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夜赶紧递出手扶着他的颔下,怕他摔疼,嘴上却下流道:“想用嘴?”
“死变态!”白沐霖毫不客气地作势要咬,却被程夜揽着腰抱到身前。白沐霖的腰很细,程夜炙热的双手牢牢抓着他的侧腰,几乎可以将他整个圈住。
程夜用力捏了一把他的腰窝,低头在他有些疲软的小物上亲吻了一下,催促道:“快。”
说罢眼神向下一瞄,堂而皇之地盯着他的私处看。因为白沐霖双腿分开跪坐在他身上的姿势,之前他在里面留下的东西混着润滑液滴落在他腹上,更多的则顺着大腿往下流,是极为淫靡的景致。而因为他的视线,小穴不安地收缩着,连那小物都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程夜觉得自己的呼吸变紧了。
“你不要看……”白沐霖腾出一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另一手扶稳了他的那话儿对准了往下坐。
刚刚进了一个头,程夜突然双手发力,扶着他的腰将他重重按了下去。
白沐霖的腰一下子就软了,要不是程夜的双手紧紧箍着,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上身。他发出一声低呼,仰着头露出修长纤细的颈线,腰臀却是密密实实与他下腹紧贴在一起,一丝缝隙都不剩了。
程夜陷入了极为柔软紧致的所在,心中变得极轻极软,迫不及待地在下面温柔地顶弄着,而白沐霖还没有缓过最先的一阵,双手撑着他的胸,一脸很严肃很想哭的样子。
程夜坐起身低哑地问他:“疼么?”
白沐霖蹙着眉,没有气力顾他。
程夜笑了一声,侧过脸去咬他的喉结,白沐霖没有感到恐惧,却在近在眼前的宽阔肩膀中感觉到了久违了的安全感,抬起了依旧被手铐缚住的双手。程夜配合地钻过他用双手结成的囚牢,让他缠绕上自己的脖颈。
程夜知道他准备好了,大手顺着他的腰落到臀上,抬起他往床头跪行了几步,直到白沐霖的背部顶上了床板。白沐霖发出几声隐忍地轻喘,明白自己接下来会受到怎样的疼爱,双手用力抓着他的背,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将他精悍的腰夹紧了。
他就这样被程夜按在床头再一次深深地进入……
但是后半夜,程夜再也没有试图标记他。
第6章 事后
白沐霖醒来的时候,程夜正坐在床尾系领带。
房间里太过昏暗了,白沐霖犯迷糊,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儿,也没想起来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像往常一样嗡着鼻子问:“走了啊?”
程夜愣了一下:“嗯。”
白沐霖欢快地把脚拱出了被窝,塞进他怀里。
程夜:“……”
程夜觉得现在很不妙。
他是的的确确想跟白沐霖断了,断得彻彻底底。自从他知道父亲去世的真相以后,他对婚姻产生了由衷的恐惧感,更何况他的未婚妻还姓白。不消说他是如何忍辱负重地长大,凡事不敢忤逆,又是如何将自己的这一切恐惧掩藏在心底,生怕那个人看出他的叛逆。在熬到掌权以后,他理所当然地想要毁掉这门亲事。
以他对白沐霖的了解,只要是自己做出的决定,他负隅顽抗一阵子都会遵从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结果,出问题的反倒是他自己。
他是现实主义者,遇事果断而冷静,可偏偏在这件事上拖拖拉拉扭扭捏捏,就是没办法做个了断。
他给自己的理由是:白沐霖的性格太柔弱了,虽然没有想过要和他过一生,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夫妻做不成情谊犹在,他也不想把话说得太绝,教他伤心。
所以他一直在旁敲侧击地暗示。
但是白沐霖听不懂,以为他是在与他吵架,乱发脾气,急得脸上长痘嘴里长泡的,十分可怜。
程夜只好找了个男朋友,表示:咱们就到此为止了。
结果昨天晚上……
他想起放荡的性事就觉得头痛。
“最后一次了。”程夜在心里对自己说,“最后一次了,以后再也不要见面,快刀斩乱麻。”
白沐霖全然不知他心中所想,蹭着他腰上的钥匙串:“阿夜哥哥,给我剪脚趾甲。”
“哦。”程夜条件反射地摸上了钥匙串上的指甲钳。
三秒钟以后。
程夜:“……”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白沐霖在他手里晃脚丫:“快呀。”
程夜放下了他的脚,端正坐姿道:“沐霖,有件事情要跟你讲。”
“吃完饭再说吧,我现在又困又饿,我想吃馄饨、吃馄饨……”白沐霖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章明!”程夜条件反射地喊副官。
章明在门外喊道:“在!”
