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自己真的做过些什么,兴许就只有那一次又一次的,鼓足了勇气去看她的眼睛。
见阿裳什么都说不出只颊飞红霞,祁烟一时想了歪,凑到耳边故意压低了声儿道:「莫非嫂嫂不是驯服,是睡服?」
———
「你们可是睡过了?」
同样的话题到了祁云与游风这边就变得开门见山了许多,游风凝了凝眉,只低下头道:「请阁主责罚。」
「我责罚你什么?」游风没有否认反而是请罪,这倒让祁云笑了起来:「是责罚你以下犯上,还是责罚你为奴不尊?」
「……」
「我早说过,我们三人间并无上下,更无主奴,因此也无罪可罚。」
「阁主……」
「你也知道的,那家伙自小就是一根筋,喜欢上的东西至死都不会变。」祁云立于廊下,看着一袭夜雨微虚着眼:「她把她一生的喜欢都给你了,你可要拿命护她,我是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
「…….」
廊下此刻传来响动,是逃跑出来喘息的阿裳,无意间听到二人的谈话,脚下一不留神给露了馅。
祁云看起来并不介意,只笑着招呼着她过来,阿裳满脸歉意想要道歉,游风却直接请辞留了二人在廊下。
雨声疏了又密,窗影暗了又明,阿裳看着这漏夜沉沉又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场夜雨:「有时候……」
「嗯?」
「有时候最渴望的事往往不会发生,从未想过的事却恰恰发生了。」
阿裳第一次勇敢的提起二人的初见,祁云问她可有后悔遇见她,阿裳眨了眨眼睫,十分认真的抿起双唇:「不后悔。」
「不后悔。」
她说了两遍,语落又补上一句:「从未。」
第81章 床笫之欢
「可是谁人说的熬夜伤身,自个儿却一连三日都没阖过眼的?」
算着祁云回来的时间将至,可离已夙夜不懈的把自己关在药庐了整整三日,以至于芙蕖来时她第一时间甚至不知此刻屋外是天黑还是天亮,只揉了揉那已不知挂了几轮的黑眼圈傻傻笑道:「芙蕖美人儿来了。」
「哼,看来可离掌使还没忙昏了头,还认得我是谁呢。」
芙蕖娇哼一声进了屋,刚款款没挪几步便被可离周身那用草药围成一圈的「结界」给挡了住,可离忙在身上随意的擦了擦手,拔开「结界」来到她跟前继续傻笑:「芙蕖美人儿怎么可能认不得,我就算瞎了也能认得。」
「还有力气说笑呢。」芙蕖撇了撇嘴,倒不是埋怨的口吻,抬手替那马虎的人儿试去颊边药灰:「可离掌使再不休息,恐怕真得瞎了。」
芙蕖显然更关心她的身体,而身为大夫之人却并不在意,只抓了那还在替她擦着脸的手,兴奋的拉进了里屋,说自己终于研制好了祁云的药。
「虽也没有那么完美。」可离撑着下巴看着散落满地的药材:「不过已经是我最大的能力所及了。」
芙蕖有些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她虽不懂医也不懂武,可到底也是明白祁云所中之毒的严重,四年前人人都劝祁云广向世间征集解毒之法,祁云却孤注一掷的押在了可离的身上,现如今看来可离果不负她望,祁云看人的眼光自来都没有错过。
「真厉害。」芙蕖收了几分眼中的惊讶,添上更多的崇敬看向身旁这个正意气风发的大夫:「可离你不愧如阁主所言,是这天下最好的大夫。」
「天下夸张了些,最好更不敢当。」被心仪的美人儿如此夸赞,可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况且这药也并不能解去小云云所中之毒,不过是与那毒相互克制,再消除了一些不良的副作用后得以暂时在体内共存,也就是说……」
可离而后又说了些医学方面的话,旁人听去晦涩难懂,只有她自己讲的津津有味,芙蕖就在旁安静的听着,直到那滔滔不绝的人儿自个儿醒悟,立马收了话题道:「瞧我这,又……」
可离只忙着去解释,脚下一个不留神踩了滑,整个人便倒进了一地草药中,药尘四起又渐渐落下,半响才传来那半句:
「自说自话了。」
芙蕖在旁看着她倒下,倒也没着急着去拉,只优雅的撩起裙摆,款身躺于她身旁。
刚下过一场雨,月亮被洗的皎白,空气中是特有的草药清香,也是可离身上的味道,芙蕖在她身侧半撑起身子,那张明艳的脸逆着月光就像是映在水中的另一个月亮。
「我真开心。」
芙蕖说,她替祁云开心,更替可离的开心而开心:
「你一定比任何人都开心吧。」那柔软的指尖轻轻落在可离的眉间,随着那同样柔软的话语而描摹起她的眉眼:「能够救人于疾苦,你一定很开心吧。」
