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画面冲击了江与绵,他傻楞了好一会儿,门口突然有门锁转动的声音,江与绵手抖着把视频关了,拔了U盘丢进书包,假装刚开电脑,心里快把范易迟骂了个半死。
“在干什么?”秦衡走进来,把书包扔地上,坐到江与绵旁边来。
江与绵心跳很快,还要强作镇定:“你今天,真早。”
“吃了饭就过来了,”秦衡靠得离他很近,两人的呼吸都能缠在一起,“你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做怎么样了?”
江与绵说:“我要出国,不用那个。”
“是吗?绵绵。”秦衡突然离远了些,打量他,“你今天有些不一样。”
江与绵心里一惊,反问:“哪里不一样?”
“你今天……”秦衡眯着眼睛停了一会,才说,“看起来有点儿紧张,不会是旷课在家睡觉吧。”
江与绵看他猜的偏到十公里外,松了口气,转头在电脑上打开了别的课件,要秦衡教他。
秦衡给他讲题讲到了十点半,俨然一副要睡下的样子。
平日里江与绵巴不得秦衡留下来陪他,但今天又不太一样,他今天觉得两个男的睡觉很别扭了。秦衡一无所知,把江与绵家当自己家,拿了备用衣服去浴室里了。
江与绵也说不出理由叫他走,心事重重地躺上了床。
不多时,秦衡出来了,他关了灯,躺倒江与绵身边来,江与绵感觉到秦衡身上散发出的熟悉的肉体气息,浑身上下都烫了起来。
方才视频里的那个少年的叫声又响在他耳朵边上,那男人压着他,从背后顶他,顶一下,少年就叫一声,仿佛在做天底下最快乐的事情似的,在欲海中翻腾。如果把那男人换成——
“——想什么呢?一声不吭的,”秦衡突然开口,还伸手去掐江与绵的脸,不捏还好,一捏就发现问题了,“你脸怎么这么烫。”
“我热。”江与绵挥开了秦衡的手,弓着身子背对着秦衡,远离了他一些。
秦衡抬手把灯按亮了:“我开个空调?”
“好。”江与绵不回头,低低应了一声,秦衡就把冷气开了。
全S市在四月底十五六度的天气里开空调的或许也就是他们俩了。
秦衡把灯关了躺了回去,听江与绵像是睡着了,也闭着眼酝酿起睡意,但他还没彻底睡着,就被一阵细小的声音给吵醒了。
江与绵正在他旁边,急急地喘着气,被子还一拱一拱的,秦衡先还以为是江与绵哪儿不舒服,刚想问他怎么了,就听江与绵喘气时没控制好嗓子,发出了一声很轻很细的叫声,又随即噤声,那叫声抓人极了,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叫人心痒难耐,秦衡一下清醒过来,他知道江与绵在干什么了。
江与绵正躺在他边上自渎。
被子被江与绵拱着,冷风透进来,秦衡在黑暗里睁着眼,听江与绵自慰。江与绵动作不熟练,有一下没一下的,不时发出些压低了的呻吟,秦衡听得浑身都痒,恨不得把江与绵抓过来亲自帮他。
江与绵不会克制自己,他翻正了身,腿张开了一些,脚趾都碰到秦衡的小腿了,他却没有发现,秦衡微微睁眼看着江与绵那边,他脸的侧影都很撩人,嘴张开些喘气,又一下咬住。秦衡发现自己的性器也硬了起来,但他没有任何耻辱感。他身边躺着的男孩,是人最隐秘的梦里才会梦见的祭品模样,他清纯浪荡,不知羞耻,而又圣洁禁欲。
他沉沦在爱欲里的模样,不知是何种画面。秦衡光是一想江与绵张着红唇,露着白齿,眼睛印出他来的样子,下身就硬得快炸了,他咬着牙克制自己,听江与绵的动静。江与绵像是快到高潮了,却又摸得不得其法,被欲望折磨着,动作越来越快,喘气声也变大了,他离秦衡不过二三十公分,只要秦衡想,他现在就能在这床上把江与绵给办了。
秦衡毫无逻辑地胡思乱想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一个男孩子产生这样的欲念,他只知道江与绵与自己,是都快要被欲望给折磨疯了。
终于,江与绵发出了一声在秦衡听来极富暗示意味的喘息声,停下了动作,蜷着不动了一会儿,偷偷摸下床,去了浴室。
秦衡倒是也想学江与绵,可他是做不出这种事儿的。
江与绵去浴室清理了一下,换了内裤回来,重新躺倒秦衡身边,安安心心睡了。秦衡听他的呼吸变稳,就开了灯,看了江与绵一会儿,咬牙切齿地去洗了个冷水澡。
江与绵觉得秦衡最近很奇怪,他再也不留在他家过夜了。这倒也省得江与绵做出什么不自持的事情来。
