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找一下巩帅。”
男生走出教室,问:“什么事?”
“有个人要见你,跟我走一趟。”
就这样男生被领到了揣无从面前。揣无从将吉他交给丁木,暗示其准备伴奏。
“这首歌的名字叫《你非我莫属》。”还没等男生问青红皂白,甚至都没有寒暄几句,揣无从就冷不丁地开口了。然后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开唱了:如果你走过时
我能留住你一缕呼吸
凭借这缕呼吸
我也许会一辈子不再需要氧气
如果你走过时
我能变化成美的样子
或许你走过我你也没有走过我
我愿意看你红润脸庞带着羞怯的慌张
在你眼镜框上找那生动的灵光
曾想像海棠一样为了暗恋隐去香
可你的味道太嚣张
未说出口的话在我心里已经甚嚣尘上
如果嘴巴是心的堤坝
它已不得不决堤啦
它已不得不决堤啦
我喜欢你啊
喜欢你啊
喜欢你啊
我喜欢你啊
歌词较之前变了,是因为准备途中丁木建议她把歌词改一改,因为既然是表白,就不要“灭我军气势”,要自信,要相信未来,所以连题目也改了。
“你为什么这样打扮?”男生对揣无从说。
“被我的表面吸引,你才有机会走进我的内心,眼睛爱了,心才会爱,让我们谈一场刻骨铭心的恋爱吧!”
“和你刻骨铭心,我只会觉得恶心。”说完,男生转身吊儿郎当地走了。
多年以后,或者就在不久以后,揣无从也一定会觉得恶心,谁没爱过几个人渣呢,哎!
中午,肖夏和苏眉一起吃饭的时候,苏眉问起肖夏脖子上的紫色是怎么回事,肖夏说是嗓子疼用手掐的。
“嗓子疼你掐旁边干什么啊?”
“有时候,旁敲侧击比直来直去更有效果。”
苏眉竟然从这话中听出了性暗示的意味。
再说揣无从,表白铩羽而归,遂晚自习过后她和丁木直接去了校外的木子铁喝热饮,欲解烦心。
“我是不是太丑了?”揣无从眼含泪光一脸伤心地问丁木。
“既然丑,那就让别人爱上你的内涵。”丁木给予安慰。这安慰比不安慰还叫揣无从痛,因为丁木竟然对揣无从的丑给予了肯定。
“美与丑最后都会化为乌有,唯有精神永垂不朽。有的人为人类的感官负责,而聪明的人会选择为人类的精神负责,我要你为人类的精神负责,从明天起,和我学习吉他,创作歌曲,相信你的歌曲总有一天会传播出去,而阴魂不散,今天你用来表白的那首歌,就写得挺好的。我看好你哟!”
揣无从破涕为笑,从这以后,揣无从的手里也有了一把吉他。
两个人手挽手走回校内,走到寝室楼前,可以看见三两同学提着暖壶去水房打热水,时间不早了,还有一个小时多一点就熄灯了。
熄灯后,汪洋浩博再次敲响了张西兮的门,说:“有事,出来谈。”
张西兮出去了,像证明着自己还受欢迎一样。肖夏带给他的伤心,其实是他自己带给自己的伤心,让他对肖夏的那份心,有一些橘化为枳。嗯,橘化为枳。
第33章 汪洋浩博硬上弓
如汪洋浩博所料,他穿得很少,只穿一套睡衣,容易宽衣解带。
“什么事?”张西兮问。
“跟着我在后面走就行了。”
“到底什么事啊?神秘兮兮的。”
汪洋浩博登上了三楼。
“三楼都是高二的学生,去干嘛?”张西兮嚷着。
汪洋浩博又登上了五楼。
“五楼都是高三的学生。”
高三的学生已经很少有住校的了,为了寻求一个安静的环境备考,大多已搬了出去。所以五楼基本等于空荡荡。
汪洋浩博又登上了六楼,因为六楼是完全空荡荡。
汪洋浩博将张西兮领到一个位于走廊尽头的窗台,双手扳着张西兮的肩膀,让张西兮背倚在窗台上。待张西兮刚要开口问什么事的时候,没来得及开口,汪洋浩博匆匆地说了一句“我喜欢你”,就匆匆地,几乎是没有时间的间隙地,双手扳着张西兮的脸庞吻了上去。张西兮当然是一把推开。
“干什么啊你?”
