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科考试结束,在等待第二科考试的时间里,苏眉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在听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后,将手机悻悻地装回考场后面的书包里。这一切都被张西兮看在眼里,因为喜欢一个人也会格外关注和喜欢的人谈恋爱的人。
张西兮望着苏眉,这个体貌妖闲的女子,像活脱脱吸取天地日月之精华长大的,用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形容,也许并不能尽兴。
也许只有肖夏那样的男子才敢接受这样的女子。
虽然苏眉这样漂亮,但张西兮还是以为,她和肖夏不会有多久,肖夏会抛弃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以为,也许就是凭男人的直觉。
前几科考试他都是答一半空一半,最后保险起见,后几科考试他干脆空白卷了,因为班里是有那样的他用大腿思考都能比他们考得好的笨蛋的。
他要让自己稳稳地拿倒数第二名,嗯,稳稳的,他要稳稳的幸福。
“我怀孕了。”蒋妮一副哭丧的脸对着缺考的肖夏。她的脸越来越像个大老娘儿们,越来越缺少青春的迹象。
“你别闹好不好,不是你带套,就是我吃药,哪儿那么容易怀孕?”肖夏“确实不容易怀孕,我们一年多了,一百多次刚中一次。”蒋妮说,“哈哈哈,你刚才说什么?我带套,你吃药?哈哈哈,整反了!”
“都怀孕了你还笑得出来?”肖夏说。
“怀孕不也叫有喜吗?有喜,有喜,有喜,名字就喜庆啊!”蒋妮低头拍着小腹说,“你说,将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儿呢?”
“怀孕了,打掉啊!”肖夏说。
“你就不能说把孩子生下来?”蒋妮问。
“孩子怎么能生下来?我们现在的情况不仅是未婚先育那样简单!”肖夏说。
“你想过和我结婚吗?”蒋妮问。
“没想过。”肖夏说。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但我就喜欢你耍流氓!你说让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会把孩子生下来吗?一点讨喜的话都不会说,但你讨厌的样子我更喜欢!”蒋妮说。期间对肖夏又掐耳朵,又掐鼻子,又掐脸颊,又掐下巴。
“走!据说怀孕期间啪啪啪容易流产,请把我弄流产。”蒋妮对肖夏气喘吁吁地耳语。
在和肖夏恋爱的日子,蒋妮一直亢进,肖夏几乎没有辜负过她,因为他雄性激素旺盛,且在性方面有强烈的动物性。
这动物性让他可以忽略蒋妮的姿色。
这动物性甚至或者也可以让他忽略性别吧?谁知道呢!
第21章 重新排座了
“这次考试,为什么每张试卷都只答了一点点?”
“您前几天不是刚讲过一个手法叫留白吗?”
爰爱老师正在走廊和张西兮谈话,其他人正在教室上早自习。天气越来越冷了,有一段时间不下雪了,像爰爱老师有一段时间都没有来例假了一样。
“那么,我该表扬一下你这么快就能学以致用?”
“哈哈哈……”张西兮笑弯了腰。
“严肃点儿!我没和你开玩笑!考个倒数第二还笑呢!”
爰爱老师说到这里又让张西兮忍不住笑了。考倒数第二不也是自己的预谋嘛,预谋实现了多么值得一笑啊!
“我那天拉肚子。每一科考试都是答了一点点就坚持不住,要跑肚了。”
“考两天试,你两天都拉肚子吗?”
“对,你知道眼睁睁地看着卷子上的题都会,但是肚子不让答,是什么感觉吗?”
“心有余而力不足。”爰爱老师配合地回答。
“对,使不上劲儿啊。一边使不上劲儿,一边又有一股劲儿不得不使。”
“怎么有一股劲儿不得不使?”爰爱老师错愕地问。
“闹肚子啊!你能控制住那股肚子闹腾的劲儿吗?”
张西兮的话音刚落,爰爱老师就“哦呃呃……”干呕了起来,她也是控制不住那种劲儿。
“怎么了老师?”
“肚子不太舒服。”
“你也是控制不住那种劲儿吧?”
