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野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戏弄他,想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说:“给我顶他一下。”
“顶?”
靳野看温凉走远了有点急,语气不耐:“给我撞他屁股,吓吓他。”
“好嘞!”小吴兴冲冲的启动汽车,结果力度没把握好,一下把温凉顶了个跟头。
温凉吓了一跳,坐在地上看着那辆不长眼的汽车,有点摸不着头脑,这算是车祸吗?怎么感觉像是故意的?
小吴赶紧按下车窗喊:“不好意思啊踩岔油门了,你没事吧?”
温凉爬起来不甚在意的:“没事。”扭头就要走。
靳野一看,怎么就走了?他还没露脸呢,就指使小吴:“再撞一下。”
小吴咧了咧嘴,想说老板你吃岔药了还是怎么地,话在喉头转了一圈没敢说,发动汽车照着温凉开过去,心说这回他可帮着不解围了,丢人。
温凉刚爬起来,又给顶了一个趔趄,扭头一看,秀气的眉毛顿时皱起来,目含怨气的看着车窗的地方。靳野按下车窗饶有兴味的看着温凉,发现这男的瞪人的时候眼睛贼亮,煞是好看。
温凉说:“你干什么?又踩岔油门了?”
靳野眼都不眨开始扯谎:“我这司机刚上路有点紧张,你没事吧我送你上医院检查检查?”
温凉看人家好声好气的,觉得自己有点反应过激,咕哝了句没事不用了,走的时候特意闪到路边边上,省的再挨一下。不料这车不依不饶了,慢慢的随着他的步速行驶在他身边,后排那个面容精致俊美的年轻人甚至与他聊起来了,问你去哪我把你捎过去。
温凉瞥了一眼那人,豪车、高档西装、英俊的脸,一眼看去卓尔不群,非富即贵,不至于图他什么,想着或许是为刚才的事故道歉,也就没反驳。这片别墅区离地铁挺远的,温凉乐得省力,拉开车门坐上去。
靳野感觉身边的空气都不同了,男人坐在他身边,低垂着眼睫,长而密的睫毛一下一下投到白净的脸上,手指白皙细长,捏着手上的布袋姿势美好。他带着些倦意,带着丝宁静神秘的气质,并不冷淡疏离,却让人觉得难以靠近,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世界里。
靳野突然觉得有些难耐,忍不住的,想要碰一碰旁边的人,他感觉紧张地心跳频率加快了,悄悄的咽了下口水。
小吴看到后视镜里老板脸颊微红,眼珠子差点蹦出来,呦呵!害羞了!
☆、第十三章
温凉告诉靳野把他放到地铁站就行,他声音不大,带着平和的倦意,温润低回。靳野感觉心上好像淌过了一股清流,舒服带着麻痒。一丝莫名的雀跃和亢奋升上心头,仿佛老虎看见小白兔一般,那么娴静柔软的小东西,忍不住想拿爪子去撩。
他不住的偏头看旁边的人,温凉有些防备的摸了摸自己的侧脸,问:“我脸上有东西?”
靳野面上不动声色,眉宇间冷漠都不少一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你很白。
温凉沉默的笑了笑,他笑起来很好看,眼角微微弯起来,带着些温柔和纵容。
靳野把心中跃跃欲试的想法按下,说:“刚没吓到你吧,小吴刚拿上本……”
小吴在前面默默翻了个白眼。
“没关系,我没事。”温凉说。
靳野不说话了。
车子五分钟就开到了地铁站,温凉道一声谢,下车走了。
靳野皱了下眉,看着温凉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情绪,好像不甘心似的,连自己也惊讶了。他为人本就冷漠,话少表情更少,天塌了没砸着他就眼都不抬,今天却做了一串脑残的事,这是怎么了?
难道自己独来独往太久了,终于有点变态了?
他老子以前说他这么独总有一天会变态的,人到底是人,是群居动物,谁也不能把自己从人群中摘干净。靳野当时站着听完他老子难得贴心的教诲,面色不动心里嗤之以鼻。他也知道他跟别人不一样,但是他就是没长着柔善的心肠不想求谁帮谁,那又怎样?
但是此时靳野不禁心里一动,默默问自己:难不成终于有点变态了?接下来会怎么样?买个炸弹轰掉火车站?扯淡吧……
靳野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强大的内心出现了一丝缝隙,他竟然不再冷静,而去七想八想一些不靠谱的东西,这样不好。
这件事温凉转头就忘了,他本性淡泊,对无关的事全不上心,不管靳野那张脸长得多出挑,隔了两天在他眼里就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此时温凉看着大街上把他叫住的年轻人,问:“你认识我?”
