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蕴抬起头,一双狭长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温度:“出去。”
春喜剩余的话戛然而止,她复杂地看了一眼床上脸色已经没有那么苍白的公主,脑子混乱地走到了外面,顺手带上了门。
静谧的房内,姜梨白被沉香木气息包围,她的脸色慢慢好了起来。
胸口被挤压的不适感褪去,她的意识逐渐回来了。
许久,姜梨白鸦羽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一张冷然的脸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她还没看清是谁,那人滚烫的手就捧住了她的脸,随后她嘴唇感受到一抹温热的柔软……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好像……被吻了???
第10章
“唔……”姜梨白挣扎了起来。
只是这会儿她刚清醒,浑身无力,抬起的手还没推开身上的人,就被一下按住了。
随后唇齿交融,舌尖触碰。那人手掌抚过的每一寸角落都泛起了异样的酥麻感。
姜梨白的小脸再一次变得煞白,她怕自己再一次不明不白地失身。惊恐之下,她狠狠地咬住了这人滑不溜秋的舌……
“嘶——”强烈的痛意唤起了顾蕴的神志,她克制住自己脑海中疯狂想要朝着姜梨白后颈咬一口的想法,缓缓支起了身子,低声喘息着。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到了顾蕴脸上。
姜梨白看清楚身上的人是谁后,双眼猩红,声音嘶哑地低喊道:“滚!”
女孩儿强自镇定却又忍不住惊恐的模样就这么落入了顾蕴眼里。
她的手撑在床边,差点抓破了被褥,额上的青筋四起,努力隐忍着易感期提前来临的痛苦。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原本清淡的嗓音变得低哑干涸,可姜梨白听得清清楚楚,这人是在对她道歉。
她手上有了力道,再一次推开顾蕴。
“你混蛋!”说着又要拿脚将顾蕴踹下床。
一脚踢在顾蕴的小腿上,姜梨白见她眉眼都皱了起来,却仍然不下去,顿时又来了气:“你再耍流氓,就别怪本宫不顾你的脸面,让人把你丢出去了!”
可是旁边的人已经双眼紧闭,白皙的肌肤也变得绯红一片,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姜梨白眉头紧皱,根本不敢松懈,只得拿脚又踢了踢她的小腿,“臭流氓,你听到没有?!”
还是没有回应。
仔细打量了几眼后,姜梨白捂住跳得飞快的胸口,渐渐眯起了双眼。
刚才的气恼消散了些,她一点一点靠近顾蕴,却闻到了她身上清淡的沉香木味道……这味道,好熟悉。
好像每一次她难受的时候,都是这股气息将她包裹,为她缓解着身子的不适。
姜梨白试探性地伸出手,拍了拍顾蕴满是红晕的脸,却被她灼热的温度吓了一跳,“姓顾的,你是不是有病?!”
一星正在为顾蕴引导着体内乱窜的信息素,这让顾蕴稍微好了些。但她还是很想抱住姜梨白咬一口,把翻涌的信息素注入到她的体内,看着她因为自己而春色盛放、不能自持……
可是,不能这样做。
平复了好半晌,顾蕴慢慢睁开眼。
女孩儿娇嫩的脸离得她很近,红肿湿润的唇微微张开,像是在引诱着她再次吻下去,继续缠绵……顾蕴压下心底的欲望,歉疚地说道:“抱歉,刚刚吓到你了。”
姜梨白冷眼看着她,“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本宫早让人把你丢出去了!”
见顾蕴这会儿似乎没什么力气了,应该翻不起什么风浪。姜梨白紧紧盯着她,随后朝她凑得更近了。
细细嗅了嗅那股淡淡的气息,姜梨白愈发肯定就是顾蕴身上散发出来的,而且……而且越闻她越觉得浑身舒畅,像是安神香一样,让人很放松。
“你身上什么香?”姜梨白总觉得那不是普通的沉香木气息。
顾蕴闻言,本就不平稳的心又颤了颤。
这句话在星际,可是调情的话……oga如此说,那便是想求欢了。
顾蕴看着面前神色懵懂,并未有什么异样的女孩儿,废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不把她扑倒。
“喂,你现在不会连话也说不了了吧?”姜梨白也没再纠结气味了,因为浑身瘫倒在床上的少年看起来虚弱无助,这让记仇的她起了坏心思。
姜梨白伸出手戳了戳顾蕴,见她是真的没
有力气回应,心底的害怕褪去,她一下子就笑开了花:“你怎么回事?刚刚不是还欺负我吗?怎么这会儿动不了了啊?”