芙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就像洒在面上的月光,同样的也洒进了可离的心间,可离感到一阵酥痒,并不仅仅是在面上。
她抓住那月亮,月亮便柔软的沉入水中,她的眼里说着她可以吻她,于是她吻上了月亮。
————
祁云一行人果然在可离预算好的时间内回到了涧水阁,当所有人都在为这位阁主的归来而感到开心时,只有阿裳有那么一些小小的失落。
说小小也许还不太够,因还要再多一些。
祁云的回归意味着她的身份又要回归为涧水阁的阁主,回归为姑娘们的依靠,她不再单单的只属于阿裳。
只有二人的旅途中阿裳曾不止一次的觉得,她与祁云间从未如此的近过,就好像祁云只属于她一人,也曾不止一次自私的去想,若是这趟旅途可以再久一些就好了。
看着被姑娘们团团围住的祁云,阿裳只一个人站在不远处的角落,这种感觉之前是没有过的,心里头像被秋风扫过,空落落的。
而让阿裳更加感到失落的是,祁云在回到涧水阁后似乎就变得非常忙碌,二人已一连三天没说上过一句话了。
别说是说话了,甚至连那位阁主的影子都没见着过。
阿裳看着窗外乌濛濛的夜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光,只一片压抑的黑,算着过了今晚就是四天了。
四天并不算久,可于现在的阿裳而言却已算得久了,毕竟就在四天前二人还曾朝夕相伴……阿裳想着想着目光便也跟着那夜暗了下来。
就在阿裳暗自神伤之际屋外传来脚步声,隔着门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像是烛火跳蕊般,阿裳的心头一跳,忙理了理衣衫迎去,还未待那身影叩响门扉,阿裳已按耐不住的将门给打开。
二人就那么隔门相望,祁云的手甚至还抬在门前,阿裳看一眼祁云忽而意识到自己的迫不及待,眼刚垂下绯红便攀上了颊边。
祁云依旧一副慵懒的笑,问这么晚了阿裳还未休息,可在忙些什么,阿裳依旧垂着头,将祁云引到桌边,桌面上铺满了赤红色的丝线。
「这是今日刚染出来的……我还未想好要用来绣些什么。」
祁云垂眸撩起一根,放在烛火前虚了虚眼:「太红了些。」
「……」
阿裳听罢有些难过,这颜色是她与那姐弟倆几日反复精心调配后的结果,可祁云听来似乎并不喜欢。
那难过还未及攀进阿裳的眼睛,赤红的丝线便先来到阿裳的颊边,祁云撩拨着那丝线轻滑过阿裳的脸颊,挽着唇角说:「若是绣成嫁衣,倒是正好。」
阿裳不知这是否是一句暗示,只感颊边一烫,那红便染进了她的脸上。
祁云喜欢看阿裳害羞的模样,无措的眼睛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般四处躲藏,无处可躲便氲了一眸秋水看她,如此弱质盈盈,又如此的媚然天成。
祁云挽了一缕丝线在指尖,说阿裳教了那么多人刺绣,不妨也教教她。阿裳有些惊讶,那双好看的手应是适合绣花的,可她又觉得,用来绣花可惜了些。
祁云有着一双与她的样貌绝对相衬的手,纤细修长,疏骨清风,阿裳只单单看着赤红丝线穿梭在那修长指间,便看得一阵莫名心动。
有如此诱人的学生在前,即便像阿裳这般木讷之人也难免心猿意马,她口中努力保持着镇定,一遍遍说着刺绣的手法,然而手下的动作却出卖了她。
阿裳绣了一行歪歪扭扭的线,祁云在旁眯着眼睛道:「绣的真棒。」
阿裳绣了一朵三瓣的花,祁云在旁拍着手道:「绣的真好。」
「……」
这近乎闭着眼睛的夸赞倒是让阿裳无从下手了起来,只好停了演示的手说让祁云试试。
很难想象平日里拿着酒杯与剑的手会有拿起绣花针的一日,阿裳心觉有趣便不自觉的靠近了些去看,祁云遂抓住机会故作笨拙道:「这里该怎么做呢?」
「像这样,然后再这样……」
祁云显然很懂人心,假意的求助果然让阿裳很快便进入了师傅的角色,她自然牵起祁云的手,带着她在绣布之上穿花纳锦,幽幽烛火,忽闻雨声,此情此景仿若当年祁云亲手教她写字那般,只不过这一次的学生显然并无当年那般专心。
那柔柔软软的手小心翼翼的覆在祁云手上,阿裳越来越沉心与绣花,而身旁人则越来越沉心与她。恰好一阵晚风,吹落颊边细发,遮去了阿裳的视线,未待她本人反应,祁云已先手替她拢起,转眸对望时才发现,二人的距离竟已如此般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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