一幅大家闺秀的矜持姿态。
  她知温钰不善交际,能与这位公子如此相处,想必俩人间感情颇深。
  更别提,温钰加官进爵凭的是给陛下带回了那位与“水”有关的修士,这位公子虽瞧着年轻,但举止行为却透出股与面相不符的气质,温沁如动脑一想便能猜到,这位“公子”是谁了。
  温沁如端得一幅八风不动的模样,与温钰简直一模一样,任沧澜讨了个没趣儿后也不尴尬,起身脚下再一转,已是到了晏清江身侧,他兀自拉开温钰与晏清江之间的一把座椅,抬腿就坐了下去,他跟才看见晏清江似的,手一托下巴,兴致勃勃地对着晏清江的侧脸上下一通打量,突然就神色一变,怔住了。
  “你是——”任沧澜对上晏清江闻声转过的一张脸,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嗓音都抖了抖,他眼瞳一颤,不可置信地惊喜道,“果真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种种田”,培养培养感情撒~


第27章 第七日(古)
  他这一声喝得满屋人都抬了头,晏清江怔然地与他对视,眼神茫然,温钰轻搭在桌边的手瞬间收紧扣在边沿,他神情戒备地斜觑任沧澜,心说不会当真这么巧吧。
  “您是?”晏清江出谷不过月余,跋山涉水沿途见过的人也多为行夫走卒、山野村夫之流,如任沧澜这般贵公子打扮的当真不多,他思忖片刻,终是歉意摇头,“......对不住,我与公子恐是——”
  晏清江那把清澈干净的少年嗓音也颇为独特,他每说一字,任沧澜脸上笑意便扩大一分,不待他把话说完,任沧澜就扬声打断了他。
  任沧澜激动地一拍桌面,拍完就势拉过晏清江的手握在掌心,惊喜地道:“晏公子当真不认得我了?多年前,我与公子曾在......在......”
  任沧澜陡然蹙眉,支支吾吾不停重复一个“在”字,五官皱缩成团,面目表情又是困惑又是痛苦,不说晏清江,便连温家兄妹也是一脸疑惑。
  半晌后,任沧澜沮丧地一拍大腿,“哎呀”了一声,重又抬头对晏清江说道:“我多年前,于一颗古树下得遇机缘与公子相识,公子难道已是忘了?若我不曾记错,公子姓晏,名清—
  —”
  听他这么一说,温钰率先变了脸色,他反应迅速地重重咳了一声,挡住任沧澜接下来便要脱口而出的“江”字,也吓了任沧澜一跳。
  任沧澜诧异转头,只见温钰面色凝重地冲他摇了摇头,也不言语,温沁如提着水壶给几人倒水,沉默温婉,也不参与话题。
  说不出口的话与古树......不用任沧澜再多加解释,温钰便已经明白,他千算万算,居然不曾算到任沧澜也曾到过后巫族。
  任沧澜眉心一皱,不解地再扭头去瞧晏清江,却不料晏清江眉头一挑一放,眸光一亮,竟笑了起来。
  他一笑,似乎整个雅间的气氛都缓和了三分,他以一副“他乡遇故知”的表情正对任沧澜,语速轻快地道:“原来是任先生!”
  “对!对!可不就是我!”形势急转,任沧澜喜出望外频频点头。
  晏清江闻言起身,两手抬至胸前前推,端端正正给他行了个礼:“一别经年,任先生可好?”
  “哈哈哈哈,好!”任沧澜也赶紧起身回礼,畅快大笑,“可别提多逍遥自在了!”
  玩世不恭、貌若少年的任沧澜,已在这世间停留了两百余年。他少年时便随一得道高人
  于北洵江畔修行,百年后,那道士贪恋红尘,自断修行,传功与任沧澜后便入了俗世,任沧澜却因此得道成仙,短短四十年间过得大小雷劫,并得了神谕,着他寻找后巫族登升天阶。
  他是晏清江代守神树后,遇见的第一个修士,也是最特立独行的一个,只因他上了升天
  阶后又中途反悔跳了下来。
  六十余年前的任沧澜,站在树下抬首遥望晏清江,背着双手笑道:“我只走到一半,就觉得成仙路上太过孤单,只我一人在踽踽前行,若我当真登上那九重天,得一仙人封号,千万年独守一处仙宫庭院,又该是何等寂寞,所以,我不玩了。”
  十五岁的晏清江立在巨树枝桠间,垂头茫然问道:“那任修士想......玩什么?”
  “谁知道呢?”任沧澜随意摆了摆袖口,竟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了,“天下那么大,我也想过过平凡人的生活,或许......考个状元去当官,亦或许去教坊司当个乐师吧。”
  那日,降仙峰的雪下得异常得大,任沧澜被莫中天一把丢出后巫族结界,又被他下了术法禁止言说后巫族中之事。
  任沧澜晃晃悠悠从山巅上下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任雪花扑了他满头满身。
  再后来,他果真去教坊司当了些年月的乐师,只不过状元没考成,又几年,他在红尘中度过了太多的岁月,终是有些想家了,兜兜转转回了北洵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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