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特别想回家,但又没脸出房门。可惜祝鹤家在17楼,彻底打消了他跳窗逃跑的念头。
“我的天呢,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祝鹤算是明白回来。苏溪纯现在情绪不稳,一点就炸,他也不敢冲他大声说话,只能耐着性子向他赔罪道,“这事情我没向你说,是我的不对,你别生气好么?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一时忘记了。我一直都在跟我爸妈解释说理,半年前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跟他们交了底。”
苏溪纯被惊到无语:“……”
“我爸妈一开始就没有反对,只是怕我们仅仅是玩玩而已,担心我学坏或者被骗,交往社会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后来好不容易说通了,他们就想见见你,所以我才让你来我家过年,反正你也是一个人,在这种日子里,我想陪陪你。”
“你,呃,那个,你家里的事情,我也向他们说了……”祝鹤说这话的时候时时刻刻盯紧苏溪纯的神色,小心翼翼,字字斟酌,“你别误会!他们一点都没有可怜同情你的意思……呃不对,不是这么说,那个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坚强,也挺心疼你,希望以后在我们家里,你至少能够体会到家庭的温暖……”
苏溪纯的脸色还是青白一片,但人已经镇定下来了。况且祝鹤道歉态度诚恳,处处为他着想,给了一巴掌也没有跳起来。苏溪纯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时候也不好再给人家冷脸色看。事情已经发生,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何况,其实事情的结果是好的,而且是好的不能再好,那把玄在他头顶的剑就这么莫名其妙无声无息地消失了,道路上的荆棘不见,往后的日子里,看似是阳光普照,一片晴空万里。
只是他一时之间还不太习惯。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苏溪纯的语气软化了许多,“刚才饭桌上失态了,你爸妈有没有说什么?我要不要出去给他们道个歉啊?”
“没事没事!他们还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呢。”祝鹤松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苏溪纯,见他的脸颊有点发红,说,“诶,你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嗓子都哑了,该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苏溪纯一吸鼻子,就感觉鼻腔中有水声,而且有什么正在往下流。他抽了张纸巾,擤了一纸的鼻涕。
祝鹤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说:“我就说你来的时候穿得这么少,车厢里外温差大,一进一出很容易着凉感冒。唉,你先坐会儿,我给你倒杯热水,今天早点睡。”
苏溪纯原本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人就更加昏昏沉沉。他蔫头耷拉地重重点了点头,乖乖地坐回沙发上,抓了一个抱枕搂在怀里,缩成了一团。“诶,对了,那我晚上睡哪里啊?”他问。
祝鹤开门的手停了一下,说:“呃,本来我是想让你跟我住一起,但是我爸说不管什么关系,你第一次来,都算是客人,所以非要让我妈把客房收拾出来……”
没想到苏溪纯认真地点点头,说:“嗯嗯,这样好,我还怕把感冒传染给你,那就麻烦了……”
祝鹤满不在乎:“我不怕传染啊!”
苏溪纯有气无力地白他一眼:“你闭嘴!快滚出去倒热水!”
“哦……”
大年初二的下午,平仄开车去N市火车站接施涧桑。
一见面,施涧桑就猛地扑到他身上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生日快乐!”还趁机在他嘴唇上极快地啄了一口。
平仄也没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说:“啧啧,这么精神,大过年的出来,你爸妈没有意见吗?”
“没有!我说我来找你玩,他们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让我多玩几天再回去。”施涧桑边说边抽安全带。
平仄似笑非笑:“呵,要是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指不定宁可打断你的腿也不让你出门。”
施涧桑啪嗒一声扣上锁,漫不经心地说:“管他呢,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呗!”
平仄扯了扯嘴角,没再说什么。途径一家还开门营业的烟酒小店,靠路边停住,说:“等我一下。”
不一会儿,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往后座上一丢。
“什么东西啊?”施涧桑好奇,探着身子把袋子捞过来,打开来看。
“仙女棒。”平仄说,“突然特别想玩。”
“哦哦,好啊,我也很久没有碰这些了,想想小时候烟花爆竹玩到飞起,什么都敢炸。”施涧桑回忆了一下,说,“我记得那时我们家附近的几个小孩聚在一起,把那种摔摔炮互相往对方身上扔,结果炸得手脚都是血,大人们都吓死了。”
平仄:“……”
“还有一次,我玩那种擦擦炮,就是跟火柴一样一擦就炸的那种,往我们家电视机缝隙孔洞里面塞,结果电视机炸了,电线烧起来,噼里啪啦作响,差点酿成火灾……”
平仄差点没打稳方向盘:“……你妈之后肯定也炸了。”
“对啊!我被我妈狠狠揍了一顿呢!”他委委屈屈的,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平仄瞥了他一眼,本想说句熊孩子活该,却见他抽出了一捆仙女棒,顿时吓尿:“卧槽!你他妈的给我放回去!你该不会现在想把我的车炸了吧?”