看了视频那晚上,江与绵躺在秦衡身边,热得睡不着,下身半硬不软地,就是没法睡觉。江与绵确认秦衡是睡着了,忍不住学视频里的少年,抚弄着自己,江与绵高潮的时候,脑子里全是秦衡的脸,他想要和秦衡躺在一起,让秦衡在他身上……紧接着,巨大的快感摄住了他,他手上一阵湿滑。
江与绵缩着身体背对着秦衡,心里又难过又空虚,他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这样的臆想太过放肆,也不对劲,可千万不能叫秦衡给知道了。
第二天上学去,江与绵一进教室就把U盘扔到范易迟桌子上,问他是不是有病,U盘里放的都是什么东西。
范易迟听他说了好一会儿,才说这U盘是他一个朋友的,他只放了课件,别的也没点开看过。又问江与绵里边是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江与绵说:“你自己去看。”
范易迟说他回家就看,江与绵又改了主意:“你别看了,马上删了。”
听范易迟跟他保证会删掉,江与绵才作罢。
S市的黄梅天最是难熬,秦衡把学生会的事情交接的差不多了,语言考试临近,去学生会呆的时间少了很多。
某天晚上的例会,在副主席们的强烈要求下,秦衡去坐镇了半小时。
散了会,一个学妹正四处问人:“Jane的演唱会门票要不要。”
他想起来江与绵前几天晚上常放的歌就是Jane唱的,江与绵边看书边跟着哼,摇头晃脑的。秦衡心里一动,把学妹叫住了,问她是什么时候的票。
学妹要卖的是两张前排的站台票,她好不容易抢到的。谁知演唱会那天晚上她和室友有考试,没法去看了,这才到处问人要不要买。
秦衡一看,恰好在江与绵会考后两天,就跟她买了下来。
他最近有意避开江与绵,可心里又忍不住要去想着着他。秦衡想着,那天晚上或许是气氛不对头,让他有点错乱,倒也并不一定代表什么了。归根结底,欲望是很容易产生的东西。
江与绵见秦衡不常出现,总是转发一些并不好笑的笑话给他,还发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哈哈。
总算有一天,秦衡受不了这些90年代脑筋急转弯了,他问江与绵总发这些做什么,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江与绵就说,我觉得好好笑啊。
秦衡真想撬开江与绵的脑袋看看他每天都在想什么,就给江与绵去了个电话:“你都哪里找来的这些?”
江与绵像是从嘈杂的地方走到了安静的地方,声音轻快,心情不错的样子,他道出冷笑话的来源:“范班长发给我的呀。”
他看到好笑的东西,脸上也是不会怎么笑的,但他就是想和秦衡分享一下。
秦衡听见范易迟,条件反射地皱起眉头,问江与绵在哪儿。
现在这个点,江与绵语言班应该已经下课了。果不其然,江与绵说:“范易迟带我吃饭呢。”
秦衡心里一股气顺不过来,又不好发作,只好说:“行了,我一会儿去你家,你吃完了早点回家等我。”
江与绵乖乖答应了,秦衡才挂下电话。
秦衡从学生会出来,直接去了江与绵家里,江与绵早已经到家了,洗的干干净净,正在复习。
秦衡检阅一番江与绵的练习卷,拿出票子在他眼前晃了晃:“考完带你去。”
江与绵没看清,扑上去跟他抢:“什么啊,再给我看看。”
秦衡把票放好了,训他:“好好复习。”
江与绵努着嘴瞪他一眼,又低头看起了书。
过了一会儿,又磨磨蹭蹭贴到也在看书的秦衡身边去:“到底是什么?”
秦衡还说是不告诉他,江与绵不干了,他把秦衡面前的单词书推开,去掏他的兜,一下就被秦衡擒住了手,给强按回椅子上去。
江与绵不服管教,还扭来扭去要挣脱他,秦衡没有办法,只好跟他说了。
就像秦衡猜测的那样,江与绵听完就静不下来了,他从未去听过演唱会,兴奋地要命,在秦衡边上问这问那的。
其实秦衡也没去过,随便编了些听别人说的添油加醋地告诉江与绵。
江与绵捏着票子坐在秦衡边上夸他真好,又问秦衡,今晚睡哪儿。
秦衡看了他一会儿,道:“我睡沙发吧。”
快十二点了,宿舍都锁门了,他又不敢和江与绵同床,只好提出了折中的办法。偏偏江与绵还天真的问他:“睡沙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