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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花 完结+番外 (顾禛)


池朗道:“唐泽礼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
白子峥道:“据说是因为车祸,不过很难核实了。”
池朗道:“为什么?”
白子峥道:“章大有不开口,邻居们也不清楚。你呢,有什么想法没有?”
池朗道:“具体的想法谈不上,我就随便说说吧。唐泽礼和他母亲的感情应该很好,而在他父母的关系里,他的母亲是弱势的一方。他更喜欢妈妈,自然害怕会对母亲施暴的父亲,所以他和章大有很难相处,因为他会觉得欺负妈妈的是个坏人,但这个人偏偏又是他的父亲。这种环境让他极度缺乏安全感,同时也会让他感到自卑,变成现在这种性格也不奇怪了。”
白子峥道:“他母亲的死打破了他和章大有之间的平衡,对吗?”
池朗道:“对,我明白你为什么想说学校,他缺乏安全感,所以很难相信别人,再加上他刚刚失去了亲人,内心又对自己的父亲充满怨恨,肯定是一种很敏感的状态。这个时候能取得他的信任、能影响他的人,应该就在他的身边,并且和他关系很好,他说的话能让唐泽礼听进去,这一点很重要。这个人的出发点也不一定就是坏的,没准只是想安慰他,让他振作起来。从他当时所处的环境来看,这个人最有可能是他的老师或者同学,这就是‘那个人’和学校的联系。”
白子峥道:“然后呢?”
池朗却没有继续,而是话锋一转道:“小白,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白子峥注意到他嘴角明显不怀好意的浅笑,顺势问道:“赌什么?”
池朗道:“就‘这个人’吧。”之后给出了具体的条件,“我告诉你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看我说的对不对,怎么样?”
白子峥直觉这是池朗又挖了个坑等着自己来跳,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又想听听他究竟能说出什么花儿来,没有贸然应允,只继续道:“如果你说对了呢?”
这是在问筹码了,池朗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意料之中的得色,大大方方地提议道:“你主动亲我一下?”
白子峥顿时觉得这人也是无耻而不自知的,冷笑道:“如果错了呢?”
池朗道:“我答应你一件事,随便什么都行。”
这话说得未免太虚,远不如“主动”的提议这么有针对性,但出于一种微妙的、具体表现为“我就是想知道你哪儿来的自信”的逆反心理,白子峥最终回应道:“好啊,你说吧。”
池朗道:“这个人应该是政法九六届的学生,并且考上了他们本校的研究生。单亲家庭,父母离异或者父亲去世,从小和母亲一起生活。家境一般,在零一年已经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有了稳定的收入。在校期间曾经担任过学生会干部,性格呢,比较开朗,乐于助人,人缘不错,组织能力很强,交际圈广泛,朋友很多。和唐泽礼同一专业或者专业相近,是老乡。这里用老乡不代表他一定就是津南人,同省吧,这个说法比较恰当。毕业后出于工作或兴趣的原因开始研究罗杰斯的心理学,并且发表过相应的文章。零八年前后生活中出现了一次重大转折,可能是重要的亲人离世、夫妻离婚、遭遇意外或者生了一场大病等等。此后慢慢淡出了原本的朋友圈,差不多就是这样。”
不把所谓“重大转折”的影响考虑在内,池朗描述的这个阳光男孩似乎和那个残忍冷酷的凶手形象相去甚远。在了解了唐泽礼的成长环境之后,白子峥总觉得这种报复社会的心态多多少少会和童年阴影有一定的联系。如果池朗想表达的是物极必反,那说凶手研究过心理学就更像是无稽之谈了。白子峥原以为池朗会为了赢得这场赌局而说一些“凶手是个男人”的废话,那样还比较容易应付,现在却变成了好像很有道理,却说不出道理在哪儿的情形。
所以白子峥只是质疑道:“……心理学?”
