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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木而栖 (卡比丘)


   他是想要江与绵的,但他不能要。如果江与绵是随便一个什么人,秦衡或许能够坚定地拒绝,或是双方默契地玩玩,可那是江与绵,江与绵太认真了,他一直就沾不得。何况江博远动动小指头就能捏死他俩。
   江与绵贴着秦衡蹭了一会儿,又躺回秦衡身边,小声呼吸着,没过一会儿,便睡着了。
   秦衡却失眠了大半夜,他的心好像也被江与绵牵着走了,他的手一移就能握住江与绵的手心,他转过头去看黑夜中江与绵的侧影轮廓,心脏胀痛着,下一秒就要从他这里交付给江与绵,秦衡得牢牢抓着不放,才能维持理智。
   换成三十多岁时的秦衡,处理这些都不是难事情,他有的是办法能游刃有余地冒天下之大不韪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但他也只是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学生,拿着奖学金,生怕踏错一步地正要展开他的人生规划。
   江与绵如果仅仅是依赖他,秦衡愿意带他走,可江与绵想要走的路太难了,也太冲动,不讲性价比,没有理智。
   秦衡没法陪他走下去了,他看着睡得香甜的江与绵,暗自做下决定。
   
   10.
   
   江与绵是在半个月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秦衡在疏远他。
   一开始的迹象并不明显,秦衡只慢慢地减少了回江与绵消息的频率,推脱说忙,不再来做他的家教,再后来是电话不接,打多了就回一个电话过来,客气地问江与绵有什么事情。
   江与绵再迟钝也知道秦衡在避着自己了。他又一次打秦衡电话他没接,看着手机屏幕返回到拨打前的人名界面,呆呆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江与绵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秦衡才能变回以前那个秦衡,但他也学会不再去打扰秦衡了。
   九月底的一天,在秦衡终于也习惯不再往江与绵那儿跑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是他叔叔打来的,问他国庆节回不回去看看。秦衡国庆事是不多,便问叔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他叔叔支吾了一会儿,才说是他哥哥要结婚了,请他回去参加婚礼,帮衬一下。
   秦衡这就听出来了,主要是要让他去帮忙,不过他哥哥结婚,他帮忙也是理所应当,便答应了,定了往返沥城的火车。
   十一的第一天,范易迟把在家闷了好久的江与绵约出来了。
   江与绵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范易迟带他去打电玩,在双人探险机舱里,他居然在枪林弹雨中睡着了,气得范易迟猛晃他:“与绵!”
   江与绵一定要再睡一会儿,范易迟只好一直投币,单打独斗,外边想玩探险机的人敲了好几次舱门,江与绵才睁开了眼睛。
   范易迟怕他一会儿吃饭也睡觉,拉着他去喝咖啡。
   江与绵几乎不喝咖啡,他对咖啡因很敏感,喝完一个中杯,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范易迟,”江与绵神采熠熠,看上去有雄心壮志,“我现在能背出10000个单词你相信吗?”
   范易迟头痛地看江与绵,这突然之间也太精神了:“我信。”
   江与绵对他咧开嘴,虎牙又露了出来:“傻呀你,我可不信。”
   范易迟看着江与绵,也说不出别的话来,江与绵问他脸怎么红了,他说热的。
   “我不热,”江与绵说,“我穿的正好,你穿的太多了。”
   范易迟连连说是,还脱了夹克放在一旁:“对。”
   江与绵满意地冲着他点点头,又说:“我们要不要来背一会儿单词?”
   范易迟看他真的想学习,只好陪他在咖啡厅里毫无情趣地背单词。
   背着背着,江与绵背到“Affection”,突然停了。
   范易迟心里一紧,面上又不敢表露出来,假意与江与绵聊天,旁敲侧击了一会儿,江与绵中了他的圈套,认同他的观点:“喜欢人是很难。”
   范易迟便装作随便地问江与绵:“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江与绵诚实地点头了。
   “我认识吗?”范易迟当然不会以为是自己,且他隐隐有个猜测。
