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宗南讲不过他,只好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乱放炮,这下轮到梁铮被他堵着了,谢宗南因为身体不适脸泛着白,耳尖却一片红色,他一手撑着墙一手捂着梁铮的嘴巴,红着眼低头看他,眼神像要吃人,“你别胡说了,我没有。”
眼看着逗人又逗到对方毛都竖起来了,梁铮别开了脸,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拍开,“行了,逗你玩呢,什么都没有。”
谢宗南松了口气,去厨房喝了三杯水才冷静下来。
梁铮这个王八蛋,什么恶劣的玩笑都开。
洗漱完了以后他听见梁铮在打电话,黑眼圈很浓,估计一夜都没怎么睡。
“行了,我下午来公司,我补会儿眠,累死了。”
他拿着电话跟谢宗南对视,后者眼里多了点懊悔的味道。
“我昨晚是不是挺惹人嫌的。”
“岂止是惹人嫌,我简直想把你丢出去,要不就不说话,要不就噼里啪啦讲个不停。”
“我讲什么了?”谢宗南有些好奇。
“就.......什么好喜欢师兄,我一定会努力学习,我喜欢吃芝士蛋糕,最喜欢吃芝士蛋糕了。”梁铮模仿谢宗南的语气,笑得挺欢。
谢宗南捂了捂脸,觉得无法见人了。
“喂。”梁铮拍拍他肩膀,谢宗南躲得更远,根本不敢看他。
梁铮抑郁了一晚上的心情忽然豁然开朗,故意走到他面前,谢宗南躲,他就不停的晃悠。
“傻`逼。”梁铮笑出了声。
谢宗南沮丧得叹了口气,头发被他捋得乱糟糟的,声音沉重,“就是觉得丢人。”
“我再也不喝酒了。”他偷偷地瞥了一眼梁铮,“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梁铮眉毛一挑,“就一句对不起?”
谢宗南眼神里有一丝茫然,低头思考了一会,才带着点试探意味问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语气像是在哄孩子。
梁铮蓦地就笑了,倒不是多开心有人给他做饭,只是谢宗南现在这个样子真的逗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自觉的想笑。
谢宗南心中居然浮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轻松,他咧了咧嘴,露出两颗虎牙。
失恋的感觉,好像也没有多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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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失恋的画风有点不太一样,其实我想说他们对陈彻的感情,一个是求而不得内心固执的陷进自己非他不可的误区里,一个是将崇拜和欣赏当成喜欢,所以失恋后才没有那么难过。(终于把这章写完了,陈彻走了以后就开始同居日常了,每天斗斗嘴,互撩一下,慢慢心动起来),慢热的我都要哭了,谢谢不嫌弃QAQ
14
宿醉过后最惨的莫过于还要上班,谢宗南揉着胀疼的太阳穴去洗了个澡,那阵恶心劲儿才稍稍有所缓解。
出门的时候梁铮已经睡了,谢宗南在桌上看见他送的那瓶醒酒茶,还没开过封,梁铮在旁边留了张字条,“别吵我,喝了再滚。”
是用钢笔写的,估计困得没边儿了,这几个字潦草的不行,但谢宗南还是看出了几分苍劲有力,潇洒慵懒的味道。
跟自己的鬼画符比起来,梁铮的字挺如其人的。
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谢宗南甩甩脑袋,低头喝了一口,苦得蹙起眉头。
醒酒茶旁边放着一颗糖,看包装有点眼熟,他攥在手里,直到坐上车才猛地想起这是怎么回事儿。
断断续续的记忆豁然钻进他还不算很清醒的脑子里,在酒吧里把梁铮的手当抱枕搂着睡觉,鬼迷心窍的摸他脸,在休息室莫名其妙被人扒了衣服,抓了一把糖在车上分给梁铮..........
太丢人了,谢宗南活了那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把丢人俩字发挥的那么淋漓尽致。
梁铮指不定心里怎么笑话他呢。
哎,喝酒误事,太耽误事了。
中午也没什么胃口,谢宗南去食堂点了个酸辣白菜开开胃,结果没俩筷子就吃不下了,全身都提不起劲儿来,脸色刷白,季炀来回瞥了他几眼,“你要不舒服先请个假,下次再补回来。”
谢宗南摇摇头,从一堆资料里抬起脸来,“没事,我就是有点晕。”
季炀笑道,“喝酒了?”
谢宗南摸了摸自己的脸,“能看出来啊?”
