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那她干脆甚么都不想要,甚么都不想要了。
姚乐迷糊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应该是尚音回来了,是如此奇特,即便他如此明晰的想着,却无法挣脱这层睡意,缠人的梦境。
感觉肚子上的猫离开了,他侧过身,继续跟梦境拔河着,窸窣的声音一直在耳边萦绕着,有个人在他的附近走动着,那个人,是尚音,然后他感觉到被盖上一层薄被,挣扎着睁开眼,咕哝着,然后听见对方回覆,不知怎地,他就安心下来,不想再挣扎于想要醒来这件事,抓住额头上的那只手,他觉得,一种想要不管不顾告白的冲动填满了胸膛。
姚乐睡醒是一个半小时之后,应该说是惊醒的,从沙发上猛地坐起来时还看到猫被吓了一跳,凹了一个很特别的姿势降落,呆看着矫健的英姿没有回神,“醒了?”
转过头,尚音正坐在L型沙发的长边,手上的是他下午看到一半的书,“嗯…你回来了?”
“我看你睡着就没吵你。”姚乐觉得自己跟对方安适的样子对比,乱糟糟的特别狼狈。他挣扎着站起来,“我去洗澡。”
等洗完澡,终于清清爽爽的坐在客厅吃晚餐时,对方还在看他的那本书。看到姚乐一直盯着他看这本书,“刚看你掉在地上,我觉得挺有趣的,要是你不看再借我。”他说。
“唔……有趣吗?”
“嗯,“尚音指着一个段落:“这条资讯传递路径我在学的时候还只有验证到一半,没想到现在已经有结果了,还有这个实验方式是改良的,可以让结果图显示得更清楚……”简直打开话夹子。
“……”姚乐边吃饭边默默听着,觉得理工男的‘有趣’好特别。但对方讲着讲着就停下来了,“唔……怎么不讲了?”
“会很无聊吗?”他推了推眼镜,一脸不确定的问着,姚乐被他的神态萌得心肝发颤赶紧吞下嘴里的东西,拿过对方手里的书,“其实我没怎么听懂……”
赶紧在露出失望的表情前,翻了翻书页,解释说:“我最近可能要写这类的文,可中午从这里开始就不怎么能理解了……还是,你如果有空,能不能跟我讲讲?”
关尚音接过那段看了一下,然后露出让他更心动的笑容,“这个概念其实不难……”
姚乐在听课时候,时不时分神想,他刚才是不是亲了我一下?或者只是作梦的错觉?要是向他告白时,能被接受那就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姚乐的新文开了一阵子之后,又捧着专业书去找关尚音。
姚乐:"为什么这里会是这样解释?不是说亮度较高就是有表现?"
关尚音:"这其实不难…"但他看着姚乐,不往下说。
姚乐想了想,往对方的脸亲了一下,"订金。"
"嗯,这地方是这样的……"
#小关医师的撒娇日常#
第51章 51.《小姐》-18
第二天,彩莲一早就醒了,只是她没想到如意已经在院子内溜弯了。她看着她笑着道了声早。
“怎么这么早醒?”晨间还拢着蒙蒙的白雾,走到屋外感觉沾了一身湿冷的水气,她看着她略显单薄的衣物皱了皱眉:“怎么没加身衣服?”
“灵儿也让我穿上,但我总觉得还好,这样的早晨很舒服。”彩莲的眉间并未因此舒展。她劝了几句,如意才加上衣物,握着她的手心,根本是凉的。
她觉得如意的表现有点怪。
过了中午,吕如意说卧床有些累,找彩莲去神社的东庑建筑走走,她一手挽着灵儿,彩莲走在身旁,此时枝头上的花早已谢了,枝头一片翠玉,她站在一株树下往上眺望,日光穿过了枝叶撒在她头上,温热的,令人有些晕眩,吕如意闭着双眼,感受着日光的热度,“彩莲姊,那人曾约我在这里见面,他总是站在这株树下等我,仰望着这株树梢上的落花,我曾用各种恶意去揣度那人的心思,却不曾想,他可能真心待我。如今,不能回头了,才想到这些事,我也再无法得知那人在树下等我时的心情,彩莲姊,为什么要做一个不后悔的决定那么难?”
许彩莲看着仰头的如意,看着一滴泪水沿着她的眼角滑过流入耳际,抽出了帕子替她擦去:“有些决定,现在看着也许艰难,但等最艰难的时候过了,也许结果也并不会是妳想像中的坏。”
吕如意收回目光,沉默的低着头一会儿,才点头轻声应是。
“对了,杨大哥可有婚配?”想起了甚么似地问了起来。
她为此迟疑了一下,“据我所知是没有的……怎么了吗?”
