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希又回头看去,现在轮到斯可蒙住眼睛打西瓜了,显然大辉刚才是过度自信了。斯可方向感一向不好,西瓜明明就在右边,可是大辉却骗她一直往左。斯可也没有打中,她摘下眼罩,发现自己被骗了,立刻气急败坏地拿着棍子追赶韩耀辉。
“他们两个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峪希远远地看着,笑出了声。
看着他们,峪希不禁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他打算回去了,但是却像中了魔法一样,转过身朝海里走去,没有任何犹豫,他径直走向大海深处的一块亮光,直到海水逐渐浸湿了他的小腿,没过了他的腰部,逼近他的胸口,盖住了他的头发。
“啊,怎么不见了?”峪希已经全部浸在水里,他伸出手四处摸索着。
“明明刚刚还在的”视线一点点模糊,他显得有些着急。
“去哪儿了啊?”他的意识逐渐涣散。
他感觉到海面以上的世界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爸爸?”他脱口而出一个称呼,海水瞬间倒灌入嘴。
“你当时就是这种感觉吗?”峪希觉得胸口快要炸裂了,他闭上眼睛,任由身体向下沉去。
另一边,大辉被斯可抓住后,又被埋到了沙子里。斯可再次蒙住眼睛,在西瓜和大辉的头之间,有一个会被打。这次大辉不敢开玩笑了,他非常严肃地给她指正确的方向,两人玩的十分开心,都没有注意到峪希在哪里。
盛夏的北海浴场熙熙攘攘,家人,朋友,恋人,人们以不同的方式和数量组合,在各自选择的位置安然享乐。风还在轻轻地吹,海水不断翻腾起浪花,偶尔有洁白的海鸥掠过,衔起一只不大不小的鱼,然后再次飞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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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生员
“嘭”
西瓜炸开了,刘斯可应声摘下蒙在眼睛上的布,在西瓜面前蹲下。
“哇,好甜啊!”她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那当然,本大爷亲自挑的当然好吃了”韩耀辉露出夸张的表情,“喂,快点把我挖出来啊!”
“哦,忘了”斯可一口气把一块西瓜吃完,接着她扒开韩耀辉身上的沙子,把他拉了出来。
“要不是看你是个女人,早把你也埋进去了!”
“啧”斯可拿起一块西瓜,塞进韩耀辉的嘴里,“吃你的吧!”
韩耀辉吧唧吧唧很快就吃完了,他刚想伸手再拿一块,却被刘斯可阻止。
“给峪希留着”她说。
“一、二、三,还有三块呢!”大辉试着争辩。
“那也等峪希回来一起吃!”斯可态度坚决。
“哼”韩耀辉扭过头做生气状。
此刻的峪希除了无尽的黑暗,什么也感觉不到,他的身体还在继续下沉。
“结束了吗?”他问自己,也像在回答。
接着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在被什么东西拉扯,身体和海水的摩擦力也越来越大。
“哗啦”一声,他久违地感受到风的气息,喉咙瘙痒难当,无法发声。他能察觉到那股力量还在用力地拖拽着自己,直到他的皮肤接触到柔软温热的细沙,才停下来。
“喂,喂,醒醒!”好像有人在说话,是一个干净的男声。
峪希试图睁开眼睛,但是越来越沉重的眼皮使他放弃了,他只能透过一条细细的小缝看见一张模糊的脸,“是谁?”他无法确认自己是否认识这个人。
“大辉,你说峪希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斯可问道。
“不知道,不会被人鱼什么的抓走了吧?”
“别逗了”
“很可能啊,他长得那么俊俏,我要是女生肯定去追他!”韩耀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想不想和峪希交往?”
“怎么可能?”斯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们三个从小在一起,熟的都快烂了”
“也是,太熟悉就没有神秘感,也没有吸引力了”
“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
“自己总结的!”
听到他如此坦率的回答,斯可彻底无语了。
“哎,大辉,你看那边怎么那么多人啊?”
“哪里?”
斯可伸手去指,“那!”
“真的,我们去看看!”
