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除了汗就是泪,君安沙哑地喊道:“太烫了,慢一点!啊!别……”
“别叫得太大声。”吴明承附在他耳边说道:“你听。”
在他屁股里的东西停止了运动,君安喘着粗气静下来竖耳倾听。在他们不远处,还有一对野鸳鸯呢。
不过两个人的声音越听越耳熟,君安登时红了脸,要吴明承快走。
然而吴明承就是站在水里不动,“没关系,他们都没发现我们已经知道了。”
律动越来越深,撞击的力度也越来越大。谭思麟和君安这下都不约而同地咬住了自己的路膊,努力不让自己发出高亢的浪叫。
滚烫的液体射进肉穴里,寂静的山里只有两个男人的喘息声。
☆、幸得将军解救
昏暗的牢房里,几缕光线从上方的一个圆形小孔里透进来,正好照在谭思麟脚上。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眼神涣散,根本不把外面凶神恶煞的兵当回事。
他从昨天下午被抓来这里后,就一直没有见过任何他想见的人,包括余毅,和林金山。
湿冷的牢房让他有点受凉,再加上内心不断蔓延出来的恐惧,不到一个晚上,他已经觉得头晕目眩,快要支撑不住沉重的身体了。
他们并没有给谭思麟派饭,不知道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忘了牢房里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人物。谭思麟就这样等啊等啊,终于等到了林金山。
“我还以为你吓得晕过去。”
谭思麟睁开眼睛,直直地望看铁门外的上校。他与往日不同,那散发出来的气势让谭思麟以为他并不是那个花天酒地、无所作为的老色鬼,而是一个真正可以与余毅匹敌的人。
“不会。”
“余毅还是太过马虎了,居然派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过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军爷想错了,我并不是那把米。”
林金山背看手看着铁门内腰板挺得笔直的谭思麟,往后吩咐了几声,然后就有人拎着一串叮叮当当的钥匙,打开了牢门。谭思麟并没有起身,林金山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后面一个林金山副官叫人抬进来的一大桶水,让他的心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你要对我用刑?”
“你都没犯什么罪,我为什么要对你用刑?”
林金山对他微微一笑,那两瓣嘴唇中间露出的大黄牙让谭思麟忍不住作呕。只是下一秒那争先恐后涌入他鼻腔和嘴巴的冰冷凉水,让他来不及再思考半分。
那个副官扯着他的头发,把人拖到水桶边,猛地把谭思麟的头给摁了下去。每一次都是直到水面升起的气泡变少,才把人给拉上来。
看着谭思麟迫不及待张开嘴喘气的模样,林金山笑了一笑,说道:“只是这里太脏了,我替谭先生好好洗把脸。”
他的头被再次按入水里,那力度大得使谭思麟在水中呛住了,又咳不出来又不能呼吸,只能放纵那些尚有些刺骨的冷水夺走了他的意识。
林金山这回亲自把谭思麟的头给拉上来,然后弯腰对他说道:“要知道,每一个特务在训练的时候,都必须接受这种训练,才不至于在用刑的过程中忍不住招供。你连这个都受不了,怎么替余毅当这个‘特务’呢?”
谭思麟并没有回他的话,那些水好像钻进了他的脑袋一样,把里边占得满满的。可是仅存的理智告诉他,现在无论说什么话都不合适。
他跪在地上,双手扶着水捅的边缘,而头发被人从后边扯住,活像案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
林金山对他的折磨并没有持续多久,当然这比起他平时用在别人身上的刑罚更轻得多。那个副官提起那一桶只剩六分满的冷水,把他从头浇到尾。这下谭思麟不仅头发和脸湿了,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干的地方。
已过了一个晚上,外边不知是什么个情况了。逐渐昏暗的天告诉谭思麟,这时间过得是多么的快。在这幽暗的牢房中,他第一次不懂什么叫做心急如焚。
傍晚一个人把一个破旧的碗从铁门上的方洞里塞进来,里面是一些馊了的饭菜,米粒上那灰色的痕迹看得清清楚楚。饿了许久的他当然没有嫌弃人生当中的第一碗牢饭,匆匆的扒了几口后,却马上吐了出来。
他感觉到自己在发热,肯定是下午那捅水使它着了凉。谭思麟的衣服全都湿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极其难受,而且那从骨子里散出来的寒冷和止不住的战栗也让他差不多快咬烂了嘴唇。
一只老鼠从角落的洞里溜出来,谭思鳞侧躺在床上,看着它爬过布满灰尘的地面,找到自己那碗剩下的饭,欢欢喜喜地吃着。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一股股地热气从鼻孔里喷出来。他闭看眼睛,可是颤抖的睫毛很明显就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恐惧与不安。湿哒哒又冰冷的衣服裹在身上,让他连一丝温暖都感受不到。半梦半醒间,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喊他。
“思麟!思麟!”