“嗯。”
“但咱俩方向不一样。”张西兮说。
“哦呃呃……”爰爱老师还是不停干呕,便快速地向张西兮挥挥手,快速地说,“好了,进去吧,希望你学习的劲儿,能像闹肚子的劲儿,控制不住,欲罢不能。”
张西兮推开门,教室里白炽灯的亮与外面阴暗的天相映成趣。操场上的一排排矮树,夏天的时候被修剪成圆形,如今,在既没有叶也没有雪的时候,狼藉得看上去如一排排钢丝球;球场的雪刚刚被喜欢打篮球的人扫过,冬天的体育课他们还是在外面过,学校的室内体育馆还没有建成。张西兮今天刚好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们的座位是以周为单位从南向北移动的,他是前几天从最北面移到最南面来的。他很喜欢望着窗外。初中的语文老师曾告诉他,写不出作文的开头时,就望一望窗外,当然,他现在望着窗外和写作文没有关系。他转回正看着窗外的头,眨了眨眼睛,像蝴蝶的翅膀忽闪忽闪地,黑板被擦得很干净,露出翡翠一样的绿,拖布规整地放在水桶旁边,他低下头,看一看眼前,书桌承载着书,书承载着他的眼睛,这一切都是安宁的,安宁得让他想睡一觉,但黑板上方“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的标语又让他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的眼睛仍然恰似一江春水,仍然会看一个人看得出神,仍然那么容易背叛他的心。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在话语难以启齿的时候,至少还可以让对方感觉到他的眼神。
没一会儿工夫,爰爱老师也走了进来,一边关门一边说:“关上门啊,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们要是谈恋爱啊,就是乱伦。”她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这句话是她看过的一个段子。
但这话被肖夏听到,肖夏觉得这句话是有所指向的,且还是和张西兮谈过话才说的这样的话,所以一定是张西兮透露了什么。
一定并不是一定的,一定表示一种肯定的推测。肖夏并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他只是随便地想了一想。
“利用中午时间大家自行把座位排好,仍然按上次的排座方式,成绩单我一会儿贴在黑板上。经常换一换同桌,对大家有好处,一来可以深切体会不同人的不同熊色儿,不同腋臭狐臭脚臭,二来以后在听到《同桌的你》时可以多回忆几个人。”
中午,张西兮回到寝室,将一些洗刷用品放进粉红色的脸盆,将墨绿色的毛巾随手搭在肩头,走进水房,像早上刚起来一样洗洗刷刷,爱果真可以赋予人从头来过的力量。
一番清爽后,归。他打开衣柜,穿上那件海蓝色的纯棉衬衫,他特别注重一件衣服的料子和颜色,在镜子前对自己端详了一遍,用力过猛挤了一大片SOD蜜在手上,索性都擦在脸上,以致于皮肤好久才吸收干净。
他黝黑的脸不仅黑而且亮了。常言道,一白遮百丑,但他黑起来反而更好看,他的黑是健康,剔透,干净,有味道的,像一颗黑珍珠,耀眼而珍贵,像艾弗森。那件海蓝色衬衫与他是相得益彰,没有违和感的。
他又将羽绒服穿上,有意将拉锁拉到中间位置,让清新的衬衫崭露头角。镜子中的自己有一头毛毛刺刺的短发,五官端正,极其对称——越对称越聪明——在镜子前转了又看,看了又转,怎一个帅字了得?在初中时候,不乏有女孩为他争风吃醋,但他不喜欢她们。
中午肖夏迟迟不来,但不来也没关系,因为刚巧肖夏还是应该坐在原来的位置。
“你这次应该坐这儿吧?”张西兮一边手指着旁边与苏眉有一个过道之隔的座位一边对苏眉说,“恭喜你成绩进步了一名。”
这次苏眉排倒数第三。苏眉什么也没说,只是给张西兮一个白眼。
“眼睛真白。”张西兮说。
他在教室的前面和后面往返着,一会儿搬过来一摞书,一会儿搬过来一个整理箱,一会儿搬过来一个书包,一会儿又搬过来一个书架。
“咱俩现在需要换一下座位。你原来的座位现在是我的座位。”张西兮对苏眉彬彬有礼地说。
张西兮这次搬了一个篮球过来。他虽然不高,但篮球打得特别好,动作敏捷,姿态优美。高个子的人抢到球传给他,他多半会进,来铸就一个完美的助攻。肖夏就是那种抢到球很容易但投篮不准的人。
“你怎么还不动坑儿?苏小姐。”张西兮恭恭敬敬地说。
“什么叫动坑儿?说话能不能有点儿礼貌?刚才恭喜我进步一名,现在又让我动坑儿,我又没在这儿蹲坑儿,我动什么坑儿?!”苏眉说。
“奥,你怎么还不搬呢?这回够礼貌了吧!”张西兮微微一笑曰。
“我不敢搬,”苏眉说,“一搬蟑螂就出来了。”
“你不敢搬,你怎么不早吭声?你吭一声我就给你搬了啊!”张西兮说。
“什么吭声、吭一声的?说话能不能有点儿礼貌?刚才让我动坑儿,现在又让我吭声、吭一声,你kēn g kēn g kēn g kēn g kēn g kēn g kēn g……kēn g起来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张西兮望着后墙挂着的钟表说:“马上上课了,抓紧搬吧!不然也太坑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