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潘森洗漱好,走回房间,看到床上叠得整整齐齐且崭新的衣物时,很是诧异。刚刚凌君伟是去拿衣服这没有猜错,可一大早的,他是去哪弄到这些码数合适的新衣物的?
不过,潘森也没空纠结这些细节问题了,他很担心艾槮,只想快点赶到现场,了解发生了什么。
潘森急急忙忙套上衣服,就准备出门。
凌君伟一把把人拉住。
“君伟,凌森有急事,我得去处理。”
“你现在去也无济于事,那群人正在气头上,根本不会讲理。”凌君伟把潘森按到床上坐好,理直气壮地阻止潘森外出。
“可是,小槮他......”
“他是凌森的经理,这种事,他自己要学会应对。”
“可不完全是他的责任。”
“不完全不代表没有责任,焦大业的事也不是你的责任,你不用也不能一力扛下所有责任。稍安勿躁,我们先了解清楚外界的情况,不然,赶到了凌森卖场也起不了丝毫作用。”凌君伟循循善诱。
潘森在凌君伟的劝说下冷静下来。打开房间内的电视,才发现各卫视的早间新闻都在播报凌森集团有员工跳楼的新闻。
“凌森员工遭遇企业江湖,只能以死抗议”“凌森企业江湖逼死老员工”“凌森是吸血的资本家:六旬老人欲为枉生儿讨回公道,却遭侮辱”“天理何存?凌森视人命如草芥”等新闻标题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那一个个新闻报导,无不是把凌森集团说成是剥削压榨穷苦人民的万恶资本主义集团,把凌森说得从制度管理到卖场商品无一是处。
凌森的股票已经跌停了,如果舆论对凌森的评价继续恶化,明天凌森的股票肯定会是一开盘就跌停。
潘森感到不安,三年前的事情就曾经让凌森处于风口浪尖了,难道历史要重演?
潘森现在身处C市,很多事情只能通过电话安排。
“晓筱,让公关部今天中午前拿出应急方案,挽回凌森的声誉。”
“嗯,知道了。潘总,董事会那边有几个董事不同意召开股东大会。”
“看来他们是想明天开盘后直接抛股。”潘森疲惫地闭了闭眼,“晓筱,你配合公关部工作,我来联系董事们。”
凌君伟看着潘森电话一个接着一个,给董事们打电话更是要点头哈腰赔不是,莫名觉得心里难受,就像是有个小爪子在轻轻挠着,不痛不痒,就是憋得慌。
等到中午时,新闻报导进一步加强对凌森的攻击。昨天凌君伟跟摄影大哥的冲突更是被渲染成是凌森理亏却恼羞成怒暴打记者的恶劣事件。
最担心凌君伟被波及的事情还是发生,潘森看到新闻时真是感觉整个人都崩溃了。
凌君伟这个当事人却依旧悠然自得。只是尽心尽力的监督潘森一日三餐按时进餐。
潘森也只能感慨凌君伟的心大。
晚上,见潘森整天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凌君伟也不好再闹他,只能独自一人去洗澡。
凌君伟刚把衣服扒光,手机就响了。
“森,帮我接一下。”
“好。”
潘森刚接通电话,另一边的人喜滋滋的迫不及待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凌总,搞定了!凌森的刘总和高总也同意抛股了。”
潘森震惊地望向凌君伟。
觉察到潘森的目光,凌君伟正准备得意地向潘森展示自己傲人的身材,抬头,却看到了潘森满眼的不可置信和受伤。
糟了!
凌君伟心中警铃大作。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写文......
☆、真相
“凌总?”
手机另一端疑惑的声音传过来,潘森下意识地挂了电话。
凌君伟心下一紧,随便裹了条浴巾就出来了。
“潘森,我……”
“你不相信我吗?”潘森眼神空洞,无头无脑地问了一句。
“啊?”凌君伟完全摸不着头脑。
“凌森的股份最后我都会给你,你不需要这么做的。”
“不是,潘森,你听我说,我只是想把其他股东的股份收回。”
“我和你的股份加起来占了凌森股份的65%,这么大的比重,足够你稳居凌森集团董事长之位。你不需要这么做的!”
“可我想尽可能多的掌握凌森的股份,最好是全部。这跟我们的约定没有关系。”
“新时代的股份制公司,分散股权,引进资金才是持久之道。何况,你现在的做法跟落井下石有什么区别,你不担心凌森因此垮掉吗?”