“嗯?”他忍着那让他发疯的头疼,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铁门外站着的,正是余毅。
谭思麟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朝门口跑去,他的双手用力地握住铁门上的栏杆,可是发昏的脑袋让他的眼睛看不清楚人,甚至面前的余毅都多出了好几个影子。
“阿威!开门!”
铁门被打开,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谭思麟瞬间软倒在地上,被眼疾手快的余毅扶住。余毅的手一放到他身上就皱起了眉头,谭思麟身上的衣服实在是湿得不像话,可是那滚烫的肌肤却有点灼人。
幸好他们在来之前除了给他带了点口粮,连衣服也带了。阿威守在门口,余毅把他扶到床上,摸黑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然后把人紧紧抱在怀里,试图用体温温暖他。
“听看,思麟,看看我。”余毅抚摸看他的脸,说道:我现在还不能带你出去,但是很快的,你就不用受这份苦了。你再撑一撑,好不好?”
“余毅……”他的话谭思麟只听进去一半,其余都像是轰隆隆的模糊声响,在他耳朵里炸开。
“心肝儿!我在这!”余毅在他的嘴唇上印上几个吻,然后让阿威拿出带来的酒,慢慢地喂他喝下去,希望能让他暖和起来。
“余毅……要记得把我的卖身契给……带出来。”
“乖,我马上就会救你出去了,你要撑住。”
昏昏沉沉间被横放在床上,然后铁门被“吱呀”一声关上。朦胧间似乎听到阿威和余毅在收买狱卒多加照顾他,可是谭思麟已经不想管了,他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从牢房里出来,余毅就直奔后街。他着急的样子和绷住的脸孔惊得连老鹑都不敢拦他,二楼的房间里不少的莺声燕语,只有春娇的房里静静的。
他推门进去,原以为会看见春娇像往常那样侧倚在贵妃榻上休憩,没想到却见到了一个本来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
“吴将军!”
“什么事情这么看急?”吴明承没答话,倒是春娇皱了娥眉,拦住了他的话头。
“娇姐。”余毅喘看粗气看着她,说道:“思麟被林金山收监了。”
“你说什么?”春娇一睑错愕,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不能自持,那颤抖的手放在桌上,震得旁边的茶杯都跟着轻微晃动。
余毅把目光转向吴明承,说道:“吴将军,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我请求你,把思麟带出来。”
吴明承若有所思地盯看他们两个,其实他这次来四川,是瞒着南京所有人的,目的是为了来跟暂未出川的护国军交涉。他带了他的副官,两个人正好来去自如,只是如果出面帮谭思麟,那整个四川、甚至全国的人都会知道他不在南京坐镇,而是偷偷地到了四川。
他望向惊愕的春娇,问道:“谭思麟就是君安的那个徒弟?““是。”
“那好。”他望向余毅,“不过我有我的要求,事成之后,我要带他回南京待一段时间。”
“为什么?,,
“我自有考虑,不过你放心,不会对他不利,也不会对你不利。”
春娇闭看眼睛点点头,余毅这才信他。如今的局面混乱地像一个大炖锅一样,自昨天下午谭思麟被抓之后,余毅才发现自己是有多么的愚蠢,才会这样错的离谱。他之前自认为设得独一无二的棋局,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林金山给搅乱了。
在这一个晚上,重庆城发生了太多事,多到余毅都以为下一秒,他就要被林金山赶出四川,甚至连活看走出去都不能。
吴明承带看他的副官走了,春娇坐在那里还是定不下心神,望着余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把我之前的话都当耳边风了?”
“我没有。”
“算我求你了,他跟你不一样,你们不是同个路子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知道。”
“你!……”
春娇被他气得个半死,索性把他赶出了房间,只能祈求吴明承能平安地把谭思麟给带出来。
三月初十,重庆的桃花已经基本都香飘满街了。
吴明承带着他的副官,直到城郊监狱里去提人。他穿着一身便服,看门的那几个人还以为他是来捣乱的,正想把他们赶出去,却不料下一刻就被副官卸了手脚倒在地上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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