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怜悯,又有些决绝的看着那底下的赵竞。
他脸上带着迷惑,还有一丝慌张。
一滴眼泪从鹿逸之的眼角滑下来,他轻轻动了动双唇,对赵竞吐出两个字:
——再见……
底下的赵竞五雷轰顶!
“不……”赵竞伸出手,目瞪口呆的说。
鹿逸之转过身,在周B的搀扶下走上直升飞机。
“不要……”赵竞绝望的举起双手,“不要走!不要走!”
“不要走!!回来!!”
那绝望的声音扭曲变调,像于□□处被扯断的琴弦。
“轰!!”只听楼内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将直升飞机飞离时的巨大轰鸣统统掩盖!
大厅内乱成一团,人群开始骚乱。
震惊不已的赵陆鸣和刘秘书奔上去搀住几乎跌倒的赵竞。大量的安保人员涌进大厅,汇报说只是一个空的爆破,没有人员伤亡。
发丝凌乱的赵竞弯腰坐在椅子上,面部扭曲如魔鬼:“鹿苧呢?”
赵陆鸣心中一沉,他退后一步,四处扫视,都没有发现鹿苧的身影。
“…………”赵陆鸣心惊胆寒的看向自己的父亲,“爸……哥哥他……”
赵竞眼角抽搐,一字一顿的对刘秘书说:“封锁会场,不允许任何人出入。所有想逃出去的,都按恐怖分子处理——”
他顿了一顿,眼神如恶鬼附身:“包括鹿苧。”
赵陆鸣顿时浑身冰冷。
☆、你以前喜欢过我吧
鹿苧看着赵竞在直升机飞起时陷入了疯狂,有些怕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正在愣神儿的档口,他突然被人拽着跑了起来。鹿苧回过神来,发现是满头汗的向海东。
“快走!”向海东紧张的环住他的肩膀,在爆炸声和人群的呼救声中急速的穿行。
鹿苧看到他便安下心来,头也不回的跟着向海东夺命狂奔。
不停的有荷枪实弹的保安从他们身边跑过,他俩低下头躲过那些人的目光——幸好他们现在只顾着去保护赵竞周全,暂时还没有时间顾及其他人。
“赵竞的人现在肯定封锁整个大楼了。现在我们要去三楼,那里有个原先被堵死的废弃的通道。到了那里我会把它的门给炸开,”向海东从腰里拿出一个非常小的大概只有枣子大小的炸弹,“里面是通风管道,咱俩从那里滑出大楼,到时候蝎子会在外面接应咱们。”
鹿苧点点头,跟着向海东走向电梯——
“站住!”电梯门马上就要打开时,突然有个穿黑衣服的保镖一个箭步冲上来,举着枪对二人说,“举起手来!”
向海东和鹿苧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叮——”电梯门打开了。
保镖举着枪慢慢靠近:“赵先生有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大厅一步。不然统统按恐怖分子处理!”
向海东慢慢转回身,嬉皮笑脸的说:“我们不走……”
鹿苧心里叫着,完了完了,这下可完了!
“鹿少爷,请跟我回去吧!”那保镖显然是得了命令要寻找鹿苧,他慢慢走过来,要引着鹿苧走。
向海东在保镖靠近时,趁他不备瞬间出招,将他打倒在地!
电梯门马上就要关上,向海东推着鹿苧飞快的冲进里面。那保镖来不及阻止,只能向电梯门内开了一枪!
向海东扑到鹿苧身上的同时,电梯门关上了。
鹿苧松了一口气,喃喃的说:“好险,差点被捉到……”
他抬头笑着去擦向海东满脸的汗:“真厉害,你怎么一脚踹倒他的?他那么壮……你怎么流这么多汗?”
察觉不对头的鹿苧愣了一下,面色苍白的向海东环住鹿苧的臂膀在微微颤抖。
一股血腥味儿……
鹿苧瞪大了眼睛,手抖个不停——向海东的左肩被打了个对穿,血正汩汩的往外冒!他连忙用手捂住对方的伤口想给他止血。
向海东冷哼了一声,安慰他道:“别怕,没伤在要害……你有没有受伤?”一边说,还一边摸他的胸膛检查。
鹿苧看着冷汗不停的向海东,颤抖的叫他的名字:“大、大象……”
向海东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闪了几闪,虚弱的说:“我就知道,你跟我们一样的,都是重新回来的。你是不是还恨我们?”
鹿苧用力堵住他的伤口,哭着说:“闭嘴,别说话了!”
向海东伏在他的肩头,不肯闭嘴:“你真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是九年前,宋哲文也是九年前,你也是吧?……你是不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还是自己强迫自己忘掉以前的事儿?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我?”
