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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偷窥隔壁突然回国的前男友 (陆佰圆)


屏幕上是上次晚会后台的抓拍图,凌煊坐在副导旁边,一脸专注地注视着监视屏,正微微侧头对着话筒说着什么。
恰好蓝紫的灯光打过来,将他深邃清俊的侧脸勾勒出一道亮白的光环,垂落的头发在面堂洒下阴影,皮肤白的晃人,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夺魂摄魄、不可抗拒的气质。
“为什么?”钟轶的眼神钉在屏幕上,嘴上漫不经心道。
“你看啊,凌煊哥长得好、家世好、情商高会做人,连我爸都对他赞不绝口,上次晚会虽然挂的是水果台名导的名号,但是在我心里,他才是真正的执行总导演。”
“凌总行走的迷弟啊你这是。”他不禁扬起了嘴角,有种自家小孩被夸赞的迷之骄傲,一边心中又忍不住腹诽道:你是没看见他大学那会,一边咬着草莓酸奶的吸管,一边为了本命导演盖里奇和昆汀在论坛上舌战键盘侠的样子。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夸我。”一个听不出多少情绪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来。
两人一起抬头,他便看到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便一路踏着风尘和光亮,穿过红尘琐屑,穿过这个纷扰吵闹的午后,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
走廊的灯有些暗,不要紧,他所在的方向便是光源,钟轶一眨不眨的,看着对方头顶上因为跑动而被风扬起的碎发,眼眶不觉湿润了。
大概一路上都赶着过来的,男人的呼吸有些乱,脸色也微微发白,表情如常,目光却有掩饰不了的焦急和关切。
再仔细观察片刻,往日不沾一尘的衬衫和风衣有些凌乱,手指夹着根烟,却没点火,仿佛不知该放哪似的。直到转头看到钟轶,确认他无事,那双眸子中的焦灼才一点一点熄灭。
从中午被毛裤的保安误伤以来,钟轶一直没什么感觉,此刻才知道气恼,气恼这些人操蛋鲁莽,打伤了自己,从而让凌煊急成这样。
凌煊一直走到钟轶面前,握了握他的手,道:“我接到电话就赶过来了,一路上好几个红灯,急的人只想骂娘。我来迟了,对不起。”
“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他用手揉了揉眼睛,撑着扶手站起来,朝凌煊笑了笑,又对其余二人道:“我没事了,别都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都散了吧散了吧。”
“我送你回去。”凌煊不假思索地扶住了他,道。
又回到了车厢内这种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先前胸中的激越、心酸、感慨……许许多多情绪糅杂在一起,如同深埋在底下的坛中老酒,静静蛰伏,暗暗发酵。
千言万语,太多想说的,却又无从说起,这种语塞的感觉反而使他平静下来。
“其实你不用特意赶过来。”钟轶假意低头去系安全带,低声道。
“我愿意。”凌煊有点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来了一句。
说完像是不解气似的,将胳膊搭在方向盘轻砸了一下,自言自语道:“你丫个没良心的,你不知道我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我都快急疯了要。”
“别让我担心了不行么?”他转头小声道。
钟轶看着他微微发红的眼角,胸中一阵闷痛,重逢后一直想说的想做的悉数堵在了嘴边,最终只是轻轻道:“对不起,我对不住你。”
“你知道吗,我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我最受不了你说对不起。”凌煊忽然伸手扯住了钟轶的衣领,把人拉近自己,一字一顿道:“这让我觉得自己无能,觉得我做了的都不是你想要的,你想要的我没做到。”
“其实……其实并非如此,你很好,一直都很好。”钟轶不敢看凌煊的眼睛,对方眼中像藏了一头困兽,令他不由自主想要避开。
“那现在呢?我说我想照顾你,你知道的吧?”
“我……”钟轶扯了扯衣领,下意识又要躲,这次却来不及了,男人轻扼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颊,一下子吻了上来。
太久了,太久没有被这个人吻过。他几乎要忘记怎样用吻去邀请一个人了。
男人的嘴唇柔软光滑,动作却毫无怜惜之意,他试图动了两下,随后也放弃了挣扎,他是深海中迷途的游鱼,渴望温暖的洋流,带领他回归故里。
他在男人粗暴的、颤抖的吻中愈加确认了一件事情,凌煊的吻即是他在每个午夜梦回、辗转难眠时寻觅的港湾。
不知不觉中,他的手臂已如海藻一般缠上了男人坚实的背脊,他想要碰触他,他迫切想要加深这个吻,想用舌尖勾勒他敏感的上颚,想细细品尝他甘美的唾液,想在对方绵长的鼻息中融化成一滩温水,想让他们贴近一些,再近一些,合二为一,再无别离。
大约几分钟,大约一个世纪,漫长的深吻后,两颗心依依不舍暂时的分开,钟轶喘着粗气,习惯性的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却摸了个空。
“怎么了?”凌煊的眼睛里有没来得及散去的暗哑,以及浓雾后一闪即逝的星芒。
“我……我有东西掉了。”钟轶有点慌乱道,“我回医院找找。”说着便要下车。
“是你的项链吗?银色的那个?”凌煊顿了顿,语气耐人寻味道:“这个东西就这么重要?”
