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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入膏肓 (阿扶子)


温酌言仍是笑盈盈的,人对于最生疏的人自然百般维护,只能说明她们不讨厌他,他没给聂寒山丢人——自知之明他也有。
靠近梨园的地方有一片露天游乐场,饭后的午休时间里,温酌言在两位女士的要求下跟着去了,林苑胆小,爬高上低的一律不敢玩,唯独喜欢秋千,温酌言便专心给她推绳。问她要不要高,她说可以,温酌言稍稍加了点力,秋千摆到高处,听见咯咯的笑声,等秋千摆下来,温酌言特地挪动步子去看,确实是小姑娘在笑。后来秋千慢了,他才发现她两颗小虎牙特别可爱。
曹晓灵带了柠檬汁来,温酌言转身去取,回来就见有小男孩在跟林苑搭讪。稍微走近,听见男孩子说:“你爸爸踩气球超厉害的。”
林苑道:“不是我爸爸。”
男孩子道:“哦——那是黑一点的那个叔叔吗?他也好厉害。”
林苑道:“他们不是我爸爸。”
男孩子懵了,大概还没遇到过这么难搞的妞。
温酌言忍住笑过去,把柠檬汁给林苑,又拿着原本给自己的那杯问男孩子要不要,男孩摇头,说他妈妈去拿了。温酌言出现,男孩变成了哑巴,挪回旁边的秋千上,孤零零的。
等了很久也没见他妈妈回来。
今天来参加活动必然是有父母陪的,温酌言不好多事,没再去问。林苑荡秋千累了,他便停下来,把她抱到红漆玩具马上坐。
没坐几分钟,就听说水塘那边出事了。
“就属大学生最闹腾,半大孩子管都管不了……”
周围家长絮絮叨叨,温酌言听了半天,似乎是来玩的大学生私自动了庄园停靠在岸边、用来捞鱼网的船只,然而技巧生疏,船划到林子后边时翻了,幸好有人路过,把几个不会水的救了上来,才没人受伤。句句不离“大学生”,温酌言听得冤屈,却也习以为常,又想到水塘养鱼,下边泥沼必然不浅,的确是命大,换作在郊外,不管会不会水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时间已经近两点半,温酌言把林苑抱下来,准备去预先说定的地方集合,就见曹晓灵迎面跑过来,“苑苑我来带吧,小温你回住处去,帮忙照顾一下。”
温酌言发懵,曹晓灵这才又作解释,原来那帮大学生遇到的是聂寒山几人。
7
下午四点多钟,天忽然变了个样,雨水倾泻而下,汹涌异常。一道闪电劈进院子里,风把厨房门口的一只塑料桶掀翻,金毛从睡梦中惊醒,站起来吠了两声,又被林苑安抚下去。厨房里锅铲声仍源源不断持续着,酱料香味穿过雨水钻进鼻腔,温酌言这才感觉肚子饿了。
姓林的男人到厨房门口扶起塑料桶,顺便冲他点头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推门进去,聂寒山正半靠在案台前玩手机。温酌言拿了干净衣服和毛巾,刚准备去浴室,蓦地发现聂寒山偏着头,正对着他枕边的笔记本发呆,手机还在手心里,指尖却不动了。
温酌言道:“要不要看看?”
聂寒山转过头看他,逗趣道:“日记可以给我看?”
温酌言失笑:“我哪有闲心写日记,都是我爸写的小故事,不过成人可能不太喜欢。”
聂寒山一愣:“行啊,你爸还给你写睡前故事看?”
温酌言道:“以前是儿童杂志的编辑,也发表过几篇文章,这一本说是练笔,不过都是给我看的,从来没有发表过。”
聂寒山走过去拿起笔记本,草草翻看几页,“很幸福啊你,我小时候听了三年的小红帽,老太太不识字,这个还是我妈给我讲时候她老人家记下来的。”
温酌言笑了起来,点头道:“我爸非常心细。”
聂寒山又翻了几页,“以前做编辑,现在转行了?”
温酌言道:“现在不在了。”
翻页声戛然而止。
雨声更加清晰,聂寒山的手机还非常不争气地响了一下,大概是新消息提醒,轻微的音效在潮湿的空气里炸开,连水花都没有,又被吞没下去。
聂寒山缓过神,合上笔记本,出言道歉。
温酌言反是笑了:“不要紧的,十多年的事了,我不是还准备给你看吗?”
聂寒山似乎在仔细观察他的神色变化,大约没有察觉异样,放心地笑了。
“快去洗,折腾这么久还不累?”
