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之旅 (一只江风厨)

第100章 chap.10 异变
　　就在光和凪那边与梅林陷入激烈的战斗时，因为舰装失效而战力大减的江风和滩风也没有闲着，两人趁着梅林被光她们逼离控制台的间隙，开始冒险操作起那台超古代设备。
　　这两人虽然不是超古代知识方面的专家，但也因伏尔坎发达的基础教育而多少学会了古如尼文。现在虽然有些生疏，但也没到完全看不懂的地步。颇费了一番功夫后，江风总算勉强解读出这控制台上面的东西：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这应该是管控整个戈尔市传送站...不，应该说是管控整个世界所有传送站的枢纽主机的外部控制台之一。”
　　“姐姐...这种时候就麻烦你直奔主题吧。”
　　滩风站在江风身后，用自己临时组建的防御术式为江风提供掩护。
　　“简单来说，这东西有权限接入全世界现存的所有传送站的控制系统。当然因为是外部控制台，接入后能执行的操作很有限。而梅林让皮埃尔.贝当编写的病毒程序，似乎能够通过控制台侵入枢纽主机，强制将这些传送站关闭。”
　　“以现在的技术，居然能够写出足以攻破超古代主机防火墙系统的病毒吗？”
　　滩风看了眼一旁椅子上瘫软的尸体，颇为感慨道：
　　“这个贝当某些方面真的是难得的天才也说不定。可他们居然想关闭传送站？”
　　“所以...”
　　另一边传来一声略有些吃力但依然还有余裕的声音，是正在设法用手中的武器破解梅林的空间防御屏障的光：
　　“这和你们的舰装故障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知道舰装最出名的特点就是内部没有储藏武器弹药的结构，因而能做到单兵携带、十分轻便，而这一点其实正是靠着从传送站中解析出来的技术达成的...”
　　“难道是某种超时空输弹结构吗？这还真是了不得，但我猜你们根本没有吃透这种技术，只是在照葫芦画瓢，技术本身依然是‘黑箱’、能做到仿制却完全不会修理的程度。而现在的情况，就是那套关键的超时空输弹系统被这控制台刚刚广播的病毒给一并锁死了...”
　　显然这一点也被梅林算计在内。刚才的她应该是控制着这座设施内的设备放出了一次大规模广播，将病毒的影响扩散了出去。于是现在最坏的情况是：不止是处于设施内的江风和滩风两人身上的舰装发生了故障，广播辐射范围内的所有伏尔坎舰装、甚至是所有运用来自传送站的黑箱技术的伏尔坎科技产物都发生了故障。
　　“少校，伏尔坎的基础设施中到底有多少运用了类似的黑箱技术？”
　　“很多...多到已经没法去区分了，我们自然形成的技术和来自各种遗迹中的超古代技术高度融合，为我们带来最大社会进步的传送站中的科技更是首当其冲，而这造成了某种程度上的科技畸形。一旦将两者强制剥离，伏尔坎的整个社会体系都会遭殃的...”
　　显然这就是梅林的计划、至少是一部分计划，她可能打算借此扰乱伏尔坎的社会秩序。高科技产物的失效不至于让整个社会体系立马崩溃，但绝对会带来巨大的混乱，甚至可能伴随伤亡。
　　没有时间去考虑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或者说、对于这样一位草菅人命、甚至已经犯下叛逆大罪的人来说，只要她的举动足以威胁现存的社会秩序，其动机原本就是没必要揣测的。
　　“但你们并不能阻止这一过程...”
