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太瘦了?还是嫌他矮?
每天给白烽汶送饭还是陪他逛操场?
是对白烽汶特有的态度还是顺从的行为?
他迷惑了,然后睡着了。
第二天七点,宿舍闹钟响起,林悻躺在床上发愣。床单上湿滑的一片他已不想再去触碰。白烽汶,又是白烽汶。他在床上垂死挣扎,操,白烽汶!
梦遗了。
梦中的性幻想对象不是女明星,也不是□□□□。
是个男人都算不上的小子,白烽汶。
林悻很恼怒。他去问坐在身边与英语死磕到底的眼镜哥,“眼镜哥,你晚上撸不撸?”
眼镜哥顺势回答:“Of coures!”
“对象是谁?”
“lucy。”
林悻翻了个白眼,操起一旁的书敲在他的手上:“去你妈的,说正经的。”
眼镜哥端正姿态,“撸的时候不问世事,心里只有玛丽莲梦露。”
林悻收到答案,哦了一声。随后沉默。
眼镜哥问:“你呢?”
林悻邪笑了下,玩笑般的说:“我梦到你,然后泄了。”
眼镜哥听完后竟然不生气,也不反感,还很自豪的说:“小兄弟,我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身怀绝技,男女通吃啊。”
林悻操起书拍到他的头上:“去你妈的!老子能看上你?就算喜欢男的,也是白...”
操,怎么又是白烽汶。
中邪了。
眼镜哥秒回:“白什么?白烽......”
林悻打断眼镜哥的话,“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眼镜哥神秘一笑:“林悻,你好黄。”
林悻刚想反驳,lucy的大嗓门从讲台上传来:“林悻、方西,出去罚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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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烽汶看到手机未接电话时已经是在第二天的下午了。
他爷爷突发病情,做了场大手术。父母远在国外旅游,家里只有他这一个亲人陪伴,也就请了一天多的假。白天陪着老人说话,晚上在病房里看护,论谁都累。
他压根都没想起林悻来。
直到看到电话和短信。
他生来就是个冷淡性子,身边多少有一两个交心朋友。大多数都是点头之交。他善于把周身的人在自己心里画个等级,明确的知道这些人是自己需要舍弃什么东西来守护或者保护的。
而林悻,就是个特例。他不属于朋友范围,因为他太窝囊也很丑陋。
他也不属于陌生人的范围,因为他会随时联系他。
到底是个什么范围呢?白烽汶想了想,空出了个位置,取名为未知。
他在第二天下午回了短信:“扬州炒饭。”
林悻收到短信时还十分惊诧,这人总算给自己发短信了。心里还隐约升起了几丝喜悦。
他回:“你昨天怎么不接电话?我给你的短信看到了吗?”
白烽汶回:“看了。”
言简意赅,什么都不肯说。林悻有些郁闷,想找眼镜哥解闷,“眼镜哥,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眼镜哥刷题刷得飞快,物理题,闻言,他抖了抖腿:“就是你想操她的感觉。”
林悻眨眨眼,操白烽汶?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首先就会输在武力值上。
假如被白烽汶操呢?他莫名浑身燥热,操,真他娘的中邪了。
可他禁不住内心的骚动,又问:“眼镜哥,你喜欢过人吗?”
眼镜哥秒完了一面卷子,“没有喜欢的人是不正常的。”
“是谁?”
眼镜哥说:“玛丽莲梦露,她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脑海里。”
林悻拿起一本书拍在他脑门上:“说真的!你这背歌词呢。”
眼镜哥摸了摸头,又秒完了一面卷子,才说:“lucy吧。”
林悻:“......操。”
刚想发短信问下胡燃,却收到了胡燃的短信:呆瓜,造孽了!温珂说喜欢我!还要给我生猴子!
这短信发得简直不像胡燃。
胡燃那爆脾气都没爆发。
林悻隐约是知道温珂对胡燃略有不同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层纸都被捅破了。
他回:“你呢?”
胡燃噼里啪啦:“我?我咋的?靠啊,我不就是接了她回个家么,都喜欢上我了?她还逼我学习,不学都被她各种往死里整,我能咋的啊?我这爆脾气发不出啊!还记得那天从海翎喝酒回来你给我打电话借钱不是她接的电话么?那小丫头片子趁我睡觉把我给亲了!我小兄弟早上精神抖擞,跑到厕所里解决了才和你打电话的。”
林悻只关注重点:“你用哪只手接的电话?”
胡燃:“右手。操!喊你看重点。”
林悻:“卧槽,我被你玷污了!”
