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真色·情。”
“哼?怎么了?”张西兮疑惑地问。
“没什么,你不懂。”
“不懂才要你教呢嘛!”
“这个我教不了。”肖夏一脸坏笑。
这时传来敲门声。
“谁啊?”张西兮问。
“我。”
“我是谁啊?”张西兮继续问。
“汪洋浩博。”
如果敲门的是肖夏,肖夏说一声“我”,张西兮绝对能听出是他。
只给张西兮一个后脑勺,一块皮毛,张西兮都能认出那是肖夏。
“噢,我以为谁呢!”张西兮说,“什么事?”
“找你。”
“我已经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那好,说好了啊,明天。”随即听到汪洋浩博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但也许只是肖夏听到,只是寝室里的蟑螂听到,张西兮才不会听到呢,他会听到脚步声,但不会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因为“渐行渐远”是一个和“关注、跟踪”有关的概念,他才没有那些心思呢,他的心思现在全在肖夏身上,肖夏让他丧失了方向感,丧失了对数理化的敏感。
“幸好门锁上了,要不然汪洋浩博闯进来,看到这一幕,可如何是好?”张西兮说。
那时候,张西兮还在意什么什么如何是好呢!
“他没看见咱们熄灯了吗?”肖夏问,“怎么还来找你?”
汪洋浩博就是故意在熄灯的时候,他已经睡了的时候来找他的,因为那时他一定穿得很少,这次之所以听话地走开,是因为他临时改变主意,把这次约请,当作了一次预约。
“不知道。”张西兮说。
“有点儿意思了,趁热打铁,再吸一颗。”张西兮说着又从烟盒里拿出一颗。烟雾将他们的躯体染成了淡淡的烟草味。
肖夏是那个,他想和着一起飞黄腾达,当然零落成泥也好,和着一起清幽淡雅,当然,烂醉如泥也好,和着一起吸取天地日月之精华,当然腐朽也好的人。和肖夏在一起,无论做什么,沦落成什么,他都觉得是把时间浪费在了美好的事情上。
当然,这些都是他在得到肖夏之前的想法,那个时候他欲·火中烧,精虫上脑,似乎什么都可以为“得到他”作出让步。
抽烟抽醉了,不知不觉他便迷离了。就这样在精神的享受中睡了过去。但在凌晨一两点的时候,他却出乎意料地醒来了,他从没有在这个时间醒过,以往这个时间,都是他熟睡的时刻,他想了想,也许老天爷是希望他做点什么,不希望这样没有进展,这样缠绵着却没有进展,他感觉到肖夏是熟睡着的。
他吻了肖夏,用嘴唇按摩着他的嘴唇,还好他没有要醒的迹象,他便吻得深沉了一点,他还是睡得深沉的样子,他想种一个草莓吧,这样在他醒来的时候,那个草莓,似乎可以替他再向他表达一些什么,被别人看到谈起的时候,就像他们之间的“猫腻儿”被谈起,虽然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猫腻儿,因为猫腻儿都是两厢情愿的,这样在他醒来的时候,他的吻仿佛还和他在一起。
于是他在他的脖子上用最温柔的力气种了一个草莓,他还是没有醒,亦没有动。他将身子倒躺过来,他闻他的脚丫,他觉得那是世界上的好味道,他吻他的脚丫,吸吮着他的大拇脚趾,也许是为了弥补上一次他把它伸到他嘴里时,他没有顺势而为的遗憾吧。如果不忐忑,他的整个意识都是酣畅的,但酣畅感觉的增加,让他的忐忑越来越弱,这是快感对于怯感的胜利。
自从肖夏交给他自·慰后,他去过水房的厕所试过几次,厕所的挡板足够高,锁又完好,足以成为一个隐蔽的空间。他明白,对那里捋,会让人美得难以言说,但他并没有因此不能自拔,他喜欢玩跷跷板,因为跷跷板是两个人的事,他不喜欢只是自己给自己回应,那样出来之后是空虚,对方给回应出来之后才是满足,才不觉得伤元气。
他想用嘴弄肖夏的那里。他将肖夏的腿张开,跪在他的两腿之间,俯下身,低下头,就去做了。他已经被快乐冲昏了头脑,冲昏的头脑让他更快乐,人为什么一定要保持理性呢?保持理性有时像生命刷了一层油漆,像身体穿了一件湿布衫,理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人生那么短暂,如果所作所为是关于爱的,那就尽情来吧,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当然前提是没有伤害!
