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熄灯后一片漆黑,欢声笑语亦隐入这片黑暗中,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那种淅淅沥沥的声音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很久才落下一滴砸落窗沿的雨滴声。
钟轶盯着窗外路灯的暖黄光晕看了很久,直到背后轻微的呼吸声逐渐平稳,才转过身来。
“我以为你今天晚上就准备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不动了。”凌煊突然开口道。
钟轶吓了一大跳,险些没从床上翻下去,被凌煊眼疾手快一把揽住腰才稳住重心,额头抵着身旁的人的锁骨喘了好几口气,他才缓过神来,忽觉自己的姿势有些暧昧。
正想又恢复到先前的距离,凌煊突然拽了一把他的胳膊,冷冷道:“果然。”
“果然什么?”钟轶不解道。
黑暗中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或者说也不敢去看,他想转过身去,却也动弹不得。心中有鬼,寸步难行。
少年沉默了好一会儿,小声道:“你说着不嫌弃,心里还是怕我的。”
“我哪有……”钟轶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示弱,心中一痛,随后又想用先前那种打太极的方式想忽悠过去。
“那这样呢?”凌煊深吸一口气,猛地凑上来,咬了一下钟轶的嘴唇。
两人都从未有过接吻的经验,这一下心都跳的极快,对方的鼻息清晰可闻。
钟轶用力推了一把凌煊,满脸错愕的看着他,他用手蹭了蹭唇角沾上的涎液,压抑着怒气道:“你是不是疯了?”
“你觉得恶心吗?”凌煊的声音充满了挑衅。
“我觉得你该睡觉了。”他转开脸道。
“回答我。”凌煊一把掐住他下巴,五指攒足了力气,迫使钟轶与他对视。
见对方紧抿着嘴唇不开口,他另一只手压住钟轶的胳膊,再次吻了上去。
也不是没有幻想过第一次接吻是什么场景,却从没想到是沦落到这般田地,钟轶想挣扎,又怕一使劲把凌煊从上铺掀下去。
“唔,你妈的……你放开我……”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对方的舌头便从善如流的挤了进来,一面舔着他的牙齿,一面交缠着他的舌尖。
“轰”的一声,钟轶的脑子里炸开了漫天烟花,在他偶尔对着AV自渎的时候,绝不想到,第一次跟自己舌吻的对象,竟然是个男人。
并且,不同于预想的恶心,凌煊的舌头和嘴唇,竟然很软。
他感觉自己的思维就像一团脱水的紫菜,被泡进了热水里,慢慢发散成大片的黑色絮状物,遮盖住他所有的理智。
渐渐地,钟轶忘记了挣扎,心中异样的反感平复下去,他甚至开始享受这次生涩的接吻。
这么横冲直撞的亲了半晌,见身下的人慢慢放弃了抵抗,凌煊悬着的心倒是乐了,他一面以自己拙劣的吻技讨好对方,一面手掌在被窝里探索着向下,再向下,试探地握住了钟轶硬热的男性器官。
“啊。”被触碰的那一刻,钟轶的身体流过一阵电击般的快感,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令人羞耻而战栗的快乐。
同时钟轶也迅速清醒过来,如同把头从水中抬起,他死死按住了凌煊的手,道:“别碰了。”
“为什么?你明明不是……”凌煊的手还在他的胯间不安分地扭动,企图再次扰乱他的呼吸。
“别碰了,我求你了。”钟轶艰难地低语道,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一人床头一人床位,两相僵持,钟轶把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清楚的知道再下一步意味着什么,也迟来的意识到,自己对凌煊回避不掉的心动。
凌煊抱着膝盖,用指尖划着睡裤上的纹理,像总算想通了那样,道:“我回自己床上睡。不打扰你了……”
我是不是喜欢上一个同性了?钟轶扪心自问,答案未置可否。但有一点是无需深思熟虑即可作出反应的——倘若现在让他走了,自己愈加会后悔。
凌煊转身准备下床,不料却被钟轶轻轻扯了扯衣角,他听到他小声道:“别走,晚上冷。”
简单几个字,却让凌煊隐忍了一整晚的情绪轻易决了堤,他飞速转过身,用力地抱住面前那人,毫不犹豫道:“我说我没喜欢过什么人,是骗你的。我喜欢你。”
钟轶愣愣的听着,任由凌煊抱着自己,黑暗中他可以听到少年一下一下清晰有力的心跳声,是为他鼓动加速的心跳。
同性恋就同性恋吧,不过是为了凌煊,做一点退让和牺牲。
认命般的,他叹了口气,把下巴死死地抵在凌煊的肩膀上,很小声道:“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这件事发生很久了,可我刚刚才意识到。我不喜欢男人,但我喜欢你。”
“傻瓜。你只许喜欢我。”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虽然他们拥抱的姿势使彼此看不到对方的脸。
钟轶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偏头在凌煊的肩膀上蹭了蹭,寝室被室友们搞得乌烟瘴气的,但有件事他很早以前就发现了,凌煊的身上一直很好闻。
又抱了好一会,凌煊的胳膊都酸了,才开口道:“轶哥哥你放开我,我想要……我可以去卫生间解决一下吗?”
