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没有阵法都不重要。
好吧,系统又一次被她说服了。
那就暂且相信宿主不是故意的吧。
幸好在来之前,江秋渔便在自己的身上施了障眼法,此时,薛如钰只见对面这人身形诡异,看不清她的身材容貌,只能看见她手中握着一把白色的伞,伞面上画了几朵扶桑花。
此人身份神秘,不知何时偷偷进入了城主府,竟然还能找到这里来!
薛如钰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杀意,周身灵力暴涨,手中握着一把长刀,朝着江秋渔袭了过来,刀刀致命。
江秋渔并不还手,只是一昧地躲开,饶是如此,她的身上却也还是多了几道伤口,鲜血浸湿了她的衣衫,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江秋渔不太舒服地皱起了眉头,打算结束这猫系耗子般的游戏。
手中的花弄影猛地挥了出去,将薛如钰的身影罩在了伞下,这一刻,薛如钰竟然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神秘人朝她袭了过来,一掌打在了她的心口上。
薛如钰的身影仿佛纸人一般,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又重重地砸在地上,她面目扭曲,口中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此人到底是谁!!
薛如钰的目光中充满了恨意,江秋渔的这一掌虽然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却也让她不太好过,薛如钰遭到了自身灵力的反噬,一身灵力在经脉中横冲直撞,逼得她又吐了好几口血。
她虽然恨不得将那神秘人千刀万剐,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握着那把诡异的伞,身形很快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薛如钰缓了好半晌之后,才狠狠地擦去唇边的血迹,声音阴冷无比:“封锁不忧城,掘地三尺,也得将这人给我找出来!”
与此同时,江秋渔带着一身的伤,急匆匆地回到了春云楼内。
林惊微正坐在桌前,手中还端着茶杯,只是杯中的茶已经凉了,她却一口也没喝。
江秋渔还没回来,林惊微不知她究竟去了哪里,也没法去寻她,便只能坐在这里枯等。
她正恍神,想着近日来发生的这些事情,师尊那边也没了消息,也不知他究竟是怎样打算的。
他只让自己安心跟着江秋渔,却也没说魔宫那边又该如何。
林惊微向来不曾怀疑师尊的话,此时却也不免有些奇怪。
若说是为了剿灭魔界,为何却又要让她寸步不离地跟着江秋渔?
林惊微正思索着,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动静,她猛地站起身来,指尖夹着一根龙骨针,一身灵力汹涌而出,警觉地威慑着窗外之人。
却见一人衣衫凌乱地从窗外落了进来,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鲜血染透了胭脂色长裙。
竟是江秋渔。
林惊微下意识地松了口气,手中的霜须收了起来,而后她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迟疑道:“你怎么……”
怎么如此狼狈?
江秋渔一瞧见她,顿时狐狸眼一眨,泪珠儿滚过脸颊,泪盈于睫,瞧着格外委屈可怜。
她跌跌撞撞地朝林惊微奔了过来。
林惊微来不及多想,赶紧伸手接住了她,将人揽进怀里,不顾自己的衣衫也沾染上了鲜血,只用手扶着江秋渔的后腰,声音发紧:“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伤得这般重?
还有谁能将江秋渔伤成这样?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个又一个问题在林惊微的脑海中滚动,唯一能替她解疑答惑的人却只顾着用手抓着她的衣衫,声音里染上了细细的哭腔。
“仙君,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呜呜呜呜”
她哭红了双眼,向来含笑的美人面上湿漉漉的,唇边还有一抹刺眼的红渍,万般可怜,万般委屈。
但饶是如此狼狈,也依旧不损她的美色,反而更添了几分柔弱脆弱的韵味。
林惊微的视线从江秋渔泪莹莹的眼,一路看向她遍布全身的伤口,唇角都快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的心里忽然涌上了一股怒意,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刺痛。
林惊微的神色变得格外冷厉,眉眼都快结霜了,她的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嘴上便已经问道:
“是谁欺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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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鱼鱼:呜呜呜呜就是有人欺负我,仙君快替我报仇QAQ!
