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一发入魂,而且还同时抓了两只长颈鹿!
我瞪大眼睛一脸惊讶。
“怎么样,我就说了我很厉害的。”他弯下腰去把长颈鹿掏出来,全塞了给我。
旁边有一个小男孩看见了,马上走过来对岑峰说:“叔叔,你夹娃娃那么厉害,你也帮我夹一只企鹅好不好?”
男孩的母亲跟上来,对男孩纠正道:“你这熊孩子别乱喊,要叫哥哥。”
随后他母亲不好意思地看着我们,“抱歉,打扰了。”
“没关系,我帮他夹呗。”岑峰爽快地答应道。
岑峰用光了小男孩母亲买的十个币,却一只玩偶都没夹到。
我斜睨他,“我现在有些怀疑你了,其实你刚刚只是运气好而已吧。”
岑峰的面子显然挂不住了,这回他自己掏钱又买了十个币回来,说非得帮小男孩夹到他想要那只公仔不可。
男孩的母亲笑道:“没关系,反正也就玩玩而已,夹不到就算了。”
我戳了戳岑峰,“喂,不如让我试一试吧。”
我们俩换了个位子,他在一边看,这次我来负责夹。
“好了,在这里停下,一会儿让夹子自动放下去。”
“你别吵我,我自己来。”我不耐烦地摆摆手,摁下了键钮。
“哇,夹住了夹住了!”小男孩兴奋地手舞足蹈。
我笑嘻嘻地把企鹅拿出来递给小男孩,“呐,拿去吧。”
“太棒了,谢谢哥哥!”
岑峰两手抱在胸前,看着男孩和他母亲离开的背影,“凭什么那小鬼叫你做哥哥,却叫我叔叔。”他有些不愉快。
我吃吃笑道:“毕竟你已经是年过三十了,开始步入中年。”
“你也快奔三了,别笑的那么得意。”他瞟我一眼。
“那又怎样,反正人家就是叫我哥哥。”我冲他吐了吐舌头。
岑峰看着我,表情愣了一下。
“你干嘛?不说话呢?”
“没什么,回去吧。”
他刚想转身,我把他拽住了。
“回什么回,刚刚才来超市,都还没买东西呢!”
“哦,那进去。”
我瞅着他,“你这怎么回事?失魂了?”
突然我的后脑勺被他拍了一下。
“干嘛打我?!”
“手痒。”
15
以往每隔半个月我都会把我的狗带去宠物店洗澡,今天我心血来潮,想亲自动手在家里给五只狗洗澡。
但五只家伙却显得很不配合,死活也不肯跟我进浴室,无奈之下,我只好利诱它们到外面的院子去洗,岑峰见我把五只狗全绑在栏杆上,奇怪地问道:“你这是在干嘛?”
“给狗洗澡啊。”我举起手上的水管晃了晃。
“带过去宠物店洗不得了,多省事。”
“偶尔我也想亲自帮它们洗一下。”
岑峰啧了一声,“你就是爱找折腾。”
“切。”我不理他,拧开水龙头开始动手。
排排队,一个一个来,先是老大。
我之前在宠物店里看过美容师们的操作,每次看到他们轻松自如应对的样子,我都以为给宠物洗澡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结果轮到我自己操作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想错了,第一只就已经很难搞。
老大它极度不配合,总是跟我对着干,最后还挣脱绳子冲进了屋里。走廊和客厅的地板被老大弄得全是水迹,我一边喊它停下来一边跟在它身后追着,岑峰听见一楼发出不小的动静,走下来查看状况。
“你又在搞什么?”
“老大逃跑了,快帮我捉住它!”
我一个人的话,这澡没法洗,最后我不得不让岑峰过来一起帮忙。
洗到老三的时候,岑峰把手中的刷子往地上一丢,“不洗了,从早上洗到中午,这才第三只。”
“反正都已经第三只了,很快就轮到第四第五只了。”
“不洗不洗,老子的腰弯得又酸又累,剩下的你自己洗。”
我呵呵笑了,“原来你腰不好呀。”
“顾运南,你真行。”他半眯起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假装不知道怎么回事,继续给狗搓澡。
岑峰重新蹲下来,把我手里的毛刷夺走。
“咦?你的腰现在又好啦?”
“何止腰好,老子全身都好,好得不得了。”
我忍不住笑了出声。
突然路边传来两声鸣笛,蒋鑫把车子停了下来,朝院子这边喊道:“你们俩在那里干嘛?”
