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昨天是我的问题,没发现你不舒服。可是,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呢?”简言顿了顿,又说,“你现在既然已经是重案组的一员,那就是……我的人了。我,我自然要照顾你的,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告诉我,明白吗?”
“好。”阿辞点点头,又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刚才想说,阿辞,我可不可以追你?
简言看了阿辞一眼,却没勇气了:“我刚才想说,你今天就不要去局里了,在家休息吧。”
“可是……”
“别可是了,这案子原本也和你没什么关系吧?”简言打断他的话。
阿辞顿了一下,默认了。
简言又说:“我知道你是好心,可是身体更重要,我不想……被人骂虐待下属。你今天就在家里待着,不舒服的话,记得去医院,好吗?等案子有了进展,我第一时间通知你,怎么样?”
阿辞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吃完饭,简言拦住阿辞,然后自己去洗了碗。
又叮嘱了阿辞在家好好休息,才离开去上班。
到了局里,笑笑他们正聚在一起吃早饭,看到简言来,便招呼他一起吃。
简言先看了一眼沈冰念和程子谦,发现这两人和平时一样,看不出来很明显的变化。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口回了笑笑一声:“谢谢,我吃过了。”
向阳不满的嘀咕:“不是吧,头儿,你早餐也吃独食去了?”
简言一愣,心里莫名有点甜,阿辞的“独食”,他当然不愿意和旁人分享了。
刚想到这个,笑笑就在旁边问:“头儿,怎么今天没看到阿辞?他不会是酒还没醒吧?昨天你有没有把人家送回家去啊?”
简言还没扬起的嘴角又垮了下去:“阿辞……病了,今天请假。”
“病了?”笑笑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昨天不还好好的吗?不会是昨天晚上喝酒……”
简言扫了一圈,发现大家神色都有点紧张,虽然有点不待见阿辞,可他们怎么也没到要把阿辞灌出问题来的地步。
“和昨天晚上喝酒没关系,你们不用担心。”简言拍了拍手,看了笑笑一眼,把话题从阿辞身上移开,“我们来讨论一下严默和米树的案子吧。”
严默和米树的案子,并没有太多的信息。当时发现这两人的尸体后,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引到同一个凶手这件事情上,方向错了,做的大部分功课都成了无用功。
简言看着手里的两份资料犹豫了一下:“向阳,你带人再去了解一下严默的人际关系。阿谦,你和念念再去看看米树家的现场。木头,你和我去严默家。”
程子谦有点惊讶的看了简言一眼,他知道米树是简言学校教授的儿子,他还以为,简言一定会先查米树的案子。没想到,简言的重点,还是先放在了严默的案子上。
沈冰念今天很沉默,对简言的安排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这次大概是真的死心了,简言也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并不是一个很有绅士风度的人,可也不想为难一个自己的女下属。
这已经是简言第三次来严默家了,第一次他们很快就离开,第二次他们只顾着找鞋印,也没发现什么线索。希望这次不会空手而归。
简言觉得有点挫败,他以前对自己的观察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可是在遇到阿辞以后,简言就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阿辞的观察力,真的很惊人。
在客厅犹豫了一下,简言直接去了卧室。虽然严默是死在客厅的,可凶手既然把客厅打扫的那么干净,可能不会留下什么线索了。
严默家房子比许温瑜家大很多,有三个卧室,一个书房。简言先去的主卧,一眼看过去并没有什么问题,简言随手打开了衣柜。
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是名牌,也收拾的整整齐齐,简言看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可就在他准备关门的时候,忽然顿住了。
严默是有老婆的人,可是这衣柜里,全都是男人的衣服,几乎没有一件女装!
简言又仔细找了一下,的确是没有女装。
这衣柜很大,并没有装满,应该不是装不下的问题。
简言扭头看了眼床上,有两个枕头!
从严默老婆离开几天都不和老公联系这件事,就可以推测这夫妻俩感情肯定不好。可是,这衣柜里没有女装,床上却有两个枕头,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这夫妻俩睡一张床,衣服却分开放的?
