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拿干毛巾抹脸,通过镜面看到站在他身后脱掉上衣的男人,突然想起来他说的这句话。
他胸膛上全是细密汗水,下腹的几块腹肌和人鱼线他都曾经用手感受过,肚脐下的毛发一直延伸到被松紧裤包裹的那部位。
“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阮昊凑过来问。平时只要是周末,程教授多少要赖会儿床,他洗完澡去卧室里,压着程立喊他起床,有时候会做个早操,把还没醒透的程教授干得软成一滩水。
程立选择性无视他这种故意聊骚的问题,胳膊肘往后抵,想要身后的男人让开一点。
没想到阮昊更得寸进尺了。他双手撑在洗漱池上 ,赤裸着胸膛贴上 程立的后背,又用没刮胡茬的下巴蹭他颈窝,胡乱地嗅他,闷笑着调情:“我们家程教授真好闻。”
“痒。”程立缩了缩肩膀,笑着转身,被阮昊搂住腰。
“别咬了。”他又轻声说。
阮昊“唔”了一声,换成了舔。
程立被他磨得前面都快硬了,手捉着阮昊的胳膊,往上摸到他的下巴,新长出来的胡茬硬而扎手。
他转过身靠在洗漱池旁,抬手摸阮昊的脸,问,“用电动的还是用剃须刀?”
阮昊赤裸着上身十分享受着程立的抚摸,说:“剃须刀。”
程立让他站好别捣蛋,去拿了剃须刀,给阮昊抹上刮胡膏,仔细耐心地给他抹出泡沫,又用刮胡刀一点点弄干净。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直到给他刮完胡茬。
阮昊把他抱着放在洗漱台上,双腿挤进他大腿间,一下没一下地吻他。让程立摸他的肩膀和胸膛。
到最后,他剥光了程立的衣服,把他舔吻得浑身发软,用硬烫的性器进入他身体,把周末难得早起的程教授抵在浴室的墙上干了个彻底。
程立一身热汗地醒过来。照例晨勃的性器因一场旖旎的春梦硬得发烫,他平缓自己在梦里因无法承受的快感而呻吟急促的呼吸,静静地看着天花板,身体在被窝里都不敢动。
不光是前面,就连后面那难以启齿的地方,也在隐隐发痒。
程立轻轻地喘气,几乎为这种强烈的欲望感到难堪。
阮昊出差已经快一个星期了,算日期也是今天回家。
程立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等生理上的欲望消下去,才起床去洗漱。
给兜兜做了早饭,他自己随便弄了个三明治果腹,已经上午九点多了,阮昊还没有任何信息电话过来。
他拿着手机拨通号码打过去。
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是唐满的声音。
“我们回上海时发现X城那边的高速路都是积水,再一看新闻,X城也被涝了,灾情挺严重的。我就跟昊子一块回来了,他正在跟组织救援的武警沟通,我们俩也去当志愿者。今天估计回不去了。”
程立往窗外看,外面从昨晚到现在的阴绵小雨。
“等昊子过来,我让他给你回个电话。”
程立说好。
挂了电话后,他拿着手机翻新闻,报道上说,最严重的涝区,一个村都被淹没了。
程立一上午都没出门,坐在家里书没看进去,未完成的工作也无心处理。
阮昊一直都没给他回电话,倒是在微信朋友圈看到有人在实时转播灾情救援情况。他一直在刷新,有人录的小视屏,完整记录了一栋楼房被涝后塌陷了,也有人拍了现场救援警察和志愿者,一包包扛沙袋堵缺口,组织被困人群疏散撤退。
到将近中午时,程立坐不住了。他将金毛狗安置好,也驱车回了X城。
正是因为曾经失去过,所以依旧摆脱不了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
等上高速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阮昊终于回电话过来了。
那边声音嘈杂,他开口第一句就是宝贝儿。
“我现在在高速上,大概两个多小时后能到城区,你在哪?”
阮昊说:“你怎么也过来了?这边随时都有决堤的危险,你别来。等我晚上回来。”
“你在哪?”程立又问。
“担心我啊?没事的,险情基本已经被控制住,今儿下午就扛个沙包再把堤坝筑牢固点。”
程立戴着蓝牙耳机不做声。
阮昊说:“你过来又不能帮忙,我还要分心想着你。‘
程立说:“我也去当志愿者。”
“不准。”阮昊在电话里笑着说:“以老公和指挥官的双重身份命令程教授,乖一点。景苑花园那套房子的钥匙带了吗?”