　　梅林的声音从那层层叠叠、扭曲光线的空间屏障后面传来，带着阵阵来源不明的回声，听上去仿佛某种混响一般。而作为对她如此嚣张态度的回应，滩风也毫不示弱：
　　“你真的以为靠着一次病毒广播就能破坏伏尔坎的科技体系吗？就算我们没有吃透那些技术，我们也没蠢到对其百分百的依赖。你的广播或许能在戈尔市造成小范围的混乱，但这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作为副作用来说，仅仅是带来些混乱已经足够出乎老朽的预期。”
　　“看来你还有别的目的呢。”
　　光用凌厉的声音说道，即使进行了长时间的高强度战斗，她的声音听上去依然中气十足。
　　“也别指望从老朽身上得到什么紧急停止的方法，那种东西或许有，但已经随着皮埃尔.贝当得到解脱而彻底消失了。”
　　“张口闭口解脱解脱的，你是什么宗教的狂热信徒，还是单纯喜欢给自己的反社会行为寻找正当理由的心理变态？”
　　光一边继续着和对方斗嘴，手下的动作也不停。她和凪的每一次挥刀，虽然无法穿透空间屏障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却逼得梅林无法做出进一步的行动，既无法再度接触控制台，也不让她从这空间中逃离。在周身附近展开随机空间屏障的前提下，梅林是无法发动将自身传送走的空间术式的。
　　尽管这也需要两人冒着巨大的风险——比如被自己放出的镭射或水流攻击反伤，但至少目前为止这种情况还没发生，这反倒让梅林倍感压力，她开始渐渐地意识到面前两位对手都不是善茬，如果自己的能力不是诡异多变的空间魔法，或许现在早就被这两位配合无间、战力惊人的少女击垮了。
　　而江风这边则同样忙得不可开交，在滩风必须为她提供必要掩护的情况下，几乎是只有她自己在解析控制台上的超古代文字，尝试找出任何可能的办法来阻止病毒的入侵，但这对一位既不是计算机专家也不是超古代技术专家的少女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滩风，你觉得那家伙的根本目的会是什么？”
　　忽然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江风向自己的妹妹发问道。
　　“嗯？不是说这病毒有能力关闭掉所有的超古代传送站吗？如果说广播病毒扰乱伏尔坎社会秩序算副作用，那这应该就是主要目的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在她达成这点以后呢？关闭全世界的超古代传送站、让原本息息相关的大陆之间彼此分离，虽然在这个交通高度发达的时代，这种情况造成的影响可能不会是毁灭性的，但这种事情如果真的发生...”
　　“会有人开始质疑其他超古代设施的可靠性...是这样吗？”
　　“万一不止如此呢...”
　　说着说着，江风不由感觉背后一阵汗毛倒竖：
　　“梅林的家族是最先鼓动阿尔比恩对双子大陆展开征伐的幕后推手，而其目的现在看来就很可能与大陆上的超古代遗迹有关...从那家伙的话里似乎也能看出，她原本应该有个很庞大的计划，而这计划或许已经被她的家族传承了无数代人，根本目的很可能是利用超古代遗迹和其中的知识做些什么，而现在发生的事情或许只是其中的一环...”
　　“只要我们在这里阻止她，那这一环就永远也不会实现了。”
　　凪的大声提醒让江风回过神来，猛地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继续走神...尽管继续这一不可能的尝试似乎也毫无意义，但在眼下同伴们都在努力的情况下，她也不能懈怠。
　　就在这时，一声突兀传来的巨响打破了控制室狭小空间中的僵局。
　　所有人、包括梅林，都一瞬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注意力投向巨响传出的方向。只见在控制室的一侧墙壁上、原本由坚不可摧的“泰坦-杜拉”超结构合金构建的外墙被洞穿出了一个巨大的开口，浓重的烟尘和热气从其中散发出来。
　　而在烟雾和热气缭绕的洞口中，一个毛发凌乱、衣冠不整、伤痕累累却又十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边。原本天蓝色的双瞳，此时却变成宛如黑洞般、令任何与其对视者都感到发自内心恐惧的一片深邃。
　　“露普斯？”


第101章 chap.11 疯兽
　　露普斯的突然乱入令在场的所有人始料未及。
　　梅林惊讶于对方居然能从幻境之中脱离...虽然自己亲手设下的“决定时刻”术式似乎并未能如一开始预期那般彻底摧垮所有入侵者的精神，甚至还让光她们几乎毫无阻碍地接近了自己，但唯独这个狼种亚人少女，术式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反馈显示，她绝对是看到了一段震撼人心、甚至能摧毁一个人至今为止的信仰的记忆真相。按照露普斯当时的状态，就这样一睡不醒成为植物人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但她居然这么快就恢复过来了，而且还带着某种...直接指向自己的、怒火中烧般的滔天杀意。
　　而另一边的众人则是在惊讶露普斯现在的情况。不仅仅因为她那明显不正常的黑眼状态，还因为她来时制造的巨大动静——“泰坦-杜拉”超结构合金纤维虽然是公认的世界上最坚固的材质，连岁月的打磨也无法在其表面留下痕迹，但那是取决于这材料本身的、尚不明朗的某种特殊性质。超结构合金纤维本身并非真的“坚不可摧”，毕竟这东西只是超古代人常用的建筑材料，从其在超古代遗迹中出现的频率来看，地位基本类似钢筋水泥。现代武器集中火力轰击其一点，达到其吸收冲击的阈值自然便可将之击破。
　　而那贯穿了超结构合金墙壁的一击，现在看来显然是露普斯左手中的一台大型复合武器所为。只是那东西的外形...貌似怎么看都是一台舰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