靳野见温凉眼中茫然,心里莫名的有些气恼,还没开口,只见从商店里出来个小女孩,长得跟洋娃娃似的,拉住温凉的小拇指软软的叫了声爸爸。
靳野指着小孩儿:“你女儿?”
温凉见来者不善,把阳阳往身后挡了挡,警戒的问:“你是谁?”
靳野皱起眉头,才两天,他竟然把他忘得一干二净!还当他居心不良想抢孩子吗?靳野活了二十多年,要样儿有样儿身价又高,到哪里不是人人巴结着,看着眼前这个单薄寒酸两鬓斑白的男人,他还是第一次尝到挫败感。
靳野解释道:“前天,玉溪花园。”
温凉想了想,恍然,眼中浮现笑意,道:“想起来了,这么巧。我带孩子买两件春装。”
靳野眼不眨道:“我也是来买衣服的。”总不好说在路口一眼瞥见就跑过来了吧。
温凉看了看四周林立的童装店,再看靳野,发现这个年轻人冷峻的面上出现一抹红晕,笑道:“快到中午了,这里离我家很近,不嫌弃的话来家里吃顿饭吧。”
靳野依旧冷着一张脸,只是语速很快的接了句:“好。”
小吴坐在路口的车里,无奈的想老板怎么还不回来呢我饿了啊啊啊……
温凉那么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个陌生人毫不犹豫的就应了。靳野一身笔挺的西装,跟在温凉父女俩身边怎么看怎么不搭调。靳野知道温凉很穷,人要是缺了钱真是全身上下都能透出穷味儿来。
靳野进到这个狭小的一室一厅的套房里,浑身都不得劲儿,他从小养尊处优,温凉这套房子比他本宅的一间浴室都小。但是温凉那张脸,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怎么也不像是贫苦出身。之前坐他的车,也是毫无局促。
真有意思。
靳野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温凉在厨房里炒菜,刺啦一声爆香味儿就飘出来。靳野看向厨房,见一只修长的手把门拉上了,隔绝了油烟味儿,只剩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毛玻璃上映出来。这种平淡的家庭的感觉让靳野相当新奇,也让他感到了放松。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靳野还没起身,就见温凉的女儿撒着欢儿从卧室跑出来,打开门乳燕投怀一般扑到来人身上,欢快的叫杨叔叔。
门口进来一个高大的年轻人,靳野面无表情的打量来人。
杨树看见沙发上端坐的男人,也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打招呼:“你好,我是温凉的朋友。”
靳野冷冷的盯着他。
杨树相当自来熟的近乎起来:“中午咱们吃什么?你是温凉的同事吧?”
靳野还是不说话。
杨树再随性这时候也从这个陌生男人身上感到了敌意,而且这个男人那股冷冰冰的气场让杨树心里不由得打怵,他手臂托起阳阳带她去洗手,明智的选择了躲避。
温凉该不会是欠了人家钱吧,杨树想。
一顿饭吃的特别压抑,每当杨树给温凉夹菜,靳野如霜似雪的一双眼睛就杀到他脸上,把杨树给郁闷的。
吃完饭杨树自觉去刷碗,温凉给靳野泡了一杯茶。靳野一顿饭吃的已经够气闷了,再喝茶,觉得这街边买来的劣质花茶简直在剌他的嗓子。
温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粗茶淡饭的,你吃不惯吧。”
“没有。”靳野说。他看着杨树咣当咣当在厨房刷碗,而自己被当做客人客气的伺候着,心里更加不爽了。“内男的是谁?”靳野听见自己说。
温凉说:“是我邻居,也是阳阳的老师。”
靳野不动声色:“幼儿园老师?哪个幼儿园?”
温凉毫无戒心的随口告诉他了。
靳野手指捏紧了杯子,默默记下了。
杨树刷完了碗把温凉拉进卧室问他是不是欠人家钱了欠了多少,温凉失笑,想给他解释,但他前后一想,靳野还真就只是个给他搭了个便车的路人,他甚至都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就已经请人来家里吃了顿饭了。
温凉如实告诉杨树,把杨树给气的,外头那个一看就不是简单角色,冷着个脸一身煞气,看他的行头也知道人家不会稀罕你一顿家常饭啊,那还不是对你温凉有所图吗?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跟直溜溜的温凉解释一个男人可能对他有意思。
他自己都还在为温凉苦恼着呢。
杨树决定会一会这个人,尽量含蓄的把他赶走。
他把温凉留在卧室让他哄阳阳睡午觉,自己去客厅跟人聊天。
靳野也正有跟他单独聊聊的意思。靳野是什么人物,心思敏锐头脑聪慧,二十出头就接管了他老子打了一辈子的天下,强硬的手腕把下面的人治的服服帖帖,比他爹还懂得体察人心,喑知世故,三言两语就把杨树的话套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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