“一般人看不太出来,但我行,我对酒比较敏感。”季炀将杯子放在桌上,“我男朋友开酒吧的。”
“哦。”谢宗南应了一声,挺惊讶的,季炀对于男朋友的事居然一点儿也不避讳。
“你上回都听见了我还瞒着你没意思。”
谢宗南说,“你男朋友挺高的,还有花臂纹身,看起来像黑......”自觉黑社会三个字有点不太礼貌,谢宗南接着嘿嘿笑了一下糊弄过去。
季炀一边穿白大褂一边说,“黑社会是吧,他以前混道上的,现在改过自新了,不过这人嗜纹身如命,我让他去掉他就哭。”
谢宗南又想起了之前那人红着眼睛坐沙发上的样子,心情有点微妙。
“也不总哭,他就随便嚷嚷几句,跟我博存在感呢,在别人面前凶的跟什么似的。”季炀想了想,“这种人俗称扮猪吃老虎。”
谢宗南看着他虽然满脸嫌弃但很明显吃这一套的表情,挺羡慕的笑了笑。
季炀穿完衣服,将钢笔插进胸前的口袋,拍了拍谢宗南的肩,低头问了一句,“你......是吧。”
谢宗南眉毛抬了一下,他不知道季炀的这句话和他想得是不是同个意思,不过看他的眼神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是吗?
他没喜欢过除了陈彻以外的人,所以摸不准,他有时候觉得陆桐也挺可爱的,不过也仅仅限于可爱了,再进一步的想法没有。
从小到大也有不少女生跟他告白过,他通通没兴趣,拒绝得十分彻底。
这样看来应该算是吧。
季炀叫了他一声,“想什么呢,没逼你回答是或不是,我心里有数。”说着示意他把听诊器带上,“跟我去住院部一趟,待会儿还有个手术要做。”
谢宗南闻言点点头,拢了拢大白褂跟了上去。
那晚飙车的局长儿子还没脱离危险,在重症监护室里看护着,私人保镖和秘书在他们检查的时候甩了不少脸色,仿佛躺那儿的小公子是因为他们的疏忽职守才昏迷不醒的。
谢宗南挺无语的,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季炀没发火之前他绝对不能发火,闷了一肚子气,结果一出病房就有点犯恶心。
季炀表情不太好看,声音也冷了几度,“再去楼上看看,沈阿姨又不吃药了,这几天检查结果出来了,她情况不太好,你去劝劝,她好像蛮听你的话。”
“好。”谢宗南忍不住皱了皱眉,心情更是低落,“我先去给她买点粽子糖。”
去楼上安抚了一会儿沈阿姨,好说歹说劝着她把药吃了,又陪着小铃铛玩了一会,下午四点的时候陪着季炀做了一个小手术,谢宗南在封闭的手术室里闷出了一身汗,回办公室休息半晌,他闭着眼躺了一会,缓过神来后长长的舒了口气,感觉整个人好受多了。
他六点下班,肚子已经有些饿了,想起今天早晨和梁铮说的话,便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边响了一声就接了。
“喂。”梁铮刚跟建筑公司的老总谈完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谢宗南就打来了,以至于他开口嗓子有些哑,“有事?”
“你感冒了?”谢宗南从口袋里掏出市民卡揣着,一边上公车一边说,“也没什么事,问你回不回来吃饭,我去买菜。”
梁铮一整晚估计又要待公司里,本来想叫点外卖随便糊弄一下算了,又听见对方说,“最近市场上草莓很新鲜,我给你买点来做草莓牛奶吧。”
有点儿动摇,梁铮抿了抿唇,盯着电脑上的外卖页面,一水的骨头饭炒面鸡腿便当,有点嫌弃的关掉了。
“你在哪儿?”
谢宗南看了看站牌,“城市广场这儿。”
梁铮把眼镜摘了,收拾了下桌子,“你到金融中心这站下车,我过来接你。”
“诶?”谢宗南愣了愣,“你跟我一起去市场啊?”
“嗯。”梁铮轻飘飘的说,“让你待着就待着,哪儿那么多废话啊。”
“您坐吧,我马上就要下车了。”谢宗南让了个座,再将电话放到耳边的时候传来的已经是一长串嘟嘟声了。
装什么酷啊,谢宗南小声嘀咕了一句。
今天不是周六,而且时间也晚了,不知道为什么市场上人特别多,梁铮穿着笔挺的西装,拿出逛商场的气势,迈一步捂一下鼻子,在一片青菜萝卜堆里,显得分外格格不入。
谢宗南逛着逛着就笑了。
梁铮斜了他一眼,“你笑什么?”蓦地又转向对他频频侧目的大妈们,像猫一样警惕的竖起了毛,“她们老看我干嘛?”
谢宗南捣鼓了下围巾,脸埋在里面,嗓子笑得闷闷的,“你帅呗,不看你看谁啊。”
梁铮推了他一把,“边儿去,敢挤兑我?”伸手将谢宗南袋子里的口罩扯过来戴上,朝他指了指对面的摊位,“我要吃鱼,你多买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