汪洋浩博没有回答,又强吻了上去。当然又是推开。
“你收一收吧!”张西兮喊着。
“对于你,我已经像张开的花蕾,退不回去了,除非我枯萎。”汪洋浩博气喘吁吁地说。
“你退不回去,我能退回去。”张西兮侧身欲走。
“我知道你喜欢肖夏。怕你和他在一起久了,久病难医,怕有一天,他的心突然发现你的好,也被你融化,到时候,你们就是两厢情愿了。”
“他的心有一天会被我融化?天方夜谭吧。”张西兮的心里有一些绝望了,但心里那股相信的火苗,还在微弱地跳跃着。
“你知道你有多好看吗?”汪洋浩博声色缠绵地感叹。
“如果不被喜欢的人喜欢,好看是没有用的。”
“他那种只是长得帅一点的俗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发现你的好,喜欢你呢?”
“你的意思是,相处时间长了,他就会喜欢我?”
汪洋浩博意识到自己将对话带入到了不利层面,所以不容置疑地说:“时间长了,他也不会喜欢你,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只喜欢女人的屁股和胸的异性恋,他和你不可能。”
他要把张西兮心里对肖夏的希望赶尽杀绝。
“不可能的人,不可能就放弃了?这样的人生可真不过瘾。”张西兮感慨似的说。
“过瘾不是和不可能作对,是在喜欢你的人那里可以像个孩子一样。”汪洋浩博说,“我曾以为我的人生绝对不会是悲剧,因为悲剧是把美好的撕碎,但遇见你,让我的人生存在悲剧的隐患。遇见你,我觉得一切都美好了起来。”他的声音动听而又不腻,轻轻而又中肯。
张西兮觉得这话他说得很美,心旌不禁向他倾斜了一下。
“我还是控制不住要吻你。”说着,汪洋浩博又吻了上去。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过去,张西兮没有反抗,任由汪洋浩博的嘴唇推揉。
他左手搂着张西兮的腰,裹挟着张西兮前移,右手负责保持移动过程中身体的平衡。一路亲吻着(虽然距离不足两米,但也是一路啊)移到离窗台最近的那个寝室门前,汪洋浩博右手轻轻一压门把手,门开了,两个人进去,门关了。
张西兮背靠着门,汪洋浩博摆弄着唇,他的吻一点一点下移,到脖颈,到锁骨,他将张西兮的睡衣匆匆地解开,吻又到胸肌,到肚脐,到小腹,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想到这儿,他心里又漾出好多兴奋与欢喜。他退去张西兮的睡裤,连同内裤一起扒下去的那种,和他之前的所有禁不住一样,他禁不住吻了他的那里,和吻别的地方不一样,它可以被他的嘴唇包围着吻,可以被他的舌头缠绕着吻,可以,被喉咙吞噬着吻。他终于听到了张西兮令他欣喜的呻·吟声。
他以为张西兮已经是他的了。宽衣解带,露出老二儿,将张西兮的身体翻转过来,拥着缱绻,欲愈演愈烈,张西兮突然转身,提起了裤子,说了句:“到此为止吧!”
“谁没有一个过去啊!但过去说扔下就扔下。”汪洋浩博说着,将手上的腕带开窗丢到了楼下。接着又说:“你喜欢肖夏,那只是过去,从现在起只是过去,我要你从现在不要再喜欢他。我要你。”
“你不说,我都快要忘了,快忘了我还喜欢他呢。”
汪洋浩博意识到自己又将对话带入到了不利层面,又说:“但你已经是我的了,我吻了你,你就是我的。”
“我要回去睡觉,剩下的明天再说。”
“你总说明天再说,我昨晚找你时,你说明天再说,现在又说明天再说,你总是有所保留,而让人不能尽兴。”
“小时候我特别喜欢吃鱿鱼,后来我分析我为什么喜欢吃鱿鱼,就是因为每一次我尝它的味道都不能尝彻底。”张西兮说。
“我说明天说,明天是不是我也让你说了?”张西兮继续说。说罢张西兮转身走了,像一个光影匆匆地走了,而后汪洋浩博也下楼回去了。
回到寝室的时候,张西兮已经可以听见肖夏的鼾声了。如果换作是肖夏出去,张西兮一定数着时间等他回来。
这一晚上,张西兮竟然想到一个成语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他躺到自己的床位,脚对着肖夏的脚,有时候他也头对着肖夏的脚。他很想将脚贴上去,像手心贴着手心一样,脚心贴着脚心,但他已不敢妄为。
汪洋浩博以为他们可以就这样偷偷过下去的。
紧接着的一天晚上,熄灯后,汪洋浩博又敲响了张西兮寝室的门。
“跟我来。”汪洋浩博说。张西兮就配合地尾随他。
待汪洋浩博走到楼梯前欲更上一层楼时,张西兮问:“干什么?”
“兑现你‘明天再说’的承诺。”
“今天是今天。今天不是明天。”
“照你这样说,还没有明天了呢!”
“对啊!No tomorrow。”张西兮说,“所以活在当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