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你说谁啊?]
利米:[还不是你那个心心念念的小男友?你不是说见上面了吗?现在怎么样?]
L:[那个利米我们聊聊最近的足球赛事怎么样^^]
利米:[别想着逃话题!你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这可是你那里的古语吧。]
利米:[你好好组织组织语言,我等着。]
李竞思考了好久,打下几个字。
L:[那你说,我该怎么才能让他接受我?]
利米:[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其实你们两都是超级大傲娇,不就是需要对方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嘛。]
利米:[你需要告诉他你的所思所想,不要有保留,他需要的是你内心的声音,而不是乱七八糟的诡计。]
L:[所以我需要和他聊一聊吗?]
利米:[可以的,这很贴心。]
L:[好吧,我去思考一下。]
聊天结束。
看着李竞低头走回了房间,陆俭轻轻呼出了一口气。他内心正翻江倒海,此时的心跳声没人能听到。声音是如此响亮,回声几乎震疼了他的胸膛。
陆俭关了电视,走进盥洗室,没开灯,反锁上了门。刚才李竞手指残留在他皮肤上的触感还没消失殆尽,站在黑暗里,他忽然流起了眼泪。
他深知李竞的想法,却心有不甘。现在他在想什么,也不是不能猜到。
如果要他成为李竞生命中的惊鸿一瞥,他也是毫无怨言的。可就在陆俭决意放手的时候,对方却牢牢抓住了他。两个人之间,好像有时间差一样,言语,想法无法瞬间传递,反馈来的总是被误解的恶意。
对陆俭来说,没有什么比第二次放手更让他难受了。那么就抓住这次机会吧。
小女佣在和他聊天时,握着拳头这么和他说。如果不甘心的话,不妨试一试去争取吧。
不管结果如何,不管能相处到何时,只凭一腔热情定下了计划,轻轻一戳就破的谎言。秉持着苍白的自信,他还在这条路上走着。这也是他二十多年第一次坚持到现在的事情了。
李竞这两天开始买新鲜的食材回来了,学着菜谱上给的方法学做菜。因为屏蔽器的关系,他只能买菜谱书回来,而乌里欧斯的菜谱他又看不太懂,搞错了量,放糖放盐也是懵懵懂懂。忙了两天之后,才能做出还算能看的菜式了。
他一脸喜气地把菜摆盘上桌,又拉陆俭到桌前坐好。
陆俭看了看菜,在心里摇了摇头。西蓝花煮得太烂了,包菜炒枯了,番茄炒蛋做成了蛋炒番茄。你说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得下你?离开我一定是每天吃外卖,直到你找到……下一个人。陆俭心里苦,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怎么样?好吃吗?”李竞一脸期待地问。
陆俭只是放下了筷子,不说话。要多难吃有多难吃……
李竞夹了一口尝了尝,然后也默默放下了筷子。他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发,拿起一边的酒来,独自喝了起来。
他喝了一杯又一杯,好几瓶下肚,也不说话。
一个小时之后,落地窗外的天色早已转黑,华灯初上,室内两人对着一桌早已冷掉的菜,只听得见李竞倒酒,喝酒,叹气的声音。
李竞脸已经渐见红晕。他似乎终于忍不住了,举起了一根手指:“陆俭,我这个月17号要去瑞斯兰了。”
“可能是我自作多情,自以为我们共事过(虽然是在我不知觉的情况下),说不定还有那么一点可能。毕竟身体相性的确好。”
“那一年里发生的一切,我不觉得是假的,但也一直不愿意相信。”
“和你一起的这一个月里,你还是一句话也不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能吧,你已经找到了比我更好的人。我知道我不是个值得爱的人。”
“我承认我欺骗过你。”
“当时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还在思考怎么逃出去,可是你太温柔了。完全不像是个囚禁别人的家伙。”
“你那么木讷,又什么都不会,我很着急啊。”
“如果你打我,骂我,我还能有理由憎恨你。可是你没有啊。”
“你做了什么?你什么都没做,你只是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我很无聊啊,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谁知道你那么有趣呢,反应还,那么……可爱。”
“我很少用这个词的啊。”
“我对你恨不起来。我每天对你的关注度都在上升,最后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想我就是那个时候喜欢上你的吧。”
“对不起。”
“你既然还是不喜欢我,不想和我在一起,那我也没有办法。”
“希望你能找到个更喜欢你更爱护你的人吧。不要再一个人闷在家里了,多出去走走。”
“这个世界上人多如牛毛,一定有比我更适合你的人吧。说不定你还能有孩子呢。”
“我呢,就老老实实工作,挣钱,找个合适的女人结婚,生个孩子,最好和你长得一点也不像,这样我就能慢慢忘掉你了。”
“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什么都不懂,缺点信手拈来,还能这么喜欢的人了。”
李竞说着,一动也不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睛通红,不看陆俭却瞪着桌上的菜。他靠在椅背上,用尽力气说出了他内心的想法来。他这么自傲的一个人,要说出这番话来也要先喝下五瓶酒。
他们两个都太胆小,也都太傲慢。一个自恃聪慧,一个不可一世,就像两只山羊,在独木桥上谁也不让谁,最后只会一起落水,呛死在河流里。
李竞说完这些,就给陆俭解开了锁,捞起外套出去了。临走前丢下一句话,说自己在明早回来拿行李。说完这些,他就开门出去了,没有拿钥匙,也没有拿手机。
陆俭坐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面前的冷菜,逐渐脸上堆满了悲伤。
是我不好。
是我不对。
你不要走好不好??
