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邢天,燕子潇心态平和,只是跟了一位年迈的哈族老人学习摔跤,时间也不过一天。邢天很期待比赛时他能和燕子潇分一组,这样两个人不仅能当一回赛场上的对手,他还可以趁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治治燕子潇。
由于摔跤大赛是临时举办的,剧组行程在邢天一句话的决定下又拖延至一周。不过组里的人毫无异议,他们也十分期待这次的比赛,路锦戎甚至派了几个能歌善舞的小演员主动联系镇长,提出摔跤大赛结束的当晚剧组要筹备一场盛大的篝火晚会,他们的服装、道具、灯光、摄影等应有尽有,而且很多分镜导演都是策划这种活动的全才。镇长激动又欣喜,立马同意了剧组的晚会,还联系了县里的领导和地方电视台的记者,打算好好宣传这场精彩盛大的晚会。
离摔跤大赛还有一天。
这日,燕子潇要和当地的居民去镇里的集市采购篝火晚会的食材,他们的交通工具是马车,在经过一座红色的毡房时,里面恰好走出一脸惺忪、正揉眼睛的庄颖。
“啊,这马车好酷。”庄颖困乏的眼睛立刻明亮:“燕指导,你干什么去?”
“赶集。”
“我也想去,听说镇里有澡堂,我想洗澡,能捎我一程吗?”
草原的条件洗澡确实不方便,镇里有方圆百里唯一的公共浴室,庄颖是剧组出了名的臭美和洁癖,带他一起去也没什么不便,燕子潇便答应了庄颖的请求。
“谢谢燕指,我好爱你,等我换套衣服。”
庄颖哼着时下最流行的情歌小跑回毡房,燕子潇看着“单纯快乐”的庄颖,心绪渐渐飘到另一个人身上。
邢天和庄颖的关系剧组早就人尽皆知,他也是亲眼“见证”过(两人车|震)的,一个滥情花心的豪门公子,一个美貌且没啥名气的n线小艺人,这种组合在娱乐圈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本质上说就是一场你情我愿的肉|体|交易,公子哥有了乖巧听话的暖床小情儿,n线小艺人演《战国策》男三号一夜爆红,最终双方心满意足、各得其所。
这个圈子让燕子潇不解、困惑、排斥,可如果不是为了调查当年的真相,他根本不会踏足其中,谋求这份职业武指的工作。
实话说,燕子潇不太喜欢靠肉|体上位的小艺人庄颖,孟扬那件事他出于天生的正义和侠气,不顾自身安危救了庄颖,事后,庄颖几次对燕子潇示好,燕子潇都是爱理不理的。燕子潇一直觉得庄颖心计多,轻贱身体,不值得深交。燕子潇的直觉没错,庄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可后来谁也没想到,在燕子潇最困难的时候庄颖义无反顾帮了燕子潇大忙。
鼻尖传来一股熟悉的冷香,燕子潇皱眉回头,只见邢天和庄颖有说有笑走出毡房。
第四十章
“燕指,我把邢少也叫上了,你不介意吧?”
马车的主人是个热情好客的哈族农妇,用生涩的汉语说:“没问题,你们快上来。”
主人都发话了,燕子潇也不好说什么。他挪开一个位置,不过邢天像是没看到燕子潇,招呼也不打,绕开燕子潇的位置,从车厢另一侧爬上马车,挑了一个偏僻的小角落孤零零地坐下。
燕子潇巴不得邢天别招惹自己,也就没在意这一幕。
等庄颖坐稳后,马车晃晃悠悠地走在乡间小道。
庄颖是个自来熟,异性缘极好,一上车就兴奋地和农妇聊天论地,叽里呱啦的,吵得燕子潇头都大了。
燕子潇回头,只见邢天躺在车尾的一堆野生苜蓿草上睡觉,毫无平日优雅斯文的形象。
庄颖也注意到这一幕,笑道:“昨天邢少没休息好。”
“他和你住一个毡房?”等燕子潇反应过来的时候,不合时宜的问题已脱口而出。
“嗯,昨晚是我们在同一间房。”
话已至此,燕子潇陷入缄默,但脑袋乱糟糟的,好像哪根神经搭错了线,不过他没忘记邢天和庄颖的恋人关系,看来他们还没了断,不然怎么会亲密自然地共处一室,第二天早上邢天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肾虚样。
“燕指导啊,我有话想对你说?”
