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川比他高出半个头,刚好充当固定船缆的木桩,搂紧他的腰嘿嘿坏笑:“看你还敢不敢不理我。”
坏心眼的吓唬藏着无限亲昵,接住谢正衍孤悬的心,他知道此时可以放心释放委屈了,爬在容川肩头抱怨:“我好后悔,真不该来这里。”
“为什么?”
“……不知道,总之我不喜欢这儿。”
“恩,没事,反正大后天就走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容川轻轻拍哄他,抱了一会儿,开始咬他的耳朵。
“今晚我们早点睡,好不好?”
知道这是做、爱的邀请,谢正衍赧然而笑:“忍忍吧,在人家家里,不大好。”
“可是我忍不住啊。”
“才消停了一晚上你就忍不住了,大色狼~”
“我们还要在这儿住三晚呢,难道一直当和尚?”
“切,那你以前单身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以前没破戒还能清心寡欲,自从被你这个小尼姑坏了定力,贫僧就没法修行啦。”
“讨厌!再乱调戏我要咬人了!”
嬉笑打闹是最直接的调情,这么一来双方都把持不住了,决定今晚外宿,就近找了家度假酒店,尽情开斋。半夜,谢正衍软绵绵躺在容川臂弯里,能量都在欢愉中烧光了,没力气思考美妙情话,就这么面对面看着他,继续意犹未尽的眼福。
距离太近,他微微害羞,伸手遮住容川的双眼。容川抓住手腕拉开,问:“不喜欢我的眼睛啊?”
谢正衍摇头:“眼睛最好看。”
“那干嘛遮起来?”
“我是怕我不好看嘛。”
“是吗?来让我仔细瞧瞧哪里不好看。”
容川酷爱恶作剧,每次上床都变着方儿捉弄谢正衍,估计就爱看他羞怯窘迫的情态。这时再度翻身压住他,自愿做欺负小白兔的大灰狼,一边亲吻一边问他喜欢被如何对待。
“喜欢……被你拥抱。”
“为什么?”
“因为很有安全感。”
“还有呢?”
“喜欢你吻我,有被宠爱的感觉。”
“还有吗?”
(此处是补丁,见微博)
作者有话要说:
上微博搜:《巅峰演技》行车记录五
第94章 误听
早上他们离开酒店返回别墅,欲望得到满足,身心轻松愉悦,偕手走在清静空旷的街道上,一切景物都可爱,连海风也变香了。路过超市,容川说才7点过,Peafowl可能还没起床,就去超市里买了些早点,准备带回去叫他一块儿吃。
半路上忽见Peafowl立在远处的街边,遥遥注目,似乎在等候他们。二人连忙加快脚步,到了跟前,他惨白着颜色质问:“你们跑哪儿去了?也不带手机,害我担心一夜。”
不怒自威的气势首先唬住谢正衍,容川也有些慌歉,赔笑:“我们昨天散步散远了,懒得往回走,就随便找了家店过夜,昨天走的时候也跟你说可能会晚些回来,这里治安那么好,有啥可担心的……”
Peafowl断然抢白:“那是我自找苦吃了?你只说晚点回来,并没说彻夜不归,为什么要给自己的过失找理由,不管他人感受?”
他犹如冰块给周围空气降了温,呛得余人噤若寒蝉,容川的贫嘴功夫急剧退化,除了干笑没别的招,谢正衍看着竟有几分松快,容川对亲近的人向来挥洒自若,这会儿对Peafowl显露拘谨,说明对他保有敬畏和距离,可见双方不存在自己所担忧的那种关系。
毕竟是受过严格礼仪训练的上流人士,Peafowl很快收敛情绪,以和暖的劝说弥补失态。
“岛上治安是很好,但海边山间也时常发生溺水,受伤这类意外事件,你们是我请来的客人,我有义务对你们的安全负责,一整夜失去联系,叫我怎么能不急呢?幸好你们平安回来了,再耽搁一会儿我都准备报警了。”
他姣好的面容浸着一缕疲倦淄染的憔悴,像经霜的花朵一般,谁忍见责?容川急忙打圆场:“你的好意我们都知道,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一定改正。”
又说已买好早餐,叫他回去吃饭,吃完再一起出去玩。
Peafowl微笑点头,说:“我突然很想喝果汁,可是走不动了,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去超市买几瓶回来?”
容川再次小厮上身,将购物袋递给他,拉着谢正衍折返超市,临近门口,忽然哎呀一声。
“忘记问他想喝哪种口味的了,他那人挑嘴,买回去不喝怎么办?”