“给狗洗澡。”我笑道。
“啧啧,这场面真有小两口过日子的模样。”
蒋鑫的话才刚完,一个毛刷从我身后飞过去砸进他的车窗里。
“死疯子,你敢丢我!”蒋鑫骂道。
“叫你乱说话!”岑峰也吼他,然后把另一个刷子也丢了过去。
这会儿,狗又逃跑了,我赶紧又去追,当时的场面还真有些混乱,刚好又遇到前来派送的邮差,邮差一句话不说,急急忙地把信件丢进院子之后便匆匆驾车离开。
我赶在几只狗把信叼进嘴巴里之前跑过去捡了起来。
这是两封一模一样的信件,寄件地址都来自同一个地方,不过一个写着我收,另一个则写的是岑峰,我纳闷着打开自己的那个信封,发现里面是一张百年校庆的邀请函,时间在这个月底,地点就是我以前就读的那所高中。
我和岑峰居然毕业于同一所学校,而他还是我的师兄。
老实说,我真的很意外。
自从岑峰和蒋鑫知道我和他们是同校以后,每次看见我总是一口一个师弟的喊,蒋鑫的话还好,可当听见岑峰管我叫师弟时,我就觉得怪怪的。
“你就不能好好的叫我的名字吗?非要喊师弟?”
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对岑峰说。
“咱两同一所学校毕业,我又比你大好几届,叫师弟没毛病。”
确实没毛病,只是我听了会很不自在而已,但岑峰这人的性格就是这样,我越抵触的话他往往就越喜欢跟我对着干,离婚之前他这么做是出于偏见的敌意,而如今则是出于好玩的作弄心态。
他向来吃软不吃硬,可我又偏偏不喜欢故意摆出乖巧的姿态去讨好他,最后我也只好作罢,由他爱怎么喊怎么喊。
校庆的当天,我心情不错,想到很快就能跟毕业多年不见的老师同学重聚,我兴奋得一大早就起床换好了衣服。
“穿得那么好看,去约会?”岑峰问道,这时他才醒过来没多久,身上的睡衣还没换下。
“当然是回学校,你难道忘了今天是校庆日?”
“靠,邀请函写了返校时间是下午两点,现在才八点钟不到,你回去拔鸡毛啊?”
“你才拔鸡毛,毕业那么多年我都没怎么回过去,我现在提前返校看望老师不行么?”
岑峰打了个哈欠,“那等等我吧,我去换件衣服。”
“你跟我一块走?”
“反正难得校庆,早点过去看一下呗,我也好多年没回去了。”
所谓母校就是你一离开它就装修得亮瞎你的眼,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再次返回校园的时候,我差点儿没认出来这是自己曾经就读过的学校。
由于来的比较早,校园里还没什么人,气氛比较冷清,我和岑峰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摸索,在这里寻找着以前读书时候的痕迹。
岑峰指着前面的小卖铺笑道:“学校变了那么多,就这个地方一点都没变。”
我和岑峰进去逛了一转,出来的时候,两人手里个拿了一包五香味的蚕豆边吃边走。
“以前上晚自习的时候我经常买这个来吃,吃了三年都不腻。”我说道。
“我记得当年这个卖五毛钱,现在都要一块了。”
“得了呗,都多少年过去了,生产成本涨了那么多,物价难道还不涨?”我斜睨他。
快到教学楼的时候,岑峰对我说:“一会儿咱两就分头行事吧,我去找下以前的班主任。”
“行吧,我也这么打算来着。”
艺体班和普通班所在的教学区不一样,和岑峰分开以后,我过去了学校南边的美术大楼。
虽然学校的老师们都陆陆续续来了,但大家都在为下午的校庆活动做准备,忙得很,我在教导处询问了一遍也没见着班主任的身影,后来听一位老师说他在三楼的教室里收拾东西,我便又转移了地点。
教室的大门敞开着,班主任没看见,倒是有一位身穿西装的高挑男子站在教室后方的黑板报前面观看着学生们的绘画作品。
听见我的脚步声以后,他把头转了过来,那张面孔有些熟悉,我还在脑海中翻找着关于他的记忆时,对方已经喊出了我的名字。
“顾运南?”
想了一会儿,我终于记起面前这个男子。
“高林师兄!”
“你还记得我啊。”
“当然记得,好久不见了,你最近怎样?”
他笑着朝我这边走了过来,“还可以吧,你呢?“
“马马虎虎吧,反正也过得去。”我呵呵笑道。
高林比我大一届,他跟我一样都是美术生,以前读书的时候,他的专业成绩在市里每年都位居第一,我还经常把自己的作业拿给他看,让他帮忙指点一下技巧,久而久之,我和高林便成为了关系不错的好朋友。
我原以为他也是这么想的,却不知道其实他对我还抱有朋友以外的其他感情,当时我比较迟钝,一直没发现这一点,直到高林毕业的那天,他才对我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对我来说,一切来得太突然,慌张之下我把这份感情回绝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