施涧桑赶紧把东西放回去,并束紧袋口,讪讪笑道:“不会不会!小时候不懂事么,瞎□□闹,现在肯定不会了,你别紧张嘛……”
平仄亲眼看着他把塑料袋重新放回后座,才安下心,暗暗骂道,真是没看出来,他丫的还是个潜藏的危险分子!
回到家,平妈妈和平爸爸对施涧桑十分热情,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招待,他吃得特别开心。饭后休息了一会儿,他们两人便出门放仙女棒。
他们来到一处池塘边上的凉亭,一人各拿五十支,一支支地点燃,有时候就静静看着明亮四射的火花渐渐燃尽,有时候挥动手臂在空中快速甩出简单的图案。期间施涧桑又起了小心思,试图往平仄身上甩。尽管平仄买的仙女棒质量很好,喷出来的火花温度不高,可以用手触摸,落在衣服和皮肤上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但他还是被平仄暴起狠狠教育一顿,便再也不敢了。
施涧桑打算写“平仄生日快乐”,但是它烧得实在太快,只来得及写两个字,于是他就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写着他的名字,第一次只用一支仙女棒,第二遍的时候变成两支,接着是三支四支五支,直到后面除了一团耀眼的火花,别的什么都看不清。
平仄坐在石凳上,看着被花火围绕着欢笑得像个孩子的施涧桑,目光温和沉静。他自己其实没玩几支,都拿去给施涧桑点了。快烧完的时候,施涧桑抓起最后一把,一次性全部点亮,挥舞出一个爱心的形状,还对着他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平仄看他的口型,是在说“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在心里默默回应。
平妈妈本来想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平仄让她不用麻烦了,直接在自己的床上再加两条被子,让施涧桑跟自己一起睡。
两人躺在床上,平仄说:“我想起了一个故事,很应景。”
“什么故事?”
“千里送。”
“……什么鬼?”
“不是有次晚上我们说起过么,就原来我们隔壁的隔壁寝室,一个处男,从N市跑到X市,招了一个鸡,然后从此他就不是处男了。”
“噢噢哈哈哈哈你说XXX啊!他那个千里送JJ我也是醉了……卧槽!你!”施涧桑意识到平仄借着别人的事打趣他,一下子炸毛,却又在下一秒想通,往平仄身上蹭了蹭,暧昧不明道,“送就送呗,我乐意!”
平仄哼笑一声,一个翻身把施涧桑压在身下,说:“搞清楚,虽然都是送,但你跟XXX送的不一样,你是送……”他在施涧桑的耳廓上轻咬了一下,“菊花。”
“沃日!”施涧桑挣扎起来,平仄比他要瘦一些,拼了命地压制着他,说:“今天是我生日,你就让我一下怎么了?一人一次才公平!何况那次在酒店,我他妈都不知道你做了几次!”
说起元旦那天,简直是不堪回首。平仄醉得厉害,当晚的细节已经基本上没有印象,唯一清晰的是屁股那里酸痛得厉害,总有一种失禁的错觉,身上那些七七八八的印记就不说了,都没脸看。
他之后郁闷了好几天,倒也不是后悔,只是对自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把第一次交出去的事情觉得特别懊丧。
施涧桑听了他这话,思考了几秒,便放弃了挣扎。平仄一看有戏,兴致勃勃道:“我之前下了一个T的小电影,理论知识是前所未有的强大,你不要怕!”
施涧桑惊呆了:“……一个T你都看完了?”
“那倒没有,”平仄实话实说,“就觉得其实也就那样,看到后来都起了免疫,一放片子就困。”
施涧桑:“……”
他顿了几秒,放松并敞开了身体,无限温柔道,“来吧。”
听到这种赤|裸|裸的邀请,平仄要是能把持的住,那就不是平仄了。
反正这个生日,他过得是特别满足。
第19章 19
早上八点半,平仄的手机震了一下。想也不用想,肯定是施涧桑发来的。自从他走了之后,两人手机聊天的信息量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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