他的意思是回去问问Peafowl,让谢正衍原地呆着,谢正衍不愿他俩单独接触,抢着干这跑腿的差事,为了不让他跟来,一溜烟跑回别墅,累得像狗直伸舌头。
他扶住围墙打算喘匀了气再进去,忽听到墙内传出摔打物品的杂音,乍惊之下,忙透过围墙上的铁栅栏朝里张望,入目情景惊心动魄。
那些刺耳的声响都是Peafowl制造的,他正站在院子中央的铺地上狠命摔打容川交给他的购物袋,砸碎便当盒,踏住食品包装袋狠命踢踩,由于用力太猛,两边肩胛骨剧烈起伏,背后望去形如一只正在捕食的猎豹,杀气、怒气构成一道威力无穷的结界,绞杀人的胆气。
谢正衍仿佛穿越到非洲草原,顿感危机四伏,摸着围墙步步后退,生怕踩出一丝动静,等退到足够远赶紧调头飞逃,觉得自己就是《聊斋志异》里那个撞见鬼画皮的书生,暴露行迹便难逃一死。
果然公共宣传的人设都不靠谱,越是低调正直高大上,越是藏奸蓄险深不可测,Peafowl控制不住拿他们买的食物撒气,想来怨毒已深,不知他恨的是容川还是我,估计两者同时恨,但总是恨我多一些,因为他对容川求而不得,我却得到了容川的爱……
他一口气跑回超市,停步时嘴唇发紫浑身乱战,容川正在店内闲逛,见到他便走出来,登时被他的失魂模样吓住。
“我、我好像中暑了,没能走回别墅。”
谢正衍断定容川不会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是以撒谎掩饰,容川当然更在乎他的身体,扶他在椅子上稍坐,去饮料货架上随便拿了十几罐果汁。
“我每种买两瓶,准有他喜欢的,不够回头再来买。”
他去收银台付了账,准备背谢正衍走路,谢正衍怕见Peafowl,找借口尽量拖延,磨蹭到9点才回去。进门发现庭院里秩序井然,残渣碎片全都消失无影,厅堂里洋溢咖啡的浓香,餐桌上摆着三份吐司、培根、煎蛋、蔬菜沙拉组成的早点,Peafowl在桌边优游自如地喝着咖啡,用闲适的笑容迎接他们。
“实在抱歉,我刚才进门时不小心摔了一跤,食物全弄撒了,临时赶着重做了些,只好委屈你们凑合一下了。”
他的演技无懈可击,看不出分毫疑点,若非亲眼所见,谢正衍也要怀疑那场目击是自己的幻觉,对他的忌惮到达顶点,竟怀疑他会在饭菜里下毒,装病躲过这顿早餐。
受不了了,时间快过去吧,远离这个妖怪,逃出他的魔窟。
行程还剩一天,谢正衍向容川请求过过二人世界,容川欣然应允,事先知会Peafowl,说要带谢正衍去谕鹤羽山的农场体验乡村风情。Peafowl没有多余的话,只说那里距此三十多公里,开他的车去比较方便,自己昨天把车借给保姆的儿子使用,叫容川明早到她家去取。
一夜无事,第二天多云少晴适宜外出,早上谢正衍跟着容川出门,解放在即的欣喜远远大于出行的雀跃,离开Peafowl的视线范围,呼吸也畅快了,推着容川的背催他动身。容川打开手机导航,发现去保姆家需要步行半小时,忍不住直呼坑爹。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坐巴士呢。”
后悔已经迟了,昨晚Peafowl打电话给保姆,请她在家等候,日本人极其守约,临时改主意那边肯定不高兴,还会连累Peafowl丢信用,到时又要落个自我主义不顾他人的埋怨。
容川没奈何,打算独自去取车,谢正衍欲要同往,容川说:“今天要走的路还长着呢,你身子骨弱,回头累着又该中暑了?我一个人走还快些,争取40分钟打来回,你先回Peafowl家等着。”
临渊履冰的事谢正衍可不想干,容川走后他呆在路边赏花逗猫混时间,不久顺手接了通电话,听到那清泉美玉般的声音,身上的汗毛像受了静电感应,一齐抬头。
“Peafowl……你、你有事吗?”
也许为了反衬他的惊忙,Peafowl口吻悠闲柔和,问他们走到哪儿了,听说容川一个人去取车,笑道:“正好,我刚才打扫房间发现你们的农场观光票,拿到楼下客厅茶几上放着了,你回来取一下吧。”
旅行中的票据都由容川保管,谢正衍昨晚亲眼见他夹在钱包里,怎会落下呢?他心下狐疑,一时又无法追究,看看表,预计至少再过半个小时才能等到容川,只好慢腾腾返回别墅。
他们的观光票静静躺在客厅茶几上,整栋房子也静悄悄的,谢正衍寻思要不要跟Peafowl打声招呼,一串奇怪的□□突然飞鱼似的跃入他的耳孔,击打心湖,在他脸上搅起一片生理性的红热。
配过上百部带H的广播剧,也有了实践经验,他知道那婉转软绵的娇、喘代表什么,不禁魂惊魄渺,因为叫、床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与他通话的Peafowl。
声音发源于客厅旁边的房间,那是Peafowl母亲的画室,谢正衍曾参观过,里面陈设简单,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张深红色的欧式躺椅,足以容纳两个人并排躺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