顾蕴脸上没有其他表情,也没搭话,她还在尽力克制着。
这让姜梨白更加兴奋了:“你这个臭流氓也有落在我手里的时候?!刚才不是还按着我不让我动吗?!”
说着就拿起顾蕴那双虚弱无力的手,用着她刚才对待自己的方法,毫不费力地按在了她的头顶。
少年脸上的绯红还没有褪去,细嫩的脸颊像是牛乳一般,看起来很好摸,只不过那双狭长的眼眸看起来十分冷淡,里面像是堆着寒冷的雪,可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姜梨白见她都这副模样了,还端着矜贵的姿态,双眼一眯,直接上手掐了掐她的脸。
别说,手感真的还挺好的。
直到看到她脸上已经有了些红痕后,她笑了起来:“臭流氓,感觉怎么样?”
顾蕴紧抿薄唇,一言不发,这柔弱的样子取悦到了姜梨白。
“本宫警告你,要是以后再对本宫无礼,可别怪本宫让人把你抓起来……折磨你!”
顾蕴费力地点了点头。
姜梨白满意了,又拍了拍她的脸:“说吧,你身上的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到顾蕴回答,门外就响起了激烈的敲门声。
“殿下,五皇子来看您了!太医也来了。”是春喜的声音。
被信息素滋养后,姜梨白的难受缓解了许多,脸色也逐渐变得红润了。
她下了床,看着床上的顾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你应该死不了吧?你好好在这儿待着!”说着就放下了床上的纱帐,掩盖住了里面的混乱。
门被打开,春喜领着姜惟和赵太医走了进来。
“姐姐,你怎么了?身子哪里不舒服?”姜惟人还没进屋,声音就先到了。
姜梨白坐在桌边,为他倒了杯茶水递过去:“我没事,就是有一点不舒服而已。你今日怎么有空出宫了?”
皇子们在未成亲之前,都是住在宫中的。每日安排的满满当当,学习各种事宜。
姜惟亲眼见着姐姐脸色红润,不像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总算是笑了起来:“回宫的路上遇到了春喜,问及姐姐,她说姐姐身子不适,需要请太医,我就跟着来看看姐姐。”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倒是你课业繁多,还是早些回去吧,免得晚上又要点灯温习了。”
送走了不明所以的五皇子,姜梨白轻轻回头瞥了眼遮得严严实实的床。
便也想着将太医也打发了。
但她还没开口,立在一旁的春喜就忙喊太医到里间来了;“赵太医,今日殿下又有不适,您快帮殿下瞧瞧吧。”
赵太医低着头走了进来,放下了药箱,拿出了软垫:“公主,请。”
眼见着不好打发,姜梨白伸出了手腕。
把了许久脉,赵太医收起了软垫,小声说道:“公主身子无恙,只是胎……”
“咳咳咳!”姜梨白打断了赵太医要说的话,“本宫身子确实好了吗?”
赵太医是元贵妃的心腹,也是太医院唯一一个知道姜梨白身怀有孕的人。
这会儿被姜梨白一打岔,他心领神会:“公主前些日子着了风寒,现下虽然大好,但还需多静养些时日。”
“知道了,下去吧。”
终于把赵太医给打发走了,姜梨白站起身,走到床边,一把掀开了纱帐。
“春喜……”她刚要发话,让春喜悄悄把顾蕴弄走,就听到春喜惊讶的声音:“啊?!驸马怎么还在这儿?!”
顾蕴放在头顶的手以及潮红的脸、还有泛红的眼尾,让春喜又羞又惊。她忙
转过头,在脑海里想了许多。
她果然没猜错,其实公主是不讨厌驸马的,不然……不然也不会青天白日的和驸马在房里搞这种事……
她搅着手指,声音小小地劝道:“公主,您身子……身子不适,还是得克制些……”不然太激烈了,可能会伤胎气啊……
姜梨白:“???”
她没想到自己的大宫女会想这么多。
“我是让你把她给本宫弄走!”
春喜张大了嘴:“什么?!”
姜梨白懒得解释,“把她弄走。”
经过一星的努力,顾蕴好了许多。她动了动手腕,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只是这会儿还很虚弱,她只能倚靠在床头。
“公主,我有些话要与你说。”她的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淡。
姜梨白呵呵一笑:“本宫与你没话说。”反正方才她已经小小羞辱了一下顾蕴,现在她对她没什么好说的。
顾蕴低声说道:“我身上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