“你太小看我了,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凌森只会更好。”凌君伟把双手搭在潘森的肩膀上,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了,不用担心了,我保证凌森不会垮掉的。”
潘森目光如炬,“收购吴总,刘总和高总手上的股票需要巨额的资金,你哪来那么多钱?你的计划是什么?”
凌君伟被潘森盯得浑身不自在,还不想坦白一切,更不想把潘森扯进那错综混杂的黑帮洗白过程。凌君伟虚心地答非所问:“你相信我。”
潘森苦笑一下,“我拼尽一切守护凌森,是因为希望把它交到你手上时,它是完美的。我努力修修补补,你却在强拆凌森的墙,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听着潘森痛心疾首的声音,凌君伟心里有点反感,他这样做从本质上来说并不会给凌森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潘森怎么就不理解呢?
凌君伟沉默,潘森却不能坐视不管。
“凌森的股票不能再跌,刘总和高总不能再抛股,我希望你可以改变计划。”
“不可能。”凌君伟一口否决,“你为什么那么执著,你只需要握紧手中的股份,等凌森股份回涨就好了。根本没有任何坏的影响……”
“可你这样做会让多少普通的股民亏得血本无归?”潘森打断凌君伟的话,他简直受不了凌君伟到现在还是毫无所谓的态度。
听到潘森的话,凌君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拜托,我们是做生意的,不是开慈善机构的,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命运,他人的死活我可管不了。我看中的只是如何让我的利益最大化。”
潘森推开凌君伟,“你变了!”
“我一直都这样!”凌君伟冷笑着回答。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愤世嫉俗时,是你教会我要宽以待人,用包容之心去看这个世界。你怎么可以变得那么冷血无情,自私自利!”
“潘森,你冷静点!我从来都不是个好人,我会包容,会宽以待人,只是因为那是你!”
凌君伟的吼声让潘森怔了怔。
“借口。”潘森喃喃自语,一时无法接受凌君伟的真实形象是这样的。
如果凌君伟的本性是自私的,是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那在他心中,那么多年来一直支撑着他的阳光善良积极的人又是谁呢?
“借口?潘森,除了你,我TM在学校时还给谁送过饭,帮谁打过架,护着过谁?我要真是个大善人,凌森当年根本就不可能办起来。”
潘森静默着不出声,凌君伟说完,整个房间突然就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凌君伟看潘森整个人都蔫蔫的,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心里又烦躁起来,虽然极度不想承认,但又无法控制感觉自己做错了的愧疚在心底蔓延。
凌君伟再次靠近潘森,冷静下来了声音也温柔了不少:“潘森,你不需要这样,没有什么好难过的。无论我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子,都不应该影响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因为我是真的曾经对你那么好。”
潘森思索了会,僵硬地点了点头,“我想静静。”
说完,便游魂一般飘进浴室。
潘森没有想到他那么快就会打破昨晚漫长的洗澡记录。热水流淌过躯体的感觉真好,潘森久久不舍得离开。
凌君伟,看着潘森在水蒸气弥漫的浴室中久久地站着,心里极度担心潘森会被熏晕过去。
最后,凌君伟忍无可忍,也顾不上潘森会不会生气了,直接走进浴室,把潘森拎了出来。
凌君伟麻利地帮潘森擦干身体上的水珠,再帮潘森套上吩咐手下送过来的睡袍。
“潘森。”凌君伟把手放在潘森眼前晃了晃。
潘森抬手拍开了凌君伟乱晃的手,娇嗔地瞪了凌君伟一眼。
凌君伟被瞪得浑身舒爽,潘森活过来了就好,被瞪什么的都不是事儿。
“你得保证最后凌森会安然无恙。”
“我发誓!”
“好,我相信你。”
潘森说完,就钻进被窝里,强迫自己入睡。
洗澡时,潘森成功说服了自己,凌君伟无论怎样都好,至少还是他心中那个对他无限关怀的凌君伟。
明天,哎,明日的难事明日再愁,先不想了。
心理建设做得再好都没有用,潘森还是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身侧并没有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潘森知道凌君伟也并没有入睡。
潘森睁开双眼,看向凌君伟,突然开口问道:“会有你主动告诉我一切的那一天吗?”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评论。。。宝宝不开心
☆、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