他很想对李竞讲出这些话来,但是他说不出来。
他把菜倒入了垃圾桶,然后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他躺在李竞的床上,睁着眼睛看着指针走过十二点,一点,三点,五点,六点。他没有睡着,他也不想睡着。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用他的方式,不知道能不能再成功?
他是那么自傲的人,理论研究自己永远都是走在前沿的,手头实验却总是一团糟。就连当初的实验也是受了刺激去参与的。
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一次他能不能成功。他抬头看着对面楼上的保镖,对着耳机里的他说:“14分钟后打急救电话。”然后拿起边上的刀片,对着手腕割了下去。
陆俭是有多聪明,他就被聪明缠住多深。他懊悔不已,但也能轻松用诡辩说服自己没有错误。有时候,能从他身上看到人类最大的缺点,个人利益最大化。
他的父母就是在他幼时发现的。别的孩子们都被教育着要为他人着想,扶老人过马路什么的,自以为陆俭也是这样的孩子。谁知道,他却花三秒钟思考了一下,然后径直走开了。陆妈妈耐心地问他,为什么不去帮助别人呀?
小陆俭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铅笔和一本小本本,一笔一划写下了很多东西,然后递给妈妈看。妈妈好奇地看了几眼,然后手就僵住了。
小本本上字迹虽稚嫩,但字里行间透露的理智让人妈妈觉得可怖。陆俭把他能想到的扶人与不扶人的利弊都列了出来,左右排得整整齐齐。
“不帮的话比较好。”他老老实实地说。妈妈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很多时候,他体现出来的思考深度父母都无法理解,知难而退的父母把他送进了全寄宿制的理科学校,一直到他20多岁都没再多过问。他们觉得自己无法好好教育他,即使试过了,也是一次又一次失望罢了。这个孩子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里。他们只希望有一个聪明,阳光,听话懂事的孩子罢了。于是在陆俭进入寄宿学校的第三年,两人在国外又生了一个孩子,是个女孩儿。陆俭有妹妹的联系方式,每天能看到她在社交网络上活跃的身影,说不出的滋味。
李竞他的父母很早就离了婚,父亲是个人型种马,然而却狡猾得很,沾花惹草,却能做到一个私生子都没有。李竞的妈妈知识水平层次不低,但是因为和他父亲结了婚,忙着在他后面擦屁股自己结果却一事无成。后来两人离婚了,李竞对父亲的印象就停留在了每月月初寄来的含有赡养费的信封上。
李妈妈为了生计,一个人经营着一家医院的小卖部,每天卖货进货点货理货,根本无暇管这个孩子。当初李竞提出要学艺术,李妈妈气得差点要用皮带抽他。但最后她还是同意了,但加上了一个条件:所有的大学费用李竞自己承担。李竞答应了,大学里没再找母亲要过一分钱。
这就是为什么这两个人这么自卑,又骄傲得不可一世。
陆俭在学校里学习临床心理学的时候选修了临床医学,虽然只有一个学年,但他本着“要学就要学完的想法”蹭完了本科的课程。别人学八年的专硕课程,他从十九岁起六年连跳带跑读完了。然而因为缺乏临床和实验经验,所以导师依旧对他非常担心。担心也是很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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