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在哪里我不知道,如果说是对数据的处理或者说记忆力,这两者我显然比不过计算机,当然,比起Jackson之类的普通人我倒是承认自己确实要强一点。
我面无表情的听李教授乱七八糟扯了一通,才终于扯到正题上。我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三十出头的年纪怎么废话那么多,更何况,作为金融学的兼职教授,他整天一身西装革履,怎么也不适合像个老头子一样的聒噪。
我淡淡回绝了他吃饭的邀请。下课起码八点了,我并没有吃夜宵的习惯。当然,其实以前是有的,宁烨喜欢吃我自然奉陪,不过前提得是宁烨。
李教授没再说什么,笑了笑,和我并肩进了教室。
我径直到最后一排坐下,小班教学让我无论坐哪都躲不过那双金边眼镜下的眼神。
换做以前我只会浑身难受,不过今天不一样,我怡然自得地度过了两个小时的课程,就连交流甚少的舍友都能看出我心情不错。
下课离开前李教授又叫住了我。
你心情很好?他问。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敢保证我对着他绝对没有多好的脸色。
你笑了,和你前桌说话的时候。
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不常笑难道就不能笑了?
有时候讨厌一个人真是毫无缘由,不管他到底做过什么。就像李教授,按理来说我该感激他,事实却是我从来都不算待见他。
就像同样一句话,王军能说,他说却只会让我反感。
唉,你啊,像个长了刺猬刺的小乌龟一样。
这可真是个鬼比喻。做不了文学院教授就好好和你的铜钱打交道。
我转身就走,我敢说他一定是我短暂的人生中最讨人厌的人。
生气了?期末考要到了,你如果没空可以少去风华两趟,你课也不少,也不缺钱,有个好脑子也不该不停轴的转。
废话一大篇。
唉,时间突然就慢下来了,快点吧。
XX12年9月11日
九月份开学的时候,我因为风华的事没能第一时间回来A大,对此我对假公济私的李教授一个星期都没有好脸色。偏偏那人始终保持着一贯的斯文亲切的模样,我并不觉得他有感觉到我对他的不满。
好在他还能记得他不仅仅是个市侩的商人,也是一个大学的教授,终于在A大军训结束之前赶了回来。
从机场出来我就迫不及待的想和一干根本叫不出名字的“共事人”分道扬镳。
李教授皱眉看我要跑的时候我已经没什么心思和他胡说八道。
我挣开他拉着我后领的手,这人比我高,这像逮小孩的姿势又让我一阵反感。我直截了当的表示并不想和他乘坐一辆车回去,他倒是笑着说和他坐一辆车能报销车费。也是,从这里打车回去起码要一百,以我上大学后一贯的抠劲是足够诱惑。
他一直以为我很缺钱,我倒也确实缺钱。我两年没回过C市,最后一次和我那爹联系还是高考之后告诉他我要去A市,通知书都还没下来,以至于他连我去的哪个学校都不知道。他估计也没什么心思想知道了,毕竟在告诉他他儿子是个同性恋,以前现在还有以后都绝对改不了这个事实后,他估计也不太想要我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儿子。
转学后的一年时间存下的钱不多,把学校的学费凑齐已经没办法维持基本的生活,很是过了一段窘迫的生活后倒也获益匪浅。
钱真是很重要的。这道理总要吃点苦才明白。
从小时工到风华,就算我这颗脑袋的功劳在首位,我也没办法抹除李教授的作用。我想如果没有他的主动招揽,我的确很难短时间内从那个尴尬的境地走出来。这么一想,连带着此前半个月的恼怒也少了不少。
算了,反正马上就能回去了。
李教授拉着我和一堆同事往车库走。扭掉拉着胳膊的手又拽住我的衣服,我应付的烦,索性不管了,这人还果真就这么拉小孩一样把我拉到车上。
我和这群人没什么交流,直到一个从头到尾阴阳怪气的人不请自来地上了李教授的车。他一点不客气的表示把他先送回去,斜睨了我一眼靠坐在后座。
我打开车门下车就走,我很急,没这闲工夫和他争风吃醋。
李教授追了上来,说他开玩笑的,回他家要经过A大的。
我狐疑地看了车里面不耐烦的人一眼,说快点,有急事。
他冷哼一声,瞟了一眼被我一手打掉要帮忙系安全带的人,说了句这么急,女朋友等急了?
