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被人牵着鼻子走,说了有五分钟也没聊到正事上,面前的男人明明语调平板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句句切中他的要害,杨树后来甚至跟他聊到了对猫猫狗狗的喜爱。最后话题结束在他们幼儿园有一个去北京读幼儿教育研究生的名额,大家挤破了头在抢,他高风亮节,连名都没报。
杨树跟靳野把一壶茶喝到见底,一看表也该上班了,他去卧室把温凉和阳阳叫醒,带阳阳去上学。出门的时候早忘了自己的初衷,回头想了想,只觉得人不可貌相,靳野这人还挺健谈的嘛!
靳野若有所思的靠在硬硬的沙发上,嘴角微不可见的挑起一抹弧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是单纯。
完全没有发觉他这句话把自己也归进了“单纯”这个范畴。
作者有话要说: 有任何建议都要给我说啊!么么哒~
☆、第十四章
吃了第一顿饭,吃第二顿饭的由头就好找了。
靳野发现温凉每天快中午的时候恰巧从别墅区出来,联想他窘迫的境地不可能在这里有房产,就问他是不是干保洁的。温凉顺着他的话就说自己是打扫卫生的。
靳野问他是哪个保洁公司的,温凉恰如其分的做出一个微哂的表情,说保洁公司嫌他手不利索不肯聘他,他是单干的,说完还给靳野看自己左手僵硬蜷曲的两只手指来增加可信度。
靳野本来隔着车窗户跟他讲话,一看他鸡爪一样的手指,当即摔门下车,一把抓起他的手细细端详,眼锋冷的吓人。
温凉也吓了一跳,收回手不在意的说:“左手不碍事的,而且雇主给的钱也不少。”
靳野没理他,问:“怎么弄的?”
温凉还是千篇一律:“碰见劫道的了,十几年前的事了。”说完还笑了笑。
靳野一拉车门:“上车。”
“干什么?”
“回请你。”
“不,不用了,我还得回家做饭……”
“我要聘你,我们谈一下合同。”靳野换了个说法。
“聘我?做,做什么?”温凉脑子有点转不过。
“保洁。”
“哦,对。”温凉想了想,马上到月底了,他也没看出刘毅有继续包他的想法,以后万一青黄不接,多一份工作多一份保障,就应下来了。
靳野也不往远处走,正好附近有间好吃的四川馆子,俩人就要了个包间。靳野把菜单递给温凉让他点,温凉细白的手指捏着菜单的塑封页面,看的靳野有些躁。
温凉看着挺素淡的一人,口味可是很迎合这家馆子,点了个麻辣小龙虾、剁椒鱼头、野山椒炒海蜇皮,又把菜单还给靳野,靳野看温凉瘦的跟个骨头架子似的,就狠狠点了十几道温补的菜,拦都拦不住。服务员下笔如飞,末了问上几副碗筷。
靳野道:“两副。”
服务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俩人吃饭您点二十道菜,您不会是来砸店故意找茬的吧。
靳野多精,一看就知道小姑娘心里想什么,抽出钱夹先把卡递上。
小姑娘拿上卡闷头走了。
温凉有些不好意思,白净的脸颊飘上两片红晕,道:“您点的菜太多了。”
“你。”
“什么?”温凉疑惑道。
靳野无波无澜的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温凉:“别说您。”
温凉想也是,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老板这么年轻,叫起来不好意思,但是俩人吃一桌子菜,节俭惯了的他还是有些不忍,道:“把小吴司机叫来一起吃吧。”
“就我们两个。”靳野重复道。
温凉不说话了。
靳野惯常发号施令,而且冷心冷面不会去辩解,但是看温凉局促的表情,不由自主的解释道:“他胃大,让他来吃你就吃不好了。”
楼下车里小吴愤愤的把两个白吉馍捏在一起一口咬掉半拉:守着饭馆还不让吃饭老板好讨厌啊啊啊……
菜还没上齐,温凉就感觉已经饱了。这一桌子菜基本包含了所有常见的口味和食材,靳野不动声色的看着温凉往哪个菜伸筷子,默默记下。酒自然也是不能少的,靳野要的五粮液,绵醇不上头,一杯下去温凉的脸还是红起来。俗话说好酒不醉人,而且跟陌生人喝酒的时候,温凉不好意思拒绝,也就放下警戒去喝了。三杯下肚,温凉感觉身轻如燕,咳,就是有点飘。
靳野看着温凉眼神迷茫,有点惊讶,这才三杯!他默默把酒瓶子放到桌子底下,趁温凉还清楚,问他:“你现在的雇主给你多少工资?”