“闭嘴闭嘴!别说了!”为什么要在这种情况下说?为什么?
“你以前喜欢过我吧?肯定喜欢过。你只是不肯原谅我……所以你强迫自己忘了,还勾引我上床。”向海东闭上眼,闻他发间的芬芳。
他的伤口很严重,血止也止不住。
鹿苧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挤压他的弹孔,泪眼却模糊了他的影像。
“是你把我们带回来的……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也喜欢宋哲文,你一定是想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向海东把右腕举起来,上面系着一条红纱:“我上辈子自首了,因为你想把我送进监狱,我就去自首了。执行死刑的时候,我戴了这个。”
鹿苧看着面前的红纱泣不成声。
“我怕我这次也出不去……所以我戴了它。”向海东笑着说,好像在谈今天的天气不错。“说不定它还可以再把我带回去找你……”
“别说了……我们会出去的,一定会出去的……”鹿苧紧紧的抱住他,紧紧的抱住……
那遥远的回忆扑面而来……
九年前。
20岁的冯宁还在餐厅打工。
“冯宁,收拾一下那边的餐桌!”老板娘高声叫道。
“哎!”疲惫不堪的冯宁飞快的跑到那凌乱的堆满了盘子和食物残渣的桌子,开始快速的收拾起来。突然他在那些盘子下看到了一个钱包。
如果是从前,冯宁肯定是会把这个钱包上交的。但是今天他有些犹豫,母亲的生日要到了,她一直想要个生日礼物,但是他总是没钱给她买东西。
鬼使神差的,他把那钱包偷偷的放了起来,藏在围裙下。
直到下班后,他才敢找个没人的角落看那钱包里有什么。
五千块钱!天呐,最近妈妈的药不仅有着落了,连她的生日礼物也有钱买了。
他知道妈妈一直想买个戒指戴戴。她结婚的时候没钱,父亲没给他买过,改嫁后更不用提了,继父肯定是不会给她买的。但是妈妈一直有这个执念。
他兴高采烈的走进一家首饰店,每个戒指都看了一遍,但似乎哪个都不合他的心意。他有点失望。
“帅哥,你看看这个怎么样?”那老板看他不太满意的样子,便引着他到了一个角落里。
他手里拿着一个红盒子,里面是用一块儿红纱做垫的银指环,非常细,但是做工很精致。
冯宁看到这个东西,心里微微动了一下,他鬼使神差的拿起那个盒子,痴迷的看着它们。
老板看他喜欢,便添油加醋的说这款戒指多么多么好看,如果戴上肯定好看。
其实这个戒指并不是争当途径买来的。它非常诡异的出现在店老板的家里,令这店老板毛骨悚然。他试着拿到店里想卖掉它,但没有一个客人看中,今天他也是想最后试一试,如果实在不行就把这个怪怪的东西扔掉。
冯宁看这两样东西看的有些失了神智,他喃喃的说:“就这个……就要这个……”
☆、大结局
冯宁对盒子里的银指环和红纱巾有着异样的感觉,当他拿到它们,就很想把那个戒指戴进手指,但是他却没敢将手指放进去,好像放进去就拿不出来了似的。
他怀里揣着这两样东西,心神不宁的回了家,做什么都三心二意,盛稀饭时都洒了一地。冯妈妈看他那被什么勾了魂儿的样子,还以为是他打工太累的缘故,心疼的直掉眼泪。
冯宁宽慰了她很长时间才让她放下心来。
夜里冯妈妈痛苦的辗转反侧,直到很晚才睡的沉了一些。他给母亲盖上薄被,一时间竟然累的有些失眠。他又想起今天买的戒指,于是从地铺上爬起来,打开抽屉,将那盒子拿出来。
屋子里有些暗,他想出去透透气。
出门时他扭头看了一下大钟,马上就要凌晨2点了。
外面月光极好,照亮世间的一切。
他在墙角站了一会儿,盯着那个红盒子看。他不敢打开,但实在是受不了那里面东西的诱惑。他终于把那戒指拿了出来,就着月光战战兢兢的戴上去——
“噹——”
凌晨2点的钟鸣。
那指环在月光下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啪嗒——
纸盒掉在地上。盒中的红纱滚落出来,被风扬起,在空中越卷越高,轻轻盖到鹿苧仰着看那银指环的脸上……
隔着红纱,那天空中的白月变得猩红,狰狞的像他身上的洞口。
冯宁的眼泪濡湿了那红纱。前世的记忆汹涌而来,很快将他淹没,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那濒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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