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傑聽了,明白夏樹的意思,摸摸他的頭笑著說道。
「一定有機會的,他們也會很高興。」
玩了一天下來,夏樹大呼過癮,白文傑卻累的直抱怨。
「又不是女孩子,竟然這麼喜歡逛街,偏偏又什麼都不買,你當是在運動嗎。」
「誰叫你不肯讓我去爬山,我只好走路當運動嘛!」
回到船上之後,他們吃了晚餐,白文傑拉著他到甲板去散步,夏樹靠著欄杆看著島上美麗的夜景,白文傑從身後抱著他。
「文傑,如果讓你許一個願望,你的願望是什麼?」夏樹忽然問道。
「我的願望可多了,我希望你永遠健康平安,永遠幸福快樂……」
夏樹摀著白文傑的唇搖頭。
「就只有一個,不能耍賴。」
「我的願望就是,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不管健康與否,開心難過,永遠都留在我身邊。」
我也是,我也是啊!夏樹擁抱白文傑,在心裡大喊,感動的淚水滑落下來。
「你好傻……」
「我才不傻,我知道你也是的……」白文傑親吻夏樹說道。
夜幕低垂,遊客紛紛登船,島上的景色越加浪漫,夏樹還意猶未盡,白文傑卻擔心他吹了太久的海風會著涼,帶著他回到船艙裡。
「我帶你去看一場特別的秀,這可是寬宏大量的我才做的到的。」
夏樹聽不懂白文傑的話,迷迷糊糊被帶進表演廳。
一場特殊又難得才能欣賞到的上空秀展現在夏樹面前,夏樹看的臉紅心跳,幾度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沒想到他竟然能欣賞這樣的表演,不帶情玉卻讓人興奮莫名的表演,想不到白文傑肯讓他大方欣賞美女,難怪他稱讚自己寬宏大量。
可他不知道,白文傑根本沒有專注在表演上,他的全副身心都專注在觀察夏樹的反應,時而問他有沒有感覺,時而對他伸出狼爪撫摸他敏感的身體,整場表演下來,夏樹只看了一半,剩下的時間都在白文傑懷裡求饒。
最後,免不了被白文傑用莫須有的罪名帶回房去好好整治一番。
到了第三天,夏樹還來不及婉惜快樂的旅程就要結束,一早又被白文傑狠狠地性騷擾好幾次,踏出房門時已經到午餐時間。
他們用過午餐後,夏樹本想再去甲板曬太陽,可白文傑卻說要帶他去刺激有趣的地方玩一下,就這樣將夏樹帶進賭場去。
即便在美國生活五年的夏樹,不但沒有出外旅遊過也沒有見識過賭場,白文傑帶著他四處參觀,替他介紹各式各樣的博弈遊戲,輪盤、撲克、百家樂,最後還給他一手的籌碼讓他去小試身手。
不知道是天生好運還是怎麼地,夏樹幾乎百發百中,手上的籌碼越來越多,多的堆在他桌前像一座小山似的。
夏樹的好手氣引來越來越多的人圍觀,最後是白文傑忍不住眾人對夏樹的愛慕眼光,吃起飛醋來,急著把夏樹拖出賭場去。
白文傑將籌碼換成一張支票遞給夏樹,告訴他那全都是他贏來的錢,夏樹驚訝的看著那張上面有七個零的上百萬支票,擔心的愣在當場。
「怎麼了,夏樹,贏了這麼多錢不好嗎?」
「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那是真的錢,怎麼辦?文傑,我贏了他們那麼多的錢,他們會不會因此沒有工作,我可以拿去還給他們嗎?」
夏樹擔憂的拉著文傑的手說道,卻引來白文傑哈哈大笑,寵愛的摸摸夏樹的頭要他不必擔心,解釋賭場的營運方式,要他安心收下那筆天外飛來的錢財。
開心渡過三天假期的夏樹,回到家的當晚,作了一個夢,夢裡一樣出現院長當天救他的情景,出現他因為罪惡感將自己的心上了鎖,可最後,他不再驚醒,因為那個神奇的魔術師傑克出現在他夢中,牽著他的手,用那把水晶鑰匙打開了鎖著心的牢籠,而魔術師的臉容竟然就這樣和他記憶中院長的樣貌重疊了,院長笑著和他揮揮手,白文傑就在前方等著他飛奔進他的懷中。
夏樹夢中流下的眼淚,不再是痛苦悲傷的眼淚,是感動快樂的淚水。
在心中不斷讚美自己聰明做了正確選擇的白文傑,慶興夏樹旅遊後越來越開朗的進步,計劃著下次再帶他出遊,讓他多接觸外在的環境,希望他終有一日能解開自己的心結,真正快樂的生活下去。
可惜還沒能讓他高興多久,他最害怕的麻煩竟然自動找上門來。
一通內線電話通知他,他的好朋友崔鷹介被刺傷送進醫院,他趕緊衝進急診室醫治他。
