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偷看你。”江纾逸说谎为自己开脱。
“是吗,”温杳语气淡淡的,仿佛没有为这件事情动怒,“那希望你现在能开始专心地洗仪器。”
穿过来前的江纾逸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的教授高中时代会是什么样子。
但听了这句话,江纾逸认命地沉默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让她本能憋屈的态度,这个冷漠的语气,面前这个十八岁的高中生,真的是她那没人性的教授。
毕竟如此完美主义,刻薄又能让人感到致命压迫感的人,除了她的教授以外,普天之下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虽然还是个高中生,但是可那份未来的冷艳的美已经开始出落,江纾逸甚至能够从中隐隐窥视到她未来那副残酷的模样。
但无论如何,她现在是自己的同学。
江纾逸想了想不满地撅起了嘴,为什么明明都成了同学了,自己洗个烧杯都要还要被她说教?
好气……真是,气死她了。
“洗完了吗?”温杳看了一眼她手上的烧杯,语气冷淡。
江纾逸肩抖了一下,条件反应似地又动起手来。
把仪器都洗干净放在晾干架上后,温杳甩干手上的水,语气冷然,“等晾干后再收拾回柜子里。”
江纾逸连忙顺从地点头,“好的。”
江纾逸环视了一下这个小房间,清洗台,实验器具的夹子,莫名其妙的标本,朝西方向的窗户。
这个清洗室,位于实验楼的第四层的走廊最深处,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人来这种偏僻地方。
两人的手机都放在外面,连个联络手段都没有。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温杳看着窗外,沉默不语。
江纾逸发现她的额头起了一丝汗。
“对不起,让你和我被锁在这里了。”江纾逸有些不自在地把刚才应该说的话说完了。
温杳面无表情地看着窗户外面,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没事。”
江纾逸刚心生出一点愧疚感,温杳就接着说道:
“因为你总是逃课,不知道这扇门坏掉了也是正常,只是希望你以此为戒,下次不要再做出这种不明智的事情。”
听听,这话说的。
江纾逸感觉自己的那点儿愧疚一下子就消失了,甚至还有点气。
虽说面前这人以后是自己的教授,但江纾逸就是很不爽。
她才不想和这个人同处一室!
江纾逸气冲冲地走到门口,再次尝试着转动门把手。
门纹丝不动。
江纾逸绝望地把头靠在门上,不知怎地在空气中闻到一股好闻的味道。
“温杳,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人倒地的声音。
江纾逸吓了一跳,立刻往温杳那边看了过去,好闻的花香在江纾逸的鼻腔里继续蔓延,带来了一股不寻常的躁动。
江纾逸扶起了温杳。
温杳的眼神十分警戒,光是额头上的汗都能看得出来她现在很难受。
“温杳,你……”江纾逸闻着面前散开的玫瑰的香气,脑子一瞬间宕机了,“你是到了发情期了吗?”
发情期的Omega不仅难以抵抗Alpha的吸引,而且她们自身会释放对Alpha产生极大的吸引力的信息素,Alpha在这样的信息素的作用下,会本能地变得想要标记Omega。
而这种信息素的吸引在不同的Alpha和Omega之间,也是不同的。
江纾逸一嗅就察觉到了,温杳的信息素很特别,是对她有着很大吸引力的味道。
她一下子慌了,“你抑制剂放哪儿的?”
温杳的声音冷峻,“你遇见过刚分化时恰好带着抑制剂的人吗?”
“你是刚分化?”江纾逸懵了。
“嗯。”
江纾逸脸上一阵窘迫。
“……”完了。
温杳忍耐着叹出一口气,语气好似命令一样道:“你标记我。”
江纾逸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一个画面,一瞬间耳朵烫得可以涮羊肉了,“我、我不能标你的。”
温杳看着她捂住了下巴,眼神带着些怜悯,“你是…不行吗?”
‘不行’?
江纾逸一听这句话顿时就怒了,“我怎么可能不行!”
“那为什么不能?”温杳不理解地看着她。
江纾逸脸色涨红,“我现在标了你,你不就成了我的第一次了?我想标我喜欢的Omega。”
“我也没有被Alpha标记过,但你也不是我喜欢的Alpha。”温杳语气平淡。
江纾逸听得更生气了,“那就更不可能了!你知道第一次对我的意义吗!?”