对方撇了一眼灵儿,抿了抿唇,眼中带着一抹笑意:“没甚么,只是灵儿跟杨大哥感情似乎不错。”
“小姐,您误会了,不是这样的。”灵儿慌里慌张地说着。”璟哥就只是我一兄长,我跟他没别的关系。”
“没事,别害羞。”她拍拍她的手。
“小姐,我是说真的。”
“呵,那我改日得问问杨大哥是怎么想的。”
“……”灵儿张了张口,叹了口气:“您要不信就问璟哥吧。”
如意又笑着说了好。
许彩莲看着这一幕,淡淡地说:“我记得,当时跟杨大哥待在山上,山上虽然景色不错,但总是不方便,怕灵儿也得一阵子才能习惯这样粗茶淡饭的生活。”
“……彩莲姊,妳怎么也跟小姐一样起哄了?”灵儿无奈地看着她。
“呵呵。妳不让我们说,就罢了,到时可别来求我们做主。”吕如意补充。
灵儿恼羞得跺了跺脚,“我不跟妳们说了,璟哥真是我兄长。”
这事就这么揭了过去,但回到家,原本说累了想去睡一觉的如意却发烧了起来,还惊动了她后娘,妇人坐在床沿神色担忧地探了探她的额温,“林大夫真的要几日才能回来?”她问着彩莲。
“嗯,应该,他们出门时说要三五天,大约是想往深山走,没说确切的归期。”
想了想,她转头吩咐灵儿去请城里的另一位大夫。“总是得让温度降下来才好。”
许彩莲附和地点了点头。
此时吕如意却醒了,她睁着朦胧的眼看着她的后娘,昏昏沉沉细声地说着:“娘,我没事,不用请大夫。”
“怎么能没事,这都烧成这样了。”
“不用了,他不在城内。”
“嗳,娘知道。”
“不要跟他说。”
“好好,娘知道。”
“我睡一下就好。”
“好,那妳先睡,娘等会儿再来。”
吕如意虚弱地应了声好,就闭上了眼,不一会儿,又安静了下来。
妇人掖了掖她的被角,站起身对站在另一侧的许彩莲道:“抱歉,林夫人,难得来作客,偏偏如意这身子不爽。”
彩莲正思考刚才她们母女俩的对话,她回话的速度显得慢了点:“没、没甚么……吕夫人,我能问个问题吗?”
“甚么问题?”
“刚才,如意口中说的他,可是文庭?”
妇人愣了一下,又反应过来地说道:“可不是,如意就怕麻烦林大夫。她一直很感激林大夫的照顾。”
“……大夫看病人天经地义,如意客气了。”
然后屋内沉默了下来,妇人问彩莲要不先去休息,她回复:“我也有些担心的,要不我在这等大夫。夫人您先去休息?”
对方想了想,“要不,就麻烦了,我等会儿再过来。”
“好。”
她送走了吕夫人,站在门口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她心里有个奇特的想法,这个想法,却让她无法平静。那孩子的父亲会是他吗?回想起来,如意第一次坐胎不稳也是在那天得知了她从前事情的晚上。甚至还让如意知道了自己并不爱他,那这样如意会怎么想?自己的存在,可不就是她口中的:‘命运弄人’。
许彩莲回头看着对方的睡颜叹了口气,她希望这些猜测都只是自己想多了。
大夫来过之后开了一帖药,可如意喝了没多久就吐了,她虚弱地对灵儿说不要再麻烦了,她睡一会儿就会好。灵儿拗不过她只能让如意厚点的盖棉被闷汗。所幸到了后半夜温度确实降了,几人松了一口气。
吕夫人赶彩莲去睡,说是没有让客人如此麻烦的道理,彩莲无法只好离开。但因心里挂了事睡得并不好,到了深夜,她听见了隔壁房里传来的微弱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哭声,埋在被子里凄切难受的哭声。
隔日,吕如意接近晌午都还未醒,彩莲拉着灵儿问起,“昨日如意夜里睡得可好?”
“……不大好,小姐最近总是浅眠。”
“所以不是昨天才这样?”
“嗯……因为我夜里会去看看她的状况,但偶尔小姐还未睡或者被我的脚步声惊动,才知道。”
彩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总不能一直如此,她受得了,孩子又怎受得了?我回去让文庭来看看她的状况吧。”
“小姐的安胎药快没了,下次若有需要再麻烦林大夫出诊。”灵儿神色自若地慢慢说着,彩莲看着她这样,又有些不确定起来。
她应了声好,正要再问,房里传来了如意的叫唤声,灵儿跟彩莲走进房里时,如意正坐起来,她对灵儿面露抱歉地说:“灵儿,我想喝热水,能麻烦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