简言又去了其他两个卧室,在其中一个卧室的衣柜里找到了女装。而这间卧室的床上,只有一个枕头。
简言把这件卧室角角落落都找过了,居然真的从床底下找出来一个空空的安眠药瓶子。
简言愣了一下,小心的将瓶子用证物袋装起来。
正要招呼覃木先回市局,电话却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简言也没多想,直接接了。
电话是张教授打来的,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简队长,你在哪里?我可不可以见你一面?我有很重要的线索要告诉你。”
简言忙道:“您在医院是吧?别着急,我现在就过去见您。”
挂了电话,简言把那药瓶递给覃木:“木头,你马上把这个送到法证那边,我先去见米树的家人。”
第27章
市局和医院在两个方向,简言把车子给了覃木,自己打车去了医院。
这一片是金融中心,虽然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也依然车来人往,交通不是很畅通。
覃木开着简言的宾利,看看副驾驶室上的证物袋,莫名有点紧张。
他是作为技术型人才引进到市局的,一般不会直接去现场,简言偶尔带着他,也只是为了让他增长见识。案子有了进展,覃木也很高兴,这个时候他很想快点把证物送回去。
可是,事与愿违,覃木看着前面长长的车队好不容易动了,可他还没来得及踩油门,红灯又亮了。
车窗外却忽然喧闹了起来,覃木往外一看,有个男人竟然当街在抢一个女人的包,旁边有人看着,却没人上前帮忙。
那女人显然不是男人的对手,直接被揍倒在地,男人抓了她的包就要跑。人群里忽然冲出来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一把抓住了那男人的手,还喊着旁边的人来帮忙。
那劫匪凶悍得很,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把刀,刚想靠过来的人立刻散开了。那劫匪拿刀对准了穿红裙子的女人。
覃木打开车门,冲了过去,抓住了男人手里的刀。
围观群众看到覃木出头以后,终于有几个胆大的男人也靠了过来,那个劫匪很快就被制服。
覃木将混乱中被推倒在地的红裙女人扶起来。
“谢谢……”女人抬起头跟覃木道谢,却忍不住笑了,“覃警官?这么巧?”
覃木看着女人明艳的脸,也愣住了,手触电般放开:“是你啊……”
女人看着覃木的动作,笑容加深:“上次都还没来得及跟覃警官做自我介绍呢,我叫吴书容,很高兴认识覃警官,还有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覃木纠结的看着吴书容伸过来的白嫩的小手,最后快速的伸手碰了一下又急忙缩回来:“你好……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简言赶到医院的时候,发现米教授不在,张教授打着点滴,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好。
“简队长……”张教授一看到简言就很激动,立刻撑着坐了起来。
“张教授,您别激动,有什么话慢慢说。”
简言急忙过去扶了一把,却被张教授一把拽住了手臂:“我听说了,那个叫许什么的,就是最先死的那个,案子已经破了。那,杀我家米树的凶手,有眉目了吗?”
简言又是惭愧又是尴尬:“张教授,您别着急,我们正在努力……”
“死的又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着急。”张教授愤愤的打断了简言的话。
简言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毕竟是学校的老教授,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心绪难平,说了两句过激的话,自己能怎么办?
“老张,你怎么能这么说简队长呢?”米教授刚好提了点吃的从外面进来,又忙跟简言解释,“对不起,简队长,她不是有意的,只是太过伤心……”
简言在心底叹了口气,温和的岔开话题:“张教授给我打电话,说是有重要线索,不知道是什么线索呢?线索越多,对我们破案也就越有利……”
米教授看了张教授一眼,有些无奈:“你怎么……”
顿了一下,又回头对简言说:“其实,也不算什么重要线索。只是,安……就是米树那个前妻,听说前几天来了溪陵,她和米树离婚以后,就不住在溪陵了。但是仅凭这个,也不能说明什么……”
张教授忽然打断米教授的话:“就是那个贱。人!就是她杀了米树的!米树又听话又懂事,不可能有仇人,是那个女人不甘心没分到财产,所以才杀了米树的……简队长,你一定要把那个女人抓起来……咳咳咳……”
张教授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咳的停不下来,吓得简言忙去叫了医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