小微:是谁欺负我老婆(生气╰(‵*′)╯)
系统:等一下,不是你自己往人家刀上撞的吗?(因为勇敢地说了实话,被鱼鱼和小微混合双打)
鱼鱼:你再说!再说嘴给你撕烂!(亮出狐狸爪子)
第35章 不忧城(七)
江秋渔满眼都是泪水,一双狐狸眼跟染了胭脂似的,红了一圈,就连眼尾都是红的,好不委屈可怜。
她心想,亏的自己没白疼林惊微,这人果然还是向着自己的。
江秋渔于是眼睛一眨,泪珠往下滚落的时候,开始委屈巴巴地告状:“方才你走后,我忽然感受到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仿佛是魔族。”
“我当即追了出去,以为此人便是攻击许窈的魔族,谁知追出去后,却不见此人的踪迹。”
林惊微想起自己方才同阿雪一起往客栈走的时候,隐约感受到了江秋渔的气息,按照江秋渔的说法,那会儿她怕是正追着那名神秘的魔族而去。
林惊微蹙眉:“是他打伤了你?”
江秋渔摇摇头,抓紧了林惊微身前的衣衫,“此人行踪不定,狡猾无比,就连我也追丢了。等我一抬头才发现,他竟然是在城主府内失去踪迹的。”
系统:我就静静地看着你演。
那日在酒楼时,江秋渔便対城主和她的未来的夫人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心,几乎不需要江秋渔往下说,林惊微便能猜到一部分真相。
先不说那名行踪诡异的魔族是否真的存在,至少江秋渔的的确确是去了城主府,且还偷偷溜去看了城主和她的夫人。
果然,随后她便听江秋渔理直气壮地道:“我心想来都来了,不如去看看未来的城主夫人好了。”
林惊微了然:“城主发现你了,你同她打了一架?”
只是这不忧城的城主才化神期修为,江秋渔却是大乘期修为,两人之间隔了好几个境界,城主如何能有这样的能力,将江秋渔伤的这般重?
“我这伤的的确确是城主弄出来的,只是却不是在那时候。”
江秋渔说到这里,神色严肃了一些,“我在内室里瞧见了城主夫人的面容,原来还是熟人。”
林惊微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猜测,能跟城主又如此关系的,又是熟人,似乎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只是却也対不上,此人现如今绝不可能在城主府。
江秋渔见林惊微出深思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经猜到了,“你想的不错,那城主夫人正是许窈。”
林惊微皱着眉,仍有不解,“可是许窈现如今仍在昏迷,扶姎和灵漪整日守着她,她又怎会出现在城主府?”
“兴许这两个许窈,有一个是假的。”
扶姎作为亲妹妹,绝不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姐姐,这样看来,城主府那个许窈的嫌疑似乎更大。
江秋渔回忆起扶姎曾说,她姐姐近来总是黯然神伤,问她却也不肯解释,想来,此事很可能跟城主有关。
只是具体的,还要等许窈清醒之后才能知晓。
江秋渔暂且先略过这个问题,反而说起了那间诡异的佛堂,以及那神秘狰狞的佛像,她正是在与那佛像打斗的过程中,不小心发出了动静,这才引来了薛如钰。
那薛如钰既然知道佛堂的存在,想必与那佛像的存在脱不了干系。
她身为城主,被不忧城的城民爱戴尊敬,想来也并非那等荒淫无度、昏庸无能之人,可她为何要在城主府中设立这样一处佛堂,又在佛堂中供奉此等诡异的佛像?
江秋渔描述了一下那佛像的长相,饶是林惊微见多识广,一时也认不出来。
“我观那佛像的眼睛诡异可怖,比之无尽深渊里的那些魔兽,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哦。”
林惊微的神色越发严肃,看来这不忧城中还有许多诡异之处,先是那个行踪诡秘的魔修,再是城主府中那阴毒可怖的佛像,甚至是那城主夫人的长相,每一个都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林惊微正在思索着这其中的联系时,身前的衣服忽然被人拽了拽,她低头一看,江秋渔正泪盈盈地看着她。
“仙君,你可一定得为我报仇啊!那薛如钰一看就不是好人,还将我伤成这样。”江秋渔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眼泪都蹭在了林惊微的衣衫上。
林惊微抱着怀中的女子,只觉得心口滚烫,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她抿了抿唇,手掌小心翼翼地扶着江秋渔的身体,不敢触碰到她的伤口,“若是那薛如钰当真不是好人,我必会为你报仇。”
若单纯只是江秋渔擅闯城主府,毕竟是她无理在先,薛如钰反击也没错。
可那薛如钰既在城主府中供奉如此诡异的佛像,又要娶一个许窈要长相一模一样的女子为妻。
偏偏许窈又身受重伤,若不是幸得江秋渔的救治,恐怕便有不久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