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敏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安检,快要消失前,她对他挥挥手,用口型对他说:我爱你。
鹿苧轻轻对她挥挥手:再见。
那女孩坚强而洒脱的背影消失了。
曾经有很多人对他说,鹿苧,我喜欢你,鹿苧,我爱你,他都没有接受,因为他的爱全给了那个,永远不会爱他的人。
现在他想要跳脱出来,跳脱出一个永远找不到出口的怪圈,或者有一天他会接受一个人的爱。或许那个人,会是宋哲文吧!
想着这些事,想着身边的朋友和爱人都离他渐行渐远,他有点忍不住鼻酸。鹿苧跑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不停的用冷水冲洗着自己。
他抬起头来,望着镜中苍白的脸。突然一股特别娇俏的香水味钻进他鼻子,像小女孩儿用得那种味道——这是男厕所吧?他没进错吧?他想
他忍不住扭头看那香味儿的主人,只见那男孩儿正用青葱指沾着水,整理自己的头发。
鹿苧不由得一愣。
对方感觉他正瞅着自己,于是望向镜中的鹿苧,也是一怔,咧嘴就笑,嗓音娇滴滴的,跟他身上的香水味儿很配:“咱俩长的可真像!”是挺像,都是大大的丹凤眼配瓜子脸,嘴唇丰满带唇珠,站一起好似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不过那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鹿苧冷冽的很,这位爷可谓是风`骚入骨。
“你叫什么名儿啊?”男孩儿看起来大概也就二十出头。说这话妩媚的劲儿,令他酥的全身发麻。
鹿苧阖上水龙头,不回话。他防范心极强,跟陌生人能不搭理就不搭理,飞快的转身离去。
那男孩儿生气:“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正要再抱怨两句,却听到电话响,他急匆匆接了电话:“向先生~”敬畏里带着浓浓的撒娇。
“小去,你要是再不从洗手间出来,我就把你扔这儿。”电话那头的向先生不耐烦的挂掉电话。那男孩儿一看不好,抓了包就飞奔贵宾室。
几个穿便衣的高大保镖守在门外,一看是老大的小情人儿就打开了门。
贵宾室里氛围阴沉,沙发上敞开着极长双腿的男子正吞云吐雾,懒洋洋的眯着一双有点三白眼的眸子看着小去。他把双臂撘上沙发,肆意的大张身体,冲小去勾勾手指。
☆、人海中的你
小去一看他心情尚可,马上张开双臂像个花蝴蝶一样扑过去,他张开双腿坐到向海东腰上,搂住他的脖子,mua的亲了一口那人薄薄的嘴唇:“向先生,等下咱们去哪儿?”
向海东不回答他的问题,仅是按着他的后脑勺肆意的亲吻,亲过瘾了才微微皱眉:“以后别擦这香水。”
小去失望的撇着嘴:“我还以为你喜欢呢。那向先生喜欢什么味道?”
向海东望着这人的脸,深深的思考了一下,吐出一口烟在小去面上:“快餐厅后厨房的味儿。”
小去一呆,马上笑的花枝乱颤:“您真坏,拿人开涮!难道你还要我去快餐厅打工啊?”
向海东阴沉着脸也不说话,像一条毒蛇般盯着小去。
小去后背发麻:“您不会真的让我去吧?”他眼里突然挤出两滴眼泪,“要是您真的喜欢那味儿,我就去。谁让您喜欢呢,只要是您喜欢的,我什么都肯干。”
向海东嘴角一勾,大手拍拍小去滑嫩的脸蛋儿:“你先跟蝎子回家。”说罢从沙发里抬起满是腱子肉的身体,大步流星的走出门。小去看他不理会自己的样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阎王喜怒无常,真是难伺候。他随后马上跟上去,缠住向海东的胳膊娇滴滴的说笑:“那我在家做饭给您吃,您想吃什么?我最近学做了样新菜,给您露两手?”
向海东嗯了一声,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小去几乎跟不上他。
小去知道金主寡言少语,但他不能寡言少语,怎么着也得逗金主开心:“向先生,我给你说个趣事儿。刚才我在洗手间啊,看到一个男的,跟我长得可像了,要是我俩站一块儿,别人肯定认为我俩是亲兄弟。”
向海东突然停住脚,那些保镖紧张起来,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小去差点没刹住车——
“那个人多大岁数?”向海东俊美的五官看起来有些凶恶。
“我,我看不出来,就瞥了一眼……应该,应该是比我大挺多吧?二十五?三十?看不准。而且他挺没礼貌的,我问他叫什么他都不理人!”
