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点着柔和的暖灯,窗外是漆黑的夜景,电视里正在播放着新闻联播,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流声。
全身传来持续不断的钝痛,像是每一寸的肌肉都被蚂蚁慢慢嚼咬。
还活着......
伤口基本已经恢复。
身下的床很柔软,质量很好,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整个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浴室,装饰简洁大方,却处处透着粉色暧昧。
我判断,是包房或者旅店。
综合晕倒之前的场景,一点都不难猜出这里是哪里。
我咬牙。
回头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水果盘里的水果刀,寒光在刀刃上闪烁,被我牢牢握在手里。
握刀的手藏在被子底下。
重新合上双眼,调匀呼吸,藏尽杀机。静静等待。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最起码有半个月吧。
就我受伤的程度,恢复成现在这样,少说要半个月。
半个月内一直住在夜总会?
有点无法说通。
我皱了皱眉,没有谁会把病人留在夜总会的情侣包房里养伤。
这样想,我才发现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的地方——之前寒鸦咬我的伤口,基本都是在顷刻间就会复原。
那么这次的伤,是不是因为也是一样的原因?
我难道只要受伤,就可以最大限度的恢复伤口?
这太可怕了,完全超出了我记忆里的原则,并且和我的记忆完全不匹配,我惊恐起来……
但是很快我沉静下来,尽量调匀自己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止,接着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很轻很稳。
温凉的手指再次的抚摸我的眉心,他似乎特别爱这块地方。
“梦里看到了什么?看你满脸的煞气。”他似乎坐在床边。
我当然不可能回答。
停顿了一下,他动手摸了一下我的脸颊,“沈墨,你不能离开我,永远不能。”
他说,“你最好早点明白这一点。”
他的声音一直处于冰冰凉凉的状态,没有什么情感, “你于我,只不过是一直脾气暴躁不肯听话的小鼠,沈墨不要再忤逆我。”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呵——
我冷笑。
说的真他妈搞笑。
难道你有脾气,我就是人人拿捏的玩偶?
我的耐心同样有限。
手指顺着脸颊转移到脖子,轻轻抚摸,我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仿佛我是一件珍品一般。
说的话和做的事情完全相反。
这样的行为,让我迷惑。
前一刻,把我丢进狼群,死里逃生。
后一刻,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如沐春风。
“很痛的吧。”他说道。
“总共二十三处刀伤,七处骨折,失血量高达10000毫升。”
“大量失血,对你来说非常痛苦。”他肯定道。
我企图抓住这些话里的重点,但是很遗憾,我听不懂。
但是我不傻,我明白他上面说的这些伤,足够死三个人了,但是我不光没死,反应也不是很严重。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我试到有几缕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了我的脖子和脸颊上。
“你是我的人,千万不要光长年纪,不长脑子。”
被温水染上的温度褪尽,他的手指再次变得冰冷,覆在我的颈间,慢慢收紧。
“否则,等我厌恶的那天,我会杀了你。”
极具恶意的一句话,被他用柔和的声调说出来,带着无数黑色的类似死亡的气息。
我还是没有动。
没有表情,没有动作。
尽管怒气让我全身的血液灼烧,像一锅沸腾的滚水,呼吸逐渐困难,我也依旧一动不动。
实力悬殊,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轻易出手。
这个疯子,是警告,不可能现在杀了我。
但是......
什么样的人会失血了10000毫升还能活着?那几乎是一个人身体里所有的血液。
我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真的像那些打手所说的一样,我是人形兵器?
他松开了手,叹息了一下,冰凉柔软的东西碰了碰我的锁骨。
接着,拥抱住我。
“我等你......”
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只有前半截。
等我?等我什么?
我很想问他。
这个人肯定知道我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但是,没有后半截。
之后是长久的寂静,他似乎搂着我睡着了。
电视没有关,传来叮叮咚咚的音乐声,似乎开始放什么电视剧的片头曲。
窗外下起了雨,雨滴由小变大,打的玻璃啪啪作响。
他还是一动不动......
真的?睡着了?
我捏住刀的手,此刻才微微的松开,掌心一层冰凉的薄汗。
身体还没有恢复,高强度的集中精力,让我不堪重负,反而更虚弱。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沈墨,你需要休息!
然后才能想办法逃走!