两个人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沙,朝人群聚集的方向跑过去。
“唉,这么年轻,可惜啊”一个穿着绿色泳衣的大妈说。
“有什么想不开的”她旁边的红色泳衣大妈接着说。
“长得可真俊”另一个穿着黄色泳衣的大妈说。
“好帅啊!”一些女孩子在窃窃私语。
斯可听见周围的人发出这些声音,她穿过人群,挤到前面,“峪希?”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么?峪希?”韩耀辉也挤了进来,“他怎么躺在这里?”
斯可准备去拉峪希,却被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拦住了,他严厉地说:“不要碰他!”接着他撕开峪希的衣服,白嫩的胸膛展露无遗,他把耳朵贴近他的胸口去听。
“还好”他说了一句。然后他用手抬起峪希的下巴,捏住他的鼻子。
“等一下!”这个男人完全没有理会斯可的请求,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嘴唇覆在了峪希的嘴上。
“咳,咳”,经过几次吹气后,峪希的身体有了反应,他咳出很多水来。
“峪希,你怎么样了?”斯可焦急地问。
“咳咳咳”峪希想回答,但是却说不出话来。
那个男人将峪希小心地从地上扶起,又用手慢慢地给他顺气,他对周围的人说:“大家散开吧”
“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散了散了!”韩耀辉开始驱赶围观群众。
人们看到溺水的峪希醒了,都陆续离开了。“真的好帅啊!”有几个女生,偷偷拍了那个男人的照片,才不情愿地离开。
“为什么要那么做?”那个男人问。
“嗯?”峪希感到疑惑。
“为什么要跳海自杀?”
“跳海?”
“自杀?”斯可和大辉同时发出惊呼。
“我没有啊”峪希还是一脸疑惑。
“那你去海里干什么?”
“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峪希努力回忆着。
“一个人?”
“嗯,我也不确定,不过我确实听见了什么声音”峪希回想着,很快又摇了摇头,“不过不可能吧,也许我精神混乱了”说完他朝所有人勉强地笑了。
“你看见的一定是美人鱼!”韩耀辉突然说。
“别捣乱了!”斯可瞪了他一眼。
“我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韩耀辉嘟嘟囔囔。
“峪希,你真的没事了吗?要不要回家休息啊?”斯可关切着。
“嗯,我没事了,不用!”他肯定地回答,“谢谢你救我!”峪希对那个男人说。
“不用谢,我是这里的救生员,虽然是兼职的”他变得有些腼腆,你是我救的第一个人!”
“哦,哈哈,我也是第一次掉进海里”峪希笑着回答:“我们可真有缘啊!”
看到峪希开起了玩笑,似乎真的没事了,大家也放心了。
“我叫郭峪希,你叫什么?”
“莫舒凡”那个男人回答道:“我觉得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
☆、老板
“既然你没事了,我先走了”莫舒凡说着站起身。
“嗯,好”峪希接着说:“如果可以,嗯,嗯,我想请你喝饮料”
“嗯?”他思考了一下说:“我6点钟下班”。
望着莫舒凡离开,大辉和斯可把峪希从地上扶起来。
“峪希,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掉到海里呢?”她还是很担心,“难道你又……”
他看着斯可,坚定的回答:“我没事!真的只是不小心”
大辉在峪希面前蹲下,“我背你吧”
峪希看着大辉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掌拍在他的后背上,“背什么背,我又没残疾!”
“哎呦!”大辉惨叫一声,揉了揉后背,“看你这掌力,应该是没事了”
“哈哈”
“不过,峪希你的衣服”斯可指着挂在他身上的破烂T恤。
“确实有点不堪入目”他自己也觉得很尴尬。
“没事,有我在,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韩耀辉说:“我背包里有多余的衣服”
“干得好!”斯可称赞道,“我们快回去换上吧!”
韩耀辉满脸得意,“不知道我的外号是英俊的哆啦A梦吗?”
他们回到原地,峪希换上了大辉的衣服,西瓜还懒洋洋地躺在塑料布上,虽然已经被太阳晒得温热,三个人还是愉快地吃了起来。
“峪希,那个叫莫舒凡的男生,我也觉得他很眼熟”斯可回忆着,“好像在我们学校见过。”
“他是学生会的副会长!”韩耀辉接着道:“有一次陈老师让我往学生会办公室送东西,他在那里”
“既然是副会长,为什么我不知道呢?”斯可感到奇怪。
“因为你心里就只有学习和峪希”韩耀辉开玩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