温凉缓缓看向靳野,眼角发红,塌着肩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声问:“啊?”
“我问你我该怎么给你发工资。”
温凉哦了一声,靳野那句话在他晕乎乎的脑袋里转了一圈,似乎明白过来,回答:“可以按次数,也可以包月,还可以包半年,包年……”
靳野问:“一次多少钱?”
温凉照旧小声“啊?”了一声,脖子往前探了探,水波潋滟的一双眼睛疑惑的看着靳野。
靳野的心不知不觉的柔成一片,他已经不再在意工资什么的了,只想看着他,逗他说话,什么都好。他把问题又重复了一边,平时冷如冰霜的眼睛此刻含着笑意。
温凉掰着手指头开始数:“那要看情况,看您要做什么了,也看在哪里做……”
“就在我家。”
“啊?”
“在我家,浴室、卧室、厨房、阳台、花园。还要麻烦你喂狗。”
“哦,浴室,浴室也可以,看您心情,只要不是公共场所……”
“你手艺不错,留下来给我做个饭,打扫下卫生,陪我吃个饭,很简单。”靳野支着下巴看着脸颊红扑扑的醉鬼,就这么悠闲的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不是个容易动情的人,也不懂情。他只知道这个男的很有意思,他喜欢吃这个人做的饭,他只要看着他心里就很舒服。这样一想,把他留在家里最好,时时能见着,能吃上口热饭菜。最重要的是不会有什么狗屁杨树松树的来碍他的眼。
温凉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凑过来坐到靳野身边拉住他的手。靳野心里像被电了一下,麻酥酥的,不由得挑起嘴角,反握住温凉细白冰凉的手。
温凉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推销自己:“您可以先试一次,我很听话,做什么都行的,而且我嘴很严,出去不会乱说。”
靳野说:“嗯。”
温凉诚挚的看着靳野,继续说:“我真的很需要钱,如果您包月,我给您打八折……”
靳野捏着温凉又细又长的手指,安抚:“好,好……”
温凉见生意成了,眯着眼睛笑起来,慢慢的,慢慢的,把脸贴到靳野的肩上。没喝醉他还会大胆一些做些撩人的动作,喝醉了就遏制不住自己的羞耻心,只把头靠到人身上,勉强算是勾引。
靳野已经僵成一块铁板了,自从他会走路起就没给人抱过,平时解决生理需要,也绝不会让人抱他。此刻温凉烫呼呼的脸颊贴在他肩头,暖意透过衬衫,直达他的心里,让人欲罢不能。靳野张手把温凉抱住,没有发现他一瞬间的颤抖。
温凉小声要求:“但是能不能不要打我……很疼……”
靳野随口安慰:“不会打你就算你把我家拆了我也不打你,好了……”
温凉安心的笑了。
温凉一直睡到晚上,睁开眼睛一看表吓了一跳。再看四周,发现他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他坐起来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依稀记得靳野要雇他打扫卫生,然后他们开始吃饭,然后……
断片了……
温凉正捂着脑袋想,靳野推门进来,见人抱着头一脸痛苦,忙问:“怎么了?头疼?”
温凉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从床上蹿下来往角落里躲,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都好好的穿着,松了口气。
靳野皱眉:“我就那么可怕?”
温凉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他现在对陌生的床和陌生人组合起来有绝对的戒心。他微微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没,我睡糊涂了,给您添麻烦了,我现在就走。”
靳野伸手拦住他:“先看看房子,我告诉你怎么打扫。”
温凉应了,跟着靳野在小别墅里转了一圈,随后出门,只见一只身量高大威猛皮毛溜光水滑的大狼狗吐着舌头眼睛里一派天真的看着两人。
“除了打扫卫生,再帮我喂狗,每次给他一盆狗粮一盆水就可以。”靳野说。
温凉心有余悸的看着狼狗,问:“它咬人吗?”
靳野嫌弃的看了眼狗:“它傻。”
温凉眨眨眼,“它傻”的意思是咬人还是不咬?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狗窝前的食盆,琢磨着得跟狗搞好关系,就问靳野:“它叫什么名字?”
靳野也愣了一下,养了一年多,把狗从手臂长养到这么大,还真没给起过名字,他问温凉:“你给它取个名字?”
温凉笑了:“它长这么大,叫它大个儿吧。”
靳野随口应下:“行,贱名好养活。”接着问他工资开多少,靳野记得温凉那句捶人心的“我真的很需要钱”,他问的是:“你需要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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