“江纾逸。”温杳平静地看着江纾逸。
“你觉得在没有抑制剂的情况下,一个Alpha在一个Omega分化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
江纾逸似乎是想到了答案,终于连脸都变得通红起来。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温杳语气冰冷。
江纾逸觉得自己的喉咙异常地干渴,一股躁意涌上了她的心头,她羞愤道:“所,所以,你是觉得我会克制不住,然、然后那、那个你?”
“这是生物的本能。”温杳语气理智而又冰冷。
明明她语气是这样地冷漠,但白皙的皮肤却像是在说着相反的话一样开始变红。
江纾逸视线忍不住往温杳的脖颈瞟去。
这Omega真是在无孔不入地诱惑着她。
温杳眉头紧锁地看着她,“你觉得你可以克制自己的本能吗?”
她的呼吸声混着玫瑰的香气,十分诱人。
“我——”江纾逸刚要回答,温杳就抢走了她的话。
“我知道你可能要反驳我,但现在不管你回答什么,我都没有办法相信。”温杳有些无力地皱着眉头。
“你别说了,”江纾逸有些生气地伸出手捏住了温杳的下巴,“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她是个有原则的Alpha,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只是她话刚一出口,温杳就因腺体剧痛眼角滑落了一颗生理性眼泪。
江纾逸没想到自己一看见温杳的眼泪,信息素就开始不争气地乱飞了起来。
江纾逸一瞬间就咽下了自己接着想说的话。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快疯了。
因为她竟然侧过了头舔了一下温杳眼角的眼泪。
带着玫瑰花味的信息素混在Omega的眼泪里,江纾逸咽了下去,然后感觉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
她竟然想要把自己刚才说的话统统都收回去了。
温杳猛地别开了自己的头,“不要做多余的事,江纾逸……”
江纾逸仿佛没有听见话一样毫不留情地解开了温杳的领结。
深红的领结一下子滑落到了地面上。
江纾逸撩开了温杳的发丝,吻了一下温杳脖颈那颗清秀的痣。
温杳靠在江纾逸的怀里小声地呼吸着,手指不禁攥紧了江纾逸的衣服,“我说……你别做多余的事……”
江纾逸舔了一下牙齿,忘乎所以地咬住了温杳脖颈处粉色的腺体。
江纾逸感觉自己的脑浆已经被致命毒药一样的玫瑰味信息素弄得一团乱麻了。
怀里的Omega软软地颤抖着,像是溺水一样吐气。
回过神来的江纾逸有些心虚地着温杳。
温杳前额的碎发被细汗打湿,看起来仍然十分痛苦,但眼神已经变得十分清明。
“……你还好吧?”江纾逸的手贴近了温杳的额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温杳看着她的手,冷漠道:“松开我。”
“……”江纾逸假装没听见。
“给你三秒。”
——好家伙。
听到这个熟悉的句式,江纾逸立刻乖乖地松开了手。
温杳疲惫地站了起来,拖着身子走到了窗边,将窗户打开来。
两人刚才缠绕在一起产生的信息素一口气散了出去。
这时,温杳才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好像是有些疼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垂下了头。
不巧的是,她一低头就看见了刚才被江纾逸扯下来的领结,眼神顿时变得更加冷漠。
江纾逸耳朵一红,有点不敢看温杳。
她回想起刚才自己前一秒还信誓旦旦地说着不可能,下一秒就把人家抱到怀里又舔又咬……
真是好不要脸。
江纾逸惴惴不安地调整坐姿。
“教、温杳,我会对你负责的。”
江纾逸咳了一声,十分有诚意地看着温杳。
温杳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她,默不作声地把衬衣纽扣扣好。
然后她有条不紊地把那个江纾逸犯罪证明一样的领结仔细地捡起来系好。
“不必了。”
“‘不必了’?”江纾逸像是一个复读机一样重复一遍,眼睛里满是失落。
温杳接着把额头的最后一缕碎发整理规整。
江纾逸失望地看着她,“这不太好吧?”
“被标记的人是我,我觉得这样很合适。”温杳语气疏离。
“吱啦——”
突然,门动了一下。
两人将视线投向了大门。
一个学生抱着仪器篮子推门而入,只是看见江纾逸脸的瞬间害怕地愣在了原地,“啊?江、江纾逸?”
温杳看见门开了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出去,一句话都没有对江纾逸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