縫合線才一剪開,紗布都還沒綁緊,崔鷹介就因為急診室外有人粗暴的怒喊衝了出去,白文傑跟上去,就看見應該是崔應介情人的春海被另一個壯碩的男人摟在懷裡,而他的朋友崔鷹介無論怎麼指控、呼喚,他的情人都不肯回到自己身邊。
白文傑一眼就認出春海,因為他有一副細長卻柔媚的雙眼,而摟著他的那個男人,極度有可能是他最害怕的名叫岸石的男人。
白文傑擔心他們的騷動會惹來夏樹的注意,裝作悠哉的樣子將他們全部趕到頭等病房去關起來,自己則匆忙跑去抓他的寶貝夏樹,找了一個很爛的藉口,要他立刻下班回家乖乖地在家等他回來。
趁著幫崔鷹介傷口換藥的同時觀察崔鷹介和春海兩人互動的情況看來,崔鷹介緊張春海的樣子不亞於釋東麟保護冬陽的樣子。
釋東麟曾經告訴他,冬陽從不會閃躲岸石對他伸出的魔爪,甚至還會主動投懷送抱,也會因為自己抱怨岸石而生氣,還曾經提出要去陪岸石住幾天這種要求。
白文傑的頭隱隱作痛起來,看崔鷹介為了救春海而挨刀子,春海竟然投懷在岸石身上,表示岸石對他來說跟崔鷹介同等重要,也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天啊,換到自己面臨這樣的情況,一定會更可怕!白文傑不敢細想,在心中決定絕對不讓他們見面,一定要盡快讓崔鷹介出院,還要想盡辦法把夏樹關在家裡才可以。
夏樹莫名其妙被禁足在家裡,一開始的幾天,夏樹還不疑有它,直到白文傑的藉口越來越爛,夏樹硬要出門卻被管家阿姨阻擋他才知道白文傑對管家下令不讓他離開家裡一步。
他問白文傑,白文傑卻怎麼也不肯告訴他理由,兩個人幾乎要大吵起來,白文傑竟然扔下他匆匆出門去。
胡思亂想的夏樹猜疑是不是白文傑有了新的對象所以才把自己關在家裡不肯讓他去醫院,越想越不安的他,趁著管家打掃庭院的時候偷偷溜出門往醫院跑去,卻在醫院門口看到他認為只會在夢中出現的那個人,岸石!
他從岸石身後跟了上去,一路追到頭等病房,開口問了一聲,竟看到他最思念的兩個人,岸石哥和春海哥。
他們三個人激動的擁抱在一起,還沒說到三句話,白文傑就衝進病房對岸石哥大吼,夏樹這時才明白自己被關在家裡的原因,原來白文傑並不想讓他跟兄弟們見面。
夏樹不想在這時候跟白文傑吵架,他急著想將兩位哥哥帶出病房,可白文傑跟病床上的人都不准,後來是春海哥安撫他們並將自己帶到茶几旁的椅子上敘舊。
說是敘舊還不如說是他們急著詢問他自從被院長救出之後的去向,夏樹老實述說自己的經過,岸石擔心的查探他的傷口,白文傑就對岸石大吼,夏樹深怕自己和白文傑的關係被發現,只好板著臉威脅白文傑。
為了怕再次被打斷他們的談話,夏樹開口陳述自己造成的遺憾,自責、道歉,並且跪在地上無法控制的痛哭失聲。
岸石抱著他安慰,他從小就是最瞭解自己的人,他的疼愛、擔憂全都清楚的傳達讓自己明白。
春海也抱著他哭訴著當年他昏迷後無法聽到的院長的遺言,院長不要他自責,要他好好地為了自己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
夏樹大哭起來,是他錯了,他自以為背負著自責的十字架活著才能彌補對院長的虧欠,可他錯了,院長不要他這樣活著,院長到最後,仍是寵愛他,要他幸福的活下去。
白文傑看夏樹哭的那麼淒楚,心疼的握緊拳頭,他無力救贖夏樹的心,他只能陪著他,崔鷹介對他說的話,他心裡很明白,只是崔鷹介不知道,他還有更深的恐懼在侵蝕他的心,對於那個夏樹連夢囈都會說出抱歉的人,那個很有可能從他身邊搶走夏樹的人。
幸好直到崔鷹介出院的那一天,夏樹都沒有再見到岸石,白文傑感謝老天爺,希望他們可以永遠都不要再見面。
只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
釋東麟的一通電話嚇的白文傑奪醫院門而出。
「冬陽把岸石的地址告訴夏樹了,剛才被我聽到他們講電話的內容,地址給你,快去抓人吧。」
白文傑在半路上追到夏樹,一看到夏樹就急的把他抓進懷裡。
「別去,不准你去!」
「文傑,你怎麼來了?你跟蹤我?」夏樹在白文傑懷裡掙扎著問道。
「我沒有,我沒有,你要去哪裡都是你的自由,只有他,不要去見他,不可以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