他不怕他醒来了,他倒有些希望他醒来,醒来看一看他对他的爱,看一看吧,或许能触发他的兽·欲,触发他在爱情里的动物性,然后起身给他回应。
张西兮已经察觉肖夏在渐渐醒来,但却愈演愈烈,他要把肖夏拉下水,也让快感冲昏肖夏的头脑,然后也许他会和自己亲吻、相拥,入肉。
肖夏坐了起来,注视着这个正在自己身体中间忙得不亦乐乎,如痴如醉的人,底气十足地说出了:“你是变态吗?”然后将张西兮推赶下床。
如果他不得寸进尺,而适可而止,就不会有这样一番尴尬的场面了吧?如果不,就还会维持一个不温不火的氛围吧?但那样多不过瘾啊!他知道这件事只怪他自己,怪他不想再藏着掖着再压抑着。他流下了眼泪。
当然啊,如果你要驯服一个人,就要冒着掉眼泪的危险。
第32章 弹着吉他唱着歌
清晨的阳光格外刺眼,阳光再烈也融化不了这雪,因为气温是最大的阻隔,像爱再炽热也融化不了对方,因为性别是最大的隔阂吧,但如果细想起来,性别成为爱情的隔阂并不科学啊!因为是男是女,是性染色体“XX”“XY”随机组合决定的啊,既然是随机的,为什么要对随机的东西认真呢?
人类的自然受孕没有对是男是女认真,也许是想告诉你,告诉你也不要认真!
揣无从决定今天趁着第二节课下课后的课间向心仪已久的帅哥表白,因为中间有个做广播体操的时间由于是冬天变成了课间,所以她浓妆艳抹来上学,丁木也把吉他带到了班级。
早自习的时候,爰爱老师时不时地看揣无从,远望去又发现教室后面的白色墙壁扶着一把吉他,问:“那是谁的吉他啊?”
“我的,老师。”丁木回答。
“哦,你好像说过你擅长弹吉他。”爰爱老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
“把吉他拿到班级做什么啊?想给同学表演一个啊?”爰爱老师笑容满面地问。
“不是,因为今天的一个课间需要用它做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啊?”
“呃……”丁木话音刚起。揣无从一个夸张的咳嗽声如雷贯耳。其实丁木不会说实话。
“你怎么了揣无从?”爰爱老师关切地问。
“没怎么,嗓子疼。”
“嗓子疼还敢咳嗽出这么大动静儿,真猛!”爰爱老师说,“你今天的妆容好奇怪啊!你要参加舞会去啊?”
“昨天晚上玩去了,回来太累了,就没卸妆,早上起来晚了,怕迟到还是没卸妆,所以就这样了。”
“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你挺漂亮的,没有必要画这么浓烈的妆。”
爰爱老师的话引发了哄堂大笑。这让揣无从有点难为情,因为她知道同学们为什么笑。
“你们怎么了?吓我一跳。”爰爱老师说,“下次你们想一起笑的时候,提前和我打个招呼,要不然我受不了。”
爰爱老师现在生活得很小心翼翼,生怕动了一丁点儿胎气。
“既然大家这么开心,那就锦上添花,让大家更开心。”爰爱老师号令天下似的说,“来,丁木给大家弹一首,拿都拿来了。”
丁木没有放过这次表演机会,离开座位,拿起吉他,走上讲台,二话不说便开始弹唱了起来:终于等到七八月份吃西瓜的季节
我对你的爱还依然很直接
不是我不懂婉约
而是你过于美丽
桃李从来不言语
仍吸引人们走去
终于又到七八月份吃西瓜的季节
其实是到了西瓜便宜的季节
我对你的爱突然间变婉约
不是我的情热褪了色
而是你已有人陪着诳街
我不再能那么直接向你倾斜
我以为最美丽的词语是玉树临风
就算你感冒了也是玉树临风
也不知是哪股邪风将你吹进我的梦
让我觉得路漫漫其修远兮
“这是谁的歌啊?”爰爱老师问丁木,没等丁木回答又问同学们:“你们知道唱的是什么歌吗?”
“不知道。”同学们说。
“呵呵,当然不知道,我自己写的。”丁木说。
“作曲作词都是你吗?”
“对啊!”
“够厉害啊!”爰爱老师向丁木竖了个大拇指。
“桃李从来不言语仍吸引人们走去,是取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吗?”爰爱老师问丁木。
“对啊!”
“有前途,报大学时报考音乐学院吧。”
丁木这一唱,让同学们把这个早自习上得五味杂陈的。她在同学们心中的印象已经不一样,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恨。
第二节课下课后,丁木拿起吉他和揣无从双双出去,揣无从先拿着吉他来到了寝室楼和围墙之间的一个隐蔽空间,丁木则敲开那个男生班级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