钟轶并未留意到对方细微的表情,心不在焉道:“不是……我,我等会再跟你解释。”
他拿出手机给龙嘉褀打了电话,询问对方是否有看到自己的项链。
“项链吗?哦对了,送你来医院的时候断了,李哥眼尖看到了,我就帮你收在裤兜里了,你找找看。”
钟轶立即去摸口袋,却发现只有链子,上面挂的东西不见了。
他看了看凌煊,咳嗽了一声,对电话那头道:“那,上面的那个坠子,没一起放进来么?”
龙嘉褀纳闷道:“啊?哪来的坠子,我就看到链子了。是不是掉到哪里了?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么?哎,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让凌老板给你买新的……”
“行,好吧,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拜拜。”
钟轶的第一反应是,很有可能是掉在李亚宏公司楼下了,现在回去找,或许找得到。
凌煊也看出了钟轶的六神无主,试探道:“很重要的东西吗?要我开车陪你去找么?”
“还是算了,掉了就掉了吧,大概是天意。”钟轶无所用心地回答道,把链子随手塞回口袋。
上面的东西没了,这根链子的意义也不存在了。
“嗯,那好,我送你回去。”凌煊周身的气场瞬间冷了下来,专注地看着路面导航,不再开口。
这种安静的气氛好像会传染,片刻前的亲密和热切都降了温,两人都未主动开口,车内唯有凌煊喜欢的法文歌手在轻轻吟唱。
他迟钝地感受到身边的人生气了,小心翼翼地侧头看了看凌煊紧抿的唇线,想开口解释,又寻不到一个合适的契机。
离下班高峰期大约还有半小时,路况顺风顺水,握着方向盘的人一路踩足了油门,简直才一晃眼的工夫,钟轶便见着了自家小区门口的大石碑和盆栽。
接下来该说什么?“谢谢你送我回家,再见”?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凝视身旁的人,道:“你就不问问我,这链子的来历?”
连这点好奇心和兴趣都没有了么?
凌煊点燃指间的香烟,冷淡道:“你想说自然会说。”
——问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吧,既然这么重视,恐怕也是和其他人恋爱的信物。
“这链子不重要……是我用来挂戒指的。”钟轶深深浅浅地望着后视镜上凌煊的轮廓,道:“就是当时你送我的那个。”
“跟你分手以后,想想也没有资格再戴那个戒指了,扔了又舍不得,就用链子挂在脖子上,在外面有时候遇到难事,抬手摸摸你送的戒指,就觉得熬一熬也过去了。”
钟轶的声调愈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在异国生活的许多片段如电影般回闪——寒夜打完工独自走路回家、重感冒发烧到室友叫救护车、躲在被子里一遍一遍看凌煊的手机号码,却始终没有拨出去……
这样瞬间的心悸太多了,这些几乎不足道,自尊和他倾诉的声音一起垂到谷底。可是在那些时候,只要还有凌煊的戒指代替他陪在身边,就不至于极度痛苦、极度难熬。
“我以为……你走的从不曾后悔……”凌煊深深地注视着他,尔后用手掌托着钟轶的脸,声线颤抖道。
“不,不是的……”
他无法再继续说下去,喉头就像堵了千斤重的异物,当初头也不回的是自己,从上飞机就开始后悔的也是自己,最后在他面前乞怜的也是自己——有时候他真是自我厌恶到了极致,已不是服不服软的问题了,钟轶感觉自己拖累了凌煊,从少年变成男人,他们彼此羁绊,彼此亏欠。
男人哽咽着,眼睫一垂,一滴滚烫的眼泪砸落到曾经恋人的手心里。
这滴泪水如同世上最瑰丽最昂贵的宝石,只为他而坠落,只属于他,只为他而闪动。
凌煊心一动,眼眶也跟着湿润了,他用拇指揩拭掉钟轶两腮的水迹,沉声道:“钟轶你看着我,我只问你一句,只问这一次,你,还爱我吗?”
明明是一个字就可以不假思索回答的答案,他又一次迟疑了,他们已经不是当初的少年,凭借一句喜欢就可以为彼此对抗整个世界,他们是成年人,要考虑的问题有很多,他已不敢再说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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