舒意刚刚沐浴结束,狭窄的小浴室里仍填满水汽。热水冲在身上舒适至极,温酌言洗的时间有些长,回去时候聂寒山居然躺在床上睡着了。温酌言便放轻动作,走到床沿坐下,抬手悄悄摸了摸聂寒山的眉毛,又挠一挠他的鼻梁,然后及时抽手,时不时看窗外的雨,时不时又低头看看聂寒山。
温酌言喜静,就是坐着看雨也能待几个钟头,何况身边还有熟睡的聂寒山。所以关鹤在院子里喊吃饭的时候,他感觉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
关鹤的喊声把聂寒山也吵醒了,皱着眉撑开眼皮看了看天花板,发现温酌言坐在身边,似乎吓了一跳。温酌言看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按太阳穴,这才醒悟,伸出手一探他的额头,有些发烫。
聂寒山看起来身体好,而且下水时间也短,谁都料不到会是他病倒。不常病的人突然生病,往往是绷出来的,也许下水只是导火索。又不方便多问,温酌言只好把药翻出来,盯着聂寒山吃了,让他继续睡觉,然后关上门去厨房吃饭。
后来才知道出事的学生还是温酌言的校友,解思晚上要回学校开会,干脆载了几个一起回去。此刻厨房里剩下的人已经不多,关鹤不见聂寒山,正要发问,温酌言就先道:“聂哥有点烧,一会儿我给他送进去。”
挑了些清淡的菜,汤是他又亲自加热过一道的,仍冒着热气,等聂寒山把饭菜吃完,汤水温度刚好。给他量了体温,三十八度,是挺难受的。
把碗勺放回厨房,林氏妻子正在擦洗橱柜,让他放着就好,温酌言没好意思,将东西刷干净了才回房间。聂寒山仍旧躺着,不过人没睡着,一见他进门就笑:“这才几点,你在这忙出忙进干什么,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啊。”
温酌言笑了笑,走到床边,脱了鞋就掀开被子钻进去。
聂寒山不无诧异,又往靠墙一侧挪,给他让出了位置。
“生着病呢,不怕传染?”仍不忘逗趣。
温酌言道:“没关系。”
聂寒山有些迟疑,但没坚持多久,还是妥协。
被窝被焐得暖烘烘的,透着一股极淡的烟草味,是聂寒山身上的味道,但知道温酌言不吸烟以后,他好像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吸过烟。味道不重,而且是属于聂寒山的,温酌言觉得舒适,下意识往他胸膛上贴。
聂寒山索性张开手臂把他圈入怀里,手指还在他耳廓上拨了拨。温酌言能感觉他温热的鼻息就贴着他的额头,像是安神香,他明明不困的,现在都有些想睡觉了。
“魔术从哪学来的?”
忽然冒出这么句话,温酌言收敛困意,抬起眼睑。
“网上很多。”
以为聂寒山要揭穿他藏牌的把戏,却见他一牵嘴角:“四个国王是好朋友。”
温酌言粲齿,掀开聂寒山的衣摆,把手钻进去,掌心摸索他健硕的背脊,又从肩胛骨处下滑,最后落在他微微凹陷的后腰上,摸到那条疤就停下来。
“好朋友。”
被手机消息提示音以及振动闹醒,温酌言想探出手往枕边摸,但被聂寒山抱得太紧,又怕吵醒对方,苦手不已,历经几番周折才成功脱离桎梏。
是几个童年玩伴的微信群,去年不知道谁一时兴起弄出来的,建立之初热闹过一阵,但已经分离十多年,交流下来才发现环境与兴趣已经大相径庭,热度就日趋冷却下去——最后一次有动静还是新年问候。所以一直没有屏蔽,这时候响起来,打开一看,是前言不搭后语的广告信息,疑似有人被盗号。
能被消息闹醒,说明其实他也快醒了,睁开眼睛后的确睡意全无,但时间显示是凌晨三点。钻进聂寒山怀里时天才黑下来不久,只想陪他浅眠一会,居然沉睡过去,这人身上还真是有令人安心的力量。
既然睡不着便不强迫自己再睡。其实两个一八几的大男人挤在木板铺就的单人床上很不舒服,要是脸不错开,彼此的呼吸都能让对方缺氧,翻身更是勉强,不仅有摔下去的危险,还必然惊扰对方。所以眼下温酌言也不敢动,只好保持和聂寒山相拥的姿势,贴着他的胸口发呆。
聂寒山穿了一件土气的嫩黄短袖T,其实乡下的夜晚算不上很热,但大约是发烧的缘故,温酌言摸着他背上的衣料已经濡湿一半。于是又去探他的额头,烧好像已经退了,不得不说,身体素质是真的好,要是换温酌言,估摸着要熬个两三天。
光线太暗,他也看不了聂寒山的脸,只好对着湿闷的空气发呆。到了听见鸡鸣,天边擦亮,隐约能看到对方五官轮廓的时候,他却又不留神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聂寒山正在看他。
窗外雨似乎停了,院子里隐约有林氏夫妻早起干活的响动。聂寒山正对着他的脸发呆,四目相对的瞬间还好像有些无所适从,不过温酌言没空深究他的反应,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两人相贴的下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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