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海一角,燕子潇露出一丝浅笑,转身走回休息室。
接下来的比赛,邢天顺利很多。他很聪明,总结了一套自己的战术,在赛场上针对不同的对手灵活运用。就像他和艾拜依对决时,一开始他表现欠佳,实则是刻意为之,以至于在艾拜依几番进攻后,他摸索出了对方出招的套路以及在攻击时那个暴露在敌人眼皮下无法遮掩的破绽。
所以邢天能反败为胜,不是偶然。
下午一点,小组阶段的预赛结束,八强诞生,燕子潇和邢天顺利晋级。
燕子潇毕竟是练家子,且没有碰到职业摔跤运动员当对手,所以他赢的还算轻松、顺利。
相比之下,邢天的冠军之路则困境重重,几番被对手摔成肉饼。不过邢天还是杀出一条血路,艰难挺进半决赛。
为了让选手得到充分的休息和调整,半决赛和决赛在傍晚举行。
半决赛第一场比赛,燕子潇就和邢天正面交锋。
邢天手指赛场中央的小马驹,骄傲笑道:“我要给我干儿子送只宠物。”
燕子潇望着嬉皮笑脸的公子哥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把鼻血擦了。”
邢天伸手摸摸自己的鼻子,可恶的,又流血了。下午8进4的第一场比赛中,他不小心被对手的胳膊肘撞到鼻子。医疗人员已经给他做了简单的处理,但鼻子有创伤,邢天又一直在激烈运动,所以他这鼻血基本没断过,隔一小时就得喊次医生。
邢天接过纸巾,大喇喇一抹,洁白的纸巾上染出一朵朵妖冶漂亮的血花。
口哨声响起。
两人对彼此点头鞠躬,象征性地表示礼仪。
但他们心里都卯足劲儿,求胜欲强烈。邢天一个箭步冲向燕子潇,率先发起攻势——
邢天对燕子潇的战术已经烂熟于心。燕子潇比他沉稳保守,擅长防守和出其不意的攻击。面对这种风格的对手,就得要速战速决,不然长时间对峙下去,很容易扰乱心神,体力也跟不上去。
可要摔倒燕子潇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如果没有规则的限制,邢天有七分把握把男人压倒在身下,再搞一场他欲|罢不能的活塞运动什么的……咳咳,可是这毕竟是在赛场,男人全神贯注,意念坚定,把实力发挥到最极致,想要赢,必须耗费番功夫。
邢天突然减缓攻击,行为有点儿反常。
不过燕子潇没时间疑虑,面对邢天,他也希望速战速决。赛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何况和他交手的是朵不按常理出牌的大奇葩。
果不其然,邢天冲着燕子潇甜腻一笑,燕子潇心里恶寒,一把抓住邢天的胳膊。
“想知道我赢了你,会提什么要求吗?”邢天俯下身,在燕子潇耳边悄言。
邢天一字一顿:“我想操|你。”
“邢天。”燕子潇开始进攻,势头凶猛,比波塔、艾拜依之流的还猛烈几倍。
每个人都有软肋。邢天很庆幸他爱慕的男人的命门是自己。
“来啊,不想被|操就来摔翻我。”
“恶心。”燕子潇知道自己陷入了对方的套路,可心绪还是被扰乱了。
“摔翻我,不然我会把你操|哭的哦。”
耳不听,心则静。
这场对决对他也意义非凡,赢了邢天,他的生活才能回归安宁。
燕子潇眼前只剩邢天的身影,身后的世界发着白光,喧嚣的红尘离自己越来越远。
燕子潇四肢恢复协调地运作,攻防有序,明显比邢天更占上风。他能看到邢天嘴皮子调皮地动着,但耳边一片寂静,邢天说什么他听不到。燕子潇终于找到了邢天的破绽——后背。
燕子潇如愿以偿,把邢天举过肩头,却没察觉某人的手滑移到他的臀部。
千钧一发,眼看邢天落败之际,燕子潇突然松了手,脸上浮出一股不正常的粉色。邢天看着燕子潇好玩的反应,轻巧落地,形势陡然翻转,他紧抱燕子潇的腰,两人以暧昧的姿势,一起倒向地面。
这个场面有点眼熟,邢天恍然想到他和邢天初次见面的那天。两人认识没多久就来了一场实力较量。
冥冥中,同样的姿势和氛围,同样面对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燕子潇失神地望着怀中嘴欠的大明星,毫无意识开口:“起来!”
