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什么鸡|巴破事儿!(这是秦木森说的,不是作者本人说的)
清早六点半,秦木森骑着自行车出了家门前的小胡同,远远瞧见柏树挎着书包慢吞吞的走在树荫下,看姿势有点儿迈不开腿。
昨晚做了两回,第二回过分持久了。秦木森捏下手刹,停在了柏树前头,等他走过来时态度生硬地说:“我带你。”
柏树没搭理他,走到路口碰到个骑车的校友,便坐上人家的后车座从林荫小道上消失了。
做和不做都是相看两厌。但是柏树心头的巨石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论是害怕被家人知道的恐慌,还是从知晓性取向时隐匿的欲望,抑或是痛苦,这些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迷茫,和想起秦木森时情难自禁的慌乱的心跳、身体的燥热。
他深知自己不该再去找秦木森,事情到这里可以终止了。秦木森不会再告发自己,秦木森也不乐意再强迫自己,以后又可以互不相见。
但每当夜晚来临时,青春的欲望便如同蠕虫爬满他的身体。他分不清自己是对性上瘾还是对秦木森上瘾,不清楚这种欲望到底正不正常。每天一有空暇就想那事儿……这应该是羞耻的吧?
他在被子里手|淫,却不论怎样都不满足,有时他会被欲望折磨得流泪,他觉得自己的确是恶心的人。他会想身边是否有鬼魂存在,如果有,那些鬼魂看到自己这副德行该是怎样的鄙夷和唾弃。如果他的同学们知道,又该怎样嘲笑和厌恶?
他强迫自己变得像未知人事时那样,却不知道这世上有两种东西越压抑就会越激烈的爆发,那就是欲望,和爱。
夏天快过去时,柏树和狐朋狗友们照旧放学去打游戏,学校门口正在修路,一辆越野车驶过时后车轮卡在了泥沟里出不来。汽修厂的工人开来了拖车,带着一堆工具,但是无处下手,得想办法把车屁股抬起来,找个支点架起重器。
一堆中年汉子脱了上衣摩拳擦掌,周围的妇女和学生很多,他们单纯而愚笨的脑袋想展露一下男性的风采。四个健壮的汉子托住车屁股的下方,边数“一二三”边用力。
秦木森和两个学徒把车上的东西全部搬出来,随即秦木森坐到驾驶座,从窗户里探出头扣准他们的节奏发动汽车。轮胎在泥地里挣扎地转动着,在车底卷起一阵泥土和沙尘。他的眼睛在黑框眼镜后露出笃定又冷静的神色。
大师傅说秦木森做的不够好,跟他换了个位置,让秦木森去抬车屁股。中年男人满嘴跑火车说着下流话,秦木森在他们的揶揄中无奈笑了下。
说不出的感觉,那笑容给柏树带去一种沉静,踏实而静默。
师傅们非要秦木森脱衣服露一下肌肉,说要给他在围观群众里找对象。秦木森的上衣在他们脏兮兮的大手中扯来扯去,最后不堪其扰,终于抬起胳膊脱掉了。
十七八的男生哪能跟成年男人比呢,即使他个子和师傅们差不多,肩膀也差不多,可是骨骼还是瘦弱的,胸膛还是单薄的。他那层薄薄的肌肉在那些成年男人面前根本不够看。于是大师傅们都笑他,是善意的玩笑,来自从他这个年纪走过来的长辈们的玩笑,有些慈爱在其中。秦木森也笑,他在师傅们的打趣中用铁锹挖了个坑,把起重器塞进去,又叫大师傅们再加把劲儿,起重器终于架起来了。
师傅们夸他聪明,其实这个点子谁都想得到,不过是他们故意让他在人群里露露脸。
阴霾随着辍学一同远走高飞,少年展露出青涩的喜悦,擦去了有心人的偏见。
原来秦木森也是会笑的,原来秦木森笑起来是这样的,并不窝囊丑陋,也很温暖。
那个笑容在柏树眼前挥散不去,使他想起信上的飞亮。他不知道那些信几封真几封假,不知道到底有几封是秦木森写的。唯一能确定的是,秦木森读过,全部都读过。他的心在无意中被秦木森阅览了,他知晓自己的秘密,读过自己的绝望和挣扎。不管他是否嘲笑自己,可是他终究还是把他的心藏起来了呀!
一想到这儿,柏树难以自制地感到一阵暖流,让他想要把一切统统倾诉给他,给沉默的他,让他在无言中静静聆听,同样深埋在内心。
柏树在家里犹豫了很久才敲响了隔壁的木门。木门上还有老式的门环,生锈的铁环铛铛铛地叩响年迈的木门,秦木森拉开门,额头的水珠淌过他镜框下的鼻梁。
柏树虚张声势地质问他:“你干嘛不来找我?”