“说。”
“你别乱想,我和他已经分了……”
燕子潇不理解庄颖为何莫名其妙地给他讲这些,不过他听得挺津津有味,不自觉回复:“分了可以复合。”
“不可能。”庄颖坦然地解释:“我和邢少原本就是玩一玩的,我不喜欢他,他不喜欢我,邢少花心,可我更可恶,利用他上位。大家是成年人,什么对,什么错,这些算计心里都清楚着呢。”
燕子潇不否认。
“你知道邢少和我分手的理由是什么吗?
燕子潇冷淡一笑,摇摇头,表示他不想知道。
可庄颖还是自顾自说下去:“他说他找到了真爱呢。”
燕子潇心一紧,手里的马鞭差点掉地。
“燕指导,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没看法。”
“一个男人难道不该追求他喜欢的人?”
“当然该。”燕子潇是个典型的传统中国男人,较真、重感情、责任心强,他认为雄性的求偶行为在不越界的前提下不该遭到压制。
“呵呵,那你为何不接受邢少?”庄颖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坏笑。
“我不接受是因为……”燕子潇顿时垭口无言,他才意识到庄颖给他挖了个坑。
“燕指,你的脸好红啊,真可爱!”
燕子潇尴尬地无力辩解什么,假装心思全在驾驶马车上。
“我实话说了吧,邢少在我面前直接点名道姓,说他的真爱是你!”
“一个二流子说的话你也信?”
“信啊,为何不信。昨天他跑来我毡房,我吓了一跳,以为他和我余情未了是求复合来的,结果碰都没碰我一下,反倒让我陪他喝酒,我酒量挺好,邢少却第一次喝成一摊醉泥。”
燕子潇用余光瞟了眼在草垛里睡得烂熟的男子,难怪他一直觉得车里有股熏鼻的酒味。
“所以燕指导不用对我有敌意,邢少看不上我的,他喝醉酒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呢。”
敌意?燕子潇听到这两个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为何要对庄颖有敌意?这种敌意和邢天对王晓梅的敌意本质相同吗?
前方的路有个土坑,马车经过时一个趔趄,邢天的头磕到车厢边,人也清醒了,但眼睛通红,目光呆滞,一看就是熬夜酗酒造成的——看来昨天邢天遭遇了不小的打击。
燕子潇不敢再顺着庄颖的逻辑想下去,他抛开杂念,挥舞马鞭,马车以更快的速度疾速向前。
一个小时的颠簸后,几人终于赶到集市。市场上买卖的物资虽然单调贫瘠,可人来人往的,热闹接地气,生活气息浓厚。公共浴室在一幢老旧的二层小楼上,没有招牌只在玻璃窗上贴了俗气的两排字,一排是汉字的“澡堂”,另一排是少数名族的文字。店老板是汉人,澡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两个汉人在打扫卫生。
庄颖拿着一包高档的洗护用品,欢天喜地地跑到二楼。邢天还像个废人躺在马车里,哈族农妇笑着指指澡堂,嘴里叽里呱啦说着什么。
邢天颓废地回答:“不想去。”
农妇笑道:“那你跟我去&*&*#z……”
人来人往的,不时围观马车上的醉鬼。邢天不好意思再睡下去,只好起身跟农妇向集市深处走去。燕子潇提着两大包孜然粉,从调味店出来,正好碰见了邢天,邢天依然一副“不想理你”的哀怨表情,肩膀上却扛着两麻袋沉甸甸的哈密瓜、西瓜,上半身晃晃悠悠,步伐艰难地搬运重物。
燕子潇心想邢天和不是和他的旧情人洗鸳鸯浴去了吗?怎么被哈族农妇当苦力使唤。
忙碌了一上午,马车里的食材渐渐丰富起来。由于马车超载负荷,返程的路不能载邢天庄颖。原计划是四人分两拨回家,结果燕子潇清点完食材后,就见邢天取而代之,大喇喇坐在哈族农妇的位置上,紧紧贴着他身侧。可农妇和庄颖不见人影。
“他们呢?”燕子潇不得不打破沉默。
“走了啊。”
“什么?”燕子潇拔高音调,“邢天,是不是你又捣鬼了?”
邢天不屑冷笑:“我在你心中就那么差劲?”
“那艾琳娜去哪儿了?”
“不知道。”
两人不再对话,气氛僵冷,宿醉的后果是邢天连借二人独处时,和燕子潇套近乎的精力都没了,再加上他灰头土脸帮那个哈族女人干了几个小时的活儿,这会儿的邢天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个字都无力发言。
邢天靠在一推西瓜上,又睡熟了。
正午的日光强烈,集市也快散了,燕子潇决定自己赶马车和邢天回家。
拉车的是一匹身材短小的老马,这种马外形虽然不好看,但耐力很好,适合走远程。燕子潇一声“呵”,鞭子一甩,马就听话地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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