“买份馄饨。”
“是!”
三秒钟以后。
程夜:“……”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白沐霖十分舒坦地把脚踩在他笔挺的背上:“阿夜哥哥,你不吃么?”
程夜:“不吃。”
白沐霖:“你为什么不吃?”
程夜:“我不饿。”
白沐霖:“胡说八道,拱了一晚上了——章明,再带份煎饺。”
章明:“是,夫人!”
章明就知道事情还没完,原地候着呢。
程夜:“……”
为什么连他的副官都那么熟练啊?!
而且他今天并不想吃煎饺。
白沐霖一眼就将他看破:“没事的,我说不定先吃煎饺,剩下的馄饨归你。”
程夜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他先吃馄饨,剩下的煎饺就得自己吃。
如果他先吃煎饺,剩下的混沌就得自己吃。
总之,不论他吃什么,剩下的都得自己吃。
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程夜拍拍白沐霖的脚脖子:“沐霖。”
“嗯?”白沐霖坐起来,抱住了他的后背,乖巧地把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
呼吸牵缠,程夜觉得肩膀上趴着一只很小很小的兔子。
程夜感到绝望。
有没有人一辈子都分不完一次手?
他是不是要做第一个了?
他蹙起了眉头,微微抬高了声调:“坐好。”
白沐霖把整个人挂在他肩膀上,理直气壮地撒娇:“——我屁股疼。”
程夜生气地把手往后一撩,在他屁股上重重打了一记,白沐霖才老老实实放手躺好。
程夜整了整领带:“这是最后一次了。”
白沐霖对这突如其来的宣言表示很迷惑:“啊?”
程夜站起来,朝门外走去,直到觉得自己走得够远,白沐霖再也缠不上来了,才回头重复了一遍:“这是最后一次了。”
两个人对视着。
程夜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一定既严肃又冷酷,他就长这样。
而白沐霖显然是被唬住了。他好长时间都没有开口,愣愣地看着他,直到眼里浮上了一层雾气,慢慢变得湿漉漉的。
“你这个骗子……大骗子!什么最后一次了……”白沐霖竖起了四根手指,委屈道,“昨天晚上明明是四次的!”
程夜在他开始哭泣之前关上了门,然后松了口气。
在这个时候,他完全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的脑海里充斥着全然不相干的事——
兔子,真好看。
程夜坐进车里的时候,章明刚刚送完早饭下来。
“真的没有关系么?夫人很伤心的样子……”
“我与他又没有成亲,夫人、夫人叫着,像什么样子。”程夜冷冷扫他一眼。
章明触碰到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怯懦,只是礼节性地低头错开目光,程夜总觉得那目光中有几分戏谑。
“你笑什么?”程夜挑眉。
章明清了清嗓,把打印出来的照片递给他,程夜的脸色立刻变得很不好看。
是昨天晚上绑匪送给他的那一张,仿佛赤裸裸地提醒着他:只要一切结束,白沐霖就会变成这样,随便和什么男子在夜店相拥,仿佛从前跟他一样。
“人找到了。”章明小心翼翼道,“怎么处置?”
程夜有将近半分钟没有说话,手却攥得很紧。
然后他突然把照片往旁边一丢,仿佛再多拿一秒钟都嫌脏。
“割掉。”
“抱歉,您说什么?”章明以为自己听错了。
“把他舌头割掉。”程夜口齿清晰地重复。
章明愣住了。
老半天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请问是……终生不允许器官再移植还是……?”
程夜又思考了很久。
“三个月。”
章明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终生残废。
他也是堂堂正正军官学院毕业的,不是什么黑手党……突然要割掉一个公民的口条,就因为上司怀疑即将分手的未婚妻出轨,那也是要给他留下心理阴影的好么!
但是看着程夜阴云密布的侧脸,章明又觉得,如果他不多问一句,恐怕那个人一辈子都别想和别人舌吻了。
柳闻止一开门就闻出程夜不对劲。
“你身上的信息素浓郁到有行进阻力。”他靠着门道。
程夜:“……”
柳闻止:“是白沐霖么?”
程夜:“他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