   江与绵盯着单词书看了一会儿,说:“嗯。但他可能不喜欢我。”
   范易迟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他停了很久,久到江与绵都背了两页单词,才说:“你要是喜欢,就去追啊,咱们高三生谈恋爱,都不能算是早恋了。”
   江与绵迟疑地说:“追啊?”
   范易迟已经后悔自己说了那个追字了,就不继续教江与绵了,但江与绵听进了心里,他晚饭都不吃就跑秦衡学校去了。
   江与绵站在秦衡宿舍楼下,打他电话还是没人应答,突然想起来以前秦衡给过他寝室座机号,就翻出来常识着打了一个。
   响了几声,被人接起来,粗声粗气地喂了一声。
   江与绵说他找秦衡。
   “秦衡?你是哪位?”对面的男声一听他找秦衡,就不大客气地问。
   江与绵害怕这种语气,他声音都变小了,说自己是秦衡家教的学生。
   “他回老家了。”李崇正在游戏的关键时刻,说完就挂了。
   江与绵醉咖啡因的劲儿还没过去,他想到范易迟说的“去追”,回家拿了些东西,打了个车就去了火车站。江与绵就是娇气,不是痴呆,他在买票窗口的长队那儿张望了会儿,排了进去,也没碰到有插队的,半小时后就顺利的见到了售票员的面。
   由于有点紧张,江与绵买票的时候还结巴了一下:“我要,要,买到沥城的票,最近的一班。”
   售票员跟他确认了时间,有一班车还剩张站票,就是要凌晨一点半发车,早上八点半到,江与绵点点头,她就麻利地把票打给江与绵了,看江与绵傻乎乎的样子,她还好心地告诉江与绵,可以去餐车找找位置。
   江与绵头一回坐火车的经历很顺利,他在餐车找到一个空位,买了一桌吃的,到了早上快六点,才终于有了点儿困意,把闹钟调到了八点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闹钟响起来的时候,江与绵睡了两个小时,他晕咖啡的劲还没过,醒过来又是精力旺盛,他下了车,跟着出站的人往外走,一抬头就看见秦衡抱着手臂站在出站口。秦衡也看着他,表情有些意外。
   秦衡是帮他哥来火车站接大专同学,谁知道还没等到同学,等到了一个江与绵。江与绵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可他竟然跑到沥城来了,让秦衡质疑自己的做法是太不委婉了还是太过委婉。
   江与绵看到秦衡,惊喜地跑过去,在秦衡面前站定了:“你怎么在啊?”
   “我接别人,”秦衡问他,“你来干什么。”
   江与绵听秦衡这么冷淡,心一下冷下来,见到秦衡的高兴也过兴了,奄了吧唧的不说话。秦衡又问了一次他来做什么,江与绵小声说:“我来旅游。”
   “沥城有什么好游的,”秦衡皱皱眉头,他手机突然响了。是他哥打过来的,在那头跟他道歉,说记错时间了,他同学是晚上八点才到。秦衡听他哥说完,看了站在一旁的江与绵一眼,说知道了。
   江与绵等他打完电话,就要跟他再见了,弄得跟真是来旅游的一样。
   秦衡让他可得了吧,拽着他的书包带子拉着他往外走。江与绵被他拉着踉踉跄跄地,秦衡就又走慢了些,问他:“你来旅游,旅馆订了吗?”
   江与绵摇头。
   “那你晚上住哪儿?”秦衡说。
   江与绵还说不知道,秦衡把他脸抬起来,果然咬着嘴唇闷闷不乐的。秦衡就放软了语气,问他:“你想跟着我住啊?”
   江与绵半晌才“嗯”了一声。他不想再骗秦衡什么旅游了,他抬头跟秦衡说:“我来找你,我想跟你住。”
   秦衡甚至不敢去看江与绵的眼睛,他告诉江与绵:“你跟着我,就要吃苦。”
   江与绵说不要紧。他并不怕吃苦头,不然也不会来找秦衡了。
   秦衡告诫着江与绵,手却握紧了他,两个男孩子牵手走路并不常见,但他不想放开。他想他是无耻的,配不上江与绵千里迢迢来找他,也配不上江与绵坦坦白白贴在他心口上的真心。
   秦衡快两个月不见江与绵了,不见的时候觉得也不过如此,过些日子也就忘了。但真的见到了,就像偷到了什么宝贝似的,江与绵被他捏在手里,柔软的头发和眼神,江与绵依赖他,就像他也离不开江与绵一样。
   可这都是偷来的。
   外头太阳烈,秦衡带江与绵上了没空调的公交车,他有意要江与绵看清他们之间的差距,就带他去了他回沥城常住的那个大通铺旅店。这旅店是个老楼,一个房间百来平,放了十几张上下铺的铁床,一个床位,十五块管一天,三百包一个月。
   秦衡叔叔家不大,住不下他一个大男孩儿,他小时候在叔叔家地板上打地铺,后来出了沥城回来,除了过年,都住在这里。他这次回来,他叔叔倒是给他在家里边上的旅馆里开了房间,和他哥的一个朋友一间。不过江与绵来了,他叔叔的好意他也只能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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