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飞快的拿起那堆报纸把信封压住,不敢再去看。他咬着大拇指在办公室转了两圈。
或许不是他,或许是别人。
他想起那天吴越说会给他送请帖的话。
不,他只是说说,不会这么残忍。
他咬的大拇指生疼,脑子清醒了一点。他推开报纸,颤抖的拿起信封,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把请帖打开。
吴越。
你好狠。你好狠。
他把那张红色的请帖撕的稀巴烂,又冲进厕所,把请帖的尸体统统倒进马桶,恶狠狠的冲进下水道。请帖上的红色染满了他每根手指,他都没有发现,尸魂落魄的擦了下眼泪。
宋哲文正巧从开完会,却见这人脸上一道红印,精神颓靡的从卫生间出来。他一把抓住鹿苧的脸:“你脸上怎么了?有红印子。”身后去擦。
那双会吸人的丹凤眼黯淡的避开他:“不怎么了。”说完一摇三晃的回了办公室。宋哲文抱着胸目送他远去。
中午时,鹿苧都是很积极的第一个下楼往食堂奔去,全然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反正他谁也不认识,更不是这儿的人。宋哲文也不吃小灶,员工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到了饭点跟大家一起吃,很是平易近人。但宋哲文这人非常不好说话,可以喂流浪猫却不养废物,为人挑剔,工作上要求完美,制度上执行到位,眼里不揉沙子,不吝啬微笑也管教严厉,再加上工作狂属性,给下属的压力很大,员工们是既怕他又敬他。这天宋哲文在公司,自然是要到食堂吃饭,一看见他来了,大家就自觉的离他三米远。宋哲文习以为常,只有几个高层领导会靠过来。老习惯,他买完饭会扫一眼鹿苧,但这次没在固定的位置上找到鹿苧,再扫了两三圈,还是没找到人。他知道今天这人是不会下来吃饭了,就让师傅做了清口小炒和大米粥,拎着直奔鹿苧办公室。
敲了半天鹿苧也没给他开门。吃了个闭门羹。宋哲文被他这样无情的对待不是第一次,都习惯了,就冲门里面说:给你做了饭,记得吃。
然后一边骂着自己贱一边走了。
☆、旅馆
到了下班时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来,雷声阵阵,宋哲文开始担心鹿苧怎么回家的问题。但是那人好久也没有出门,到了晚上10点,大楼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他和自己的办公室还亮着灯。连加班的人都走光了。
雷声终于止住了,雨也变小了些,淅沥沥胡乱的下。
正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的宋哲文抬头看了下窗外,只见鹿苧摇摇晃晃的走在雨里,连伞也没有撑。他真是服了这自虐狂了,又他妈作什么妖?他抽出一把雨伞,飞快的下楼追上那人。
追上了也没把雨伞凑上去,还是老样子,跟在他身后一米远处,自己撑着伞,冷眼看他被雨淋的整个人都湿透。
想上他。宋哲文看着那漂亮的湿身腰线想。真想。
鹿苧在前面一边哭一边走,路灯下的他显得很无助,身后的宋哲文看起来很冷漠。到了公车路牌鹿苧也没有停下来,还是颓废的走着,背着他那个老旧的湿透的双肩包。他知道宋哲文在身后等他,一如往常那样,跟在他身后,陪他坐公交,和他逛超市买菜,在他飞一般上楼后,还倚靠在电线杆下抬头看他房间的窗户。有时候他会在楼下看很长时间,什么也不做,等司机把他接走。有时候司机早早的就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他也不走,歪着头,用笑起来弯弯的眼睛看着那扇好像不会为他打开的窗户。
这些鹿苧都知道。当他看着他的时候,他也曾躲在窗帘后发呆。他有时会迷惑,哪个才是宋哲文呢?趁人之危的宋哲文,强迫自己到他身边工作的宋哲文,还有温柔以待的宋哲文,默默等待的宋哲文,以及大胆表白会强吻他的宋哲文,哪个才是真正的宋哲文?
他不是那么讨厌他,可是他又放不下吴越。但是那张请帖真的把他击倒了,几乎粉碎了他最后坚持的幻想。他想或许吴越对他是有一丝心动的,那支互相交换的烟,那紧紧地拥抱,告别时不舍得颤抖,他以为他是有心的,可是吴越竟然真的是没有心的。
这不是吴越的错,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掉进臭水沟里,还不肯让别人来救他。他真蠢。鹿苧哽咽着想,自己真蠢。
这样的坚持有什么意义?
他突然站住脚,把眼睛里的雨水抹掉,转过身去男人说:“你是不是想睡我?今晚我让你睡。”
宋哲文一愣,他打算矜持一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人形按摩棒么,脑子里光剩下这种事?”