“嗯?”钟轶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说的解决是尿急。
“那个,我一直硬着……难受。”凌煊有些难为情地嘟囔道。
“噗。”钟轶忍不住笑出了声,心中那层隔阂散了,好像同性之间这码子事也没那么难为情了。
没什么大逆不道的,只是帮他一下而已。他对自己说着,手掌如同一条在泥水中慢行的鱼,一下子钻进了凌煊的裤裆。
粗长且硬热。这是钟轶的第一感受,没想到凌煊这小子长着一张清俊讨喜的面孔,胯下的东西却是生的那么霸道。
他不由回想起自己的那玩意儿,男生之间那点攀比的心理作恶,他慢慢的一厘米一厘米慢慢摸下去,想丈量一下具体尺码。
“啧,哎,你干什么呢你……”凌煊被他摸得不知是酸爽还是痛痒,推了推钟轶的胳膊,又一把把内裤睡裤一齐拽下,握住钟轶的手连带着一下一下撸动起来。
这动作暧昧又色情,手掌逐渐被渗出的前列腺液沾的湿润,这还不是极限,好像在自己握住这根性器的时候,它又胀大了些。
空气中溢满了情欲的热度和淡淡的体味,他顺着对方的指引,将龟头从包皮中翻出来,用顶端渗出的液体涂满这根血管虬结的肉柱。
室内光线虽黯淡,他还是满意的觉察到,凌煊的茎身透出一种水淋的光泽,随着他的动作一齐轻轻颤动,蕈状的顶端蓄势待发,透露着年轻特有的生命力,简直,简直有些可爱。
他忍不住又用指腹拨弄了几下对方的马眼,钟轶此刻真是庆幸这是晚上,否则他的脸会因此时的想法羞赧得爆炸掉。
凌煊被他这毫无章法、随心所欲的撸管折磨的不行,咳嗽了一声,掐过钟轶的下巴,与之蛮横的亲吻。
凶巴巴的亲了几下,又咬了一下他的下唇道:“轶哥哥,你,你能不能张嘴,您这样叫接吻吗?你这叫肉贴肉。”
平时都是叫哥,这一句疑似撒娇的轶哥哥叫的钟轶心尖儿直打颤,嘴上却不知如何表达,只是呆头鹅一样“哦”了一声,低声说了句“对不住”,随后像被老师批评了的好学生一样张了嘴。
明明只多了一个字,却叫他心甘情愿放下所有固守,缴械投降。
“乖。”凌煊轻轻柔柔的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从善如流的引导着钟轶如何打一个缠绵激情的法式深吻。
他一面吻着,一面俯身像身侧的人压去,还特意找准了位置,将两人的性器抵在一处,凌煊想去脱钟轶的裤子,再一次被按住了手。
大概还有点不习惯,慢慢来。凌煊不紧不慢的想到,手抽了回来,覆在对方紧致有型的腰肌,用指尖细细勾勒少年白净细腻的肌理,同时端着他那柄大枪上下耸动,变着法子隔着两层布料摩擦钟轶同样火热的欲望。
“舒服么?”凌煊抹了一把鼻尖上的汗珠,咬着钟轶的耳垂道。
“嗯,嗯,啊!”钟轶此时哪里说的出完整的句子来,只晓得咬着嘴角拼命点头,下身顺着凌煊的动作一同耸动,甚至主动将自己那活儿贴上去。
两人贴的极近,看着钟轶眼角流露出的恍惚和真切的快乐,他心中无法不动容,俯下身低低地承诺道:“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啊……”回答他的是一声短促的低喘,精液淡淡腥味随之弥漫开来——毕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钟轶很快便射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承诺,尽管钟轶从未要求。当年开口说这些句子的时候,从未想过,尝尽初恋青涩甜蜜,尔后迎接他的是漫长的分别和孤独。
21/
除了凌总穿西装打领带一表人才的采访硬照,今日网站更为人瞩目的头条新闻还是女明星和小鲜肉在地下车库AV画质的偷拍照。
两人在车里一面忘我湿吻,一面就被守候多时的狗仔拍了个正着,娱乐新闻栏目页没闲着,首页充斥着《毛裤女神和当红小鲜肉车库激吻》、《毛裤女神竟已脱单,粉丝哭晕在厕所》、《小鲜肉J某疑似靠毛裤上位》……等等诸如此类花边新闻,这是钟轶手下一众实习生辛苦大半夜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