池朗却并不打算解释,只笑着道:“说出来不就没意思了?不过小白,既然都说好了,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忘了愿赌服输啊。”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说什么愿赌服输……
白子峥觉得池朗这种过分自信的态度大概也是他能气死人不偿命的天赋之一,明明预期只是投机取巧的文字游戏,现在却逼得自己不得不正经起来和他较真,欠揍的功力也是一绝。池朗倒是笑得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掐准了白子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脾气,决意赢就一定要赢个够本。两个人就这么剑拔弩张气势汹汹地站定了自己的立场,白子峥明天一早还要去机场,没多说什么便起身离开了。
从津南到唐泽礼母校所在的三庆市有将近一天的车程,高铁的车票早已售罄,普快也基本只剩下了站票,机票虽然略贵但胜在时间最少,所以他们最终选择了性价比最高的飞机来完成这次出差的任务。白子峥他们到达三庆是在第二天上午的九点左右,省城方面是昨晚坐高铁出发,到站时间比他们晚了将近两个小时。过来的是两位很有资历的刑警,看起来和徐海洋是一早就认识的,彼此都很熟悉。负责接待他们的是当地公安局一位姓于的警官,大家相互交换了名字,打过了招呼,中午简单吃了个便饭,下午就去了唐泽礼毕业的政法大学。
顾晓辉才毕业没两年,还很熟悉大学的氛围,一路上走走看看,不像是出差倒像是过来参观的,偶尔还能感慨一句“啊啊年轻真好”,让徐海洋这个快要奔三的人听了就想揍他,白子峥想的却是他和池朗之间那个该死的赌局。或许是刚刚打过上课铃声的原因,午后的校园开始变得安静起来,穿过林荫道的时候能听到树叶沙沙的响声,时不时有一两个学生背着书包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一行人来到了校办,那位姓于的警官和校方负责人说明了来意,对方很爽快地表示会尽力配合,但因为唐泽礼已经毕业多年,又很早离开了三庆,校方负责人也只能建议他们去主管学生档案的部门看看,并提供了一位“狄老师”的联系方式,说具体情况可以找他过来帮忙。
“狄老师”是位年过六旬的老教书匠,因为几年前去世的妻子就曾是校档案室的管理人员,他在退休后便自然而然地接手了这个职务,每天扫扫灰和检查有无安全隐患一类,就工作来说也还算得上清闲。毕业生的档案都是跟着本人走的,因此保存在旧档案室的多是班级名单校友名录集体照片这类总结性质的东西。他们计划通过班级名单联系上唐泽礼本科或研究生期间的同班同学,进而调查他的人际关系,从而捕捉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这是项说难不难但操作起来也并不简单的工作,毕竟联系和交流的过程都需要耐心。狄老戴上老花眼镜,按照他们的要求从书架上找到了写有“99级法律一班”的牛皮纸袋,绕开封口处的线圈,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叠已经泛黄的纸张。摆在最上面的是当时法律一班的成员名单,中间夹着几张合影,最下面是一本薄薄的精装笔记,打开一看是毕业时的班级留言。成员名单是手写的,除了每个人的姓名之外,这份表格上还依次列出了性别、籍贯、出生年月和联系方式等基本信息。上面有几处明显的改动,多是有关联系方式的变更,只有唐泽礼一个人改了名字,涂黑的地方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顾晓辉看见联系方式的时候还挺高兴,结果还没等掏出手机就被省城两位的一盆冷水给浇了下来。名单上的联系方式多是座机,这年头手机号码都经常三五年一换,十二年前的座机估计早就销号易主了。顾晓辉觉得这道理好像没错,又不甘心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照着名单拨了前两个人的号码,第一个提示空号,第二个虽然打通了,但对方一直“什么什么”,根本没办法好好沟通,最后干脆来了一句“你骗子吧”,打击得顾晓辉都想蹲到墙角去装蘑菇。就在这时狄老笑呵呵地道:“你们要找这个班里的人啊?”
徐海洋道:“怎么,您认识啊?”
狄老道:“巧了,还真认识。”边说边指着一个叫罗云青的名字道,“呵呵,这是我学生,现在留校当老师了,看了一眼才想起他是这个班的。你们要不是具体找哪个人啊,我就打个电话把他给你们叫过来吧。”
他们本来就是想找个和唐泽礼同班的人当面谈谈,现在省去了找人这一步,也免得他们再专门联系和安排见面,自然是说好。罗云青是个文质彬彬的青年,应该刚从某个正式的场合回来,身上的西装都还没脱。因为只是想“随便聊聊”,也并不拘泥于场合,狄老就把自己的办公桌让给了他们,自己揣着收音机到附近遛弯儿去了。
一行人里只有徐海洋分别参与过这两起案子,但他毕竟不是专职刑警,于是一个劲儿地对白子峥示意“你来你来”。白子峥在两位省城前辈的面前被“委以重任”,也只能提醒自己千万别被池朗的思路带着跑偏,首先确认道:“你认识唐……章国龙吧?”
罗云青道:“章国龙?他不是改名叫唐泽礼了吗。人我认识,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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