胡燃:“呆瓜......爷爷我现在很气啊。”
林悻:“你有想操她的欲望么?”
胡燃:“我想想。”
林悻:“......”
胡燃:“呆瓜,我完了。操。”
林悻:“”
胡燃再也没有回复。
林悻下课时去买了晚饭,看到了白烽汶坐在他的位置上。林悻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感受到了满足。
“少爷,您的饭。”
白烽汶接过,没开口。
林悻这次不走了,想和白烽汶说几句话来证实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上了他。
“你昨晚上怎么没来?”林悻目光炯炯,不同往日般萎靡的刻意谄媚。
白烽汶大口吃饭:“不怎么。”
“那你今晚上得来吧?我要给你道歉。”最后一小半句话林悻说的细如蚊声。
白烽汶面无表情:“恩。”
几口将饭吃完:“拿去倒了。”
林悻兴奋的接过,“哎。晚上晚自习等你。”
白烽汶这才抬起眼皮看他,“哦。”
☆、第八章:打架。
第八章:打架。
夜幕降临,整个南翼晚上充斥着学习的压力。
操场。
林悻提前了十分钟赶到那里,第一次心跳如鼓。
却看到靳恺带着一群人向他走了过来。
他心里一动,朝操场最为光亮的地方走去,后面脚步声骤然响起,他的脚步也急速前进。提前十分钟的操场人影寥落,还没逃走,就被靳恺一群人扑了上来。其中一个大汉怕有一米九,用腋窝紧紧压着林悻的脖子,林悻苦苦挣扎,奈何一人挣不脱三个人。
他被拽到了操场最为隐蔽的角落,除靳恺外的三个大汉轮番上阵对他进行暴打。脱他衣服,扒他裤子,拿布捂住他的嘴,使他不能发出声音。他只能像个小兽般发出呜呜的叫声。
“哟,二椅子,不是说随意来报复吗?”
下课铃声响起。
林悻的眼里泛着恨意,目光如炬,冰冷又刺骨。
靳恺单手挑起林悻的下巴:“怎么?反抗啊,你的男人呢?白烽汶在哪里呢?他能来救你?恶心,下贱!给我打!”
他抬脚狠狠地踩到林悻垂在地上的手腕。
拳头落在林悻的身上,一拳又一拳。他被打惯了,从不怕痛。他只能不停地挣扎,再挣扎。嘴里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希望有人能够听到。
奈何现实不是做梦,他不是盖世英雄。
直到林悻的手机闪了一次后,才听到一声冰凌彻骨的声音:“靳恺。”
靳恺浑身一顿,大声喊那些大汉停住殴打,他面含痴迷:“烽汶,你来了?我怎么约你你都不出来,你看,我把这二椅子打残了,你是不是就可以正眼看下我了?”
林悻心惊,心想这白烽汶才是身怀绝技。
白烽汶冷冷的看了靳恺一眼,他穿着一件套头衫,双手插在兜里,“滚。”
靳恺还想靠近他一点,白烽汶纹丝不动,全然不看靳恺那痴迷的模样:“滚。”
靳恺低头,瞬间变得□□起来,“凭什么不是他滚而是我?你看他躺在地上要死的样子,那么脏。你为什么选择他而不是我?!”
歇斯揭底也不为过。
白烽汶面不改色,继续说:“滚。”
靳恺这个大男生竟然留下了眼泪:“烽汶,我错了,你别赶我走好吗?我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别赶我走行吗?求你了......”毫无尊严可言。
白烽汶再也不想开口,绕过他直接蹲在林悻的面前。
靳恺带着大喊走了,那么不甘。
林悻被打的鼻青眼肿,嘴角边还残留着血迹,眼睛似是看不清东西。脖子上也有一圈深红的印记,他虚软的趴在地上,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为苍白。手腕处也有几道血红的伤痕,更莫说埋在衣服底下的惨况。
他的校服被撕碎了,裤子也被扒了,屁股露出了一半来,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丑陋又肮脏,活该人人都想□□,人人都想打。
林悻这时睁开迷蒙的眼睛,扯起嘴皮笑了下:“你来了?”
白烽汶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打量,过了会儿才说:“疼?”
林悻说:“不疼。”
偏僻的角落里,一个人被打得趴着,一个人衣冠楚楚的蹲在那人的面前,真是黑与白的强烈反差。
白烽汶站起身来,“站起来。”
林悻手指蠕动,小腿也在地上蹭着,他在寻找一个起来的支撑点。然后却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