鹿苧也感觉自己对宋哲文太不尊重,只好很难堪的抱歉:“对、对不起。”说完慌慌张张的扭身要走,宋哲文马上抱住浑身湿透的他,雨伞掉落在马路上:“鹿苧。”他的声音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我确实是想抱你,因为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可是如果你只是一时冲动,因为遇上了不开心的事想自我放纵,那你对我真的,真的太残酷了……”
鹿苧颤抖的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是……”
宋哲文抹干净他脸上的雨水,无奈的笑笑:“别道歉,我懂你。我等你。”今晚要是不上你我宋哲文跟你姓。
他轻轻的吻过他的鼻梁,拉起他的手就往旁边破旧的小旅馆跑:“先到这里洗个热水澡躲躲雨,等回家再说!”鹿苧六神无主的被他拖进小旅馆,又稀里糊涂的开了房。此刻鹿苧千疮百孔的心,最经不起哪怕一点的温柔。
“环境确实不好。”宋哲文抱歉的对他说。这家旅馆年久失修,陈设老旧,通风也很差,在雨季里透出一股浓浓的霉味。鹿苧对这些都不甚在意,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只是淋雨后冻得直打哆嗦,想快点洗个热水澡。
宋哲文则是安了别的心思,这地方确实太差劲,但是就在他俩旁边,他可等不到司机过来。再说住惯了好地方,偶尔在这种脏兮兮的地方来一发,也别有一番滋味。
鹿苧脱掉湿淋淋的衣服,在洗澡间老旧的,水流很细小的花洒下慢慢的洗热自己。当他包着浴巾出来时,没有发现宋哲文的身影,他打开门,却见宋哲文坐在门口独自一人发呆。
“你怎么不进来?”鹿苧看他身上的湿衣服没有脱,脸也冻得有些发白。那人宠溺的一笑:“怕我进去之后你尴尬。”
他指上次的事儿给鹿苧留下的心理阴影。
他拉起宋哲文:“你还说我傻,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那人慢慢站起来,一只手搭上门顶,像一只睡醒的野兽:“你真的让我进去啊?”
鹿苧愣了一下:“是,是啊……进去洗澡。”
宋哲文露出雪白的牙齿:“好。”他走进去,反手把门关上,上了锁。
鹿苧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看着对方紧张的脸,宋哲文一笑:“想什么呢?”然后慢慢的,一个扣子一个扣子的解衬衫,白色的布满水渍的肌肤慢慢从衣服的包裹中袒露出来。
锁骨。
胸肌。
腹肌。
肚脐。
人鱼线。
脐下乌黑的,一直延伸到最下方的毛发。
他发现宋哲文带着一个银色的项链,坠着银色指环。
在闪闪发光。
鹿苧明明知道自己应该移开眼的,却跟被点了穴似的动弹不得。他看着宋哲文颀长又健美的肉体,有东西在一锤一锤的狠狠砸在他心上,让他整个人抖的不成样子。明明洗完澡已经不冷了……
慢慢脱掉衬衫,宋哲文又开始脱西服裤,正把手放上腰带,鹿苧却大喊一声:“你进去脱!”
宋哲文不理他,还是慢慢的解开了腰带扣。
啪。
鹿苧急了,推着他进浴室:“你进去脱呀!不要在这里脱!”宋哲文被推得不高兴,他难得搞脱衣秀,只脱到半中央就不脱了太扫兴。不过算了,不脱就不脱,大不了光着出来呗!
☆、不可描述
最后宋哲文还是如愿爬上了鹿苧的床。他从浴室里擦着头发、光溜溜的一丝`不挂的走出来,身上的水渍都还没干。昏黄灯光下,六块腹肌和耻毛上的水珠充满光泽。他挥霍着他浓郁的荷尔蒙的味道,将它充斥着整个房间。顺着门缝挤出去的那味儿能冲出二里地。
当时鹿苧还陷在这里脏不能坐,那里看起来很旧不敢碰的纠结里。他觉得哪里都脏,只好从湿漉漉的包里翻出湿巾擦了一个小角落堪堪的坐下。
看到宋哲文赤条条的出来,那东西垂的老长,一走路就甩一下,惊的他跟火燎了屁股一样跳起来。
“你、你收起来!”鹿苧涨红了脸指着他那东西说,全然没有刚才那落魄样子。
宋哲文低头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兄弟,噘着嘴为难的说:“怎么收嘛,就长这么长,我有时候也很烦恼。”
鹿苧炸了:“刚才看你那正人君子的样儿,我还以为你转性了!”
“我哪儿不正人君子了?是你让我进来洗澡的!”
“那你干嘛光着屁股出来?”
“你围一条浴巾,又拿着另一条擦头,那我怎么办?不光着出来难道让我用手挡着鸡`巴?我这儿长这么帅,挡个屁。”宋哲文掂量着自己那根,出口成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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