向海东环顾机场,茫茫人海,人头躜动,每个都是行色匆匆。这样的情景他以前经历过,不过那时他不像现在这般鹤立鸡群,而是个小豆丁,在人川中四处寻找,却找不到那人一片影子。
向海东目光一闪,收回那一丝失落的神色,继续向前走。
此时蹲在地上的鹿苧终于把脚上的鞋带系好,站起来甩甩双腿也跟着人流走出机场。
向海东上车时接了个电话,对方嗓音很清亮:“向先生,三少在檀溪茶馆的高山阁等您。”
向海东挂掉电话,闭目养神。向海东的老巢在东北,他老爹混黑道,当老大,他自然也混黑道,当老大。他小的时候他爹只是个五流黑社会,等他长到15岁那年他爹突然就成了一流黑社会,俨然当了东北黑社会总头目。但是前几年上面治的严,枪毙了好几个恶棍头子,他爹就总是精神紧张,总是惶惶不可终日,总是念叨着要洗白要转型。他倒是不管这些,该怎么作就怎么作,为非作歹花天酒地,全然一副过了今日无明朝的样子。直到三年前他爹突然病逝,他必须接手莫大的产业。有道是树倒弥孙散,尤其是这种黑道上的买卖,一个老大倒下了,千万个小老大站起来,向海东他爹一死,人心都活络起来,各个都蠢蠢欲动划地为王当起老大来。一开始没人看好向海东,他这人心狠手辣,做派野蛮,跟现代社会格格不入,还招摇的要命,不把政府放在眼里,所有人都觉得他很快会把自己作死。结果向海东自己没作死自己,反倒把造反派都作死了,那是真的死了。东北一年间出了几个灭门惨案,都有替死鬼进去受审,向海东则稳坐钓鱼台,继续为非作歹。
但是他在东北呆腻歪了。他想把买卖干到华北去。他下面的人都不同意。华北那块儿跟东北不一样,靠近权力中心,各片儿势力也早已经固定,非要去虎口夺食显然太冒险。
向海东这人的字典里没有冒险两个字,他只要刺激。但野心虽大,却苦于没有机会,直到有一天宋哲文突然给他递出了橄榄枝。
一年前他俩在北京一个宴会上认识,两人颇有点臭味相投、互相利用的意思。一开始向海东也没想到宋哲文竟然想干那个买卖,还以为这个人想钱想疯了,而宋哲文对他也是不放心,但能干的起这个买卖的只有向海东,他瞄上这人很久了。二人互相试探着做了几笔小买卖后,效果非常的好,默契度出奇的高,就决定一起做那件大买卖。
宋哲文说是飞泰国,其实是从泰国偷转到柬埔寨视察新建的药厂,药厂的选址距离中国边境很近,大批量的新型毒品可以很快的入境。宋哲文虽然不在军方,但是跟云南的部队高层利益层层交织,毒品入境后可以一路畅通无阻直达东北,剩下的事就是交给向海东了。宋哲文管制毒运毒,向海东负责构建贩毒网络。
这次向海东来T城,主要是跟宋哲文谈相关事宜。他跟宋哲文一样,都需要钱。向海东需要更多的钱开拓华北,宋哲文需要更多的钱来对付他那两个兄长——必须要短期内有大量的资金,才能搞垮对方。他手中的资本都受到密切监控,想人不知鬼不觉的积攒力量,只有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涉足这种来钱快的领域。更何况他是个私生子,两个兄长和妹妹是正室所生,有身后的娘家人的势力支持,资本雄厚。而自己却只能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今天。
宋哲文是野心家,他不甘于只是做宋家的有钱小少爷。为了当宋家家主,再脏的买卖,他都肯干。
向海东去哪儿都招摇,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吃哪碗饭的。开着黑社会品位的保时捷,领着那几个戴黑超的魁梧保镖——还有个是光头,再加上他本人满满一身戾气,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静谧高雅的檀溪茶馆的整个氛围就变得不好了。
那老板满身冷汗的弯着腰请人进了高山阁,就飞也似的逃了。向海东一进去就看到宋哲文正品着茶艺师给他沏的茶,他也不管,直接对那女孩说:“滚出去。”那女孩便放下茶具,飞快的退出去。
一屁股坐下后,向海东那双穿着大皮鞋的脚就交叠着放在桌子上。
“药厂进展怎么样?”
“先尝尝这杯黑茶。”宋哲文见他来了也不理会他的粗鲁,把茶杯推到他面前,“赶了一路,喝点茶解解乏。何必这么心急火燎的?”
向海东长坐起来举起茶杯:“宋哲文,别跟我说废话。我就瞧不上你这伪君子的样儿。”
宋哲文摇头一笑:“你能瞧得上我哪一点儿?”
“够贱。”向海东说。“宋家少爷这种身份去贩毒,真是够贱。”
宋哲文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沏茶:“我不贱,你能有这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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