我笑了,男朋友等急了。
他似笑非笑地倚靠在后座,终于没再阴阳怪调的说话,对我这突如其来的出柜也没啥表示。
我当然也懒得管他是个什么看法,所谓近亲情怯,急切里夹杂着没来由的恐惧,真是一点闲工夫也没有了。
车子开出去许久,李教授没头没脑地问什么时候。
我看了他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是在接着上个话题。
我想了想,什么时候啊,那真是好久了。
我转头看车窗外飞逝的景象,说很久了。
后座的人冷哼一声就没了声息,车子里就此陷入沉闷。
回到A大天还没黑,正是夕阳西下蔼蔼暮色的时间,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军绿色军训服装的新生。A大的军训很严格,早训晚训一个月不能少。现在正是晚训快开始的时候,我逆流而上,走得艰难,干脆背着行李到路边等着人流稀疏后再行。
人来人往的倒让我想起了一年前的自己。我的军训生活不算好,后半截算是在寝室度过的。营养不良到被开免训证明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走到寝室楼下时我还在想待会得去找找生科院在哪个场地,哪料到一分钟不到的晃神就被撞了个人仰马翻。
穿着军绿色军训服的人说了声对不起,急急忙忙把我拉起来,我摆摆手,只想让这人赶紧走。
我扭了扭手腕,摔下来的时候撑了一下地,倒不是很疼,估计没扭到,就是破了点皮,血正慢慢渗出来。
我暗骂一句,抬头看见人还没走,直愣愣地看着我的手。学弟估计有点内疚,我向他要了一张卫生纸,又把包卸下来,干脆让他看着,自己去旁边洗浴间冲手,估摸着能减轻他一点歉疚感。
有时候好心的确是有好报的。
我没想到能这么快见到宁烨。
撞了人的学弟跟我千思万想的人打了招呼,说他撞伤了人,帮忙请个假。
宁烨只问了句严不严重之后就没了声响。
我径直走到他面前,把洗干净的手给他看。
不算严重。我说。
宁烨脸上的表情凝滞的时间有些长,半响才回头跟摸不着头脑的学弟说了句先走。
我拿起背包,学弟急忙殷勤地接过去,讨好地要帮我背。
我懒得和他挣,心里闷得慌。
来来回回脑子里想的就那几个字,能把数字玩得溜转脑子怎么也搅不清楚这几个字。
宁烨是不认我了。可是为什么不认我?
到寝室门口的时候我终于短暂地回了把神,也不管是不是突兀了,直接问了寝室和军训场地。
再怎么乱搅,还是不能忘了正事。再差也不过是回到原点,谁又不是从原点过来的?
XX12年9月28日
我帮方明代班十余天,自己没觉得什么大不了,倒是对方不好意思,非要拉着我和新入部的学弟妹们一起吃饭。
我和大家都算不上热络,即便是室友方明,也不过是每天帮他代班之后有了点必要的交流才熟络起来,吃饭什么的实在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况且,我一点不觉得自己这十几天有什么吃亏。
帮方明的事纯属偶然。我的目的很简单,不过是想在宁烨面前混个眼熟。没想到人实在太多,又是清一色的军训服,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人,倒是看到了穿着一点不合群的方明坐在树下喝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苦尽甘来,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院系居然被分成了个邻里关系。经济学院和生科院都是大院,方阵分下来也有七八个,大片篮球场被两个院就占完了。
方明是院办的学生干部,干部不多,方阵倒多,搞得每天都得来值班。这差事开始倒还好,意气风发的看学弟学妹被虐,能把前一年的恶气出个够。无奈A大军训时间忒长了点,每日和学弟学妹们一起蒸蒸笼实在算不上好事,整天想着迟到早退。
方明苦口婆心的和我这个平日谈不上两句话的人大吐苦水。我正为自己没什么理由到这守株待兔,当即和方明一拍即合,友好合作。至于中间还有什么因缘巧合,我就没管过了。
以至于我第三次谢绝方明自以为的好意时,还真有点哭笑不得。
江柯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进部门的几个女孩子,哪个不是冲着你来的,当时我把你当招牌你也答应了,现在让你露个面你又不同意,我说你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他拉下脸说这话,最后又挑了个笑,大夏天看得我毛骨悚然。我奇怪,去不去是个人自由,还没有拒绝的权利了。
唉,我可算是晓得什么是狗咬吕洞宾,当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本来就各取所需,他玩他的,我看我的,各不相干。
我笑笑,多说无益,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也没什么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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