程立说带了。
“回家等我。这儿还要忙,我先挂了啊。”
程立抿着唇听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摘了蓝牙耳机,又专心开车。
他将阮昊的话都听进去了,又开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景苑花园的停车库,等他回来。
这套房子是阮昊刚上大学时左倩他们就给置办的,空了很多年,也就去年阮昊回来住过几天,他从北京带回来的大部分行李也都在这里。
房子的钥匙阮昊早就给他了,但他还是第一次过来。
程立将客厅和厨房都转了一遍,最后推开卧室的门。
床头柜放着他们高中时的合照,是高考后出去玩在黄山被卓宁远抓拍的。两人挨得极近,程立微微仰着头看身边的人,阮昊对着镜头有着耀眼的笑容。
程立过去拿起相框,看着十八岁的自己,仿佛眼中就只有阮昊。
他摸着相框笑了笑,又打开了衣柜,打算给阮昊找出来一套能换洗的衣服,让他回来穿。
部队那些年的生活,给阮昊最大的改变之一,恐怕就是这整理的习惯。衣柜里不仅有日常的衣服,他在部队生活时的军服也在里面,夏冬装分类,还有军礼服。都熨烫整齐地挂在里面。
程立站在衣柜前,看着这几套衣服久久出神。
他看过阮昊穿军装的各种照片,正在训练的,在台上表演节目的,和战友打闹的,都有。
但他从未亲眼看过这男人在他面前穿。
六点多时,阮昊打电话给他,说满子送他过来,半个小时就能回来了。
程立正在厨房里洗切菜,正准备做晚饭。
他还是不会做,正有些苦恼地在尝试,幸好头脑好,想着阮昊平时做饭的步骤一样样来。
在他正想着买回来正活蹦乱跳的鱼该怎么下手时,阮昊回来了。
程立赶紧从厨房出来。
阮昊在玄关处脱鞋,身上的衬衫和西裤上全是淤泥。
“先去洗个澡吧,干净衣服我放在浴室里了。”程立穿着围裙,手里还有被切了三分之二的西红柿,走过去顺便喂到这男人嘴里了。
阮昊笑着问:“在做饭?”
程立嗯了一声,又说:“可能不好吃。”
阮昊把人拽过来亲了一口,说:“你好吃就管饱了。”
程立还以为这男人会说只要你做的都好吃,没想到等了这一句。他推了推阮昊,让他去洗澡。
其实这几个月来,程教授的厨艺还是有些进步的。他至少能煮熟米饭,简单的小炒也不会糊锅。做出的一顿饭,能基本维持温饱。
程教授站在厨房里严谨地思考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定外卖。他选了个评价较好的酒店外送,根据阮昊的口味叫了些肉菜,又将被他弄得一团糟的厨房收拾好。
再出来时,浴室里早就停了声响。
程立脱了身上的围裙,往浴室看没见到阮昊身影,卧室的门开着。
他一步步往卧室门口走,站在门外看阮昊在穿放在床上的迷彩行军服,连柜子里的军靴都拿出来换上了,他在扣腰带。
程立的心跳声从胸膛那处砰砰地剧烈响动,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在看这个男人的背影。
“把这衣服放在床上,不是等我回来穿给你看?”阮昊转过身。
他头发还是半干,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痞笑。
“喜欢吗?”他已经走到程立跟前,沉着嗓音问他话。
程立只觉得双腿都有些发软。
阮昊没要到回答,大方地放开程教授,去客厅倒了杯水喝,又往沙发上坐,喊程立过来。
他已经很久没穿过军装了。以前翻部队生活时的照片给程立看,就发现他容易看着照片出神,就连让程教授选一张他的照片塞钱包里,他也选的是在部队里拍的一张单人照。
他的宝贝儿,心底里有什么想法,面上没表情,可那眼神,只要一盯着看就什么都知道了。
阮昊将程立拉到他大腿上坐着。
他故意低头埋在程立胸口去听他的心跳声,低声问:“程教授在紧张什么?”
程立不吭声,微微压抑着呼吸,用湿润的眼神看他。
阮昊一只手在他的腰侧摩挲,缓缓地往下,碰到程立两腿间,他凑近程立问:“怎么这么快就硬了?”
“这几天在家里是不是每天都想我?”
“想不想我?”
“程教授,说话。”阮昊捏他下巴。
他最听不得阮昊在床笫间喊他“程教授”,这一句敬称就像是在他的学生面前扒光他衣服,把他对这男人隐秘的欲望宣布于众。
程立生硬地转移话题说:“我点了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