秦木森愣了愣,他一直把那几次当作强|奸,但现在他遇到史上最主动的被强迫的对象,一时错愕着不知该作何回答。
柏树扫过他的身体,他应该是正好在洗澡,身上只有一条湿透的浴巾。浴巾明显饱经年岁的摧残,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灰蒙蒙地裹在他瘦弱的腰间。
门前的路灯好像黄昏时褪色的光,两棵大槐树在微风里轻轻簌响,除此阒寂无声。这个边陲小镇里的所有都是老的,柏树面前、从少年步入青年途中的人也是老的,衣着是老的,浴巾是老的,眼镜也是老的。
柏树无数次回想起这一幕,都感觉不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天翻地覆的变化,那人仍旧会停在旧时光里等他,一切都会变化,只有他不会变。
风景和街道、树木和气息,一切都是老的。但秦木森沾有井水滚落的身体是青春的,他用那双映照着黄昏般灯光的眼睛纳闷儿地望着柏树。
柏树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自信,执拗地望着他,等待他把木门从面前拉开。
秦木森果然拉开门,俩人僵持很久都没话说,他做了个别扭的开场白——
“你……咳,还疼吗?”
柏树的眼睛有些红,可他坚强地维持了自己不可一世的外表,想笑没笑出来,遂赌气地凑上前把住秦木森的腰,咬了下他的嘴唇。秦木森老模样地皱了下眉,纵容了柏树的作为。而后柏树的手撩起他的浴巾握住了他的东西。
“谁啊?”老太婆在屋里扬声喊了句。
秦木森赶忙攥住他的手腕,向左侧挪了一步遮住柏树的影子,小声对他说:“疯了你!别人看到怎么办?”
柏树突然开心起来,他觉得秦木森和自己有了共同的秘密,自己不再孤单了。秦木森回头冲里面说是柏树来找他借东西,他的鬓角流下水珠,突出的喉结小小地滑动着。
他挡在他面前,就好像在维护他一样。柏树因为这个发现有些得意,秦木森扭头看出他的固执,让开门口让他去房间里等。
阁楼里唯一的光源不够明亮,凉风将书桌上的书页吹翻又落下。秦木森身上有井水甘洌的味道,他对站在窗前的柏树不知所措,尴尬的想要恢复自然状态,却不得其法。
他想他应该要问柏树你来干什么,却总是没底气,只好重提旧事,
“你还疼么?”
“疼,”柏树的嘴角始终上扬,眼睛也弯着,“你疼不疼?”
秦木森别过脸,更没底气了。
“那些信……咳,”秦木森拼命找话题,“我真扔了,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家人看的。”
“为什么呢?”柏树故意让他难堪。
“就是……咱们两清了,你要是还不满意……你提要求,我尽量满足你。”秦木森说完才发现自己莫名奇妙从被害者变成了加害者,从有理变成了无理,从索回变成了补偿,真莫名奇妙!
他看到柏树慢慢走过来,也不说话只拿眼看自己,而后他被柏树封在了他和墙壁之间。秦木森也在看柏树,看这张讨厌的脸前所未有的清晰,看清他眉宇间、眼睛里,那呼之欲出的想要确定些什么、想要夺取些什么的倔强。但那毕竟只是想要,并没有真正得到。因此又不安,就像撞南墙时明知会痛却死不回头的悲壮,就像他会义无反顾的撞倒那堵墙,可还是会怕痛的委屈。很复杂的神色,搅乱了秦木森简单的心。
柏树轻轻凑上前贴住了秦木森的嘴唇,两个人都没闭眼睛,后来也不知道谁先妥协。他有些悲伤地吻他,张开嘴唇,伸出舌头,试探地摩挲,苦涩地舔舐。
吻得秦木森好心疼,开启牙关,卷住柏树的舌头,含住柏树的唇瓣。他搂住柏树的腰,将他颤抖的身体压在墙壁,温柔地进入他,捂住他喘息渐重的嘴巴。
怎么会这样?秦木森分不清柏树脸上的纠结是痛还是喜悦,他好像有主动权,又好像放弃了主动权。柏树热烈的回应他,攀在他的肩头一直在他耳畔潮湿的喘息。
他们的欲望总不得满足,昏天黑地的纠缠在一起,满头汗水地吻在一起,全世界都在痛苦之中盘旋,挣扎着拖向地狱,烈火里无声哀嚎,桎梏着爱与青春,杀戮黎明,步入蛮荒的郊野……
秦木森骑车载着柏树到学校一公里的地方,“你自己走过去?”他是怕柏树不想让同学看到他俩在一起。
“干嘛?我很丢脸吗?不想被人看到?”
得,秦木森想两人上了床要弄死对方,下了床想拿话噎死对方,没好儿!
他们到学校门口遇见了熟人,柏树那几个狐朋狗友果然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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