“不起。”
看,他们连对话都和那天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邢天赢了。
耳边的欢呼声一波盖过一波:“啊——天哥——赢咯——”、“我男神赢啦——呜呜呜——”、“天天——我爱你——”
最后变成统一整齐的口号:
“邢天邢天,威武第一,子潇不哭,最强我天!”
o(* ̄▽ ̄*)ブ╮( ̄_ ̄|||||)╭这群心大的鬼丫头们……
“潇,听见了吗?不许哭。”邢天不但赖在燕子潇怀里不肯起来,还把脸贴得与燕子潇极极近,两人的呼吸在狭小的缝隙里交缠、融合,燕子潇脸烧的通红,心跳也在狂跳。
“虽然你赢的不光彩。但这是赛场,我输了。”
“输得心服口服吗?”邢天厚脸皮问。
燕子潇平静地望着邢天,他的沉默代表了一切。
当然不服。可单论邢天对这场比赛流下的血汗,燕子潇真心佩服。
邢天跪起来,拉着燕子潇的手,把男人扶起来。
燕子潇身上沾满了草屑,邢天亲密地帮燕子潇拍掉。这一幕使不少观众动容,赛场上,英雄们惺惺相惜,没有伟大的对手就没有精彩的比赛,观众们感动得稀里哗啦。
镇长拿着话筒,大喊:“这才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新时代摔跤精神。”
邢天白了镇长一眼,鄙夷腹诽,瞎起哄个烧饼,这场比赛可关系我后半生的幸(性)福,刚才我可是差点儿被老婆弄死了。
接着,裁判举起邢天的手,但邢天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但他鼻头一热,喉咙尝到一股腥甜。
燕子潇无奈地叹气,从口袋掏出纸巾,递给裁判,意思是让邢天先把鼻血擦干净再嘚瑟。
裁判会意,把纸巾给邢天。
邢天擦着鼻血,但血越擦越多。裁判感觉到不对劲,慌乱地叫来医生。
邢天觉得自己头晕眼花,身体轻飘飘的,特别想睡觉,可是还有决赛等他,陷入黑暗前,他听到燕子潇紧张的声音:“邢天,醒醒——”
第四十三章
邢天终究没能拿到最后的冠军。
医生说邢天透支了大量体力,鼻腔的大血管破裂,身体已达到极限,不能再有丝毫的剧烈运动,否者会造成休克甚至有生命危险。
路锦戎和阿旭知道邢天的倔脾气,就算血槽空了也会在赛场撑到最后,两人自作主张,让医生给邢天的止血药加了点其它的成分。邢天用完药,不久就昏睡过去,半决赛另一组胜出的哈族选手不战而胜,轻松摘得冠军。
盛大的篝火晚会如期举行,人们不分种族、不分年龄,抛开烦恼、抛开忧愁,在美丽的草原上载歌载舞,尽情享受这个幸福快乐的夜晚……也许过了今晚,没几人会记得白天他们喝彩过的一场又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
邢天睡的很沉很沉,睁开眼,已是凌晨两点了。也许是周遭的气氛过于宁静,微弱的灯光下,邢天望着手背上挂过点滴留下的胶布和针眼,头脑瞬间清醒——
他与他最渴求的荣誉,失之交臂。
第一次尝到输的滋味,邢天把头埋在膝盖里,脑袋里空空的。
鼻头酸疼酸疼的,妈的,他这回是真想哭了。
身后的阴影里,一只温暖的手抚上邢天的肩。
邢天心中一惊,即刻带上玩世不恭的面具,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燕子潇?”
“嗯。”是我。
“我他妈睡到大半夜,你们都不喊醒我,让我耽误了比赛,我可要扣你们的工资,还有奖金。”
燕子潇没回应这句毫无攻击力的“惩罚”之言,反倒问:“你好点了吗?”
“切,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流鼻血而已,又不是流大姨妈,死不了人呢的。”邢天不羁笑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燕子潇嘴中骂着,手下还是不受控制,提来一个不锈钢的保温饭盒。
“温过的白粥,现在喝吗?”
鼻子钻入一股米香味,空荡荡的胃立刻咕咕叫唤,邢天道:“喝。”
邢天用饭盒自带的小碗盛了碗白粥,以防邢天没胃口,他上面搁了些咸菜和腐乳,端在邢天面前。但邢天手都没抬一下。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有点微妙。
“你不喂我吗?”邢天问。
喂?燕子潇面有愠色:“你是三岁的小孩儿吗?”
“当然不是。”不过邢天不打算放过这次趁机占小燕子便宜的机会,于是发挥出他自以为时最精湛的演技,娇弱地捂住胸口,气虚道:“哎,我头好晕,上回我在石油城肠胃炎不也是你喂我的?”
看看,毛病就是惯出来的。燕子潇这回铁了心不想伺候大少爷,把碗往桌上一放,冷声道:“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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