我轻轻的对自己说道。
数小时后。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已近黎明。
窗外依旧阴沉,大雨滂沱。
电视里是一片空白的雪花。
寒鸦浑身赤(呵呵)裸的搂着我,紧紧的闭着双眼,面目柔和,与清醒时的冰冷尖锐大不一样。
一脸毫无防备。
要的就是毫无防备!
真是天大的讽刺。
这个人,明知道我对他的敌意,竟然还能睡得一脸安然。
是他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信,还是他确信我根本就不会醒来?
轻敌,将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我保证。
我猛然翻身,把他压制在身下,抽刀,刺入他的腹部,再比到他的脖子。
奇特的是,没有血液溅出。
只有少量的血液涌流,染红小块的床单。
精致的眉峰微皱了一下,眼都没睁开,手却精准的握住了我握刀的手腕上。
“咔嚓——”接着我手腕剧痛。
这个人闭着眼睛毫不费力的捏碎了我的手腕。
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双黑眸,寒冰一般,“你想杀我?”
他问道。
“不可能......”我瞪圆了一双眼睛,额角流出冷汗。
腹部受伤严重,对他竟然毫无影响......
他难道和我一样?都是怪物?
我一时心里竟然发慌,整个人的反应也变得慢了不知一拍。
“沈墨......我是不是应该把你绑起来?”他轻松把我拉近,抱在怀里,把我压在身下。
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数只手铐,分别把我的手脚拷在特殊制的钢床上。
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韩暹给你准备的,我原本不想用,但你太烈了,又烈又蠢,愚不可及。”
我怒目而视。
“不服气?沈墨,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啊,你太弱了。”他嗔笑道。
他说,“你有什么资本和我对抗?”
他低下头,寒光闪烁在他的瞳孔里,“力量?还是智慧?”
他把掉落在地板上的刀,踢入床底,徒手从钢制的床头架上,撕下一块金属,松手,金属砸在我的胸膛上,划出一大块口子,鲜血纵横,我皱着眉,脸色苍白。
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到的!
“你是谁?”我嘶哑的质问。
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有着异食癖的普通人。
他的眼睛清晰倒影出我的面孔,俯身隔着衣物,吻我的胸膛,一只手滑到我的下(杀莫)体,冰凉的包裹住我的脆弱,然后移到后面。
冰凉的嗓音带着魔性,“沈墨,你还从来没有被(杀莫)艹过吧。”
我脑袋里轰然一声。
他想做什么?
“我(杀莫)操!你他妈不想死,就放开!”我额上暴起青筋。
奋力的抬手想抓开他,但是动不了,抬脚想踹开他,一样无法动弹。
只有凌乱的金属碰撞声,刺激着耳膜。
他的眼里流出藐视,离开我站起来,冷漠的说道,“只不过如此,就能让你暴跳如雷。”
他是在故意挑拨我!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
淋得我遍体生寒,哑口无言。
我只能狠狠的盯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烧个洞。
“眼光多么漂亮。”他赞叹。
我无法确定他是否是真心的。
撇开目光,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刚刚的激烈挣扎,后果是,手腕和脚踝都被金属手铐刮伤,此刻火辣辣的痛。
碰到了受伤的手腕,让我痛的龇牙。
“血液也很漂亮。”
他用手沾了我胸口的血液,放在水杯里搅动,很快一杯水就变成浅红色,他笑着看了我一眼,低头看着被我刺伤的腹部。
哪里血糊糊的一片,可见伤口并不浅。
他认真的把杯子放到伤口处,挤压。
很快涌流出些许的血液,流到杯子里,把水完全染成血红色。
我完全不能理解这个疯子的行为。
皱着眉,暗骂了声变态。
血淋淋的杯子被递到我的嘴边,“喝吧。”
神经病!
我不配合的扭过头。
他还真当谁都是异食癖。
真是疯子!
他并不生气,轻笑了一下,冷然道:“是想我逼你喝吗?”
他用力的捏开我的下颌骨,巧妙的用力,嘴巴根本无法合拢。
腥臭的液体,顺理成章的被强行灌进。
呛得我无法呼吸。
很快一杯子被灌完。他松开手。
我开始剧烈的咳嗽。口腔里充斥了腥味。
这样的感觉让我恶心到不行。
连吐了三口血水出来,把洁白的床单弄得肮脏不堪。
我喘息着停顿了下来,仇视的盯着他:“你会后悔的!”
他凝视了我三秒,笑道:“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等你强大过我的那一天。”他动手顺了顺我脖间的头发,让开一块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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